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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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嘿嘿,布莱默顿你是在挖苦我么……我有好好在控制每次派对的热量摄入啦。”
“等下,指挥官,明明是去救尼米的,为什么不让铁血舰艇打头阵——”
这时在公频中闭嘴许久的希佩尔突然发声。
她并不是想违逆大克的安排,但尼米是她的家人——她
也答应过欧根要照顾好尼米。
“因为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希佩尔同志,如果第一梯队出现了问题,就需要你们顶上去。"
大克声色肃然:"因为你们十分优秀,实战经验也更丰富,所以才要充当最后的保险。”
这话是大克私聊她的,而她虽然品出了一点儿不对味儿
的地方,还是对大克的论调予以认可。
就好像飞行表演,最优秀的一批飞行员永远待在预备队
里,没什么毛病。
但大克没明说他对空投人员的政治考虑一
家人救家人是天经地义。
但来自不同阵营,五湖四海的姐妹们对尼米伸出援手的话,有利于尼米明白大团结之于联盟的重要意义,也能让敌对许久的白鹰和重樱迅速融合——至少在舰队国际内部是这
样的。
随着大狐狸糯糯的汇报跟白鹰的吵闹声,以及希佩尔的突然熄火,大克眼神终于一凝:“空投作战开始——超重力
炮——”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塞壬们已经开始为Z-23和声。
如她们这样精密的仿生机器,或者说,魔方精的同类,
自然是能够做到"博古通今”的,她们的个人资料库里也有《国际歌》的各种版本,也因为这种“生而知之",许多塞壬自然而然地加入到了合唱中,或稚嫩或温婉或强硬的女声高低起伏,甚至盖住了激光灼烧钢板的刺耳声响。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驱逐舰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她的灵能也在各方面的影响下达到了新的高度,空气中的浮尘都被她动情挥手的姿态所驱散,无风的密闭空间中卷起一连串气流。
当歌声达到最顶峰的瞬间,伴随着铿锵的尾音,整片基地骤然震荡起来。
也是在这时候,感受到异样的尼米解除了灵能的自我保护——她为了不让外界肃正窥探到地下的情况,也是费了一番功夫,但那如同山裂的震源,似乎就在上方不远处的位置,由不得她不担心。
而一解除保护,许多或熟悉的,或陌生的声音立刻流入她的心中。
“信浓着陆成功,舰装状态良好。”
“嘿嘿。让战场也热闹起来吧!”
将安全带从胸口的缝隙里拔出,西雅图跟信浓几乎同时脱离了梭型的跳帮舱,落在地上,紧接着数+双锐利的鞋跟落地,在燃烧着的平台和洼地上展开,向被引力波搅得七扭八歪的肃正进行地面火力压制,且分工明确地由体型较小的舰娘进入还未被波及的天井处,朝着尼米所在的位置奔来。
伴随着肃正化作粲然流星轰然落地的震响,驱逐少女有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接着眼角漏出几丝泪光。
“你们听到重锤落下的声音了吗?”
她眼睛中的泪光荧荧发亮。
“舰队国际的同志来救我们了。”
393铁齿铜牙
“开火一自由开火!”
一面拉近和敌舰的距离,大克一面让随着重力陀螺仪双脚锁死在甲板上的姑娘们配合自己持续从高处进行火力压制,把它们的注意力从登陆部队上转移过来。
战列舰也能进行高度优势打击,甚至可以运用能量——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而有些对欺负地面上的老实人很有心得的白鹰舰艇,此时都产生了微妙的错觉一仿佛自己是坐在AC130炮艇机上疯狂轰炸那些肃正,味儿超正,加上肃正作为靶子简直优质得不得了,便越发爽得不能自已。
“敌方炮口闪光一”
“不要在意反击火力!!把你们全部的弹药都倾泻出去!!"
