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158章

作者:耶律承基

  但是,很快东路院邢夫人知道这边只裁她的丫头,自己的没动,立刻闹起来。赵姨娘也跑到贾政跟前撒娇。

  王夫人只推脱身上不好,竟不敢出面。

  结果,连老太太也惊动了,打发鸳鸯来请她过去说话。

  也不知道老太太说了些什么话,只知道太太出来的时候垂头丧气的,一连病了好多天。也请了大夫来瞧,说是思虑忧愁过甚,只能多加保养。

  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第一百六十五章荣国府的闹剧

  回府的路上,晴雯缠着贾珍问:“老爷,您真的推了那边太太?”

  贾珍脸一黑,“什么叫推?说了多少次,我没推!”

  三姐眨着眼睛问:“没推,但搞了是吧?”

  贾珍受不了了,训斥道:“跟香菱这么久,怎么没有受点熏陶?搞什么搞?粗俗!”

  香菱笑道:“老爷,您说的搞,是什么意思?”

  贾珍便不理她们三个,直接回府,急匆匆的把可卿和可人找来,把门窗都关好了。搞的可卿可人小心肝一阵狂跳。

  只听他神秘兮兮的说:“以前让你们盘算的荣府资产开发的法子,你们没有搞错吧?”

  可卿一脸懵的看着贾珍:“老爷,您不会真的把那边骗到手了吧?”

  贾珍不悦道:“怎能算骗?他们家玩不下去了,我就吃点亏,以每月五千两的价码,换取了他们家产业的管理权。怎么样?我就是想问问,是不是吃亏了?”

  可人噗嗤一笑,“老爷,您这一手,跟空手套白狼差不多。”

  可卿眼前一亮,随即也笑道:“只要经营得当,赚多赚少罢了。我只是好奇,那边怎么会让你管着?难道没人看出老爷你的险恶用心?”

  贾珍恼道:“什么险恶用心?你老爷我向来光明正大!谁叫他们为了图面子,将家底儿都花了罄尽。眼下束手无策,除了我,还有谁能接他们的烂摊子?”

  可人与可卿两个美妞,立刻开始筹算接手荣府资产。这个流程,像极了当年国企破产改制,清算盘活然后轻装上阵。

  于是,贾珍这个门外汉,真的被赶到了门外。

  有时候,自家的女人太能干了,也是一种苦恼。

  次日,荣国府内,林之孝将大小仆众聚到了一起,“昨儿得了老太太的恩典,准放一批人出去。这事儿老爷已经交给了那府里珍大爷处置。珍大爷说了,若有自己愿意出去的,可先到我这报名。如果有二十个以上的人为你担保,便不要你的身价银子,直接交还身契,从此就不是奴才了!若是有四十个人担保,府里还可以双倍例钱雇佣。”

  场下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已经开始点着指头算有没有人担保。

  只听林之孝又说道:“如果有二十人以上联名,可以勒令一人自赎,礼送出府,如果有四十个以上的人联名,可以将一人检举除名,送市上发卖。若某人既有担保又有检举,两方票数抵消后,另算。”

  此言一出,立刻炸了锅。特别是平日里得罪人狠了的,角落里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婆子,慌了神。周边看着她们的眼睛,何止四十双?

  忽然有人高声问道:“只要是奴才,都可以检举吗?”

  林之孝点头道:“只要是奴才,都可以。但若是积年的老人,珍大爷可以决定豁免一年,以观后效。到时候仍然不合要求,那就只能按规矩处置。”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喊道:“我要检举大太太的陪房王善保家的,你们有没有和我一起联名的?”

  他周围一群人立刻相应,“他们两口子一向仗势压人,不如把王善保一起检举了去!”

  “就是!就是!”

  场面一下就火爆起来,渐渐不受控制,那些丫头婆子小厮四处串联,有的甚至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吵嚷的老太太都不安宁。

  好在贾珍早有准备,从宁府调来四队家丁。但凡看见有人借机生事的,抓到了就立刻发卖。如此一来,荣国府内瞬间安静了。

  凤姐带着平儿去了老太太房里。她专意给鸳鸯一纸五十人签名的担保书,还当着老太太的面,将身契还给了鸳鸯,“鸳鸯姐姐,以后啊,你和咱们一样,就不要一口一个奴婢了。”

  鸳鸯流着泪,给老太太和凤姐磕头。“谢老太太,二奶奶的恩!”

