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下一刻，案几下一只白嫩的脚丫伸了过来，把燕策踹到一边。
“你脑袋里难道只刻有发情这两个字吗？恶心死了。”
“……”
燕策揉了揉脚踝，好在令事小姐根本没用力，只是普通女孩子的力道。
“不，应该是你的错吧，明明我就没多想，应该是你想得太多，歌女卖艺，又不是卖别的，不寒掺。令事大人，你以为呢？”
女人冷冰冰的视线瞬间瞪过来，犹如在看一坨渣滓。
“闭嘴！”
燕策顿了顿，问道：“好，不提这个。我记得上官，不就是贵族姓氏，为何没见你用过？”
“嗯？”她嘴巴里吐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单音，仔细看了看燕策的表情，冷淡道：“我刚刚说过了，不习惯，所以不用，你耳朵之前坏掉了吗？”
有些生气的声音回荡在暖阁的卧室。
“不习惯也对，你下属看到你都像是见了鬼一样，哪里敢称呼你名字。”
燕策自顾自的分析，却没发现令事小姐的生气值翻倍了，女人冷着脸，朝燕策勾勾手指。
“过来。”
“怎么了？”
自白皙中隐约流露樱花般浅粉的脚趾头重重撞在燕策小腿上。
失衡的少年条件反射似的碰到女人肩窝，拉扯过凌乱的衣衫露出精致的锁骨，月色下整片肌肤暴露出来，肌肤的触感格外嫩滑，燕策抬眸最后一瞬入目的似乎是雪色侧乳，模糊的身体曲线。
以及，她终日如寒冬般不变的神色闪过微微惊愕。
下一秒钟，他的头就被她摁下去，极度强硬的，一手紧紧攥过上衣的开口处，另一手强迫少年低头维持跪坐的姿势。
漫长的沉默过后，令事小姐揽过一件外套披上，颇有不怒自威的可怕气势，走过燕策，坐在他对面。
“四关守将都是储君一党，长城军团如果要入咸阳，几乎没有阻碍。没有扩编过的长城军团，有精锐三十万，假设自北国长城沿路驻守到咸阳，用掉一半镇压可能会出现的贵族暴动，已彻查掉私兵的贵族们不可能需要用掉这么多。”
燕策尽量不去看仍然带着羞怒的脸蛋，问道：“有没有可能断掉补给。”
她冷声分析道：“十五万善战的军队，你没有兵权能让谁去断，你手下的国殇刺客吗？只有斩首行动可行，你会用吗？”
燕策摇了摇头，“不行……太下作，扶苏她不会认输。”
“哦，殿下有不下作的手段？”她紧了紧外套，好似在提醒少年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燕策认真道：“色诱，投毒，偷袭……”
“……这就是你口中不下作的手段？”
“扶苏她都还没出咸阳，商量这些太早，我一整天没吃饭，要饿死了。”
“洗脚水，要不要？”
令事小姐都气笑了，现在的时辰御厨早就休息了，除非是陛下有进食需求，否则王庭厨房一定是关闭的。
燕策煞有介事地问道：“有多少？”
面对免疫嘲讽的皇子殿下，令事小姐说道：“先等一会儿。”
燕策收敛起书简，不解道：“等什么？”
“等你饿死，然后让商姬挑一副最便宜的棺椁，钉上全国最好的钉子，浇筑好生铁封死，再沉进秦川的最深处。”
极为恶毒的话被女人冷漠的声调读出，却又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责骂又像是用一种独特方式表达不满。
说完，瞪了燕策一眼，转身在门口弯腰穿好鞋子，准备往后厨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女人偏过头，朝他伸过手，燕策心领神会把墙角食盒递给她。
“吃什么？”
“清淡些。”
“腌菜，豆羹，掺一点儿蜜糖？”
“那太好了。”
和谐，自然的交谈只持续一小会儿，她把脸转了过去，出门。
燕策支开令事小姐后，把看过的无用书简都放了回去，而军团布防情况的汇报书简一些关键则是直接丢进火盆里烧掉了。
直视着皓洁月色，很久，摇了摇头。
露出无奈的笑容，似是忆起了某些本就不存在的景致。
第五百六十二章 说难，真难
燕策以观察者的角度观看眼中认知的世界，他改变了这条世界线走向了吗？亦或者这条线如果不去干扰的话也会走向未知？如道家圣贤的哲思，最为晦涩难懂的无为境界抵达有为的果。
此时此刻，贵族们积累几个世纪的财权会慢慢分散，最终收回到中央，免除了叛乱的后患，学府的考核制度渐渐从豪门伸展向了寒门，迟早向真正的底层伸出手，吃饱饭也不能只靠诗词歌赋之类的精神物资，而是需要粮食，科技……这是研究院设立的目的。
虽还只是个散钱如流水的“无能”机构，但起码基础建立起来，他靠着凭“本事”收拢的财权还能维持住这群炸逼们的每日消耗。
科技是真的烧钱，尤其是从无到有的过程，燕策略过一串串心惊的数字，他绝对有理由再有两个世纪，墨家的科研团队能够起飞。
这群玩意儿是真不知道什么叫节约，下个时代的大秦皇帝一定会把这群炸逼全都放逐大气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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