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过谈恋爱不行吗?/只喜欢身体不行吗? 第100章

作者:半杯酒

正诉说着的岩永琴子,也突然回过神来:“嗯?”

两人静静的对视了几秒。

岩永琴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充满诚意的问道:“你觉得我做你未来的女主人怎么样?”

七海面带微笑,捂住她伤口处的毛巾,从浴缸里舀起一小盆水,“哗啦”一声浇在了她的头上。

“该洗头了,岩永小姐,洗完早点睡吧,荻原先生说过,梦里什么都有。”

岩永琴子赶紧扒拉着脸上的水,一睁眼就看到第二盆水又要泼下来,吓得赶紧喊道:“停手!停手!我是认真的!以后我给你开五十万的月薪!”

“非常抱歉,岩永小姐,我的月薪已经有六十万了,而且还是我给自己发。”

七海一边回着话,一边毫无怜悯的将水浇了下去,那细致的动作,就如浇灌窗台上的花朵

第一百二十五章 猫与女人(4K)

荻原明让七海请假是很有必要的,因为经过一晚的奔波,再洗完澡上床睡觉,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而在两个小时前的深夜,刚刚关掉电脑的诗羽拉开隔门,走上了阳台。

因为之前的耽误和放弃,新书的第一卷并未写完,在编辑町田小姐划下的死线,和几乎化为日常问候的催更面前,她的压力难免有点大。

当然,这不是想不开要跳下去,虽然压力比较大,心境与认知又和最初构思新书的时候发生了不少变化,导致很多地方想要修改,但终究比不能写要好的多。

走上阳台,是因为初入十一月的晚风已经有了寒意,又不算太冷,非常适合疲劳后的舒缓和醒神。

虽然大多时候她会选择直接钻进被窝,但在有些心情波动的时候,肯定会先这样走上阳台吹吹风再睡。

今晚波动的原因是——明晚就要去荻原明家了。

想起第一次那刺激和痛苦的经历,以及上一次意外良好,沉醉,甚至有些幸福的过程,再包括着尚未适应这种事情的羞耻感,不知这周到底会受到何种待遇的不安,诗羽有点睡不着觉。

还有她不愿意承认的,对于那份刺激和快感的期待。

不安和不愿承认的期待是重点。

好在她并没有太严重的罪恶感,毕竟这是为了偿还恩情,为了不欠任何人的挺胸抬头。

还债嘛,不寒碜。

还债这事不能敷衍,既然偿还方式是当情人,就要认真当,而情人显然不是一个高冷保守的角色,就算显得有些淫荡,也只是为了足够诱人的无可奈何。

至于剩下的,既然无法反抗,又是主动送上去的,还不如好好享受。

只要别招惹那个男人,过程应该还是很不错的……吧。

诗羽有点别扭的磨蹭了一下双腿,脸上有些无奈,又有些害臊的发红。

幸好是在阳台吹着凉风,如果是在被窝里想着这些,大概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她放空情绪闭上眼睛,沉浸在夜晚的寂静和凉意之中,过了好久才重新睁开,酒红色的眼眸,姑且恢复了平日略显困倦的样子。

回去睡觉吧。

诗羽这样想着,视线无意中扫过楼下,看到了一只趴在地上的猫。

只是普通看到猫,诗羽并不会有多少反应,除非在一个能去摸的距离上,问题在于,那只猫的姿势不太对劲。

如果是比较放松的正常睡觉,猫应该是侧躺着,或者干脆四仰八叉的躺着,如果是假寐,加上野猫的警惕性比较强,应该也是正常的趴着,团着。

但这种张开一般趴在地上的姿势,还是很少见的,因为腿骨方向的缘故,这种姿势并不算放松。

……像是正在地上爬?

