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最近你没发现……德国佬跟我姐妹之间的冲突正在加剧吗?这马上就要打到边境去了,一旦铁血的外交人员到场,局面会变得非常难看。”
甘古特一改大大咧咧的模样,苦口婆心地劝诫着。
“所以……你多少也要给自家姐妹一个机会嘛。避嫌也不是这么避的,铁血倒还好说,但以重樱那些娘们儿的恶劣程度,我很确定,如果哪天聚餐的时候一航战或者其他跟你有过关系的恶兽嘲讽我们两句,苏联同志绝对会把她们的舵盘扒出来,挂在舰艏上。”
合着苏联同志的“凶名”在你们当中也是这么夸张的吗?以前真没看出来啊!
大克腹诽过后,稍稍叹了口气,觉着自己还是太偷懒了,没有一直保持着高度灵能敏感,漏掉了很多姑娘们的情绪变化。
“……对了,十月革命同志,你对我是怎么看的?”
觉着可能是逃不过去,男人听似随便地问道:“我知道我可能在军中风评不是很好,也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但那真的不是刻意和你们保持距离——”
“……单刀直入地说吧!今天,同志你的光芒令我感到心神一振——”
然而甘古特不愧是甘古特,倒也不扭捏,她离开大克的耳边,继续捏着他的肩膀,爽朗地笑了两声:“没错,我喜欢上你了!”
“……”
大克算是明白了“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要上我”的当事人究竟是什么心态了。
其中的尴尬,不足为没经历过的人言说。
“我还以为你找我拼酒只是为了喝个痛快……”
“如果喝多了的话,我当然希望同志你借着酒劲来攻击我——也想过自己故意喝多,然后去强上了同志你,但最后觉得这样的心机还是太过弯弯绕绕,不符合我的作风!”
甘古特的发言令能代和吾妻侧目——
她们本以为甘古特还在套近乎,没想到这么勇地骑上去了!
“……我了解了,那么,十月革命同志,我接受你的好意。”
大克的回答也让能代跟吾妻猛地捂住了半边脸,掩着嘴作惊讶状。
……不愧是毛子,都这么刚!
她们选择性无视了赤城加贺那两个上来就扬言要泡大克的前辈。
“但是工作还没完成,我们不能谈私事,等四点以后吧,四点以后我大概有时间。”大克又转过头去。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周的配给额全换伏特加好了!我们要一醉方休!”
“喝多了干那档子事儿容易得病,而且酒气太重会让人烦闷。”
但大克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马上把甘古特击沉了。
“哦,是这样吗?同志是从哪里得到的结论?从欧根同志那里?”但甘古特愣了愣,马上予以反击——
舰娘的敏锐有时候也会带来一些小尴尬。
“……不,是我自己实践得出的结论。”
被切中要害,大克只能一仰脑袋,把黑锅往自己头上扣了。
……
凌晨3:58。
吾妻和能代患得患失地离开NKVD的临时办公室后,甘古特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把将大克给爆扣在了墙上。
被壁咚的大克刚还在整理资料,却觉着自己的牙花子都被磕疼了,抬眼一看,发现甘古特已经撤走了唇瓣,炙热的哈气甚至凝成了白雾,在他的脸上弥散开来。
没有太多的酒味,倒是有一股薄荷的味道,可能专门去漱过口了。
“还没到四点啊!”
大克刮了一下自己的牙龈,好险,还好没给磕出铁腥味儿来。
“同志,为什么选择我而不是选择苏联同志呢?”一直以来都非常豪迈的红军战士头一次露出了让大克都感到错愕的忐忑表情——尽管她的突然袭击相当大胆,也够利索,可那眸子微微飘忽的模样,就好似自己在做着什么对不起妹妹的事情。
“……因为我不想苏联同志过于争强好胜。”
大克觉着这么说,有点不太尊重甘古特的好意,便补充了一句:“当然,主要是因为十月革命你让我感觉很真实,我一直很欣赏你这样表里如一的同志。”
而且哪怕真把你当兄弟,也架不住你这一身特色衣服跟容貌的联合攻势。
“居然是这种理由……哈,想不到我这头脑简单的家伙也会有春天。”
甘古特说罢,继续压着大克的身子,直把他的椅背按压到和墙壁完全贴合,发出要折弯的悲鸣。
“……你应该多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动作幅度,我总觉得你每次一弯腰衣服就要崩开了。”
大克揽着对方的腰肢,不经意地提醒道。
“同志是在嫌我胖吗?”甘古特一愣。
“怎么可能。这是在夸你。”
说着,大克将自己的熊爪搭在了甘古特的炮塔上。
好家伙,这重量,要是甩起来估计能把人砸晕——怪不得她给博物馆的玻璃柜压碎过。
而对方那灰白色的秀发在额前呈两挫交汇状,也让他想起了某个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个气氛下想起来的人儿,但是那颗右侧的泪痣,跟过于热情的面部运动,则让大克心中对甘古特这位同志的形象越发丰满起来,终于不再是止步于好兄弟了。
所谓“先入为主”大抵如此,但大克很擅长通过后天的相处,慢慢补足某些误解。
“原来如此,同志你是想要更深入地了解这身舰装吗!没问题!这亦是充满勇气的行动!”
