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无间道 第77章

第128章 理想王

　　坐在王座上乔亚斯缓缓睁开眼睛。

　　“王，您休息的怎么样了？”乌尔纳姆连忙问道。

　　乔亚斯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然后问道：“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是一个时辰而已。”乌尔纳姆连忙说道，然后安兹丽连忙搬上一堆的文件，说道：“你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呢，乔亚斯王！”

　　乔亚斯看着那堆子泥板，陷入了沉默。

　　“王，你怎么了？处理完这些文件，您还要去视察乌尔市呢！”

　　“是啊，我听说隔壁的吉尔伽美什王今天刚从库撒市回来，咱也不能输啊！”

　　“快点吧，王，赶紧着！”

　　乔亚斯皱着眉头，说道：“这堆东西是什么？”

　　“专利局无法定夺的是否有用发明，科举考试的试题，以及法院无法判断的案子，修建代田法的经费出资。”安兹丽解释道：“这些都需要您的智慧。”

　　“隔壁的吉尔伽美什王，比您忙多了，他可没有法院和专利局。”

　　安兹丽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连居委会都没有，房子漏水都要王来处理！这种小事岂能麻烦王的智慧？”

　　乔亚斯：“……”其实是我不会……吉尔伽美什也太强了吧，连房子漏水都能修吗？

　　啊，这就是神的诡计吗？让我和吉尔伽美什同时活在对方的阴影里面？

　　原本他还没有那么忙，但是随着统治地区直接扩大四五倍之后，他领导的人口，激增到了二十万。

　　唉，内阁还没有成立，他的圆桌骑士团还在构成中，现在忙点也正常。

　　吉尔伽美什之所以能过劳死，主要的原因还是能劳，他确实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而乔亚斯只能做的就是领导，而且还要小心领导。

　　他担忧的不是这些，而是他的心腹属实有限，忽然发现自己是个极端多疑的人，除了乌尔纳姆以外看谁都要多提三分胆。

　　难道当王的都是多疑的？

　　吉尔伽美什怎么说都有着各种财宝和千里眼，要说百分之百能赢，还真的很难做到，看着这对文件，他倒不是害怕，而是打定了新的主意。

　　他抬起手摸到自己的肩膀上系着一条蓝色的丝带，用这个时代的笔在丝带上写写画画，同时对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说道：

　　“乌尔纳姆，我可能还要在多睡一会儿。”

　　***

　　乔亚斯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皆是美丽的事物。

　　——花以及晶蓝色的天空。

　　“乔亚斯，虽然早就料到会来找我，不过耗费的时间真的有够久的，你到底行不行啊？”

　　梅林出现在带有微微蓝色的粉色花朵之中，开口就是让乔亚斯鸡皮疙瘩迭起的台词——

　　“你真的很讨厌啊，”乔亚斯说道，“我后悔了，快把我放出去。”

　　“承蒙夸奖。”梅林厚着脸皮的说道，“放你出去是不可能的，我已经等你好久了。”

　　梅林对他轻轻行礼，说道：“找我有什么迷茫的事情吗，任何迷惑的事情，都可以找花之魔术师纾解哦！”

　　乔亚斯看了他一眼，还是决定开门见山说点正事——

　　“梅林，我想让你帮我的忙，虽然你是真的废，不过在魔术和看穿世界上，确实有点本事。”乔亚斯认真的说道：“我现在在乌鲁克做王——”

　　乔亚斯露出灿烂的笑容，伸出手，对梅林说道：“嘛，梅林，来当我的手下吧！”

　　梅林楞了一下，呆呆的看着乔亚斯，说道：“……你已经是王了啊，看来我错过了不少东西。”

　　“你没错过什么，只是稀里糊涂的就当上王了，不过目前来看，除了辛苦点，和自己的主要目的还是有好处的。”

　　“为什么？”

　　“什么？”

　　“你为什么会选我？”梅林认真的琢磨着，问道：“……难道离开之后，才发现了我的好？”

　　完全没有，你想多了，其实是叫你去加班。

　　“你是冠位魔术师吧，梅林？”乔亚斯郑重的问道。

　　“我就是冠位Caster的梅林哥哥。魔术师中的魔术师！不过嘛，其实我只是有冠位的资格，灵基还是普通的。”

　　“这样理解不是挺好的吗？梅林，你总是可以帮上我的忙。”

　　“你的招募方式真叫我喜欢不起来啊。”梅林故作痛苦的表情——

　　“我俨然已经是个工具人了吗？……这太令人悲伤了，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朋友了呢！”

　　乔亚斯轻叹，然后走到一块石头边，随意的撑着用手一撑，就直接上了石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梅林——

　　“梅林，我们的确是朋友，所以我才会过来找你的。”

　　梅林叹息着垂眸的同时勾起嘴角，“真是拿你没办法，我会帮助你的，你也可以随意差使我。”

　　乔亚斯笑了，“多谢你了，梅林。”