  老太太扶起她,“多亏你这么些年服侍我,我少了许多烦心事,这是你应得的。但有一点,你从今后自由了,可不能撇下我这个老婆子自个儿走了。”

  凤姐也笑道:“老太太没了鸳鸯姐姐你,连饭都吃不香呢!”

  鸳鸯才擦了眼泪,“即便没了这契,我还要守着老太太,您就是拿棍子赶,奴婢死也不会走的!”

  老太太上前搂住她,欣慰道:“好孩子,我没白疼你!”

  但荣府内并不都是温情脉脉的场景。邢夫人房内,王善保家的跪在邢夫人跟前,痛哭流涕的哀求:“太太,您救救奴婢吧!才有人悄悄传了信,说是检举的快三十了,再这么下去,奴婢就要被发卖了!”

  邢夫人恼道:“谁叫你平日不积德,临到这个时候,都没人愿意保举你,怪的谁来?”

  两人正说着,夏婆子从外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哭道:“太太,您发发慈悲,向老太太求求情,不要把我卖了啊!”

  邢夫人忙问什么事。原来这夏婆子已经有四十人检举了!

  紧接着,费婆子也失魂落魄的走进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求:“太太,奴婢也四十个检举了。可怎么办啊?奴婢可不想被卖出去!”

  邢夫人怒道:“你们一个个张扬跋扈的,得罪太多人,这会子你让我去求老太太,我哪有那个脸面?我如何说的出口?”

  王善保家的急中生智,劝道:“太太,这事都是珍大爷的主意,要是珍大爷能点头,就好办了。”

  邢夫人摇头,“昨儿正房那边才闹了一场,灰头土脸的,我可不想触他的霉头。”

  王善保家的急忙道:“无需去找珍大爷,太太可以找二奶奶转圜,她是您的儿子媳妇,不会不听的。”

  邢夫人还在犹豫,王善保家的却等不及,“太太,要是咱们都被发卖了去,固然是我们几个罪有应得,但您面上也不好看啊!正房那边正好借机翻身,诋毁您持身不正,可就不好了。”

  那邢夫人听了,即刻起身,“哼,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岂能让她再扳回去?我可要一直踩着她!”说完便去找凤姐,到了凤姐那儿,听说去了老太太院,她略迟疑,还是被王善保家的怂恿着过去了。

  此时凤姐和李纨等姊妹都在老太太房里玩笑,邢夫人带着三个婆子进来,老太太就不乐意了。“你来做什么?”

  邢夫人陪着笑:“媳妇是来找琏儿媳妇的。”她转身对凤姐道:“你跟我去一趟,有事儿找你。”

  凤姐看了她身后的三个婆子,心中冷笑,但又不好回绝。

  只听老太太皱着眉问道:“什么事儿不能再这儿说?”

  邢夫人脸上的闪过不自然的神色,“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托凤丫头找珍哥儿说两句话。”

  老太太人老成精,哪里猜不到她要说什么?“你自己找他说去罢!凤丫头的故事还有下半截没讲完,我们正等着听呢!”

  凤姐便笑道:“老太太有命,哪敢不尊呢?那我就接着给您讲……”

  邢夫人被撂在一边没人管,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好在鸳鸯见她一直不走,叫人搬来了凳子让她坐下。

  过不多久,贾珍大步走了进来,与老太太,众姊妹见过,瞥了邢夫人身后三个婆子。

  老太太见着他,难得脸上有笑容,“今儿我要替鸳鸯谢谢你!”

  贾珍笑道:“哪敢叨老太太的谢?明儿鸳鸯破费些,请我吃饭就是了!”

  凤姐打趣道:“鸳鸯姐姐你别听他的,你若是要请,他一定说他一顿饭要吃一二百的银子,到时候你就是卖给他,也还不上的。可别上当了,以为他是好人!”

  众姊妹都笑。惜春大声道:“凤姐姐瞎说,我哥哥一顿最多也就几两银子的。鸳鸯姐姐,你不如请咱们这些人好了,不用管我哥哥的!”

