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流刃若火 第631章

作者:会飞

花城早上喊牵牛到书房,语重心长的说,牵牛啊,你多吃点啊,怎么这么瘦了。跟主人十三年了,花城的弦外之音牵牛能不懂?想吃什么,别怕花钱,就让张扬给你做。主人的这份心,绝不辜负。他激动了,从朝歌大包小包买了一堆,让张扬给他做,他要长胖点。

可他虽然跟了一位富可敌国的主子,不巧的是,主人是位恨不得将一个铜子掰成两半花的奇葩,跟着他多少个日日夜夜,见着肉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坐井观天十三年,他又知道什么大鱼大肉,觉得最好吃的东西也就猪蹄啊什么的,跟农夫起床后觉得吃一碗牛肉面是最大的幸福同理。

牵牛吃的虽不精,贵在量足。

“嗯,好的。”张扬笑的甜甜的。像极了相夫教子的小娘子。

“嗯,大概先就这样吧,等我想吃什么想起来再告诉你。”牵牛一副马马虎虎啦,先凑合着吃的样子,末了摆了一下手,“把米和菜提进去。”

“是。”张扬笑的还是那么甜,心里却已把牵牛祖宗十八代问了个遍。

他走了一步。

“啪。”牵牛在他的臀上拍了一巴掌。

“小妞,让大爷给你检查检查身体?或者,你给大爷检查检查身体?”牵牛一脸淫荡的笑。

张扬心想,是把你清蒸了?还是剁了喂狗了?你莫要急,你等着。

所以,张扬还得做饭,厨房里,他忙的不可开交。在北斗崖,他看着潘做饭长大,学了一招半式,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前天他给花城跟牵牛做了宋嫂鱼羹,虽然两人嘴说着咸了辣了难吃,汤可都没落下一滴。

今天,他受了一肚子气,用水淘大米,将米捏成了末。切一根胡萝卜,将楠木菜板给切成了两半,有人在敲着门,他也不挪一步。

“你是聋子蛮,没听见有人敲门。”牵牛出了屋子,扯着嗓子喊,完了,又回屋子。

张扬将菜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屁颠屁颠的去开门。

门开了,有衣羖狐裘的佳公子,长身而立,你与他只隔着一步,却觉得他遥不可及。

信与不信,人生在世,十之八九的人只为吃喝等死,出生在一个地方,在那里生活一辈子,死的时候还在那里,他们活了一天,然后一辈子都在重复着这一天,这样的人,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某些人,却与众不同,他们活着,这个世界会更精彩。他们卓尔不群,在人潮如海中,你总是先认出他们,这与相貌无关,也与背景无关。

张扬觉得眼前的男子就有别于众人矣。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他当门而立,对着客人,摔着粘在手上的米,对花城跟牵牛,他低三下四,那是迫不得已,但对客人嘛,他连一个笑都欠奉。

“花城先生在吗?”男子淡淡一笑。张扬盛气而揖之,他像不觉,或者,这种事无需他斤斤计较。

他一举一动,都云淡风轻,可却压的你喘不过一口气。你想要把头低到泥土里。

“他在,客人请进。”张扬蹙了一下眉,莫名其妙的心烦气躁。

“哦,有劳姑娘。”男子欠了一下身,彬彬而有礼。

张扬穿的依然是那件男装,但客人只看了他一眼,就知他为女儿身,只因他成了女子后,过于妖且闲。

男子进了门,竟还有一人跟着男子,他的眼像一把刀,看着张扬。张扬的心一抖,想要打自己一个巴掌,若人家想杀他,他已经死了。

那人在男子旁,就像一个影子默默无闻。一是他有意为之,他人在明,自己在暗。一是男子昂昂如仙鹤之在鸡群,让别人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花城躬着腰在书房下,手捂着嘴,在那咳了几声,等着男子。

“轩辕国主驾临寒舍,让草民惶恐。”花城却只拱了一下手。须知,在轩辕王朝,大夫以下,见国主,须行一跪三叩礼,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若男子像花城说的,是轩辕王朝的国主,那花城一介草野之民,在国主面前,却行一拱之礼,岂不是大逆不道。国之命在礼说在轩辕王朝已八百年,所谓人道莫不有辨,辨莫大于分,分莫大于礼,在王朝里已是根深蒂固。那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张扬脑中嗡的一声,轩辕国主?他竟被花城耍的团团转,剜了一眼花城。花城的脸上,却写着只张扬懂的几个字:就是要玩死你。

