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140章

作者:耶律承基

  麝月把包袱拿在手里,仍旧愤愤不平道:“我就是觉得冤枉,我们几个又没有狐媚子勾引宝玉,更没有把身子给他,清清白白,为什么到头来是我们出去,反而她们留下了?”

  秋纹也道:“咱们无辜得了一个坏名声,就是去出去了,人家还怎么看我们?我也不服!”

  小丫头蕙香也道:“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当初把身子给了宝玉……”

  麝月啐道:“尽胡说,绮霰还不知道死活呢!你以为有袭人那样的结局?”

  周瑞家的又来催促。

  这些丫头们一步挪不了三寸,不住的回头看。好歹主仆一场,临了连看也不看一眼,话也不说一句吗?

  且说宝玉躲在园子里,使人出来打探消息。一会儿听说金钏儿被赶出去了,他只叹息不已,想着找机会出去看她一下就是了。接下来听说太太把他房里的人都叫来去,便开始焦急了,生怕太太叫他去,装病躺在床上。及至最后老爷命他房里的丫头全发遣了去,才从床上起来,急得团团转,也无可奈何。他打听的袭人终被凤姐儿要去了,微微放了心,寻思着以后找她玩儿。

  阿弥陀佛,总算过去了!

  宝玉这才敢从园子里出来。等他回去,碧纱橱内早已经没人了。他怏怏不乐的去凤姐院子里找袭人。袭人哭着,却不愿意见她。

  恰好茜雪跟着香菱过来找黛玉,知道了这事儿,便禀了姨娘出去寻她们。她在夹道碰见了宝玉,便问道:“袭人麝月她们呢?”

  宝玉哀叹着,“袭人跟了凤姐姐,麝月她们我不知道,可能出去了。”

  茜雪恼道:“你还是主子呢!她们服侍了你这么久,竟然不管她们,任她们死活!”

  宝玉恼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管?你要我怎么管?”

  茜雪冷笑道:“为着你,害了金钏儿,害了绮霰,还害了所有人。谁跟着你谁倒霉!幸好我早离了这儿。”

  宝玉竟无话可说,只哼了一声,走了。

  茜雪见宝玉如此,也指望不上,跺了脚,急急追出去。

  她在角门内赶上了她们。“你们慢些走!”

  麝月回头看见是茜雪,脸上换了笑,“今儿我们就要出去了,以后你要是找我,就要回家找了。”说着,眼泪留了出来。

  茜雪也噙了泪,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们,“先前我也被赶了出去,和你们一样罢了。”

  秋纹擦了泪,“你现在在东府里,岂不比留在这儿强?”

  茜雪闻言,咬牙道:“你们不如暂且在这儿等一等,我去求一求我们老爷,让你们也过来,好不好?”

  麝月等无处可去,又不想这么失了面子回家,自然无不应允的。

  此刻,贾珍手里拿着薛蟠的信,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这小子好事不敢,尽瞎捣乱,没事写什么信?他看着焦急万分,泫然欲泣的宝钗,心里也似乎刀割了一样,极想上前搂着她安慰,但……晴雯和三儿就在宝钗边上,不着边际的乱出主意。

  贾珍咳嗽一声,恼道:“你们别瞎猜了,姨妈这么大的人了,如何会有事儿?或许姨妈提前回来,于路上又有什么事儿耽搁了也未可知。总之,宝钗你安心在家里等着,我即刻派人沿途去寻找,接了姨妈回来。你看怎么样?”

  宝钗方才笑了,“大哥哥这样安排,那我就能放心了。”眼睛里闪过一阵柔情。

  贾珍有心支开碍事的晴雯和三姐,和宝钗细叙衷肠,但她俩一点儿眼力价儿也没有。宝钗瞧出贾珍的心思,朝他轻笑一声,嘴角微翘。

  贾珍越加心痒难耐。

  这时,茜雪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几步赶到贾珍跟前磕头,“老爷,求您救救麝月她们吧!”

  贾珍疑惑的笑道:“麝月她们不是宝二爷的丫头吗?怎么要我救?”

  于是茜雪将事情的原尾说清了,再次磕头道:“老爷,奴婢知道您是好人,求您救救她们吧!”

  贾珍笑道:“那边也不是要把他们卖了,连赎身银子都没要,就是放出去做了平民,将来嫁人生子,岂不比到咱们府里做奴才强?”

