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能战舰休伯利安 第282章

　　“你也一样，丫头，这小子以前又不是没晕过，这次肯定也没什么问题的，说不定过两天就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嗯……我也觉得很有可能。”

　　琪亚娜微微歪着头笑了笑，竟然散发出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温柔气质。

　　这倒是让雷诺和斯旺注意到，她好像已经不再每天都把头发绑成辫子了……原本的俏皮可爱也因此变成了更具少女风情的清纯秀美，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几岁一样。

　　使用完全透明的材料制造的隔离舱内，昏迷的林渊静静躺在治疗床上，看起来和熟睡的状态没有任何区别。

　　根据这几天监测的生体数据来看，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大脑的思维波动程度却低得可怜，用一句不好听的话来说，就和植物人差不多……同时，他体内的灵能似乎也全部蛰伏了起来，保持着一种固定不变的状态。

　　一名曾经在幽灵学院任职过的专家表示，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类似的情况。

　　为了防止灵能的暴走，幽灵特工们必须要配备抑制器才能保证理智的思维，同时不接收那些莫名其妙的信息，而林渊高达9级的灵能莫名其妙减少了很多先不说，其所表现出来的“老实”，让所有这方面的专家都瞠目结舌。

　　“还是耐心地再等等吧，至少这小子的心跳和呼吸都没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是牛仔先生啊……这可没办法让姑娘们放心。”

　　看了一眼琪亚娜的斯旺耸耸肩，像是调侃一般地说道：“她俩就算了，娜娜你应该是第四次到这里来了吧，邦娅也是四次，佣兵女王和那对姐妹花应该都是三次，这么算下来好像就阿波卡利斯队长来的少哟。”

　　“见鬼，斯旺，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那么清楚的？”

　　“不是我清楚，是机械副官清楚。”

　　“那你闲着没事记这个做什么？是我给你派的工作任务太少了么？”

　　“噗嗤”一声，看到斯旺瞪大双眼的琪亚娜开心地笑了起来，而这也让雷诺的心情变好了不少，就像是成功逗乐了自家小棉袄的老父亲一样。

　　事实上，在林渊陷入昏迷之后，所有的女武神都变得不太正常了。

　　符华和芽衣是愧疚与自责，琪亚娜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就是西琳的事情告诉她们，布洛妮娅感觉《吼姆陨落》变得跟没意思，而姬子已经有好几天没喝酒了，至于八重姐妹，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却经常在卧室里搞一些简单的祈福仪式……

　　就连德丽莎也失去了吐槽她们的兴致，开始给希儿上实战课，教导她更有效的战斗理论了。

　　雷诺很清楚这一点，因为他和不少游骑兵的老兄弟也是一样……林渊以前虽然也出现过类似的状况，但那可不是因为和混合体支配者打了一架。

　　没过多久，去递送报告顺便咨询情况的符华也回到了专用治疗室。

　　而当雷诺问起专家组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时，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看得出来，符华的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毕竟在亚空间中的战斗她也受到了黑暗幽能和虚空能量的影响，再加上损耗巨大和因为担心林渊一直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倒是又十分难得的显露出了一丝少女的娇弱感。

　　“还是那句话，不必担心，符华你不是也经常说这小子是锅盖几千年……”

　　“祸害遗千年才对，雷诺长官……”

　　“反……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在符华有些无奈的眼神中，雷诺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林渊可能活不了几千年，但是他肯定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变成睡美人……呃，睡王子，你说是吧。”

　　算了吧牛仔先生，照这么说的话林渊要醒过来岂不是需要女武神们亲他……哭笑不得的斯旺心底暗自吐了个老槽。

　　又随便聊了几句之后，雷诺便打算回休伯利安了。

　　在林渊恢复意识之前，他并不准备离开莫瑞亚星，毕竟总是要面对各种棘手状况的游骑兵可少不了这个最大的保障。

　　但就在这时，琪亚娜却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那个……雷诺大叔……”

　　“怎么了？”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说，可以么？”

　　嗯？和我？

　　雷诺不禁有些奇怪，因为他觉得女孩似乎更应该去找德丽莎才对，反正那只天启萝莉最近一直都很闲的样子，甚至在离开维利蒂亚后都没打过架……

　　而一旁貌似粗犷实则心细的斯旺却发现了一丝不对：自从符华进到这个房间后，琪亚娜好像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状态，头也始终没抬起来。

　　怎么回事？她们俩闹矛盾了？

　　“当然可以。”

　　说完，雷诺就耐心地站在原地，却一直没有看到琪亚娜开口。

　　正当他暗自奇怪时，旁边的斯旺突然向后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后腰，“哎哟……哎哟……怎么又开始了？”

　　“斯旺大师？”

　　“肯定是刚才检查休伯利安号空调系统的时候撞到了……”

　　见脸上带着一丝关切的符华主动走上来搀扶自己，斯旺毫不客气地把手伸了过去，“小华呀，麻烦下去一趟，把我扶回休伯利安吧，”

　　你这老家伙什么时候需要人扶着走路了？

　　雷诺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和符华走出房间，脑袋上冒出了几个大大的问号，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斯旺的用意。

　　……

　　自从借助空间通道返回休伯利安号之后，符华对于琪亚娜的态度就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虽然并不明显，但作为当事者很容易就能感受出来。

