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蚍蜉之影
“如果他没有变成叛军的一员，我倒是很希望让他给我办这件事……给我把头盔戴上！万一出点什么意外状况你哭都来不及！”
“哦……好吧，长官，我这就叫人去找找看，不过你要突击艇做什么？”
“叫上几个胆子大的兄弟跟我一起。”
雷诺拿起一直放在控制台旁边的电磁枪，打开保险检查了一番，“去赫克托尔号上看看托什在搞什么鬼。”
……
除了极度的疲惫以外，琪亚娜其他方面的状况很不错。
没有受到任何外伤，希芙装甲也很好的阻挡了核爆产生的冲击，辐射杀伤的话因为瓦伦里安比较看重军工产品的质量，所以也可以忽略……至少他不会像自家老爹一样在大本营克哈上扔还没有测试完成的脏弹，结果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还促成了阿巴瑟改进出暴龙兽的实验。
另外给她检查的安吉拉医生也给了新发型极高的评价，声称如果琪亚娜不再把漂亮的白色头发绑成长辫子的话，或许更容易让某个榆木脑袋动心。
虽然这只是一句调侃，但“杀伤效果”却极其惊人，不仅当场就让叽叽喳喳的女孩闭上嘴低下了头，就连布洛妮娅和芽衣也傻在了原地……只是前者的感觉比较像荒唐和莫名其妙，而后者更加接近于……
青春的酸涩。
当然，安吉拉医生口中的榆木脑袋本人是没有在场的，否则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样的场面。
事实上，“亲自”带着琪亚娜回到地面的林渊很清楚女孩的状况，所以并没有在她那里停留太长的时间。
况且林渊所发现的“问题”，也不是单靠医学检查就能解决的事情……
针对水晶峰的采集切割作业马上就要结束，SCV们正在把最后的几吨水晶块装到大力神上，然后再把它们带到环境稳定装置那里去转化成蕴含大量氙元素的稳定剂。
而前往迎击混合体部队的女武神们也回来了，只不过方式有点特别……
“学园长，我小时候看哥斯拉的时候，可没想过有一天能坐在它的脑袋上。”
“这又不是真正的身体。”
德丽莎忽然举起身边的犹大，在身高已经超过了七十米的德哈卡脑袋上敲了敲，“这家伙不是说了嘛，只是混合体的力量造成的暂时性效果，过上几个小时自己就会消散掉了。”
“不许敲，德哈卡的，头！”
犹如闷雷一般的声音让女武神们纷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尤其是好奇的八重姐妹……她们很庆幸自己的狐狸长耳在非战斗状态下是不存在的。
但对于德哈卡这只原始异虫，即便是对科普卢星区了解最少的无量塔姬子，此时也已经可以用很正常的态度去和它交流了。
“哈哈，学园长也是一时手误，抱歉啦，大家伙，今天的战斗真是多亏了你。”
“德哈卡，并不想，帮助人类，这是交换条件，交换芽衣的午餐。”
这一瞬间，坐在它脑袋上的女武神们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以姬子最为明显，八重樱最为不明显。
有这样一只超巨型“坐骑”在，返回大力神运输舰所在的位置并没有浪费多长时间，而让她们感到惊喜的是，来迎接的正是林渊。
不过除了主动走上来和他拥抱了一下的无量塔姬子，别的女武神似乎都没有表现出太过强烈的反应。
符华只是沉静地点了点头，八重姐妹则认真地叫了声“主公”，接着便站到了林渊身后，似乎在等待着他下达新的指示，而德丽莎……看到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居然如此“主动”，更是险些连鼻子都气歪了。
这个大龄剩女！真打算要主动出击吗！？难道自己圣芙蕾雅学园的骨干要被眼前的林渊一网打尽！？
“喂……林渊！我觉得……”
德丽莎光洁的额头上出现了几道黑线，握在一起的双拳也不停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我们有必要谈谈，不是么？”
出人意料的是，林渊居然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而等到符华和姬子等人知趣地返回运输舰，德哈卡也在得到芽衣会给自己做饭的承诺走远后，他更是问出了一个让德丽莎彻底呆住的问题。
“西琳，是谁？”
第209章 第二次崩坏战争
第209章 第二次崩坏战争
西琳……
如果换作是十四年前那个仍然忠于天命的S级女武神德丽莎·阿波卡利斯，那么对于这个可怜又可悲的空之律者会心怀莫大的同情，却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放过她。
而现在的德丽莎……则恰好完全相反：她不会再为西琳的任何遭遇感到痛心，但也不再对她抱有任何敌意。
“因为她现在叫做琪亚娜·卡斯兰娜？”
“有一部分原因，不过更主要的是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坐在大力神运输舰的顶部观测台上，德丽莎仰望着维利蒂亚美丽的星空，淡淡说道：“即便没有空之律者西琳，也会有空之律者冬妮娅，空之律者南希，空之律者北村……真正的敌人从来都只是崩坏本身，不是崩坏的代言人律者。”
