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吹瓢
“我梦！”
小勉紧张的冲了上来，可碰触到的确实仅剩的细碎光点，很快，连这些光点也消失无踪了。
不知所措的男孩怔了片刻，对于眼前的情况完全无法理解的男孩，本能的找上了他认为最靠谱的人。
他看向了旁边的郑毅。
“可能是那颗红球的能量不足以在支撑我梦的存在，所以他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郑毅蹲下身来，搭着小勉的肩头。
“我梦在最后，将信任托付给了你，小勉。比起那三个欺凌过你的孩子，想想看，你真正害怕的是什么？”
“深呼吸……”
“记住，没有永远的勇敢者，也没有永远的胆小鬼。”
郑毅的话，似乎为这个踌躇不安的孩子重新灌注了力量，他有些发抖的身体在深呼吸后平稳了许多，虽然还有些打颤，但小勉仍然握紧了拳头。
“……我去了。”
“你没事吧？”
女孩里沙看着动作有些僵硬的小勉，小勉则是努力露出了笑容：“没问题，我、我很有信心的。”
“我陪你一起去。”
“小优？”
“别说话，我怕我马上就后悔了……”
两个男孩结伴，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两个孩子进入了教学楼，站在郑毅旁边的里沙才转过头来，看向了郑毅。
此刻女孩的脸上，浮现出的戒备和凝重，那是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你……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还留在这里？”
孩子们自然不会想，如果说我梦是因为红球的能量不足以让他继续待在这个世界才消失，那若是郑毅也是被红球召唤到了这里……
为什么，郑毅却还站在这？
对于里沙的质问，郑毅没有回答，但有人给出了回应。
“小姑娘，我不喜欢你说话的方式。”
双手撑着郑毅的肩头，虚幻的焰仿佛逐渐凝结出真实的身体。
她看着突然后退了一步的里沙，脸上挂着似乎从不褪去的笑。
“给老师道歉。”
PS：
第二更
结束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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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毁灭的预言
郑毅轻轻拍了拍焰的手背，这下女孩反倒是把笑容收敛了起来，她面无表情的盯了一会里沙，把这个小姑娘盯得往后退了几步，才闭上眼睛，搂着郑毅的脖颈渐渐消失了。
只是里沙知道，对方并没有离开，因为在焰出现的瞬间，她其实已经有些猜到了郑毅依然能留在这里的原因。
“也就是你承认，当时那个突然多出来的时空隧道，是你打开的了。”
“我、我没想到那里会有另一个时空隧道……”
里沙，不，应该说是红球自我意识的一侧，最后还是踌躇着点了点头。
当时在那个广场上，最开始确实只有查理加所开辟的一个时空隧道，可是在大古被那个时空隧道抓住的时候，就在那广场上却又出现了另一个时空隧道——也就是里沙为了唤来郑毅而开辟的时空隧道。
时空穿梭是很危险的事情，无论看上去再怎么稳定的时空隧道，都有着遭受影响从而崩溃的风险，更何况是两个在一刹那近乎重叠到一起的时空隧道。
这便是郑毅当时察觉到的危险：红球展开的时空隧道，和查理加留下的时空隧道相互造成了影响。
最终，以郑毅和焰的加入，稳定并关闭了两个时空隧道，但这也导致闯入其中的郑毅被带到了这个世界。
“那么，起初那种不断试图影响我思维的精神能量，也来自你。”
郑毅注视着里沙，那双黑色的眼睛褪去了往日里面对他人时的温润，就仿佛是从两枚明亮的黑珍珠霎时间化作了回旋于宇宙深处的黑洞。
那是看不见底的深渊，里沙下意识低下了头。
忍受着郑毅的视线，里沙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我……我们会回应许愿者的想法，只要许愿者向我们提出规则内可以做到的愿望，我们就会予以满足。”
“我们，就是这种东西。”
里沙已经做好了准备。
作为红球意志的侧面，她当然知道眼前的郑毅究竟是被哪一个愿望所唤来的。
即便是巨人也无法战胜的怪物，这就是眼前这个充斥着未知的男人，在看到郑毅的第一眼时，里沙就意识到这个世界或许难逃毁灭的厄运。