大克在公频里疯狂嚷嚷着,脸上青筋暴起,积攒了许久的压力都朝着肃正这个“宣泄口”飙射出去。
更换了护盾生成器后,大克已经敢顶着肃正驱逐级别的火力攒射和对方正面开撕了一
就算护盾过载,他还有一层灵能护盾,跟塞壬一样,拥有双层的非装甲防护,硬得离谱。
那些驱逐舰紧急调转射击口向他还击,但每每光束掠过他的舰艄,都会被红色的屏障给歪曲,有的照射时间较短的小口径攻击更是撞在光幕上变成了漫天火花,像极了机枪打在坦克正面装甲上的情景。
而他的还击比起肃正的那挠痒痒似的激光,更加有力…
攥拳,瞄准,眼底红光闪烁如北十字星,克里姆林如击出一记强打般,再次朝五艘拉开阵列的驱逐舰凿出苏*维*埃铁锤。
超重力炮的引导粒子在三艘驱逐的中间排出一道直线,因为距离极近,引力波抵达几乎是瞬间的,比肃正激光束粗大几十倍的红色能量流撕开最西侧驱逐舰的局部护盾,嚼碎它的尖顶,如同用烧红的大铁棍子捅进黄油里,毫无阻碍地将其切割开来,接着大克便横着以极快的速度摆动了一下舰艄,舰艄的小型爆破推进器喷出一股离子流,看上去就好像大克被人在空中甩了一巴掌似的,但伴随着狂躁的突然变向,超重力炮也猛地横截过去,将三艘同一直线上的肃正舰艇全都切裂,引力潮汐也接踵到来,硕大的金属块儿在融化裂开之后迅速地塌缩下去,咯吱咯吱令人头炸的磨擦声中,它们变成了扭曲如后现代主义艺术品般的微小钢团和铁渣,稀稀拉拉地落向地面,而因为被压缩了质量,这些钢团每次跟大地碰撞,都能造成如陨石亲吻地球般的可怖效果,震得不少舰娘双脚离地。
“唔啊!!这也太夸张了!!”
西雅图捂着脑门一她刚才被肃正舰艇的压缩残渣给砸到了,头上光洁的肌肤迅速泛红,然后生包发肿,整个人晕乎乎的。
“那是指挥官的支援射击吗??”
布莱默顿一把揽住了西雅图的蛮腰,把她拉进了掩体里,并抬起炮管,朝那些飞溅的,带着高热量的金属团不停射击,将它们堪堪打得偏离了坠落轨道,砸在了不远处的鸿沟里。
基地的边缘板区已经被摧残得看不出来是文明造物了,加上中央处熔开还没来得及冷却的小坑,简直就像是一碗浓稠的红菜汤,而无论是大克还是肃正,都在把自己的巨炮当成棍子**去豁楞。
“嘶!被那东西砸到我们会龙骨断裂吧!!!”布莱默顿大抽一口气。
“看上去就跟用手揉皱一团纸一样……这样的武器居然是真实存在的么!”
事实上白鹰部虽然听皇家同僚谈过黑洞炮之类塞壬武器的强势表现,但也没见铁血的姑娘或者塞壬再把它们抬出来过,如今那已经是段不可追忆的历史了,性质很接近往重樱扔的两颗原子弹,后世代的人只闻其名不知其威。
此日一见,大为震撼。
“驱赶它们!!将它们冲散!”
大克有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但他还是要用最效率的方式把交火区外移一要将肃正逼离战友的头顶。
超重力炮因为需要复杂的校准工作和预热工作,在行进射击时会受到诸多限制,但大克原本的三座主炮塔在行进时派上了用场,原本发射火药炮弹的三联装457都换成了轨道炮,而在其上还有同轴的等离子炮,虽然从射界的角度讲,已经有些落后时代了,但它们的输出可是一点折扣都不打。
电磁和粒子冲撞双重加速过的弹丸从涡轮状开口的侧面激射而出,随着大克的脊峰舰艄闭合,轻量化的“主武器”开始向肃正撒下死亡之雨,扇形的冲击波从大克的船肚子中间荡开,弹丸的影子快到根本看不见,虽然声势不如超重力炮那么夸张,但隆隆的爆鸣仍震得地上的姑娘们头皮发麻。
作为少量配置的亚光速武器,这些弹丸特化了密度,在气圈内也有不错的发挥。
轨道炮砸在驱逐舰的护盾上,激起大片波纹,但没能一次性催破一终于,肃正能够稍微抵抗一下大克的攻击了,可它们的残兵也没能坚持太久,便被徐徐降下的克里姆林给逼得远离基地上空,开始向北方遁走。
“不要追击,固守原点一以我为准!”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一共没超过两分钟,肃正被冲烂的速度甚至让跟它们交手过的姑娘感到离谱,可以说,之前损失的自信心都在这次突袭中补全了。
当然,战场的优势并不是舰娘们打出来的,这让她们在享受获胜的欢喜的同时,也稍有些担忧。
如果人类不思进取的话,很快就会被时代淘汰一舰娘也是一样。
聪明如贝法可畏,已经在思考要怎么为舰娘在新的战争舞台上谋取出路了,而不是单纯作为大克的挂件存在。
她们都是有自尊的。
"……你说,我们到底需要多少个姐妹才能顶得上指挥官现在的火力啊?”