在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后,诗羽便看到猫在地上艰难的爬动了几步,又趴了下来,至于方向,则是远离灯光的阴影。

这只猫出事了。

在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后,诗羽立刻回房间里换上衣服,为了不打扰父母睡觉而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家,沿着楼梯快速下楼。

绕到楼后,她在之前看到位置附近的草地上看到了那只猫,依然是那种很艰难的爬行姿势,比原先移动了几米。

她快步走了过去。

察觉到有人过来,原本趴在那里微弱呼吸着的黑猫身体一抖,进入了应激状态。

但那过于沉重的伤势和已经到了极限的体力,让它实在做不出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勉强把头扭过去,发出了有气无力的“哈——哈——”声。

诗羽止住了脚步。

威胁的声音仍在持续,其中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哪怕诗羽停在原地慢慢蹲下,尽可能表示不会向前,也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诗羽知道受伤的猫会尽可能寻找安全的,没人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但警惕到这种程度,只能说明它真的很怕人。

离得近了,诗羽也多少看清了一些。

黑猫的毛发上有着很多不正常的暗红色,哪怕是最不容易看出什么的黑色毛发,嘴和前爪也带着伤,而不正常颜色最多的地方,在屁股那里,准确说是在尾巴根。

确认这只猫已经在用最后的力气发出警告,根本不可能跳起来给自己一爪子,诗羽绕到了它的身后,终于在尾巴根那里看到了一个清晰的血洞,仿佛有人从那里硬生生的挖下了一块肉。

那样的伤口显然是不正常的,而且正常来说,如果是被其他动物咬或抓到毛上都带着溢出的血,猫也早该死了。

有人虐猫——诗羽心里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哪怕在霓虹这种大部分人都喜欢猫,至少不会反感的环境下,心理扭曲的虐猫者也是存在的,轻一点的见到时候予以踢打,程度严重的,甚至会用上各种工具尽情折磨,以此满足自己扭曲的内心。

无论伤口的奇怪还是对人的警惕,或者说恐惧程度,这都是唯一的解释了。

诗羽面色不善的皱着眉,蹲在猫的身边,小心的用手引诱了一下,看到黑猫僵硬的抬了一下爪子,却根本没能抬起,只能尽可能的扭过头,用那充满凶意与畏惧的眼睛看着自己。

虽说猫的眼睛确实可以表达情绪,不过诗羽总觉得,这只猫的情绪表达能力也太强了点。

而且那个伤……

诗羽摸了一下口袋里的符,那是上周离开时荻原明给她的,虽说只是保护的意思,但因为周末做过,就总有一种嫖资的感觉在里面。

挺愁的,但没有办法。

诗羽并未感觉到符有明显的发热,也就把“那里会不会原本还有一条尾巴”的奇思妙想放在了一边,小心的把黑猫抱了起来。

黑猫没有挣扎,因为它把所有的力气放在了脖子和嘴上,在诗羽抱起它的过程中抓住机会,一口咬到了诗羽的手指。

明明虚弱到根本没有多大的咬合力,诗羽却感到一阵刺痛,哪怕不用看,都可以确认手指被咬破流血了。

牙怎么这么尖,明天得去打疫苗了。

诗羽有些恼怒,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很难想象这只猫到底经历了什么。

哪怕是很可能活不过今晚的走投无路,都有着这么强的攻击性。

“乖,不是要伤害你,不要怕。”

诗羽柔声说着,小心的掰开黑猫带伤的嘴,将出着血的手指拿了出来,看到黑猫好像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只剩下半睁着眼睛喘气的份,赶紧抱着它上了楼。

这么晚了没法去医院,只能看它能不能撑过今晚了。

回到家中进了房间,诗羽就这么抱着猫,从衣柜里拖出一件柔软的旧衣服,铺在房间的角落,小心的把黑猫放了上去。

看着黑猫似乎陷入了昏迷状态,但是依然还有呼吸,诗羽叹着气去冲洗了一下手指,贴好创可贴,又拿着小碗接了一些水,剥了一根火腿肠,放在黑猫身边。

想来没什么可做的了,她终于脱下衣服,关灯上床,在片刻的辗转之后陷入安眠。

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在大概三个小时的寂静后,黑猫突然睁开了眼睛。

它先是警惕的打量四周,在发现所处环境是人类的室内时,毛噌的一下炸了起来,挣扎着爬正身体,盯着床上睡着的诗羽,直到确定眼前的人类处于熟睡状态中,这才循着食物的香气,看向了一边放着的火腿和水。