实际上，德丽莎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认知，和她本身的变化有着很大关系。
利用融合因子激活深埋于帝王级崩坏兽毗湿奴基因中的力量，曾经有着坚定信仰的女武神，现在所使用的却是完完全全属于崩坏侧的力量，以至于专门应对崩坏能的神之键犹大的誓约也变成了抑制这种力量的保险，而非武器。
和接受了卡拉之道后才开始思考崩坏本质的符华不同，德丽莎早在创建圣芙蕾雅学园时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即便这所谓的“一切”包含了与崩坏联手……
“但是你并没有把这些告诉过芽衣她们？依我看，姬子恐怕也……”
“因为她们还没有成长起来面对这些的地步。”
德丽莎叹了口气，“她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明确的敌人，而不是始终都会伴随着文明诞生的法则。”
法则？
这个选词让林渊多少有些诧异，因为德丽莎并非信口雌黄之人，应该不会过于夸大崩坏的力量。
“别误会，这是我在第二次崩坏战争后的思维习惯：总是以最坏的打算去思考问题……如果崩坏就是一种法则的话，那也就难怪我们怎么也无法彻底消灭它了。”
“也就是说空之律者西琳的出现……第二次崩坏战争的出现，都是必然的？”
“没错，区别仅在于时间。”
德丽莎耸了耸肩，接着便将自己在这些年里查到的所有关于西琳和第二次崩坏战争的情报说了出来。
十四年前，西琳被关押在天命设置在西伯利亚冰原的巴比伦实验室，因为展现出了对于崩坏能的良好适应性，被当做了最主要的实验体之一。
无论在现实还是各类文学作品中，拥有这种境遇的人都是不可能会产生什么正面情绪的，而对于性格本就无比偏激的西琳来说，日益增长的憎恨与愤怒就是她最好的精神食粮。
直至大崩坏爆发，律者核心诞生，这个无比仇视天命的小女孩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力量，成为了空之律者。
只不过单靠她一个人想要对付强大的天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说当时的四名S级女武神随便来上一个就能对抗律者，另外还有没被摆到明面上的符华，以及天命的最强者奥托·阿波卡利斯本人……
因此，名为“崩坏意志”的存在，出手了。
自空之律者西琳打开的虚数空间中，出现了其他三名完全体律者：风之律者阿芙罗拉，炎之律者阿加塔，死之律者加莉娜……虽然根据比对，她们似乎都有着按照西琳的记忆被制造出来的形象，但无论是智慧还是实力都分毫不差，甚至犹有过之。
另外，由天命和逆熵联合建造的地球轨道防御环带也侦测到了数量破亿的崩坏兽出现在月球上空，开始向地球发动进攻，而远程太空望远镜更是捕捉到了自木星背后浮现的巨大阴影。
自本世代文明诞生以来，这还是人类第一次目睹到行星级崩坏兽的出现。
四名完全体律者，四只伴生的审判级崩坏兽，自月球出发的崩坏军团，以及那缓缓接近地球的巨型生物……面对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崩坏狂潮，天命和第一律者领衔的逆熵不得不再次展开合作，亮出了所有的底牌。
奥托本人操纵着天命唯一的太空战舰辉煌盟约前往轨道防御环带，尽可能阻止崩坏兽军团的空降，同时对行星级崩坏兽进行试探攻击。
拥有最强破坏力的炎之律者阿加塔及其伴生的审判级崩坏兽炎魔是最“主动”，在出现后就开始朝着天命总部进发，负责对付她们的是已经守护了天命五百多年，同时也是历史上第一位S级女武神薇拉·卡斯兰娜，还有精锐的神机部队。
最为肆意妄为的风之律者阿芙罗拉和伴生的审判级崩坏兽诺托斯交给了能够自由飞行的S级女武神无色辉火，联合国组建的对崩坏抵抗阵线集结了人类绝大部分的常规战斗力来协助她。
死之律者加莉娜虽然是四大律者中最弱的一个，但其能力却最危险，伴生的审判级崩坏兽萨菲隆也是最强的一个，就算是S级女武神，在没有应对办法的情况下也只有送菜的份，因此只能让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出马，使用黑渊白花与其对抗。
至于一切的始作俑者，空律西琳和伴生崩坏兽贝纳勒斯，就只能依靠被派往巴比伦调查的德丽莎了……还好，齐格飞·卡斯兰娜和最强的A级女武神小队雪狼，以及逆熵的瓦尔特可以对她提供支援。
“我大概能想象出那场战争的惨烈……先告诉我，你们胜利了，对么？”
“如果那样的损失也可以被称之为‘胜利’的话……”
德丽莎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四大完全体律者中的最强者炎律阿加塔第一个阵亡，但代价却是薇拉·卡斯兰娜的生命，以及驻守天命总部的神机部队……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原本正在轨道防御环带上抵挡崩坏兽军团的奥托毫不犹豫地将辉煌盟约携带的崩坏裂变弹全部发射了出去，然后回到了地面上。
