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摊牌了,我是曹操 第489章

作者:年年有钱

这便是张辽从那份小小的锦囊之中,悟出的最佳的策略。

短短三日——张辽似乎已经开始让东吴人避之不及,闻风丧胆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临阵脱逃者斩

“将军…辛苦诸位了,还请尽早休息…”

又是一次险之又险的冲锋陷阵,这支随张辽不止一次杀入数万大军内部的骑军人员的更迭也越来越快了,望见气喘吁吁的张辽,文聘有好多话想说,却说出口。

这件事情只能由张辽来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骑军的本事,也没有人能够比他更能够胜任这份任务。

只是无论如何,这都是刀尖舔血的事情,稍有不慎,就可能落的一个极为凄惨的下场。

张辽摆了摆手,示意让文聘不用介意这些事情:“都是为大汉…”

“接下来的几日还有可能会更加危险与紧张,只要我们挺过去,合肥就算是守住了。”

张辽丝毫没有夸张——这场本该旷日持久的攻守大战,正因为东吴人前期的一系列操作,加上易小天锦囊的预判,迅速的改变着占据的有利不利形势。

原本应该是处于守势的合肥方面,一面奋力抵抗着渐有暴躁失去组织的东吴大军,另一面,张辽这只骑军的出现,算是彻底改变了他们被动的局面,守城将士们的功劳不可抹去,但若是没有张辽,文聘很难想象合肥现在的处境。

张辽拎着盔甲与长刀,在骄阳似火中,缓缓步去城中临时搭建的棚屋,那里就是骑军们群聚休息的地方,不仅有充足的水源,还有城中人自发为他们捐赠的干粮饭菜。

军民一心,军民一心,这个无论是东吴还是刘备都曾经当作口号的一个概念,如今已悄然在襄阳这一战的辐射之下,渗透到曹军每一次依托城池的战斗之中。

……

话虽如此,但朱桓、蒋钦还有丁奉等等等等——这些分别承担着不同责任,但目标尽是为江东谋利的将领们,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弃?

接下来一连两日的战斗,穿插着与张辽骑军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的博弈,血…染红了天,地喝足了血,与襄阳那层出不穷的新奇兵器的战斗方式不同,刀刀入肉,刀刀见血,断肢横飞的合肥战场,才是此次平行于襄阳战线,最为残酷的战场。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终于…朱桓所率领的大军开始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

“我…我…我受不了啦!滚开!不要拦着我!”

“滚!都给我滚!谁敢拦着我,我杀了谁!!”

血战之后,又是留下了二百多具东吴人的尸体,张辽率领骑军扬长而去,然而…

一名满眼血丝,紧紧握着环首刀的东吴士兵,四下挥舞着刀锋,不断逼退那些似乎想要靠近他的同伴:

“求你们…算我求求你们,不要拦着我,我不能死在这里,我家中的老母瞎了,看不见了…没了我,她就只有等死的份…你们不要拦着我,我必须回去!”

他脸上带着凶恶的表情,可他夺眶而出的泪水,才是他真实的心理写照。

留在这里——等同于白白送死。

他不是那些士族培育出来的子弟兵,那些子弟兵明明与他们这些白丁一样,同样都生活在这军营之中,却能够住的更远,活得更自在,更安全…

“愣子,瘸子,老丘,他们都死了…他们临死前还让我照顾好他们的爹妈…你们能不能让开…”

不断拿着兵刃逼近这名士兵的,有是出身世家的子弟兵,也有和他感同身受之人…可他们只能握住兵刃…朝向自己的同僚,因为这是军令。

扑通一声,那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士兵直接跪倒在地,似乎想以这样的方式乞求众人的宽容,他必须逃走,不然的话,不只他一家的长辈会孤苦伶仃的死于这乱世,无人理会,连他的那些同僚,同乡的伙伴们也会面临这样的窘境。

他是他们庄子里最后一根独苗,抱着拼死一搏的心态冲了出来,约定好无论谁将来功成名就了,谁就帮着把他们留在庄子里的父母照顾着安享晚年。

可他看不到未来了。

将近十天,大军从来到合肥,到如今越来越多的人临阵脱逃,他们赢不了了,就是他这样的从来没有读过书的人也能看出来,他们这是在强撑着,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死在那些将军的固执之下。

他今日要逃,却被同僚发现,同僚逼问他,他则更加慌张。

一来二去,最终落至被围堵与帐前无处可逃——实非他所愿。

似乎确实为他的求情所动容,渐渐的,他的面前缓缓为众人撤出了一条道路,那道路延伸至军营的深处,从军营的后方出去,他就可以踏上自己的归途,回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乡。

他丢了刀,哭嚎着,拾起身边的包裹,口中无不嘟囔着感谢的话:感谢众人放他一马,放他一条生路——

“诸位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回到家乡,我会为你们烧香拜佛,为你们祈求平安!”

抹了眼泪,是时候出发了。

他脚下飞快,眼前的景象不断的变换着,只是…

嗤——

不知是什么声音响起,很干脆,很利落——

他疑惑,但没有回头,只不过身边突然响起了众人惊呼的声音,这才让他有些害怕:

“你们…你们怎么了?”