  一边晴雯扶起茜雪,对贾珍道:“老爷,您不知道,外面的平头百姓有那么好做的吗?她们这些丫头穿戴用度平日里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好。一旦无罪被遣送回来,家里人的白眼就能杀人了。”

  贾珍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她们都不愿回家么?”

  茜雪急点头道:“她们都愿意的。”

  贾珍想了一会儿,才答应道:“若是愿意来的,又的确是清白的,你带她们过来,让太太给她们安排职使。至于那些因过错被赶出去的……”

  那茜雪磕头道:“老爷,金钏儿也是被冤枉的,都是宝二爷要吃胭脂闹的。平日里金钏儿又勤快麻利!”她抬头看了一眼贾珍,又补了一句:“绝对清清白白的!”

  宝钗在一边噗嗤一笑,对茜雪道:“你记着刚才的四个字,便只管带她们过来,大哥哥这儿不怕人多的。”

  茜雪也笑着应了:“老爷放心,一定清清白白的。”

  贾珍也不好意思,对茜雪道:“你顺便给凤丫头传个口信,说是那些被赶出去的丫头,该是宝玉负责的,每人一百两银子遣散费,少了一两银子,我在她分红里面扣!”

  宝钗只掩嘴而笑。

  晴雯拉着贾珍的手,眼睛里泛出星星,“老爷,你真好!”

  三姐笑道:“她们反而因祸得福了。”

  茜雪自去领人传话不提。

  到了晚间,老太太知道此事,那也迟了,她将袭人叫了来,安慰了几句,对凤姐笑道:“让她跟了你,我还怕琏儿荼毒了她去。不如让她跟着珠儿媳妇,她那儿少了一个人。”

  凤姐笑道:“老太太说的是,琏儿不配使这么好的丫头。”

第一百五十一章不必看的章节

  宁国府,贾珍终究没能和宝钗一亲芳泽,故作大方的教晴雯她们送宝钗回去。其实心中懊恼不已,以至于茜雪将那些丫头们领了来,他还在发呆。麝月秋纹碧痕檀云紫绡蕙香佳蕙七个,一溜儿跪着。贾珍只略认得她们的名字,其中也就麝月还有些印象。她一贯的忠诚小心,行为处事俨然另一个袭人,原本即便贾府败落,袭人都出嫁了,只有她仍然留在宝钗身边。故此多看了两眼,嘱咐她们道:“从今以后,到了我宁国府,头一样,不要学那边小家子气。以后你们有空去那边逛逛,一则为你们自己出口气,另一则,我这人最好面子,尤其不能被那边小瞧了。即便是我府上的丫头,也得比那边好的。至于其他的,谨慎小心,本分诚实,管住自己的嘴和腿,都是常识。等下你们见了太太,她会详细吩咐你们的。下去吧!”

  麝月等听了欢喜,纷纷退出来。秋纹小声对茜雪道:“都说珍大爷好色,刚才进去的时候心还怦怦跳呢!”

  茜雪啐道:“现在还叫珍大爷呢!快改了,以后得叫老爷,可别混叫错了。还有,千万别说老爷好色。我也来这里不短了,他平日里很平和一个人,从没见过老爷和丫头动手动脚的,更没听说让哪个丫头侍寝。说句不好听的,老爷房里的姨娘们个个都是绝色,怎么会看上你?快绝了这份心!”

  麝月笑道:“她还做梦呢!茜雪,一直听说这里的会芳园如何如何,我们能进去吗?”

  茜雪带着她们往东路院走,“咱们府里的园子比她们那边大多了,年前又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修缮,不管你以前见过了没见过的景儿,都能看得到!”

  麝月等一脸的憧憬。

  茜雪催促道;“快走吧,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以后天天看的到的。”

  且说贾珍揣了薛蟠来的信,叫王剑备了马车,悄悄从后门转了几转,又换了车马,才来到柳条巷宅中。

  贾珍从侧门进去,素云上前迎了,“老爷,您来了!”一边侍候他换了外边的斗篷。贾珍问:“孩子们还好吗?”

  素云笑道:“都还好,就是太闹腾了。几个奶娘都看不住。明儿太太又生了,只怕又要请奶娘了。”

  贾珍从素云手中接了茶,喝了一口,“妤姐姐如何了?”

  素云道:“其他还好,就是快生产了,有些心绪不宁罢了。”

  贾珍笑道:“这也无妨,毕竟她是高龄产妇了。大夫都在吗?”