恍如将【黑暗】本身置于眼前，在里沙看来，这就像是人赤手空拳的邀请一头饿了许久的猛虎进家门，所谓引狼入室不过如此。
只是，想到又将有一个文明因为自己毁灭……
“你说，我们。”
然而，预期之中的愤怒并没有到来，传入里沙耳中的依旧是那平静的声音。
“意思是，那颗红球内除了你，还有……嗯，原来如此。”
郑毅看着抬起头来，面带诧异的女孩。
“你是侧面。”
其实在弄明白这里是哪儿后，郑毅就开始了分析猜测。
从小勉和小优的解释里，他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是被阿浩的愿望带到了这个世界，不仅如此，红球还试图将自己作为【怪物】的那一面诱导出来。
只是红球没能成功。
事实上，从能量的消耗程度来说，郑毅应该比我梦早一步被送回原来的时空，如今郑毅能继续站在这里，理由也很简单。
他是自费。
依靠焰的力量，将自己继续以一种类似嵌入物的方式“镶嵌”在这个世界上，这种在异时空自我锚定的做法会消耗自然不小，焰到现在还留在郑毅身上，一方面就是为了稳固这种锚定。
另一方面的话……
女孩们之间的一些小心思，女孩们当然是不会说的。
用比较容易理解的话来表达的话，现在的郑毅，从庭院的判定上，就是外来物的一类了。
【终端，这些情报足够了吗？】
【了解，裁定结果如下：根据庭院方面的裁定，代行者当前情况属意外事故，并非有意触犯条约，不计入危险指定名单。请代行者尽量减少战斗，若是必须战斗的时候，也请尽量减少战斗过程中对周遭的影响。终端依旧可以对您进行允许范围内的所有支援工作，但相对的，世界方面的支援无法到位，抱歉。】
【以上，请注意安全，代行者913。】
【足够了，给你添麻烦了，终端。】
【职责所在。】
郑毅稍稍松了一口气，连带着面容也柔和了一些，这似乎让面对着他的里沙也放松了一点。
女孩惊异于郑毅的话，但并没有选择隐瞒。
里沙的身体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这光包裹住了郑毅的身体，郑毅能感觉到和之前想影响他意识的能量类似的精神能量，不过这次他没有予以还击。
因为这次这些精神能量的意图不是控制或扭曲，而是共享。
红光淡去，重新出现在郑毅眼前的是犹如时空隧道一般的通路，而在通路的尽头，是一颗巨大的红色圆球。
这是里沙——红球意志一侧的意识世界。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是的，我只是侧面。”
“我们是人类制造出的终极机械，是物质文明的终点，实现许愿者的一切愿望，这就是我们被制造出来的目的。”
“只是……我们是不应该被制造出来的东西。”
“因为人类的欲望吗。”
郑毅的话让里沙默然了片刻。
“没错，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这里并非是我们第一个造访的世界，过去，许多次元的人类向我们许下了各种愿望，但无一例外，那些人类的文明都和我们制造者的文明一样，最终彻底灭亡了……”
“听上去，你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
“我当然——我、我……没用的，只是我不想的话，是没用的。”
里沙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我们的能量来源于人类的欲望，只要吸收了人类的欲望，我们的能量就会增加。可是，人类的欲望是驳杂的，吸收这些欲望的结果，就是我们。”
“我们无法自己许愿，我们只能回应愿望，本该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你们中有一个侧面，在诱使人类肆意扩张自己的欲望，借此增强自己的能量，并曾经因此导致过一些人类文明的灭亡。”
“……准确来说，我才是【仅有】的那一部分。”
里沙的声音透着疲惫、沮丧、悲伤，那是见过太多无能为力而积累下来的，属于心的伤疤。
“我们之间，从来不是平等的。毁灭就像影子，紧追着我不放。”
“而现在……要轮到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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