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173章

作者:耶律承基

  薛姨妈沙哑的吼道:“我不会同意!”

  贾珍冷笑道:“我要是一定要娶呢?”

  薛姨妈等着他,一字一句的道:“除非我死了。”

  贾珍皱了眉,也回敬她一句:“如果你死了,更没人阻碍我娶她了。”

  薛姨妈冷哼道:“你想的美!”

  贾珍摇摇头,“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遭。宝钗又不知道我和你的事儿。”

  薛姨妈没说话。

  贾珍又道:“难道你还打算告诉她?我自然身败名裂,但你呢?我们如何也罢了,你叫宝钗以后怎么有脸面活下去?还有人愿意娶她么?你就忍心让她一个人孤苦终老么?”

  “那也强过被你糟蹋!”薛姨妈嚷出一句。

  贾珍恼了,“就算这样,也只能让我糟蹋!”

  两人互相瞪着。贾珍毕竟心软,劝道:“相信我会好好待她,总比她嫁给小门小户,总日财米油盐消磨了她身上的优雅无邪的好。”

  薛姨妈扭过头去,“你休要再骗我!我是不会同意的。”

  “嘿!”贾珍此时又想起了斯拉夫蛮子的谚语,遇到阻力铁棒横扫,阻力加大铁棒加粗。不给点颜色,如何让她知道花儿怎么这么红?

  ……

  贾珍和薛姨妈终于还是没有谈拢。

  薛姨妈回到住处,便不然宝钗再去宁国府,更不让她再见贾珍。宝钗都平静的接受了,却让薛姨妈忧心不已,生怕宝钗有什么想不开。

  宝钗仍旧日常与姊妹们玩闹,只是愈加躲着宝玉,让宝玉失望不已。幸好还有湘云和他玩,不然真的会憋屈死。

  才过了几日舒坦日子,贾珍看到罗师爷拿着一大摞东西过来,就知道有事发生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两边都在行动

  贾珍正郁闷着,见罗师爷捧着一摞东西,心情便更加恶劣了。“又是什么事儿?省去那些繁琐的过程,直接讲结果就好了。”他坐到书房的椅子上,还在想宝钗的事,一向还算温婉的薛姨妈今儿竟然出乎意料的坚决。这可是一个麻烦事。

  “侯爷?侯爷?”罗师爷见贾珍神游物外,只能提醒道:“您在听吗?”

  贾珍不悦道:“不就是皇上赏了七皇子一柄如意嘛。”

  罗师爷笑道:“不止这些,这几天,皇上还赏了吴贵妃,吴贵妃的父亲吴天佑也升官了。还有几处调动。”

  贾珍这才听出一点意思,“这七皇子的行情看涨啊?太子和忠顺王那儿呢?”

  罗师爷从本儿上翻开一页,“太子给参修国史的大臣、翰林请功升转一阶。皇上准了。至于忠顺王爷……”罗师爷又翻开另一本,“这儿,昨天一共砸了三十四个碗,打了八个奴才,另外,疑似有东宫之人出入?”

  贾珍拿过来细看,“疑似?我要这个疑似有什么用?”

  罗师爷道:“来之前,我仔细问了那个交通员,他们掌柜的只说鼹鼠偶然听长史提了一句。”

  贾珍皱了眉,“这倪二真是小心谨慎过了头!等下让他来我这里一下,我好好给他上上课。今儿的消息有了没有?”

  罗师爷摇摇头:“按照侯爷您的规程,没有消息就意味着一切正常,忠顺王忽然不生气了,也不喝酒与优伶鬼混了,大有蹊跷。”

  贾珍捻须沉思。

  只听罗师爷继续说道:“就这几天的消息归拢起来看,皇上似乎有意废太子立七皇子。而太子开始不安,却已经被忠顺王察觉到了。”

  贾珍敲着桌面道:“忠顺王怕立了七皇子以后更加没有机会,所以……”

  两人相视而笑。

  罗师爷斟酌着道:“忠顺王的势力经太子一轮打击,所剩无几,特别是夹带中没有军队依靠,无论他想要做什么,几乎都是不可能的。因此他想做大事,就绕不开侯爷。现在就看他什么时候能醒悟到这一点。”

  贾珍笑道:“要是忠顺王始终醒悟不了呢?”

