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孩子,虽然有些害羞……但请听我说,这是我这辈子
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
贝法将自己的钢铁护手主动卸下,搂着出现在她胸口前的,同样有着一头白发的,穿着小号女仆装的女儿,双颊绯红如同刚从滚烫的温泉中游上来。
“妈妈……您身上黏黏的……”
小号的贝法有些嫌弃地感受着背部黏腻弹滑的触觉——她大致明白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因由,也马上理解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两艘战船中间,并马上被亲妈给捕获。
她们之间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交流,因为这就好像河流
始自山巅一般,都对彼此有着一定的了解。
“我知道,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好吗……以后我是要把你教成最棒的淑女的,可能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跟你亲昵……” -
贝法依然搂着自称见习女仆的小姑娘一阵蹭,呢喃着,
爱不释手。
"唔,如果只是抱一抱的话……”小贝法似乎更想往大克那边钻,但壮汉把只漏出脑袋的被褥—压,整个人埋在下面窸窸窣窣一阵,再掀开时便穿好了衣服,完全看不出之刖奋战的痕迹了。
"在外面,我们必须优雅完美,不能有任何失态,即使是带着家人出席公共场合……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亲切"
贝法叮嘱了许久:“当你走出这房间后,外界的压力会如潮水般涌来,你做好准备了吗?"
“误?”
小贝法显然是被亲妈突然有些要强的话语给吓到了。
大克见状,露出责怪的表情,一把将闺女和她妈都给揽在自己宽阔的臂弯下:“胡说八道什么呢,压力那是等孩子长大以后再谈的,若是她没有什么追求,你这样安排她只会适得其反。”
大克还是坚持自己的策略一如果小舰娘们一点野心都没有,那他也会支持她们做个普通人,哪怕这样会导致阵营之间的平衡被打破--
他又不是皇帝贵族,搞跟血脉相关的布局属实是迫不得
已。
".嗯,是我太心急了。
贝法窝在大克的怀里,跟他一起挤压着其中的小女仆,外界的压力尚未来临,“物理”的压力便接踵而至,让这小姑娘露出有些茫然,又稍显困扰的神情。
"唔,我知道你们很关心我啦,但是还有人在旁边看着
她一把推开了亲娘的两座累赘一般的炮塔,还鼻尖恕在
大克的胸口处,直把他的肋骨撞出咚地—声
要是普通人,她的鼻子就把肋骨给创碎了。
柴郡泪汪汪地看着父慈女孝的场面—猫猫倒不会像赤
城那般疯魔,但现在的她,要说没有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我就说我只是个陪衬啦!指挥官偏心!"
"别这样,柴郡同志,孩子还在场呢。"
大克则有些无奈地双手架着小贝法,将她举到柴郡面前
“来,叫小姨,柴郡小姨。"
“……柴郡小姨。”
被大克像娃娃般托着的幼女发出有些无奈,但又足够甜
美的声音:
"唔,这是最痛苦的认亲环节吗我还要认识谁?"
"没了,暂时只有我,嗯,亲爱的估计特也怕你在大庭
广众之下直接叫我们的辈分吧……”
柴郡眼神理智了一瞬,但很快又切了回去,那真挚的笑
容憨得令人窒息。
"如果你不习惯的话也可以叫我柴郡同志.虽然只有
亲爱的听了会开心吧……” 一
她摆了摆脑袋,随后一改刚刚纠结的样子,发起了自己酝酿已久的偷袭。
"嘿!!"
她猛地把自己的头饰戴在了小贝法的头上。
"嗯嗯!虽然跟女仆长一样喜欢维持过分得体的面部表
达,但你很适合猫耳呢——嘻嘻嘻!”
"现在要叫她爱尔兰计划委员会会长--不是什么女仆
大克的话到一半,就被转过头来眼睛如星星眨呀眨的闰
女给萌了一脸: 一
“你简直就是天使,列宁同志,请原谅我匮乏的语言,我想不到别的词去形容。"
“唔,戴两层头饰,会不会很奇怪啊?"
