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者一败涂地 第17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天朝人内心的侠义精神是一种民族文化特色的独有浪漫。

纵然是成了穿越者,对侠客精神和个人英雄主义的憧憬也依旧普遍存在于各类人的心底,让他们试图将自己锻炼成英雄,成为梦想中的存在。

苏白也曾是这类人,他也的的确确坚持过自己的想法。

还记得有一次是武侠开局,拜了一个好老师,认认真真的学习武义,兢兢业业的练习,并且靠着对于剧情的了解和自身的好运,成功习得了绝世武功……然后他就被毒死了,还是被自己的师傅毒死的,哎……毕竟绝世神功不防毒药。

至于为什么被师傅毒死……大概是他师傅太喜欢他了吧,成了天下第一还要什么师傅,当个废柴多好这样的?总之好感度刷爆的结果就是这样。

后来苏白也是在上百次的轮回中才终于改掉了这个毛病。

用一句话来说——我曾经是个好人,但现在不再是了……

当你选择善良,世界以恶相对。

当你不再善良,世界笑脸相迎。

弱者的善良只是强者欺凌的把握,这份原本的善良也会逐渐扭曲成软弱,所以想要做个好人,首先要学会收敛自己的善良。

在很多次的轮回中,苏白终究是明白了这个道理,他选择不再那么的善良,学着抚慰着自己的良心,至少不要让好心带来恶果,最终练久了铁石心肠……而随着轮回次数的增多,记忆的零落,情感的丧失,精神的崩溃,最终……他不再是个好人了。

正如现在的选择一样,他其实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救得活这个孩子,但选择了撒手不管。

即便他知道这群兽人种不太可能真的要他偿命,只是为了一种保险,可他不乐意,本就不多的善良不需要挥霍在这个地方,又不是老好人何必这么迁就这群蠢材?

苏白双手抱胸的退到一旁,木质面具后冷笑着,讽刺的凝视着这群手足无措的兽人种。

猫娘人妻满脸慌乱,眼中蓄积满了眼泪,她看了看沉默的长老和其他的兽人种,已经无可奈何了,只能依靠这个外来人。

兽人种保留着一定野兽的习性,虽然与人类一样会为爱鼓掌,但如果并非发情期就不能怀孕,因此兽人种的孩童出生率其实并不高,再加上如今时代的恶劣环境,而兽人种并不能使用魔法,无法改造生存环境,导致孩童的夭折率很高。

兽人种的身体能力或许很强,但是没有足够的食粮,没有温暖的生活环境,没有干净的饮水,幼童很难成长到成年,很多幼崽都是因为食物不足而饿死,或是因为消化系统出了问题导致了肠胃疾病,而这些都是现阶段的兽人种文明无法解决的疾病。

最终十个孩子只有不到一半能活下来,才经过成年礼,拥有战斗力和狩猎实力的兽人种还要再减半。

人口削减就要生育,生育需要口粮,口粮需要狩猎,狩猎容易出现危险,危险导致人口减少,这是恶性循环,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最实际的就是降低夭折概率。

“请求您……请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不论您要做什么,只要您愿意救救这个孩子,什么都好……”猫娘眼泪落了下来,她是遗孀,孩子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别人可以为了尊严而沉默,她做不到,所以就直接跪在了苏白的面前,恳求着低下头。

“即便我割开她的喉咙?”

“嗯!”

“即便我可能救不回来她?”

“嗯!”猫娘含泪点头。

苏白哦了一声,看向长老。

“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希望你尽力一试。”长老妥协了,他深深吸了口气,握住权杖:“请你救她吧……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接受。”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白歌说。

“你这个秃毛猴!”岚牙怒骂:“得寸进尺!”

“因为这是你们的请求,我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苏白冷笑。

“你不接受就要死在这儿!”黑狼色厉内荏的咆哮。

“你们可以拿性命威胁我,但我不一定吃这套,救人本就是单方面的事,强迫我动手,我当着你们的面杀了这个孩子……你们能看出来么?”苏白不急不缓的说着话,如披着人皮的恶魔发出嘲笑。

岚牙语塞,他愣在原地。

“我们会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长老紧握着权杖:“我以这个部族的长老之名,向我族的神起誓。”

“我的要求嘛……”苏白开口:“独立的住所,一日三餐,自由活动的权利,可以?”

长老一愣,这倒是意外的简单:“就这样而已?”

“暂时这么多就够了。”苏白故意提出较低的要求,拉低心理预期,降低敌意……但之前的表现也是必要的,如果不是故意摆出一副‘我要狮子大开口’的态度,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接受这个要求。

“没问题。”长老立刻点头,其他兽人种也没有再说闲话。

“谈好了就赶紧救人!”银狼一直都在按照苏白教导的方式测试着脉搏,听着孩子的心跳声:“她的心跳越来越轻微了,快要……”

“快要心肺衰竭了么?因为缺氧。”苏白卷起袖子:“匕首给我,我需要干净的布,中通的细管子以及酒!”

“你这种时候还要喝酒?”银狼猛地抬起眼。

“不是喝的……”苏白解释一句,空中就抛来一个酒壶,他下意识的接住。

“老夫自己酿的酒。”一名壮硕的铁匠说:“够用么?”

“够了。”苏白将酒壶打开,以几乎浪费的方式冲洗了骨匕和双手,用布擦干净双手之后,蹲下身,细细的检查起幼童的脖子。

孩童的身体没有发育完全,所以器官的位置与正常人稍有不同,脖子也很短,因此下刀的位置必须把握的很精准,不然就容易伤到血管,而颈部动脉血管一旦破裂……神仙也救不回来。

他用酒水擦拭着孩童的脖子,在轻轻呼吸几次后,下了匕首。

那一刹那,围观者不少都移开了视线,他们认为这简直就是在当面杀人。

但这一刀仅仅只是出了少许的血液,按压住下侧就不会大量失血,透过伤口可可见内部的气管。

仅仅只是这样还不够,一般急救的气管切开手术会用笔的外管充当外部气管,这里没有这么便利的东西,只能用木制品代替,将这跟削细后的管子插入气管里,原本堵塞的气管便可以打通,可以从外部获得空气,再度让空气进入肺部。

血与空气从管子里冲出来一部分,但孩童尚未恢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