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者一败涂地 第912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武藏……”苏白传音入密:“照顾她,也照顾好你自己。”

新免武藏回眸一笑,眨了眨眼睛表示知晓,听到这句话,她也确信,苏白真的不会跟宙斯交锋,想要攻克这位机神必须依靠迦勒底亚斯自己的力量。

但不论是大地女神德墨忒尔,还是美神阿芙洛狄忒,苏白都并未出手帮忙,就连遭遇了爱玩之兽高扬斯卡娅的袭击时,他都没有动静,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摸鱼的态度,击溃奥林匹斯的诸神,靠的全都是迦勒底以及英灵们留下的遗产协助。

自从进入了奥林匹斯,苏白仿佛是在刻意抹消自己的痕迹似的,考核着没有了自己的迦勒底能否抵抗诸神的攻势。如同老师给学生出了试卷后等待着结果好给予打分评价。

这时新免武藏才联想到了什么,过去苏白虽然一直都会悄无声息的离开,悄无声息的到来,但这次似乎不同,他的做法更像是最终考核,更像是道别前的宁静。

越是小心翼翼的珍重道别,越是此生难再见的隐喻暗语。

武藏三两步追赶上立香的脚步,轻声问:“你已经知道了吗?”

立香听到这声问询,停顿后轻轻颔首:“我知道。”

“什么时候?”

“在亚特兰蒂斯的时候。”立香说。

那时候苏白说过了,迟早谁都会离开的,他也一样……这句话没能说出来,就被立香堵住了,可她那么聪慧,怎么可能听不见,只是装作听不见而已。

但终归分别是会到来的,分别总会来的太突然,他生怕太过于突然,所以小心翼翼的作着铺垫。

这又是一场考试吗?还是说,是最后一场考试了?

立香咬着下唇,苦涩的笑,她说不准此时的心情,逼迫自己做出一个决定的感觉十分的压抑……

武藏轻声说:“其实,你可以撒撒娇的,他那么宠你呢,比我宠的多了。”

“只是因为我太软弱,他放不下心。”立香问:“如果我向武藏你一样坚强的话,是不是现在不会这么压抑?是不是会更加豁达自然一些?”

“……傻瓜。”武藏浅笑,笑容里是一片无奈:“哪有什么坚强?坚强是装给别人看的,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是个爱哭鬼……因为流泪的时候都是躲起来的。”

曾几何时的她又哪有什么心思准备好离别?只想着和那个人一起到处旅行,练练剑法,看看风景,可别离到来的就是那么快,甚至来不及说一句道别的话,灾难就已经发生了。

相比起过去,现在已经很好了,至少他还能好好的跟你道别一声呢。

武藏说:“谁都不可能从容面对分别,只有选择离开的人才能笑着离开,流泪的都是被留下的那个人。”

“真不公平啊。”立香小声埋怨道:“太狡猾了。”

“是啊,很狡猾。”武藏也跟着埋怨:“狡猾的男人,总是说走就走,如风一样,一吹就不见了。”

立香想了想,他是这样的人,来去如风,像是冬日的雪,你还没看够呢,他已经悄悄化作水,化作冰,化作水汽,消散在了一片透明的光雾蔼蔼中。

并不是每一年都会下雪,你不知道雪什么时候会来,就如同你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来一样。

或许你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一年四季都不会再有雪景,至此一生,你都再也看不见雪了。

这其实没有这么浪漫,说的仿佛言情小说里的爱情故事似的,当初轰动无数人的蓝色生死恋、东京爱情故事到了现在也只是老掉牙的一套东北乱炖……少女知晓自己内心根本没有容得下爱情的间隙,她背负的是太过于沉重的责任,所以下意识的寻求一个庇护所,寻求一个能让她依靠一下的墙壁。

她不敢去依靠身边的人,因为英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战死,根本不懂得惜命,她生怕眼泪会流干;可她也不敢太过于依靠迦勒底的同伴,因为她担心那群人会如同罗曼医生一样。

只有苏白是唯一能够让她放下重担的那个人,他站在那里,就足以撑起一片天空。

可她没办法奢求始终躲在老师的背后,她想,她愿意,却不能。

如果可以,以一个普通少女的身份和他相遇该多好呢,抛下那些重担,过二人世界多好?

立香偶尔会梦到过去平凡的生活日常,梦里每次都会有那个人的存在,明明是虚幻的,却美好的让人落泪。

“其实……”女孩停顿了脚步,她的视线依次看过玛修、双子、武藏、凯尼斯,坦白道:“我根本没有准备好……我刚刚不想说的这么绝对,我完全没有把握赢的了宙斯神……”立香视线躲闪着问:“现在回去跟老师说一句对不起的话,他会不会原谅我?”

玛修想要回答,但沉默着不言语,她很聪慧,听得懂这句话的潜台词。

双子活了一万年,许多事都明白,也选择了沉默。

武藏流露出些许羡慕的眼神,她是不敢这么说的,至少不敢这样暴露自己的想法,太别扭了,完全不像是她会有的性格,反而是可爱的女子高中生才会这么出尔反尔的任性。

只有凯尼斯翻了个白眼:“少说这种废话了,给老子走,话都说出去了,还想着收回来呢?区区一个宙斯算什么,打就完事了……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很果断的人,现在反而开始叽叽歪歪了,别婆婆妈妈,你自己做出的决定,难道还打算打自己的脸?”

这铁憨憨的沸羊羊只听懂了表面的意思,回答的也十分果断。

“嗯……”立香轻轻颔首,食指轻轻挠了挠面颊:“说的也是……即便没准备好,该面对也还是要面对,害怕、想逃避也是不行的啊……已经来不及回头了,谁都一样……”

她的声音越说也低,最后只是看了眼望不见的深邃走廊,僵硬的回身,继续往前。

明明想要回头,却不得不继续往前走,朝着背离他的方向,渐行渐远。

凯尼斯突然背脊一阵凉意,注意到其他几人不善的目光,她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脑袋,自己说了什么错话吗?你看这姑娘被我说了几句之后多精神,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

目送远离的迦勒底,送别了自己的弟子。

苏白也难得有了几分感叹:“本以为能多瞒一会儿,她已经意识到了啊……态度这么坚决,是想证明什么,还是单纯的不想让我担忧呢?太懂事了啊,这孩子……”

苏某人如同即将出远门的老父亲,止不住抹了一把脸,长使英雄泪满襟。

一旁的双子神也同时红了眼,甚至被感动的流下了血色眼泪。

“哎,使不得使不得……我都没哭呢,你们这流血泪也太逼真了。”苏白垂下手,一滴鳄鱼的眼泪都没流下来:“说说而已,道别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

“快走……”波鲁克斯咬牙:“我遏制不住了,我们的灵基正在改写……诅咒在蔓延,继续下去的话,我们会忍不住……杀了你!”

“那就不必遏制了。”苏白侧过身,一手负后,一手平举:“如果想来杀我,记得把你的兄弟也带上。”

卡斯托尔怒吼,狂暴的一踏地面,不由分说,彻底被夺走神智的情况下,他根本是疯狂的杀戮兵器,挥舞的剑刃搭配快到极致的剑速,如同绞肉机倾轧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