  贾珍笑道:“要是真有席面,鸳鸯一定给我留个端茶倒水的位置,我顺带吃一点就行了。”

  鸳鸯红着脸,嗔道:“偏只请奶奶姑娘们,不请你!”

  贾珍只叫屈。老太太也笑,“就应如此!”

  一会儿凤姐走到贾珍跟前,“我婆婆找你有事儿呢!”那眼睛往三个婆子身上瞟。

  贾珍会意,笑着对邢夫人道:“大婶婶,找我有什么事儿?”

  邢夫人本不想在这儿说起,但贾珍这么一问,便不得不说了:“珍哥儿,有件事想求你一求。”

  贾珍忙道:“当不得一个求字,婶婶请说!”

  邢夫人叹了一口气:“我身后这几个,都跟着我一二十年了,若是一旦出去了,怪舍不得的。能不能将她们留下来?”

  她尽量说的委婉,但贾珍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是婶婶的老人,想必多得人心的,像鸳鸯一样,连身契银子也不要,直接例钱翻倍的。婶婶不必忧心的。”

  她们三个还得人心?这里脾气最好,最逆来顺受的迎春,前儿还骂了王善保家的一嘴,说她贪得无厌,连自己外甥女也不顾了。

  邢夫人笑道:“她们可怎么能和鸳鸯相比?她们都大小管着事儿,难免有得罪不服的人。眼下那些刁滑奴才得了机会,使劲儿的串联报复,一心要把她们赶出去卖掉。可怜她们也一把年纪了,可丢不起那脸面。”

  她的意思大家都懂,但总觉怪怪的,好像鸳鸯从来不管事,就不得罪人,而管事的尽被冤枉一样?

  于是不仅鸳鸯脸上不悦,大家都不以为然。老太太也冷下了脸,这大媳妇怎么这么笨!

  邢夫人还没察觉,只顾着说好话。

  贾珍笑道:“这也无妨,只要有同等的人保举,也是无碍的。”

  那费婆子急道:“珍大爷,你不知道,她们势力着呢,眼看你不行了,就使劲儿的抬价,签个名儿都要到一两银子了!”

  贾珍挥挥手,“刚我也听到了。但凡有卖自己或他人名字取利的,有一个就算一个检举,满四十就卖出去。所以,你大可放心。”

  此言一出,那王善保家的和夏婆子顿时变了脸色。她们来时也让人去买,岂不是……她们立刻眼泪都下来了。

  贾珍也懒得看她们,转身就走到旁边,挨着宝钗坐下。

  事已至此,邢夫人只好腆着脸对贾珍笑道:“珍哥儿,就算婶婶求你,放过她们一次,如何?”

  贾珍忙站起来,“老太太在此,哪里有我说话的地儿?婶婶只求老太太就好了。”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有麻烦了就知道往我这儿推!我不管,这事儿珍哥儿全权负责。”

  两边都推着,邢夫人左右尴尬,又被晾起来了。

  贾珍笑道:“三位在荣国府一二十年,若是连四十个相熟的都找不到,反而有五六十人检举,可见人缘人品有多差!这种人,我觉得荣国府不留更好!”

  邢夫人脸上无光,被人看了笑话,转过来就打了王善保家的一耳光,“混账东西,我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光了!明儿就是把你们卖到窑子里去,我也不管了。”

  三个婆子大惊失色。黛玉等都忍着笑,促狭道,她们这么大的年纪那个窑子会收啊!

  贾珍顺嘴道:“或许也有不挑嘴的呢!”

  “呸!”

  惹得众姊妹都羞红了脸,纷纷笑骂。

  贾珍自知理亏,答应了许多条件,她们才放过她。

  这时有听见帘子响,宝玉连同王夫人进来。

  宝玉不管不顾的投进老太太怀里。老太太抱着他的头摩挲,“怎么今儿来的这么晚?小心让你老子打你!”

  宝玉笑道:“才来的时候,外面乱哄哄的,听茗烟他们说,是找人签名儿呢!我觉得奇怪,就和他们玩了一会。”

  老太太笑道:“和他们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陪着我说话解闷。”

  宝玉仿佛没有看见一边的贾珍,理也不理的。他抱着老太太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