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他认为这是他自己的过错，因为没能守护好西欧，让修罗侵略大地带来的后果，因此他的精神状态下滑的极快，随着几场大战，他的精神同样无比的疲惫，甚至开始自我怀疑和自我嘲笑。
诚然，如今的查理曼并没有身为大帝的气魄，他的骨子里仍然是一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自认为是一名圣骑士，而不是一名王者，正因缺乏自我认同，正因缺乏信心，连咎瓦尤斯的光芒也开始逐渐暗淡。
罗兰也知晓王在思索什么，在后悔什么，在惭愧什么，但他即便知道也无法奉劝，也无法给予查理曼任何帮助和信心，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的迷茫。
王迷茫了，跟随的骑士如何会不迷惘？
这里的英灵们都想知道柏林和巴黎的战况如何，他们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却又无法责怪任何人，只能默默的低下头咀嚼因弱小而带来的苦涩。
……
英灵们低头的同时，并不遥远的彼方。
巴黎城之外，白觉坐在修罗的尸体上，叹了口气，他满身血腥，活像一个屠夫，完全潇洒不起来了。
在不远处，迪昂依旧在走动，审视着地面上有没有撞死的偷袭党，随时准备补刀。
莫扎特则是满脸劫后余生的表情，颤颤巍巍的掏出一根烟点上，给血腥的战场上增添了一缕白烟。
玛尔达则是踩着一颗修罗的脑袋，小心翼翼的用赶紧的手帕擦拭着圣杖上的血迹，看上去像极了混黑道的大姐头砍完人后正在擦刀，并且在口中念念有词：“主啊，原谅我，用圣杖砸它脑袋不是我所想，请你一定不要责怪我啊，唔，擦不干净……果然要用圣水消毒吗？”
“圣女小姐，请来两束圣光帮我清理一下衣服。”白觉喊道。
“真是的，圣光奇迹可不是这么用的哦，想要把血污洗干净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去圣水里浸泡。”玛尔达虽然这么说，但还是顺手打出一道圣光，光芒将他的衣着清理干净。
“谢谢了。”白觉看了眼旷野，冰冷的夜风吹来，他托着腮帮：“这一仗总算是打完了，勉勉强强一千多修罗却打的这么吃力。”
“我感觉跟做梦一样。”迪昂难以置信道：“居然真的守住了，那可是一千修罗众。”
“那当然，有我在……”玛尔达轻咳一声后改口：“嗯咳，这一定是主的眷顾哦。”
“总之打赢了就是好事。”白觉望着巴黎城：“至少巴黎是守住了，可惜……”
“可惜？”莫扎特手一抖：“你不会说打完一波还来一波吧？那我可要选择死亡了。”
“你需要知道生命的可贵啊。”白觉摇头道：“我说的不是巴黎，而是柏林……既然巴黎被攻打，柏林也极有可能会被袭击吧，可惜柏林太远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迪昂轻轻点头：“柏林留下的守城者也并不多……德意志近些年来的英灵数量原本就不足，损失了元帅后，早就有了分崩离析的前兆。”
“所以，柏林又双叒叕沦陷了……”白觉收回了目光：“只能说，还是运气不好。”
谁让我对德国不熟且没好感呢……德国佬没几个好东西，历史上总出一些妖魔鬼怪……而且我女朋友在法兰西，而且我女朋友在法兰西，而且我女朋友在法兰西……重要的话说三遍。
“这些事，之后会有战报传来。”迪昂顺手捅了捅最后一只修罗，确定死绝了之后，她将剑归鞘，侧身让步：“现在，请两位回巴黎城吧，防御工事会有后勤工兵部队连夜修缮，半日内就能恢复结界的运转，今日大战疲惫，早些休息吧，圣女大人……阁下。”
白觉见到迪昂这幅认真待客的模样，想起十年后，他不禁调侃道：“陪睡吗？”
迪昂闻言，立刻耳根通红：“那，那个……今晚恐怕……”
“开个玩笑。”白觉说：“别太紧张，我不是那种没节操的人，你看玛尔达小姐都要对我铁拳警告了。”
“我可是圣女！这种事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好吗？很伤人诶！”玛尔达叹了口气，谁让圣女不能嫁人呢？
第五百一十五章 要什么运营，莽就完事了
“拥堵、寒冷、吵闹，繁杂……这里真的是巴黎么？”白觉站在酒店的最上方俯瞰着这座城市，清晨的冷风吹拂起他的衣角，他面具下的目光很是宁静：“三千万人拥堵在一个城市里，倒也难怪，只是秩序至今为止都不崩盘，怕也维持不了太久了，每天都有人会被饿死冻死。”
“可如果不留在巴黎城内，出去结果也是一样。”迪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的面色有些僵硬，但还是冲着白觉微微一笑：“早安，阁下……”
“早点休息对身体没坏处，即便是英灵，精神也是有极限的。”白觉回身道：“巴黎城的内部情况已经糟糕到光靠内政无法解决的程度了，又要应敌又要照拂民众，你吃不消的。”
“我只是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陛下的工作谁都做不来。”迪昂苦笑一声：“其实我昨晚是去捣毁了一个邪教团伙，对方似乎是什么邪神信徒，鼓吹着末日快到来的信仰，试图将自己包装成神，甚至还在一个区域发动了暴乱，和平时代谁都不会信的话，却足足让上千人沦为走卒。”
“杀干净了？”白觉问道。
迪昂摇头：“只杀了头目和一些无法控制的暴徒，其他人都关押在了固定场所里。”
“愚昧者永远是愚昧的，杀了反而节约粮食，这群人就是吃的太饱了。”白觉的声音有些冰冷：“战时鼓动民众暴乱，所有参与者当诛……好心点就干脆流放出去好了。”
“阁下的话，很现实呢。”迪昂苦涩一笑：“或许我们真的该这么做，只是不该由我来决定。”
“这座巴黎城内没有其他的英灵了。”白觉问：“他们都去哪里了？”
“……去修罗道了。”迪昂犹豫了一番，但还是说了出来，她认为白觉值得信任，虽然来历不明，但帮助她守住了巴黎城，当然是友军。
“斩首战术吗？”白觉叹息道：“不，这只是单纯的铁头娃而已，怕是已经磕破了脑袋，为什么这么着急，等我抵达的话，或许战斗早就结束了。”
他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了这种可能性。
查理曼如果不愿坐以待毙，自然只能选择正面开战，以英灵的机动力组成攻无不破的军势强行攻打修罗道，在战火将国土燃烧殆尽之前结束战争。
想法很美好，可从结果来说，还是想的太美了。
迪昂默默不语，凝视着白觉的后背，不知在想些什么，两人之间很是沉默，她骤然才想起来，两人相识的时间还很短暂，彼此都不了解，甚至不知晓对方的姓名，这个青年的身上都是看不清的谜团。
迪昂鼓起勇气，真想要询问：“阁下……”
“天台风大，还有不少氪金狂魔排着队等着跳，就别站着这儿说话了。”白觉转过身，轻轻拍了拍迪昂的肩膀：“我的事你不用过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现在也并不需要纠结我的身份是谁，重要的是其他。”
迪昂被打断了话语，喜张了张口，闭上了嘴唇，轻轻嗯了一声，跟上了白觉。
……
酒店大厅，四周的人群早已被疏散，在拥挤的巴黎内，或许只有这里才有少许的清净。
大厅里玛尔达与莫扎特正吃着干冷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