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随着曾冉的声线开始严肃,宴会的欢快气氛再不复返。
“有哪位认识这位女贵族?”
片刻。
女刺客魏琳被侍卫押送上来,环顾周围,表情颇为尴尬。
其中有几位贵族脸色稍变,但也没让人发觉到,自顾自融进了一头问号的贵族圈子里。
先前与令事小姐达成默契的田老,淡淡笑道:“这位不是和信陵君颇有渊源的魏琳吗?没想到竟也能到这宴席上了。”
齐地反公子策势力为首的薛/公,起身,正准备和几位大人一并在曾冉开口时立刻扣锅,省得魏琳反水说出点儿秘密来。
然而,下一秒钟。
“她是我曾冉派去暗杀公子策的刺客。”
曾冉点点头,然后大声宣布道。
“???”
“没错,我想除掉公子策为了世家贵族,百余年没有变了,现在谁也不想重新适应变化的冲击,不瞒诸位,有一句话,我曾冉已经想说很久了。”
酝酿着感情,她慷慨道:
“燕公子策当诛久矣!”
全场哗然。
“嗯???”
薛/公和旁边的几位大人集体怔了怔,这位家主偷看他们的剧本了吗?
不应是百般抵赖,然后他们再来个似“黄袍加身”的戏码,把曾家往上一推,感觉现在不用推了,她自己怎么就直接往断头台上蹦。
“曾家家主真义士。”
多数人共同举樽,爽朗大笑起来。
曾冉带头地喝完酒,默默记下了所有发笑的贵族姓名。
“推恩令。若真由公子策施行下去,许是对齐地是好事呢。”
突然间,田老的声音响起,老人虽有些不足为人道的涩涩癖好,但始终留存贵族的荣耀。
此时此刻,她没有说扯其他的利益,人一老便对权和钱的想法淡了,除却为了子孙做点儿事之外,也只是想留生前身后名。
半晌后,老人淡淡笑道:“当然,也没说死了不好,诸位别紧张。”
薛/公轻咳,皱眉道:“田老,按辈分我也得叫您一声姨母,您可千万不能掉下咱们这艘正义的船。”
“什么是正义啊?”老人叹道。
面对老人的疑问,薛公没有半分犹疑,坚定道:“人多就是正义,法不责众,我们团结一心不就是正义吗?”
“昔日的孟尝君,上一任的薛/公,你不如他。”老人闪烁过一丝追忆的神采,抬起的酒樽慢慢放下:“若是他的话,应该会和公子策相谈甚欢吧。”
“先祖,已死近六十载,姨母大人,为何还要重提。”
薛/公和自家先祖比,的确差了很多,他自知,但被人提及这感觉可就不同了。
“啊,六十载过去了……我都老成这个样子了……那时我还小,田大人他很爱笑,而且想要做的便一定要做到,故,追随他的门客愈来愈多。”
老人努力回忆苍白模糊的片段,却发现她已经想不起幼时所见的,一头华发的孟尝君。
凝视着老人的浑浊眸子,薛公总是想要躲闪开来,发自魂灵的不适感愈发深刻。
这时候。
正厅寂静了。
老人脑海中的影像与某个孩子发生了重叠,同样是爱笑爱拼的性子。
耳畔,隐约回响着来自遥远时空的温柔声音。
老人蠕动着唇,没有笑,只是一遍遍回忆……被封锁在记忆深处的暗淡剪影仿佛清晰了许多。
一阵悠长的叹息后,意味深长的话语回荡在宴会上。
“他和‘他’很像。”
……
……
在漫长的休息过后,燕策果断放弃了探究她的声线蕴藏着多少种思想感情。
这种事就像是解答考卷上某个橘子的深层含义,少年每次见到时都恨不能搬起火车站砸死出卷人,自古套路留不住,唯有真诚得人心。
一番准备之后,燕策被推入了高端奢靡的宴席。
死寂的正厅重新沸腾起来。
薛/公等人一脸“秽土转生的吉娃娃咬金毛”的震惊表情,视线齐刷刷转向主位的曾冉,而家主正风轻云淡的和田老拉扯家常,斜眼与其对视间,似是蕴藏着一股杀伐果断外加整稀碎的威胁。
“大家,我就是那个姓燕的。”
少年双手交叠抵在鼻下,笑着抬眸看向在场二十五位世家大族的主要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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