在饥饿感的驱使下,它的爪子往前挪了挪,又收了回来。

恐惧与憎恨,让它宁愿饥肠辘辘的冒着危险捕猎,也不愿触碰人类给的食物。

现在它唯一想做的,就是藏起来养伤。

但它真的不知道哪里安全了。

人类有着去不到的地方,但妖怪却无孔不入,在之前的一周里,它就没在什么地方安分的躲过半天以上的时间。

之所以没有直接回头把岩永琴子挠死,一半是出于对人类近乎本能的恐惧,一半是从其他妖怪那得知了智慧之神的意义,也看到了它们对岩永琴子的维护。

今天终于被追到发狂了,忍不住停下来动了手,想给岩永琴子一个教训,在它简单的思维里,哪怕是再执着的猎人,如果被猎物反击受了伤,又知道了猎物不好惹,也该放弃追踪,回去养伤了。

之后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它的认知,吓得它跑了很远,躲进了半废弃的大楼里,结果又被抓住打了一顿。

它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也根本想象不到世界上还有那么恐怖的猎人——戒律者。

虽然被说了一些话,但它并不相信,因为在被遗弃后,它的第二任主人,慈眉善目的将它抱回了家。

然后拿着那些闪着寒光的剪刀,钳子,刀具,刺进了它的身体里。

自那之后,它就不可能相信人类的任何话语和表情,不可能相信任何停止反抗与逃离的后果。

活下来的原因,是那个人把它折磨的不成样子,觉得它已经活不成了,就把它丢进了垃圾堆。

靠着仅有的行动力和垃圾堆里变质的食物,它顽强而幸运的活了下来,有不知多少次又在梦中见到那样的寒光,然后惊醒,发狂,匆匆逃离原本的藏身之所。

结果后来,又在原本认为安全的藏身处睡眠时,遭到了差点把它踢死的沉重一脚。

那之后,它依然是顽强而幸运的活了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难以入眠,哪怕藏的很严密,很严密。

而在今晚,这种自认的安全界限又被打破了。

它能确定自己这次没被任何妖怪看到,选那栋大楼,也是因为里面没有妖怪寄宿,最后在房间里关好门,藏进柜子。

实体的妖怪进来时必然有动静,没有实体的鬼怪,在钻进柜子看到它的时候也可以察觉到,在这样安全的躲藏下,它以为自己至少能躲过今晚。

却在刚刚放下心休息的时候,发现藏身处变成了笼子。

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追上的,怎么被发现的,无从反抗的强大,更是刺激出了它最大的恐惧感。

生化危机和逃生游戏,是天差地别的。

所以在以象征着成为妖怪的第二条尾巴为代价,重伤逃脱大楼后,它依然拖着重伤的躯体往远处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伤势加重体力耗尽。

它知道这样可能会死,因为那条尾巴本来就伤了根本,几乎让它失去了作为妖怪的资格,后果也不是打回原形那么简单,想要活下来,想要变回妖怪,需要的顽强和幸运,一点不比前两次要少。

理智的选择,是尽快找地方休息,恢复一点伤势和精力,在仅剩的妖力彻底流失之前,想办法补充和稳住根本,将第二条尾巴长出来。

但它真的吓坏了。

哪怕真的要死,也会因为第一次被看似和善的人类带回家并虐待的经历,恐惧着人类的救助,宁愿咬伤来救它的人,希望被狠狠的扔出去。

它只想自己躲起来舔好伤口,爬着去寻找食物。

可是该躲去哪里呢,到底哪里才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