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可你的舌头也太毒了吧。”被点破的燕策忍不住说道。
“如果我能用舌头毒死没用的殿下,那可真是太好了。”
“额……”
“……”
在短暂的沉默时间中,燕策似是从她的话脑补出了可怕的景致,作为一位胸中贯穿古今中外,看格林童话元典都能挖出不可描述的纯洁少年,下意识用五彩斑斓的颜料勾勒出一幕污污的,却又带感的腌臜玩意儿。
好可怕,这太不科学了。
怎么想都觉得如果化作现实……不,没有如果,从根源上就没有半分存在的可能。
凶灵与恶鬼才是她的本质!
她的那句话没有特别意思,但如果不断细想的话,却像是具有无穷魔力的咒术般将人带入奇幻旖旎的幻想中,尤其对于燕策这类想象能力颇为丰富的男孩子。
其实就是污者见污。
“……”
令事小姐微微一怔,然后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她的思维速度不比燕策慢,在脱口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说出的话有很大问题。
渐渐的,女人眼神冷淡得令人窒息,犹如阴郁的天空,弥散凉凉的寒意,仿佛能从毛孔渗进骨髓的深处再冻结成冰。压抑住的杀意几乎在那双媚长眸子上凝成刀刃,一遍遍剐蹭着燕策那张讨厌的脸。
这个孩子,比之过去什么话都敢大大咧咧说出来,现在有了更多思量,说的话更加精简,但同时也让她容易生气了。
她说道:“……你不用再想着回王庭了。”
声音很冷清,很平淡,没有感情的起伏。
但却结结实实地怼在燕策最脆弱的软肋上。
这一句,比任何毒舌都要管用,少年立刻就板正面孔,准备掰扯为自己的正面形象做出辩解。
“同伴,其实,我的意思是——”
然而。
她抬头看了看遍布繁星的暗色云天,径直走过少年的身旁,不顾追上来的少年,独自走回她的房间关上门。
呼啸的长风扬起行人的衣角,熙熙攘攘的学生渐行渐远,象征王室第一图书馆的典籍库中熹微的烛火幽幽摇曳,空气中回荡着智者对命运的喃喃自语,如梦呓般轻柔,战火与硝烟的气味开始无限制扩散到九州的尽头。
夜深了,所有的声音都淡了下去。
高空中,第一滴水凝成了宛若蝉翼的冰晶,紧接着无数脆弱冰晶在秦国境内纷纷扬扬。
是雪。
晚秋与初冬的交替之际,下雪了。
白色如柳絮的冰晶重叠覆盖,苍茫河山笼罩着一层白。
雪越下越大,吹进了房间,落地的那一刹那又融成了水,水滴汇聚滴落窗台。
燕策安静地关好自己这边的门窗,敲了敲隔壁的门,然后没等回复便自顾自走进她的房间,沐浴着令事小姐的冷漠视线下,见她在忙着对楚的正式外交文书,少年没有出声。
令事小姐褪去了衣裙,身上只剩下一身居家式的白色睡衣,由于刚洗过澡没多久的缘故,头发带着湿气贴在粉颈上,睡衣领口微微潮湿,隐约勾出锁骨之上的小片肌肤,面无表情的脸蛋在泡澡时被热水烫得有些泛红。
“看够了吗!”
女人神情淡漠,瞪视着燕策,因少年恶心的注视眼神而耽误她工作时间才显得尤为不爽。
“……”
燕策立即转过头,稍稍有些尴尬,拿起落在窗边的发带,拂过雪和灰,放在她旁边的案几上显眼位置上省得她还翻找。
令事小姐抬眸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
她的房间简直是在奉行极简主义,学府怎么分配来的,她就怎么住,不添多余家具,实在是太严肃了。
燕策问道:“下雪了,等会儿我把柜子的厚衣服拿给你,晚些时候,我把盆里你的上衣和裙子和我那几件换下来的一起洗了?”
“恩。”
“对了,你被褥够不够,晚上要是冷,再多盖一床吧。这雪看来一时半刻不会停,后半夜应该会挺冷的,别着凉。”
“……恩。”
这位黑发令事的声音还是如冰雪似的冷淡。
“王,有没有说点儿其他的,例如说何时能回王庭,再例如说关于你,或者是……我?”燕策拐弯抹角好一阵才把主要目的说出来。
“没有。”
“回答得好快!”
令事小姐把发带收好,凝视着就差把“你绝对说谎”这几个字说出来的燕策,神情平静得惊人。
“把名字签上。”
下一刻,她丢垃圾似的把一张写好的绢帛扔给燕策。
“燕国对楚卑劣行径的外交抗议国书?”燕策看了一眼,说道,“以旁观者的视角表示秦国反击是正义的,现在还有这种必要的吗?”
“这是正式国书,外交礼仪的第一步,以后从基础开始教你。”
令事小姐不想和外行人的燕策过多解释,内行自然懂,外行仔细解释也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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