他是想说这句话,打算着回头,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低,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无缘无故的向着眼前的地面摔去,喉咙里也涌出了血水,呛得他想要咳嗽却也没了力气。

在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刻,他才看到自己那没了脑袋的尸体已经摔在地上,想哭——却也没那个本事了。

众人惊呼,望着拿着一把长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韩当,没人敢质疑韩当的做法。

“临阵脱逃?还有人为他让路?我看你们确实是有些活腻了…”

韩当朝那无头的身体啐了一口,将刀立在身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用极为冷漠的眼神环视着这群竟然敢放走逃兵的士兵:

“再有下次——”

“所有人都是这个下场。”

第六百二十九章 他们都跑了,那我也要跑了

同样的事情,可能一天之内上演不了几次,但这一次,却给许多人都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那名为韩当所杀掉的士兵,他们连名字都不知道,可他的血,却撒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想法如果不萌芽或许真的很难有人会去想这样的事情,但做逃兵的想法,在当下,已经渗透乳了每个人的心里——

摆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两个选择:

逃走,可能会被发现,然后被杀死,但成功了,就可以隐姓埋名,好好地活下去。

不逃走,每一天都可能是他们人生中最后的一天,而胜败,已经不重要了。

为何会有赌徒这种人出现?

当然不是因为赌这种东西收益有多大。

战场上,每个人都在赌,赌坊里的赌徒沉醉于金银,花的也是金银,可战场之上——他们这些做军人的,赌的是命——

不是赌有多么大的吸引力,才会产生赌徒,而是每个人都是赌徒,只不过他们能够接受的程度有大有小罢了。

殊死一搏的士兵们,没有一个不想着能够捞得军功,然后荣归故里,一辈子衣食无忧——可你现在告诉他们,不逃他们就会死,逃还有可能活下来,那这样的选择已经称不上去赌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活下去的吸引,总在人面临死亡的时候变得尤为诱人。

所以有一人逃亡,有一人逃亡失败,着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决定。

就如同溃于蚁穴的大堤那般,一个引子,打开了汹涌出水的阀子,就好似蚁穴在大堤上凿开了口子,一发——不可收拾。

当天,在韩当杀死一名临阵脱逃失败的士兵之后,两个时辰之后,张辽又一次席卷东吴人的军阵,而这一次,张辽杀的人很少,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那锦囊之中所说的胜利的契机:

当东吴人开始不战而逃时,也就意味着,此次合肥的守备战要进入到最后的一个阶段了。

————

“他娘的!人都跑了!这仗怎么打!!”

帅帐之外嘈杂不断,门前也尽是来回奔走的士兵,但不要误会——这可不是敌人来了…近千名士兵在刚才一同逃亡,惊觉此事的朱桓赶忙派韩当、丁奉以及周泰等等将军带队抓人——

抓回来之后怎么办?

杀是肯定不能杀了,因为韩当杀人,有人高呼着宁死也要逃走的耗子,这让大家意识到,在这种时候,如果杀人,那就是逼着士兵逃走。

但…人他们也抓不回来多少——

明明都是自家的兵马,不逃的是心里还有赌意,他们是被逼着走都不会走的,可是那些逃走的,可都是他们的同僚啊——

有些人敌人都没杀几个,你还要他亲手去抓那些逃走的自己的同僚,这明摆着有些反人道的行为,没有几个人会出全力的。

导致的结果就是周泰骂骂咧咧回来的时候,近千个逃亡的士兵中,仅有一二百人被抓了回来。

“情况如何?抓回来多少?”朱桓皱着眉头迎了上去,却见周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抓了不少…但有的被抓回来,竟然咬舌自尽了…这…这还怎么抓?”

“咬舌自尽?”

朱桓懵了,他以为放出了不会处罚那些逃亡士兵的号令之后,那些被抓回来的人会理解他们的难处,也会安稳的留在军中…可现在的情况让朱桓有些慌了——

“死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吗?”

蒋钦从门外走进来,一脸铁青,他那边的情况也跟周泰这边一样——有人被抓了,哪怕他们千劝万劝告诉他们不会因为逃走而受到处治,可就是有些人彻底放弃了从军的念头,被抓回去了那就意味着他们的决定失败了,那他们就自行给予自己最后的处决。

“休穆…”

朱桓痴痴的望着蒋钦,看着蒋钦的嘴唇微微发抖,最后说出了几个字:

“这仗…不能再打了。”

与此同时,其余的几位将军也纷纷来至帐中——他们不是没有打过艰难的战斗,但…军心已经散了,就是他们也救不回来。

“休穆,军心已经散了,这仗败了怪不到你的头上…此前张昭他延误了军机,更是胡乱打断军队正常的行程…等回到宛城我们接主公回江东之后,定会好好的…”

朱治也这样对朱桓说道,朱桓呆滞着,眼睛不断扫向围绕着自己的众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败了。

“将…诸位将军!不…不好了!”

“什么事,快说!”

突然一名小卒慌慌张张来至帐前,脸色煞白的说着:

“都…都跑了!”

“什么都跑了?”

蒋钦皱着眉头走上前去,一手按在那小卒的身上,小卒显然是被蒋钦吓到了,磕磕绊绊的终于将实情说出了口:

“那…那些去抓逃兵的人,也都开始跑了!”

说完这句话…那小卒似乎是害怕蒋钦的气场,赶忙挣脱了束缚,逃了老远才回过头来,只是众人以为他是害怕蒋钦,却没想到那小卒朝着帅帐里的众人深深的鞠了个躬,拜了又拜,接着便向着与众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这…”

帅帐之中鸦雀无声,蒋钦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名明显是已经逃跑了的小卒,久久无言。

大家纷纷回头,望着处在中心的朱桓。

朱桓感受着众人那各不相同,但尽是包含复杂情绪的眼神,不觉间嘴唇有些干涩,喉咙有些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