“……没有可比性误,就算是企业姐也不可能打得过宇宙战舰啦。”
西雅图跟布莱默顿都麻了,她们不再去看天上那令人“黯然神伤”的景象,专心寻找其他入口。
“这里,白鹰的姐妹们。”
信浓用尾巴掀开了一处被碎片盖住的通道,朝白鹰的姑娘不是很热情地招了招手。
“卡莉永已经从东侧的入口进入基地了,我们要配合她从这边展开营救,不知道地下还有没有没触发的机关或者防卫措施。”
“等等,我来了!哇,布莱默顿不要摸我的屁股啊!!”
“抱歉抱歉,每次你跑在前面我就有种奇怪的冲动—
今天注定是值得纪念的,不凡的一天。
当大克将舰体缓缓落地,在坑坑洼洼的钢板上又压出一道椭圆的弥坑时,他也从指挥室的同步影像中看到了那些塞壬,以及被她们簇拥的尼米。
起初西雅图她们看到地下藏着如此之多的塞壬时,还差点跟对方交火,如炸毛的猫咪起了应激反应,但Z-23及时通过跟大克同款的心灵振幅和白鹰同志们取得了联系,并将半信半疑的她们安抚下来,避免了一场冲突。
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插曲,但如大克预料的那般,尼米对身先士卒跑来救她的白鹰姑娘们毫无抵触,甚至主动和卡莉永握了手,在埃塞克斯级小姐微妙的注视下,还跟一艘身上舰装都不完整的、灰头土脸的塞壬执棋者抱在一起,以示逃出生天的庆贺。
“哇哦。”布莱默顿看着被塞壬们团在中央叽叽喳喳或赞美或亲昵的驱逐少女,秀气的眉毛从始至终就没停下过抽搐。
“为什么Z-23小姐看起来在天帕岚斯部那边声望极高的样子?她们是有过合作吗?”
“从她们的精神波动体会……是真心拥冠Z-23的,嗯,大概是好事吧?”西雅图不确定道。
而塞壬们也没有在意把她们当成降兵,或者说囚徒的舰娘那不太友好的态度,毕竟最艰难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好了,同志们,有什么好消息登舰再说。”
虽然很想让姑娘们再“温存”一会儿,也让尼米缓解下这几天走丢的压力,但大克看了一眼表,觉着自己必须加快指挥撤离了。
无论是镜面海域本身的“设定”,还是可能隐在黑暗中的天帕岚斯主力军,都会给他造成巨大麻烦。
他不怕打仗,怕的是打没有意义的仗,靠近南极的海域显然不是一处适合决战的地界,对方的补给线太短了,而舰队国际就相当于空投来此,补给绝对运不到的。
“舰长同志,我来晚了,辛苦你了一”
“那个,指挥官同志,我希望收编这些塞壬同志,她们都是跟我精神共鸣过的、开智的舰艇,也是合格的劳动者—对我对您都没有敌意,也自愿去我们那边服役!”
尼米虽然很想立刻扑到大克的怀里蹭蹭,但肩负责任的她必须第一时间向克里姆林申请这些塞壬的同行许可。
少女眼底蔚蓝的灵光,在空中和舰桥上的克里姆林的目光对接在一起,他们瞬间就理解了彼此的意思。
“……我知道了,让她们上船吧,白鹰的同志们也别像看犯人一样监视她们了一除了核心舱跟舰桥,本舰允许你们在一切区域自由活动,欢迎你们一”
大克捏了下帽檐:看来自己的舰长同志在这短短几天内经历了许多“故事”:
“塞壬的同志们。”
听到大克跟尼米完全一致的,对自己等人的称呼,领洋者挑了挑眉,而执棋者则是乌央乌央地啜泣起来——
终于脱离了朝不保夕的日子,而且对方的大官还不歧视她,实在是值得一哭。
虽然对尼米是无条件信任的,但塞壬们对大克还有舰队国际并没有什么认识,在登船之后,还是有些拘谨地在走廊里抱团,挤得前往食堂的贝法都没地方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