多元使徒 第450章

作者:惰天使

啪!卡莲纵身一跳抓住齐格飞的左脚:“等等!我也要上去!”

“你是猪吗?!!”

转眼间两人已经顺着雕像向上飞了数百米,八重樱和符华无奈地对视一眼,直接踩着雕像上那些凝固的触须作为落脚借力点,以丝毫不逊色于在飞的两人的速度向上疾行。

“rua!rua!rua!”

落后的蛇皮人们这才赶到雕像柱旁边,植入过魂石,能够化身巨兽的蛇皮人们毫不犹豫变成了巨兽,能飞的直接向上方飞去,不能飞的,向八重樱和符华一样,顺着雕像表面的凹凸不平快速向上攀爬。

不能变身的蛇皮人也跳上雕像,快速地向上爬。

越往上,齐格飞等人越感觉到了周围渐渐变大的压力,同时这里十分湿润,还能看见一片片的白云,不一会儿众人浑身都湿透了,同时也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

应该是进入这个星球的对流层了……这玩意儿还真是高得吓人。

环境虽然十分恶劣,但对这票人来说还是小意思,他们保持着最快的速度,周围云层掠过,冷流卷动,却无法对他们造成多少影响。

就在齐格飞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要突破大气层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那座城池。

在如同树冠的土黄色解构包围中,灰褐色的城池十分显眼,其上带着历经岁月洗礼的沧桑气息,上个文明的绝大部分建筑要么毁灭在灾难和岁月中,要么深埋在地下,而这座城池能够保存得这么晚好……虽然内部建筑物由于那些聚集的巨兽毁得七七八八,但还能保持这么完整的模样……

这只变成雕像的巨大玩意儿做的吗?

“在那儿……”

齐格飞落进城池里,他甩了甩手,身上衣服的水汽陡然消散,然后他快速向着城市中心赶去。

“唉唉,等等我啊!”卡莲苦着脸连忙跟了上去,她甩甩衣袖,一串水花就飞了出去,虽然浑身湿透了不算什么,既不觉得冷也不觉得重,但是湿漉漉的衣服穿着好难受。

“齐格飞你帮我……”

跟了上去,卡莲瞥见齐格飞严肃的脸色,不由得把话给憋了回去……也对,现在这种时候也不是说这点小不舒服的时候了,反正也没走光。

不过齐格飞这神态,让她有种看见那个小破孩的错觉,虽然是两个意志,但终究是同一个存在吗?

“让我帮你赤果果吗?”齐格飞一边走一边瞥了眼卡莲,“我跟你讲,不穿衣服就不受约束……”

卡莲果断捂住了耳朵:“你又想骗我!”

“啧……到了。”

齐格飞停下脚步,卡莲看见前面的模样,也停下了脚步。

“……那个神说的早就死了,是这个意思吗?”卡莲抿了抿嘴唇。

砰!砰!砰!

急促的脚步声中,八重樱和符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她们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齐格飞,不知不觉间齐格飞的实力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不过也不奇怪,在山脉那里的时候,齐格飞吸收了那只迷雾巨兽的魂石。

当时那个小孩可是不得了,不过话说回来,后知后觉之间八重樱和符华才明白了,为什么当时那个小孩还有后来齐格飞施展的时空断裂中,传火者都能无视时空断裂……估计那个时候,传火者已经出现一定程度的变化了吧。

要说最开始的变化……

那应该是传火者灵魂觉醒的时候,那时候他化身的是一只依靠身体强大作战的白骨巨狼,偏偏有了莫名的控制大地的能力,这是其他能够化身巨兽的蛇皮人都没有的东西。

凭借意志而转生……

品味着辉夜说的一些字眼,齐格飞等人也能大致明白传火者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饱经岁月风霜,被这里的环境侵染而变得有些湿漉漉的广场中,那尊巨大的雕像伫立着,宛若麒麟的巨兽站在雕像面前发呆。

“主神,把转播断了吧,接下来是正事了,等我回去再给你们讲故事。”齐格飞招招手,一直跟在旁边,将卡莲隐去而进行转播的主神断开通讯,另一个世界的德丽莎等人是不是在骂街他就不知道了

感觉到了齐格飞等人到来,巨兽转过头来:“神使大人,向你们献上敬意。”

“不,应该是我们向你献上敬意。”齐格飞微微摇了摇头,他们依旧能感觉到巨兽那不可抗衡的气息,但也能感觉到对方正在走向末路……

先前是执念所在,为了达成那执念便无视一切,现在执念完成……

因执念而产生神性,宛若半神,然而终究不是。

“你们是神使……”现在的传火者明显语气淡然而沧桑,带着看破红尘的味道,不是之前那个狂热的信仰者了,“齐格飞大人,多谢你给了我达成愿望的机会。”

说着,巨兽微微抬头看着雕像:“我终于亲手,带着母亲和父亲回家了。”

主神在一旁默默驱动自己的次级源能核心,全力记录着眼前的东西,普通的光影记录是没用的,因为对方是半神,虽然是必死无疑的半神,那也是带了强烈神性的个体。

齐格飞挠挠头,叹了口气,感觉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因执念而不断自主转生轮回,然后他那些心灵灰烬成了引子,让那一次次轮回中的执念苏醒,最终造就了眼前的半神。

因执念而生,因达成执念而亡。

这是辉夜也无法改变的事情,因为传火者本来就不想活了,再加上他的心灵意志以执念而诞生神性……一个注定在执念完成后消失的半神,就算是神也无法挽救。

没有遗憾,唯一的执念完成,活在世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意义的。

“我感觉自己现在聪明了很多,从前父亲和母亲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来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巨兽看着雕像,声音低沉地回荡着,齐格飞等人是神使吗?蛇皮人所崇拜的神灵是什么?这些他现在都能明白,但也无所谓了。

“我的父亲是莫西,他怀着愧疚与痛苦而死,因为他铸成大错,他将人类这个名字托付给了我们,将我们视为人类的延续,他时常说后悔听了国王的命令,又时常看着我们说也许是命中注定,我还记得父亲告诫过我们,绝不可因力量而傲慢,绝不可因权力而疯狂,直到最后他也没能走出复杂的心绪,只是想回家……”

“母亲认为是自己的错造成了一切,不过母亲走了出来,她坦然接受了一切,她是我的母亲,在最初的那段时光中是她保护着我们,守护着我们,最后母亲也死去了,她看着远方,想要回家……”

符华忽然出声问道:“你……不管你的族人了吗?”

“我以前不懂,现在似乎懂了,但懂不懂也没什么意义,我只想带着父亲母亲回家,母亲留下的笔记我看不懂,我将笔记放在了机器之中,父亲以前动笔想要留下过什么,最后却没有写,他很喜欢和我们说话,应该是将一切都说给了他认为听不懂的我们……”

“……符华,别问了。”齐格飞摇摇头,“我们眼前的传火者不单纯是那个带着族人前进的蛇……人类,而是在不断转生中,执念化神,为了达成执念的半神。”

“连生死都能跨越,自然定律都能扭转,岂会盘桓在种族之间,比起责任,他首先要实现的是自己的执念,而实现了执念,就是他消失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