在报销了全人类80%的空军战力后，风律阿芙罗拉总算被无色辉火逮到机会予以击杀，却也已经没有力气摆脱诺托斯化身而成的巨型风暴……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塞西莉亚拼尽全力才消灭了死之律者，而萨菲隆则是与逆熵的月光王座同归于尽，不过还好，后者毕竟可以重建。
至于发生在西伯利亚冰原上的战斗，几乎算是最为惨烈的：雪狼小队除了程立雪外全部牺牲，若不是符华及时出现，她这个代理队长当场也得玩完，德丽莎和齐格飞重伤垂死被送离了战场，唯有第一律者瓦尔特还在西琳的攻击下苦苦支撑。
倒不是说空之律者有多么强大，而是其对于自身能力的运用已经到达了堪称出神入化的地步，以至于不得不令人怀疑，隐藏在那冷漠双眼后面的并不是西琳，而是崩坏意志本尊……
这一点，在奥托和塞西莉亚先后赶到战场时得到了符华的证明，因为西琳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完全免疫羽渡尘的存在。
被崩坏意志占据的空之律者和女武神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量级上，即便符华以燃烧记忆和生命为代价用出的太虚剑神也依然没能伤到其分毫……在那一瞬间，西琳轻而易举地撕开了拟态犹大的神恩结界和黑渊白花的封印，跨越38万公里的距离回到了月球上，然后又花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传送了回来。
很显然，包括之前所有的战斗在内，她只是在娱乐……就像是天真的孩童在玩弄毫无反抗之力的蚂蚁一般。
但她还是小看了一个人：奥托·阿波卡利斯。
“我没有亲眼看到当时发生了什么，符华在用出太虚剑神后也不可能，唯有塞西莉亚……塞西莉亚见证了一切。”
“你说过奥托摧毁了月球，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么？”
“嗯……”
“那西琳呢？为什么她会变成琪亚娜·卡斯兰娜？”
“……这就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德丽莎又一次叹了口气，说出了这样的话。
第二次崩坏战争给天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被认为是信仰化身的薇拉·卡斯兰娜牺牲，S级女武神无色辉火失踪，德丽莎·阿波卡利斯重伤，唯有一个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健在，却也失去了自己所有的队友……
天命的A级女武神十去其八，B级女武神损失过半，神机部队全灭，辉煌盟约号和轨道防御环带也彻底被毁，而逆熵也不怎么好过，瓦尔特·杨律者核心严重受损，至少在数年内无法再进行战斗，底牌之一的月光王座坠毁，作为常规战斗力的机甲更不必多说。
除此之外，全世界接近五亿的伤亡也堪称是人类史上最惨重的灾难之一，更不用说无数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社会险些崩溃。
但这还不是最让德丽莎刻骨铭心的事情……
在第二次崩坏战争结束后，西伯利亚冰原上的所有幸存者都被送到了天命总部进行治疗……并不是奥托突然善心大发，而是他们都曾经“近距离”接触过空之律者西琳的力量，如果当时真的是崩坏意志在控制她，那么这些幸存者毫无疑问都有着极高的研究价值。
身负重伤的德丽莎和齐格飞也不例外，而塞西莉亚作为齐格飞的妻子，自然也不会到别的地方去，甚至还把小琪亚娜带了过来。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奥托似乎别有用心……他禁止让任何接受“治疗”的幸存者外出，后来甚至切断了治疗区与外界的联络。
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越来越不对……像齐格飞和德丽莎这样的“内部人员”还可以自由出入，可那些从西伯利亚救回来的幸存者却不行，这让他们的情绪一度变得极为糟糕。
是的，一度……因为就在某一天，灾难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天命总部的其中一个崩坏炉出现了炉心融解的状况，并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就抵达了临界状态，连带着建造在上方的量子实验室一同发生了大规模自爆。
包括整个治疗设施在内的区域全部消失，除了因为各种原因恰好离开了那里的人以外，没有任何幸存者……就连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也一样。
他们幸运地在西伯利亚冰原上活了下来，却没能逃过一场事故。
“很讽刺，不是么？”
“一点也不……只不过我很难相信这是真正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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