  “都在。随时盯着消息的。”素云劝道:“老爷去看看太太吧。”

  贾珍便轻轻拥了一下素云,径直去了后院。

  素云看着贾珍的背影,心里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自从和奶奶做了老爷的外室,虽然见不得人,但日子过得倒也富足安宁,不比嫁给外头小子为妻强百倍?只是老爷的口味,太太这么大的年纪,还怀了孩子,真是……

  不管素云如何想,贾珍进了内室,一股暖风涌上来,“妤姐姐,我来看你了。”

  王妤坐在炕上,棉被盖着隆起的肚腹,一针一线的绣一件衣裳。贾珍进来了也不理。

  旁边侍候的丫头都笑着出去了。只留他们两在房间里。

  贾珍坐在王妤身边,笑道:“姐姐这是在给我绣吗?”伸手就要去摸。

  王妤拿起绣花针,照着贾珍的手比划了一下,啐道:“我给女儿绣的,你叫你家里的太太姨娘给你做去。”

  贾珍搂着王妤,王妤挣扎了两下,恼怒的瞪了贾珍一眼,认命似的收了针线放到一边,倒在贾珍怀里。她抚着肚腹,幽幽叹道:“老爷,一个薇儿已经让我负罪不安,而今又有了一个,将来……我很怕,要是蟠儿和宝钗发觉了,可该怎么办?”

  贾珍笑道:“我今儿来,就是有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王妤惊喜道。

  贾珍的手不停的摸索,王妤恼怒的攥紧,眼中却掩不住的春情。

  贾珍及时收手,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说到主意,有一件事情比它紧急。”

  王妤疑惑的接过来打开看,顿时心慌不已,“蟠儿在金陵了?这可怎么是好?宝丫头是不是找了你?她发现什么了没有?”

  贾珍摇摇头,“宝钗什么都没发现。只是担心你,拜托我找你。”

  王妤这才松了一口气,“宝丫头向来心思缜密,得想个好一点的借口才行。”

  贾珍脱了鞋子,也上了炕,拉过被子一起盖着。

  王妤恼道:“你从外面进来,身上冷冰冰的,不要挨着我。”

  贾珍只抱着她,悄声叫了两个字。

  王妤立时面上绯红,掰过贾珍的手腕就咬下去。留下一个整齐的牙印。

  嘶!

  她们王家的女人是不是就爱这一口?连地方都一样。

  贾珍恨不得立刻将她正法,但看在孩子的面上饶了她。

  两人一阵打闹,说了一会儿私密话。

  王妤撩了鬓边的发丝,“蟠儿的信还好办。你现在说说你的主意吧!为这事我日夜悬心。”

  贾珍犹豫了一会,才道:“主意有一个,只是,薇儿她们可能就不能再叫你妈妈了。你舍得吗?”

  王妤听了,很久没有说话。

  贾珍不忍,“其实我们这样也挺好!”

  王妤啐道:“偷偷摸摸的,好什么好?只要她们叫你父亲,叫不叫我母亲,无关紧要。你快说什么主意?”

  贾珍凑过去笑道:“姐姐可知后廊上的贾瑞死了?”

  ……

  贾珍安慰了独守空房的两女,又逗弄一会贾薇、贾莯、贾茉三个孩子,匆匆回了宁国府。

  涵碧山居,贾珍走上台阶,一个小小的人影从帘子后面跑出来,贾珍急忙蹲下抱着,“菀儿,在玩什么呢?”

  贾菀见是父亲,一头埋在他怀里,小嘴还嚷道:“哥哥要抓我,爹爹抱我走!”

  贾珍正纳闷,又一个小人一边喊一边出来,“妹妹,我拿泥人给你换,好不好?”贾菽眼巴巴的看着父亲怀里的妹妹,手里攥着一个泥人。

  贾珍笑道:“菽儿,你要换什么?”

  贾菽撇撇嘴道:“秦姨娘给我一个小马,妹妹抢走了。”

  贾菀伸出头来,脆生生的道:“这是我妈妈的!才不给你!哼!”眼睛却盯着贾菽手里的泥人看。

  贾珍知道这丫头最喜欢小玩意儿,接过贾菽手里的泥人,交到她手里,“你看,两个都是你的了。但你哥哥什么也没有,你难道不应该分给他一个吗?”

  贾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泥人,很开心的就把攥在手里的玉马递给了贾菽,“给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