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244章

作者:耶律承基

  贾珍抓着她的小手,“好了,咱们起来好不好?”

  抱琴在旁边噗呲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拜堂呢!”

  羞的元春一脸春光。

  贾珍扶了她起来,劝道:“你我兄妹,说这些就见外了!”

  两人对坐在大理石罗汉床两边,各设坐垫、引枕,正中放一炕几,几上一壶酒,两个晶莹剔透的玉杯,几碟小点心。抱琴和小德子识趣的只在外间守着。

  元春为贾珍斟酒,“哥哥,请满饮此杯……”

  她话还未说完,贾珍便端起来,一饮而尽。“果然是好酒!”

  元春还提着酒壶,啐道:“酒有你喝的,先和我说说话儿!”

  贾珍笑道:“那好,先听妹妹说话。”

  元春又给斟满,“可不准喝了!”才给自己倒了些。“哥哥,你我兄妹从小儿玩闹,也没见着你有多大本事。大伯逼着你念书,也是颠三倒四记不全的。如何我进了宫,忽然就开了窍?只数年的功夫,就做到国公了?”

  贾珍叹道:“这都是逼得!”

  他将之前的事儿,拣重要些的润色以后说与她听。

  元春端起酒杯,“哥哥为振兴家业,着实辛苦,妹妹敬你一杯!”

  两人都喝了,元春又给两人满上。

  贾珍摆摆手道:“妹妹才是真的苦。都说进了宫,风光无限,其实,这宫里头哪有自己家好?妹妹为贾家牺牲许多!哥哥敬妹妹一杯!”

  简简单单两句话,说到元春的心坎里,这些年有说不出的委屈,一齐涌上来。“哥哥,我……”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贾珍伸过手去,轻轻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哥哥在这儿,大事小情,都有我呢!咱们不哭。”

  元春进宫多年,本也是个坚强个性,只是见着贾珍,就忍不住将自己柔弱的一面拿出来,羞道:“我何时哭了?”

  贾珍笑道:“对,咱们没有哭,只是风迷了眼。劝君更尽一杯酒!”

  元春恼道:“哥哥你是要我到哪里去?阳关可远着呢?或者烦我了,想把我打发的远远的?”

  贾珍很尴尬,他想说的完全字面上的意思。

  好在他有几分急智,说道:“妹妹你说错了。哥哥的意思,都在西出阳关无故人上。在这四面高墙的宫里面,就只有我们俩是故人,相互依靠了。为了这个,妹妹也要喝了这杯。”

  元春笑靥如花,喝完一杯。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喝了大半壶下去。

  元春脸上酡红,低着头却要扶着凤冠。

  贾珍笑道:“把这劳什子凤冠霞帔都去了吧!”

  元春想想也是,就要叫外头的抱琴。

  贾珍已经站在她身边,“不要叫她,我帮你就是了。”说着,他小心翼翼的取下凤冠,又解了霞帔。看她不胜酒力,连脖子也红了了,“把外头的大衣服都脱了吧,也不嫌热!”

  元春害羞,没有答应,啐道:“这算什么?”

  贾珍一手扶额,“家里习惯了!哥哥自罚一杯!”自斟自饮。

  元春浅浅的陪了一杯。

  “哥哥,你要是嫌热,便把蟒袍脱了吧?”

  贾珍还坚持了一会儿,不说还好,说了这句,便越觉得热。告罪一声,解了玉带,把蟒袍扔了一边。

  元春不敢看贾珍,脸上潮红,也不知道是羞意还是酒意。

  “哥哥近来可有诗词问世?”

  贾珍摇头,“诗词一道,非我所长。且又多事,无暇琢磨这些东西。”

  元春眼中闪过失望。

  “哥哥,你为了见我,把命也搭上了。真无以为报,妹妹再敬你一杯!”元春三分笑,六分哭,还有一分怨。哥哥啊,你真傻!

  贾珍笑道:“为了见你,把命搭上也值啊!”要真是太危险,贾珍守着他宁国府里的莺莺燕燕,才不会来呢!

  这都是误会!

  两人渐渐沉默了。

  又过了一会儿,贾珍道:“要不,你也把大衣服脱了?我见你蛮热的。”

  元春低着头,“嗯!”

  于是,贾珍贴心的站起来为她解了外头朝服。

  这样喝酒才清爽。

  这时,抱琴正好走进来看,一眼瞧见他们俩正在脱衣服,吓的魂飞魄散。

  可了不得!

  可了不得!

  她就要叫,却被后头小德子捂了嘴,拉了出来。

  抱琴惊慌道:“小姐和大爷他们……”

  小德子厉声道:“主子们的事情,咱们就是见到了听到了,也要当作没听见,没看见。”

  抱琴焦急道:“可是……可是……”

  可是小德子紧紧的拉住了她,她想动也动不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长兴公主来了

  凤藻宫内,贾珍和元春聊起当年种种,推杯换盏之时,渐渐的放开了怀抱。

  “哥哥,你这个牛痘,果然管用吗?”元春双眼有些迷离,抓着贾珍的手,娇嗔道:“我可不想死的那么难看。”

  贾珍笑道:“自然是管用的。不然,我怎么会专门来找你?”