小贝法歪了下头,那模样直接将操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三人都给治愈了,觉着这荒诞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这样就很好。”连贝法都对柴郡“摆弄”自己女儿的行为表达了微妙的赞赏。
"头饰check,围裙check,完美,收腹,双手交叠——对,就是这样,你学的很快。”
真情流露的贝法已经遁去,如今屹立在阳光之下的,还是那位完美又潇洒的女仆长,也是爱尔兰的工人代表,不列颠的革命先锋。
她打理好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确认没有留下什么伤痕之后,便教起了小贝法要如何以高调但不会太过嚣张的姿态去迎接外界的目光——领着她步上了去往敦刻尔克的飞机。
来到法国后的她第一个目标已经达成,而第二个目标,便是要把小贝法跟小天城、小齐柏林混在一起,让她们成为建造过程中的巧合“产物”,以避开大多舰娘怀疑的视线。
但在那层坚硬又高傲的外壳之下,名为母爱的新情感也在酝酿,让她做出了许多平常绝对不会做的多余事,比如,频繁地指点他人——包括指导不太想学怎么伺候人的柴郡。
而大克,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得去做。
巴黎公社墙的献花活动。
为法苏友谊重构做见证。
他现在尚且不能理解,成功的男人是否都无法遵从本心地去多多陪伴自己的妻女,但他坚定地认为,献花是高于他平衡舰娘势力获取支持、以及跟自己初生的女儿们嬉闹之上的大事。
毕竟他能有这么好的社会资源,这么好的生存环境,从民众那获得阶级认同感,都是那些倒在墙下的烈士们为他争取来的,他对此坚信不疑。
哪怕只是做一些仪式,只要这样能让他,能让法共的同志们安心,他就必须去做。
"孩子们,我会带着你们在敦刻尔克舰队开放日的时候,好好地玩上一整天,在那之前,请给爸爸我一点时间,让我完成我该做的事。” 一
他离开时如此叮嘱道:“跟你们的姐姐见面之后,千万不要掐架……不过说起来,你们三个的性格倒是……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冲突等舰长同志从月球回来,我们就办一个临时幼儿园,让你们游戏学习,好熟悉一下彼此。"
虽然大克决定了要把她们送往对家去学习,但在那之前,她们也要结下一点友谊,或者说,亲情,以防止姐妹阅墙的可能一一
用亲情来熔毁势力间的隔阂。
而对于这样意外周密的安排,贝法也没有意见,有了女儿以后,她最后的那么一点点担忧也烟消云散了,正处在对大克信任到骨髓里的状态。
“初为人父的感觉如何?”
唯—没有透支体力的加贺,跟TB充当了大克今天的护卫—原本应该是由彼得来的,但她的精神状态还是有些混舌L,大克便让她跟齐柏林一起去敦刻尔克先踩点了,少了一台移动时钟,他反而有些不自在,又或者是因为他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每一步都必须注意“脚下"。
男人成熟的三个阶段,他已经经历了第二个。
"我心里有很股强烈的责任感在驱使着我……哪怕她们最开始的人生轨迹,并不是由我来帮忙书写,而是主机写入的部分程序也一样。”
大克直白道:“无论主机目的如何,我都会把她们当成我的亲女儿来养育——这是我理智得出的结论。”
"给你增添家人—或许就是主机的目的吧,你有了必须要保护的人,她们跟其他舰娘不一样,不是可以随意牺牲的个体—”加贺敛目。
“什么叫其他舰娘——就算是加贺同志你,如果能用我的命去救你的命,我也会积极考虑的虽然只是考虑。”大克斜了她一眼。
“……我在你心里都能有这么重要的地位?”
白狐狸虽然还是一副清冷的模样,但嘴角的上扬幅度大了不少。
"对,即使是你。也值得我用性命去交换,虽然现在我可能会犹豫一下,但真到了那个时候,可能身体会先动起来
大克在呛她,也是在开玩笑,但里面包含的对于身边战友的重视,依旧是这么浓郁,丝毫没因为他已经有了亲情牵挂而削减。
有时候面对这样真挚的大克,加贺会感到些许惶恐,只是她从不表现出来。
“舰娘可以回归建造机被再次建造出来,所以不要说这种蠢话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或许主机只是想给你留个种罢了,防止你脑袋一热战死在前线后,你努力整合的联盟没有一点重新粘合的可能性。"
"这恰恰是我要反对的——就算我真的死了,那些孩子也不应该顺着我的衣钵继承什么领袖职务。"
大克摇摇头:“早田同志,或者诺亚同志,他们都有指引人类继续走下去的潜力。"
“……我还是不打消你的幻想了。"
加贺憋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冷冷道:“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由血脉和拳头共同构筑的。”
“......我明白。在贝法来之前,我就考虑了很多关于我下台或者出事后可能到来的问题,这三个孩子可以辅助各自的阵营,以一种相对友好的沟通形式,延续一个松散的联盟,只因为她们都跟我有关。”
大克的语调逐渐沉落。
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很努力地去挑战旧世界的种种潜规则了,但现在,在种种巧合跟主机的引导下,他已经隐隐有了化成旧世界的一部分的趋势。
一这是一个考验,考验他的信仰是否仍旧坚韧,是否仍是一个不移的马克思主义者……
532公开的秘密
社员墙下没有鲜花。
自二十一世纪中叶至此,孤独萧瑟的氛围笼罩着它和他们。
不是铁血人认为没有必要修缮,而是法国人自己都快要忘记了他们所追求的自由、最初有很大一部分是由公社争取来的一
但当历史的一页书写完毕,新一任法兰西军队、囊括海陆空三军的最高统帅,黎塞留,终于将花束置于历经二十年破败的墙下,结束了这段黑暗的历程。
或许可以算是让法兰西重拾血性的一场集会,也可以说是莺尾跟苏联正式结盟的一场仪式,在这天的正午,法国人终于想起了,他们曾是世界上思想最先进,最先进行了无产阶级革命的民族。
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并不逊于苏联人的红色鲜血。
“鸣礼炮。”
21响的最高礼节并不由倚仗队负责,而是舰娘亲自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