  罗师爷合上本儿,恭敬的放在贾珍的桌案上:“那侯爷您就力保七皇子成为太子。这与您有利无害,只是将来尚需谋划,年长日久后事难料。不如这次来的爽快!”

  贾珍插着手惊讶道:“作为师爷,很少有像你这样怂恿主家冒险的。”

  罗师爷不以为然:“这哪里是怂恿?分明是告诉侯爷只有这样才是最有利的。像我这样有良心的师爷,世上可不多了!”

  贾珍哈哈大笑,看了罗师爷一眼:“要不是你带着香玉投靠我,我还真的会怀疑你是探子。”

  罗师爷随即冷着脸,“侯爷,你这句话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贾珍尴尬的把笑声咽在喉咙里,“好吧,这与香玉无关。你可不能乱想。”

  于是接下来,贾珍低头看着消息,罗师爷抬头望着房梁,两人都不说话。

  好在很快帖木儿进来打破了局面,“老爷,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忠顺王府的人,指名要见老爷您。”

  贾珍与罗师爷才豁然一笑。

  “我倒要听听他说些什么!”贾珍一面说“请”,一面背着手慢慢悠悠的走出来。

  宁安堂上,来人自承是忠顺王府长史官,却是一副商贾打扮。未及叙谈,那长史官便掏出一封信函交给贾珍,笑道:“下官此次专奉王命而来。以前两家多有误解,重重相因以至于今。王爷有憾与此,一直未得其便。特教下官前来传达善意,愿与侯爷化干戈为玉帛。”

  贾珍不置可否。两家的仇恨,岂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揭过去的?虽然是利益相合,但眼下是他求着贾珍,非贾珍去求他,更无需委曲求全。他漫不经心的打开信函,上面只寥寥数行,“宁阳侯阁下,往事梦幻,不可追忆,来情蒙昧,尚可琢磨。若有闲暇,可至府内一叙。”

  原来忠顺王暴虐的性子下面有一颗文艺的心。

  他冷笑一声,将信函交与罗师爷。罗师爷扫了一眼,拱手对长史官道:“烦请大人禀报王爷,我们侯爷若得闲暇,一定至王府拜见。”

  贾珍一副深得我心的模样。

  长史官脸上抽搐了两下,转眼笑道:“我家王爷专侯贾侯爷,您若是不去,王爷怪罪下来,下官实在吃罪不起。请侯爷看在下官辛苦跑腿一番,务必拨冗前往。”

  贾珍面无表情,这也是求人的口气吗?眼看贾珍就要端茶送客,那长史急忙道:“侯爷,我们王爷今次是真心实意的。”贾珍依旧不为所动。长史官无奈,只好一揖到底,“侯爷,王爷有要紧的事与侯爷相商。只因禁足的缘故,不能出府,烦请侯爷移步。”

  贾珍向罗师爷看了看,意思是问可以去的?

  罗师爷默默地点点头。

  贾珍再无他想。为了掩人耳目,他也刻意乔装打扮,从旁门离开。

  且不说贾珍和只能忠顺王到底谈了些什么,谈的怎么样,此时东宫内的气氛非同寻常。

  内殿太子妃忧心忡忡的往前殿暖阁张望。她身边的宫娥劝道:“娘娘,您歇息一下吧?”

  太子妃恼怒道:“你们让开!太子殿下与他们议事,要议到什么时候?你去催催!”

  那宫娥吓得脸色煞白,急忙跪下道:“娘娘,您饶了奴婢吧!殿下传令说议事的时候不准打扰,否则一概打死。到今天已经死了四五人了。奴婢不敢再去了。”

  太子妃恼怒道:“你们怕太子,就不怕我么?”

  那宫娥显然豁出去了,哀求道:“娘娘仁慈,或者奴婢还有命在,若是犯在殿下手里头,奴婢是必死无疑啊!”

  太子妃颓然,“你们可知道他们都商议一些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那些宫娥一个个摇头,她们谁有胆子去听太子的墙根?

  太子妃念道:“方从谦他们成天怂恿着太子,我听的太子少师张大人抱怨很多次了,说有小人作祟,莫不是说的就是他们?眼下朝廷中风向不明,他们就一个个疑神疑鬼的,光有小聪明,耍阴谋,如何能成事?”