“先生客气了。”男子看着关在院子中的春色,心旷神怡。

毫无疑问,他确是轩辕王朝的皇上,不然,在朝歌天子脚下你敢冒充皇帝,你是傻子不成。

他叫胤吧,他的名字张扬在朝歌花天酒地那几天已是听的耳朵都长了茧子了,整个朝歌都在说他的故事。

第900章 生死不明

十三年前,尘世霸主轩辕问道兵临妖界帝都海市蜃楼城下,所有人都以为大势已定,妖界气数已尽,不灭何待。但在轩辕问道一生最风光无限好,将成不世之功时,却患了不治之症,只能罢兵还朝。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让国人士子们泪流满面,扼腕叹息不已。轩辕问道回朝歌后三天,病势尪羸如山倒,临危托孤于太师柏士健,将帝位让于八岁的侄子胤,仰天三呼实天亡我也而崩。

胤八岁登基为帝,至今已是一十三载,太师柏士健践阼代皇帝摄行政当国,入则襞香牋而挥彩笔,批天子诏书;出则提龙剑而臂雕弧,主诸侯法令,门人弟子遍天下,以至于人知国有太师,而不知有帝皇。

月前,一场好戏在朝歌徐徐拉开帷幕。柏士健门下一十七人上书,弹劾太师柏士健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太史鼠李糖更是大哭若不出此乱政之奸佞,国将永无宁人,胤坐在龙椅上,不发一言,鼠李糖以死明志,触大殿石柱,血溅三尺,现在生死不明。一殿皆哗。

第二日,大殿上,墙倒众人推,参柏士健的书像雪片儿飞,往昔独断朝纲,卖官鬻爵,常有不臣之心的事一件一件被翻了出来。

往后几日,更有愈演愈烈之势,除了在朝堂上吵成一团,骂柏士健猪狗不如外,庶常吉士扶风更是挑了一旦大粪,泼在了太师府门前,京兆尹幺术不闻不问,民众更是推波助澜,虽然没庶常吉士扶风那么有创意,但瓜果蔬菜能扔的,都往太师府扔。从另一面看,太师柏士健不得人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第七日,柏士健的门人弟子人人自危,已是树欲倒而猢松将散,那些附腥逐臭的门人为求自保,更是连柏士健曾买了菜市场王大娘一条鱼却没给钱的事都揪了出来。以前为了跟柏士健攀上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万人过独木桥,现在打上门与柏士健断绝关系的,比肩接踵。

处于风口浪尖的两人,却一直不动安如山,太师从鼠李糖撞的头破血流后,就告了病,在家养病,任外面闹翻了天,他闭门不出。胤却只是看着你方唱罢我登台,也没说一句话,倒像要息事宁人。百官已是与柏士健撕破了脸,那容他缓过一口气,那将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更有三十名国之股肱之臣命人扛棺上了每天百官议政的太和殿,不成功,变成仁,毋要出此国贼。

第八天晚上,所有人都盯着皇宫的方向,胤招柏士健入宫,曾经的老师和学生,两人促膝长谈至子夜,只传出只言片语,胤问他:“先皇托太师天下事,而太师违法乱纪,几覆我宗庙,是为不忠;太后以太师为人臣子之楷模,而太师负之,是为不孝;寡人以师事太师,太师却不为寡人分忧,是为不仁;太师国之栋梁,却行鱼肉百姓之事,是为不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卿有何言?”

柏士健扑倒,汗不敢出,“臣有负先皇所托,更亏陛下信任。”

胤为之泣下。“你只欠黎民百姓一个公道而已,先皇托人不知人,寡人用人而祸人,却才是始作俑者。”

第九天,那个万万人之上的太师在朝堂请辞告老还乡,胤不置可否,说太师年老多病,免去太师之位,准在家好好修养。

百官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却有点拿不准皇帝的意儿了,只是顾忌到十年的师生之情吗?柏士健是不是还有没落下的棋子?

经此一事,国人无不拍手称快,胤的名字也传的家喻户晓,有人说他此凤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就像当年一不小心成了谪仙人的东坡。但来了这个院子里,张扬懒得鸟他,还可说不知者不罪。但花城明知而故犯,殊不为礼,就有点说不过去,可胤却像也不放在心上。

花城迎胤进了书房,咳的要吐出肺了。若不是这几天跟花城同在一个屋檐上,张扬都觉得他病了。

跟着胤的影子在屋外候着。他盯了张扬几眼,让张扬觉得背一阵凉。

张扬心有灵犀的扶着花城进了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花城不输美女几分的脸,已咳的红了一片,这下,都要滴出血来。

花城又咳。

张扬却能抽出一方丝帕递给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