　　“别小看我啊，我在培养英雄和王者方面，还算是不错的。”梅林自信的说道。

　　“这样啊，”乔亚斯回忆了一下阿尔托莉雅，梅林作为乙方唯一的作品，“我想问问你，什么是理想的王？”

　　梅林看了眼乔亚斯，露出‘什么问题，你梅林哥哥都能解答’的让人恶寒的表情，说道——

　　“所谓理想王，其实就是智慧和责任的化身。”

　　乔亚斯听了之后，回想起了他所认识的两个大家都很喜欢的王身上，阿尔托莉雅和贤王吉尔伽美什。

　　“所谓智慧，就是在脑子存储的知识，知识足够多，遇事方可果决，所谓责任，乃是承担万物的肩膀，百姓的欲望，百姓的痛苦，百姓的喜悦，都要王来承担。”

　　“这样啊……”乔亚斯低声说道，因为坐在高处，所以能够看到眼前的足够多的鲜花。

　　他站了起来，在高高的石头上面，他侧头看着远方的一株相当不合乎情理的向日葵——

　　无数花瓣被吹落飘荡在他的身边，和他金色的发丝一起飞舞。

　　“乔亚斯……”梅林看着乔亚斯的侧脸，缓声说道：“你会成为一位理想王的。”

　　“你错了，梅林。”

　　***

第129章 安心使唤我吧，我的王啊

　　梅林熟悉又带着畅想的声音，穿入乔亚斯·潘德拉贡的耳朵里，乔亚斯轻笑一声，说道“——你错了，梅林。”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理想王的，更加不存在理想国——任何国家，任何民族，任何一位王都会消失的，只有存在的事物才是理想且合理的。”

　　“我根本不想做什么理想的王，只想做一件事。”乔亚斯扭过头来，看着梅林惊讶的眼神，朗声道：“存在。”

　　“你说的王道真的很好，但是只认可能够实践它，且活下来的王道。”乔亚斯耸耸肩，说道：

　　“我根本不想要追求什么理想王，因为那些东西转瞬之间就会消失，要做的只要让他能够在存在的时候，炸开更绚丽的烟火而已。”

　　“梅林，这不是你想要的所谓的美吗？”乔亚斯笑着对梅林说道，“你所追求的人类还有我的HAPPY END不都是这样，美好的结局甚至没有悲剧流传的久远。”

　　梅林一愣，蓝色的眼睛倒影着龙子的模样——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存在的吗？……诸神黄昏，万物皆有终。

　　“……那，你在追求什么呢？”梅林微微颤抖的说道：“你知道这件事不是吗？万物皆有终……”

　　“所以我才说啊，人就是为了个人，人之子来成为王也是这个道理，没有那么多的智慧不智慧，责任不责任，理想不理想的？大家都是一样。”

　　“若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平等，那就是万物皆有终。”

　　“珍惜身边的人，不被战斗所带来的兴奋刺激迷惑，不因荣耀所牵绊，不追求身后之事，不渴望财宝，不享受世人信仰，只为了自己的目的行事，且目的不会为他人带来麻烦……”

　　“我之所以保持着这样的生活方式，就是因为我早就坦然接受万物皆有终这个结局了。”

　　梅林皱着眉头，陷入思考，好长时间里面，最后他还是难以置信的问道：“如果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了……不管是弱小的人类，还是强大的神明，他们的结局都会导向苍白无意义的结局。”

　　“那你为什么还要改变呢，改变不列颠，和阿斯加德作对？”

　　乔亚斯看着急迫想要得到答案梅林，不由得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梅林木着脸问道，他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在他漫长的人生里面，从来都是他戏弄别人，从来没有人这样戏弄自己。

　　他以为自己早就看穿了，乔亚斯·潘德拉贡这家伙，但是答案却告诉他，更深次的东西，这个人根本不正常！

　　“……这不美丽吗？”

　　“啊？”

　　“梅林，这难道不美丽吗？”乔亚斯耸耸肩说道。

　　又绕回来了，梅林沉默了……

　　“任何存在着的事物都是合理且正确，甚至美丽的。”

　　梅林听着他的话，好长时间里面都在用力的思考，他的心中是有点委屈的——

　　不列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宫廷魔术师梅林，现在被别人耍的团团转，这件事未免有些难受，不过对象却是乔亚斯，这个他非常欣赏且很想理解的人。

　　于是他开始思考，最后的结局是——

　　“说了半天，你就想让我当你的部下，帮你干活对吧？”梅林抱胸问道，“说了半天，还是要告诉，乌鲁克存在的事物都是美的，叫我去欣赏？”

　　乔亚斯看着梅林黑着脸说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大惊失色，“梅林！你果然恐怖如斯啊！……连我忽悠你都看出来了？”

　　“少来这套了。”梅林翻了个白眼，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故意调侃他。

　　乔亚斯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可不行。”

　　于是他再次伸出手——

　　“来当我的部下吧！我实在是太不擅长魔术了，我又担心很多事情，所以不得不请你帮忙，我的朋友。”

　　花瓣纠缠着他的手，顺着手看到他灿烂的笑容，梅林移开目光，故意露出不情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