  旁边长兴公主噗嗤笑道:“嫂子,你既然有这样的见识,怎么不去和太子哥哥说?也省的他不安分。”

  太子妃神色黯然道:“长兴,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却是从不听我的。自从那次以后,来年话也很少和我说了。”

  长兴公主脸上泛起红晕,啐道:“太子哥哥也真是,放着嫂子这样的大美女独守空房,却和什么男人鬼混,我听了都害臊!”

  太子妃急忙制止了她,往旁边看了一眼。

  妙玉一脸沉静的低头念经,似乎没有听她们说话。

  太子妃强笑道:“眼下风气如此,也不是太子独创。再则,毕竟咱们还年轻。”

  长兴公主冷笑:“依我看,太子哥哥也不必本末倒置,担心这个忧心那个,只要他和嫂子你有了孩子,国本就固了,外头那些乱嚼舌头的就不敢说三道四了。”

  太子妃只能苦笑,长兴才是真的年轻,事情岂有这么简单?父皇只怕早就对太子不满,只是忍而不发而已。这两天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即便是她不知内情的,都听得心里焦急,也难怪太子惶惶不宁,急于商量对策。

  她们又一茬没一茬的说话,直到太子那边散了,太子妃急忙去叫方从谦过来说话。

  哪知方从谦没来,太子倒是来了。

  他阴冷着脸,浑身的酒气,晃晃悠悠的坐下。对太子妃不假辞色,却对长兴公主挤出一点笑容:“妹妹不曾回宫?”

  长兴公主恼道:“不曾,待会我还要去忠顺王兄那儿。”

  太子脸上闪过不悦,“他……现在禁足,只怕心情不好,你去了要好生开解。不要妄自怨恨,招父皇不开心。”

  长兴公主不答。

  太子妃几次想开口询问,都话到嘴边又咽下。

  太子却看见旁边的妙玉,打着酒嗝问道:“听说你去了宁阳侯家里?”

  妙玉样子如常,并不会他是太子就惶恐趋附,只淡淡的点了头。

  太子又问:“你以为,贾珍是个什么样的人?”

  妙玉仔细想了想,方才说了两个词:“诚实,用心。”

  太子好似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情,冷笑道:“贾珍虚伪狡诈,还诚实?才在我这里说效忠于我,转眼就做了白眼狼,将我的人杀的杀,抓的抓,真个是诚实的。”

  太子妃劝道:“殿下,妙玉只是他府中家庙的住持……”

  “嘿!”太子灌了一碗酒,斜眼看了妙玉,“谁不知道这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的做法?”太子已经醉熏熏的,忽然指着妙玉,“且让他再蹦跶几日,早晚落到我手里,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座的妙玉以及太子妃,甚至长兴公主都脸色一变。以贾珍如今的身份地位,早不是太子能够随意处置的了的。但太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所根据。是贾珍有什么把柄攥在太子手上,还是……

  连长兴公主都坐立不安。

  太子妃急忙拦着太子,“殿下,你喝醉了,宁阳侯也是勤勉为国。”

  太子拿起酒杯,冷哼道:“他只为国,却忘恩负义!除了他,还有那个牛继宗,统统要杀了!一个也不留。”

  太子妃立刻赶走了在身边侍候的人,小声道:“殿下,小心让人听了去。”

  太子不以为意的道:“这是内殿,忠顺那几个探子岂能进的这里?孤只略施小计……哈哈……”他伸出一只手握拳,“就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太子妃越听越心惊胆颤,单单从他这几句话,肯定是要出大事的。

  她不敢再让他说下去,急扶了太子进内里歇息。

  长兴公主好奇的问妙玉,“听说贾珍给你写了很多诗词?现在市面上流传着一本诗集,据说是贾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妙玉笑道:“可是一本《珍藏集》?也不知是府内谁传出去的。可惜只录了区区二十一首诗词,还有许多未曾收录呢!”

  长兴公主对贾珍的印象不错,她见周遭无人,轻声说道:“今日之事,你需回去告诉那贾珍,让他小心谨慎些。最好呆家里不出来。”

  妙玉虽然有些懵懂,但也听得出太子的不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