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唉……”
因目睹不该看见的一幕而强行被燕策殿下拉扯成犯罪同谋之一,商姬已经不对策殿下的人品报以任何期待,垂下头,有气无力地指挥下属们工作。
不管燕策殿下被王压榨到何种程度,都要准备订婚现场,反正都用得上。
商姬眨眨眼看向趴在案几燃烧殆尽的扶苏殿下。
扶苏殿下——
要坚强。
……
……
秦王宫,内舍。
绕过屏风与满满当当的书架,少年绝对乖巧地跪坐在嬴政旁边,手指已经快抄到抽筋了,神情忧郁得全然不像平日里的乐观积极。
抬眸,悄悄打量神情平淡的女人。
“这是个很难解释的误会,但我刚才已经尽力解释过了。那五只,不对,五个少女都是有特殊原因的,我没有打算在订婚前彻底放纵一次的淫/乱想法。”
燕策书案前堆积了山堆似的书简,被带回到王的房间,少年维持跪坐的姿态罚抄,这位王却丝毫没有谅解他的意味。
似乎察觉到了少年的视线,靠在窗边的嬴政淡漠地把目光移了过来,跟燕策对上视线。
脸色上有些冰冷,即便是盛夏的辉光也难以融化掉,龙一般的瞳孔微微眯起。
“寡人原以为只是偶然性的犯错罢了,也想瞒着扶苏,好让你们两个孩子的关系别太僵硬,可你的解释如何能让寡人信服?”
在床头把少女捆绑成小本子的姿势,最要命的还是被抓了个正着,犯罪现场都明摆着,嬴政肯听完如同狡辩的解释,听完还没砍他几剑已经是万幸了。
少年现在看似冷静,实则慌得一匹。
燕策听到嬴政冷淡的声音,硬着头皮抬头认真道:“但我在您的面前不想说谎,我只是想要……想要保护您。”
“……”
见少年执拗的表情,她烦躁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因为处理燕策惹出来的荒唐事导致两人都错过了成人礼。
扶苏那边又该如何解释?
女人把视线错开,坐到书案前单手扶住额头,眉头紧皱,眸子折射出迷茫的色彩。
看到燕策略带眷恋的眼神,嬴政脸上弥漫着浓浓的疲惫感。
即便是自欺欺人似的蒙骗自己,也终究能意识到少年偷吻她,亦或是在她准许下紧紧抱住她的行为,都不是正常母亲和女婿该有的正常互动。
只要她不在意的问题,燕策就绝对不会好好听话。
她冷冷说道:“继续抄。”
“好。”
燕策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挪到枯燥乏味的竹简上,快速书写着都快抄了一百遍的商君书,商君掀开棺材板蹦出来都不一定能背得过他。
气温越升越高,内舍温度达到三十几度,嬴政轻薄的单衣稍微显得透明了一些,雪白肌肤被汗珠滑过有些湿润,她擦去额角的汗滴。
少年用于搪塞她的借口实在太过拙劣,嬴政只觉得一股疲惫感涌上来,若是惩罚他,该选用何种刑罚?说到底,即便是少年真的和侍女玩得过火,她能做得也无非是小惩大诫,不可能因为几个侍女而把本质良善的男孩子毁掉。
“王,您还生气吗?”
燕策悄悄挪到嬴政身边,如过去的每一次相处那样在同一张案几上处理国事,拿起手帕帮她擦去指尖的湿润。
手很柔软啊。
嬴政微微一怔,随即,冷着脸也没做什么挣扎,任由他做出刻意讨好的孩子行为。
“订婚的前一刻,你就不能安静地待在房间,寡人提醒过你,别再惹事了。”
“这真不是我的错,好吧,其实和我也多少是有关系,我也不想的。”
燕策犹豫片刻,干笑回应。
“我从来不主动惹事。”
长久的沉默后。
“你以后白天待在寡人寝宫里看书背书,其他时间回暖阁休息,不准再乱跑。”
嬴政平淡地把手抽回来,并准备把少年禁足在她的视野范围内,省得少年再做出在他人看来淫/乱王庭的荒唐事。
只是一不留神,就会做出让她头疼的事来。
若是现在交给扶苏,单凭现在的扶苏绝对无法控制住这个男孩子。
“恩。”
燕策呼吸停顿了一瞬间,收起浸染得略带潮湿的手帕,用力地点点头。
“我知道的,能不能晚上也住在秦王宫?”
“不能。”
嬴政驳回了少年的请求,明明是禁足的惩罚,为何对这孩子像是奖励似的。
女人对礼服稍作整理,表情依旧冷淡,起身走过案几,朝少年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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