甘古特一见大克的动作十分之坦诚,也来劲了,她露出洁白的牙齿,粒粒分明,又啪地将戴着露指手套的“白葱”遮在大克的手背上,将它使劲地往里面揽送,恨不得给自己揉碎了。
那架势……根本不打算让大克逃离。
大克叹了口气,跟直女打交道是省事儿,但对方太耿直的话,他也会有负罪感,有时候也拉不下那个脸。
说起来就是那种感觉吧……嗯,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跟坏女人随便玩玩也不会有任何难受的,一旦是面对特别真诚的姑娘,就觉得自惭形秽?
可能不至于,但心态相近。
被贝法还有欧根给带坏了,他居然也开始懂得“情调”这种东西,但在甘古特身上施展不开。
“不要着急……十月同志,我们回驻地去——或者找家旅馆……”
“我在新西伯利亚也有临时住所,虽然是水星纪念那家伙帮着安排的……但在那里我们可以放开手脚。”
甘古特依然怼着大克的手,觉着被这样触碰后,心跳越发迅猛了,好似在战斗一般全身“燃了起来”!
……
连回房间都要用赛跑的挑战形式——这让大克再次明晰了甘古特究竟是一个多么有活力,且不断给自己的船生增添战斗乐趣的“好战者”。
在跑出了一身细密的汗水后,她让大克先在客厅随意,自己则跑去卧室做准备——
“……这地方连下脚的位置都没有啊……”
随便走一走都会被空酒瓶绊到,壮汉满头黑线地帮她收拾起来。
一共才在这边住了一天而已啊!十月革命同志!你是把附近的酒窖搬空了吗??
相比而言,他克里姆林根本没有资格自称“酒鬼”!
在他抱着瓶子思维狂转时,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杂乱的房间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影,并将灯悄悄打开。
换上了睡衣的甘古特终于褪去了那强烈的进攻性,把自己相对柔弱的里子展示给了大克。
与其说那是睡衣,不如说是比较轻薄的晚礼服,黑色的蕾丝跟舞袖都是半透明的,将她的肌肤衬托得白如月光,炮塔上的镂空花纹则让大克脑子嗡地一声——
“……你真的应该好好收拾一下房间——”不知怎么的,看了甘古特这般打扮,一直很肉食系的大克居然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口不择言道。
该死,虽然从一开始就目标明确,但她的睡衣选择已经超出了情调的范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有多么想要直奔主题!
“……同志,你说的有道理,让我们这就开始收拾!不过,要从哪里开始呢?这些杂志还是这些瓶子?”似乎没听出来大克只是因为欲望冲脑而口胡,甘古特这实称姑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要坏事。大克心底咯噔一声,有些后悔。
“开玩笑的……还是先帮同志你收·拾一下吧。”
终于攻守易位,看到大克那急不可耐但被强行刹车的难受表情,甘古特却嘴角一挑,慵懒地倚靠过去。
踢开一地的瓶子,把大克压制在沙发上之后,她身子往里一卷,让克里姆林重新获得了上方主动权,一条腿搭在沙发背上,给克里姆林提供了相当牢固的“架子”。
“有那么好看么?这其实是我在家跟宿舍的日常穿着。”这次大克终于看清楚了她眸子形状的变化——居然是一枚爱心的形状!还在发着粉光!
“你平时就这么穿??”大克一想到平时她穿着睡衣,在家里慵懒地横在沙发上喝酒的模样,喘气的节奏都乱了:
“因为比较轻松,透气,毕竟在外海作战每天捂着可难受死了……我想想看,这次要挑战什么?”
甘古特思谋片刻,双腿一环,整个人像是树袋熊般挂在了大克的腰上,也不怕自己战列级的吨位会挂断他的身子——
“现在我摆在眼前的,是名为‘向同志表达爱意’的挑战!来吧,收下我这爱的拥抱!”
第287章 我也不是谦虚
“指挥官同志!莫斯科来电!”
上午8时,大克刚穿戴整齐,顺手把昏睡在沙发上的甘古特给拖回床上,便听到了Z-23的汇报。
可怜的尼米昨天一整天都没跟着大克跑东跑西,而是被机关工作给锁在了驻地里,如果不是特别要紧的事情,都不敢打扰大克——
但有好几个喜讯必须马上让大克知道:
“下诺夫哥罗德州发布声明,愿意回归苏联的怀抱!”
“哦?”
大克推开门出去的瞬间,止不住想要来一段哥萨克之舞以表达自己的雀跃之情。
“很好,这样我们就彻底把首都圈划出来了。”
在现代战争中,400公里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因此作为一处文化中心,下诺夫哥罗德对莫斯科的辐射作用还是有的,之前他们摇摆不定,但当新西伯利亚也被攻克,见大势已去,骑墙派终于坐不住了。
“我马上联系明斯克同志和安德烈同志,动身前往,进行权力移交。”
“还有一个消息,我们第一批实验志愿者皆展现出了极高的灵能亲和性,泽洛提纯并摄入后,他们获得了短时间内以精神影响物质的能力!”Z-23语调也激昂起来。
这便更是好消息了——
“其中,有没有具备指挥官资质的同志?”
大克马上追问。
“……很抱歉,没有。”
Z-23马上被从高兴的状态“拍”醒,聪慧的她意识到了克里姆林是想要减少自己的“工作量”。
但克里姆林的灵能强度根本不是那些刚刚经过开发的新手能比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已入大克麾下的舰娘,绝不可能另认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