  元春疑惑道:“难道只那么点一点就成了吗?”她歪着头想了想,“开始还没感觉,这阵子竟有些痒了,还有点点疼。”

  应该是有反应了吧?

  贾珍拉过元春的手:“我给你看看!”说着,不顾她的羞涩,撩起她的袖子,一直推到肩头,只见先前点了牛痘的地方起了一圈的斑疹,红点。

  元春这会儿也扭过头来看,不看还好,一看就崩溃了。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伤处,眼中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下来,“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贾珍笑着安慰道:“没事,这是正常现象,等得一两天好了,就成。你看我的?”他撸起袖子,给元春看点了牛痘的地方。

  呃……

  居然什么事情也没有!

  元春怔怔的看着贾珍,哭道:“哥哥,你骗人!为什么只有我得了?”

  贾珍想着,应该是自己免疫力强些吧?或者小时候得过?

  只现在和她解释不清了。

  贾珍安慰道:“妹妹,你要相信我……”

  元春哭着,“你是不是怕我死不了,还用这个法子骗我点了?”

  贾珍怎么也说不清了!“你这妮子,我是你哥哥,怎么会害你?”

  元春哭的梨花带雨,啐道:“你是不是真的就像抱琴说的,想和我死一块儿?”

  呸!什么死一块儿?贾珍即便要死,也不会和她一块儿啊!

  “说什么呢?死啊活的!也不忌讳?”

  元春自以为的了痘疮,等于是判了死刑,“你怎么这么狠心?我恨你!我恨你!”她站起来,走到贾珍跟前,攥着小拳头雨点般打在贾珍身上。

  贾珍只能苦笑,打又打不的,骂又骂不得。等她情绪平稳一些,再跟她好好解释解释。

  谁料到元春平时安安静静的,生起气来没完没了,还哭闹不停了。

  “既然要和我死一块儿,你为什么没有?你个负心薄幸的!呸!”

  贾珍恼了,“什么死一块儿!你要是就此死了,我就在你坟前抹了脖子偿命,好了吧?”

  抹脖子?是了,他还要料理了家事,送我入了土,才能……

  是错怪了他么?

  元春现在昏沉沉的,又喝多了酒,举手投足都是春情。

  “哥哥,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贾珍无语了,她自个儿走近死胡同里出不来,总是胡思乱想。

  “你歇息一会儿,也许明天就会好了!”

  元春笑的凄凉,“也许明天就起不来了。”

  贾珍扶着她的双肩,郑重的说道:“元春,你给我听好了,你什么事也没有!以后你也会活的好好的!你想一想,家里还有你的父母亲人等着你!”

  元春两腿儿乏力,倒在贾珍怀里,一只手儿拽住了他的颌下短须,“我竟不知道,你也等着我!只是,这是不行的,我已经进了宫,成了皇妃!是了……因此你才发奋努力,只为见我吗?”

  贾珍见她已经在说胡话了,也不和她争辩,只顺着她应道:“你说的是,我从小就觉得你美。”

  元春嘲笑道:“可是我从小就觉得哥哥你没出息,看你不上眼,还说你不思进取,宁国府早晚败在你手里。这么些年过去,竟然看错了!哥哥你不仅仪表堂堂,难得文武双全,诗词一道高出同类太多,与当今那些大师,也不妨多让。”

  她忽然羞道:“你一定偷偷的给我写过的,一定有的,你快说给我听,不然我今儿要是死了,你就只能在我坟头上烧了。”

  贾珍笑道:“委实没有,那时节我还不会呢!”是真的不会,那时候贾珍还是现在的贾珍呢!

  元春啐道:“那你留着发霉吧!即便你烧给我,我也不会看的!”她翻了一个白眼儿。

  贾珍没法子,只好随便找了一首应付过去:“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元春听了娇羞不已,忽然从贾珍怀里起来,惊讶道:“那会儿我丢了一个翠翘金凤,还以为是丫头子偷了,没想到是哥哥拣了去?”

  贾珍有口难言,索性就不说了。

  元春啐道:“我只要你一首旧的,你便新做一首骗我?还十年踪迹十年心?你还真是诸儿啊?”

  贾珍没有听清什么猪儿狗儿的,他只担心元春现在站也站不稳了,应该是醉了。埋怨道:“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我抱你歇息去吧!”说罢便将她拦腰抱起,元春一声惊呼,双手紧紧的搂着贾珍:“你要把我抱到哪里去?”

  “醉成这样,抱你上床休息!”贾珍道。

  元春满面桃花,“不行!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