　　并非审视与戒备，也不是冷漠的疏离感，而是一种比较模糊，却也刻意的“保持距离”。

　　琪亚娜知道，她是在等……等着自己解释为何具备着操控空间的能力，也等着自己说出真相。

　　关于身份的真相，关于记忆的真相，关于第二次崩坏战争的真相……

　　当年的空之律者西琳曾以绝对的优势击退瓦尔特和齐格飞，重伤德丽莎，并将殿后掩护的雪狼小队成员逐一杀掉，直至奥托和符华赶到。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西琳感觉自己的意识对身体的控制力被彻底剥夺，变成了一个单纯的看客。

　　她亲眼看到了符华是怎样燃烧了记忆和生命力，使用最强杀招太虚剑神来对付自己，也看到了那表情怪异，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的奥托，以及在这之后，他所爆发出来的那种无可匹敌的力量。

　　现在的琪亚娜很迷茫，也很忧虑……她需要一个合适的倾听者来鼓励自己。

　　对于一个未成年少女来说，这个倾听者最好的选择往往就是她的父亲，但可惜的是齐格飞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就算他能来，恐怕也鼓励不了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曾经是符华的敌人，还杀了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嗯……”

　　琪亚娜低着头，两只小手搅在了一起，神情显得既沮丧又难过，“我很害怕……雷诺大叔，如果大家知道我一直都在瞒着她们的话……”

　　“很多事情，不试试是不会知道结果的，琪亚娜。”

　　雷诺抬起手揉了揉女孩的头顶，脸上的微笑就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般慈祥。

　　现在想想看，如果强尼还活着的话，应该和眼前的琪亚娜也差不了几岁吧……

　　“可是万一……万一班长不肯原谅我的话？”

　　“为什么不肯，你不是说那个时候你被控制了吗？”

　　“……就算是这样也……”

　　这正是真正让琪亚娜纠结的地方：无论如何，让亚空之矛贯穿了程立雪身躯的是空之律者西琳。

　　但雷诺似乎对此不以为意。

　　“有机会的话，你真该好好和凯瑞甘交流一下。”

　　“统领异虫的那位刀锋女王？为什么？”

　　“因为你刚才说的情况，几乎可以同步套用在她身上，孩子。”

　　在内心中充满着仇恨与愤怒的情况下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成为与人类站在对立面的怪物，并开始进行复仇、杀戮、破坏，然后因为他人的善良和坚持得到救赎，得到了第二次机会……如果把时间定格在那座隐秘的尤摩扬科研站中，那么空之律者西琳和刀锋女王凯瑞甘走过的道路几乎是一致的。

　　而且事实上，就连统领部队的风格方式、被某个强大至极的存在控制、曾经杀掉过同伴的重要之人这些方面，两者也都存在着显而易见的共同点。

　　“过去不应该被忘记，更重要的却是未来……我和林渊曾经也发过誓要为菲尼克斯报仇……”

　　想起逝去的星灵好友，雷诺忍不住叹了口气，“但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做到了……泽拉图认为她是拯救这个宇宙的关键，比我们所有人都更重要。”

　　“那刀锋女王她是怎么……”

　　“就像我刚刚说的，不否认过去犯下的错，而是牢牢记住它，然后往前看……呼，老雷诺可不太会说这种话，不过大体上就是这么个意思，至于符华……我觉得她一直都是个很明事理的人，不对么？”

　　牢牢记住它，然后往前看。

　　这句话就如同迷雾中的灯塔一般，让迷茫不安的琪亚娜找到了方向。

　　“谢谢你，雷诺大叔！”

第234章 人生末路已到站

　　第234章 人生末路已到站

　　大体上在每一个世界，都会出现类似“古怪的低语”一样的现象，但不管是奈亚托拉提普还是恩佐斯，这种低语声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强制性，并不以接受者自己的意愿为准。

　　科普卢星区当然也不例外……自从人类发现灵能这一神秘的力量时起，就总会出现聆听到“神秘声音”的天赋者，大脑也会被动接收到许多诡异的信息。

　　最初，联邦的科学家们认为这些信息是灵能天赋者因为无法控制好自己的能力，从附近其他生命体的思想中读取到的杂乱思迅，没有任何价值……然而当幽灵学院走上正轨，对于灵能的研究也逐渐趋于完善后科学家们才发现，这些信息似乎大有来头。

　　它们极难被解读，含义错综复杂，有些像是在描述一个已经发展到了极致的文明，或者某种和命运与未来有关的东西。

　　虽然大部分科研人员都认为这是对于灵能副作用的过度解读，但仍有小部分人试图证明这些信息的价值。

　　直到异虫与星灵相继登场，关于生命的起源：萨尔纳加也进入了人类的视野中。

　　在星灵的文化中，与灵能本质上相同的幽能与萨尔纳加的馈赠息息相关，这种接收到未知信息的状况也被认为是感应到了萨尔纳加……区别在于，人类脆弱的精神根本无法承受，而星灵在这方面的表现就要好得多。

　　虽说也有不少星灵会和发狂的灵能天赋者一样走向自我灭亡，不过在被视为正统的艾尔社会中因为有着卡拉的存在，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总之，人类已经认识到，那些曾经被他们认为不可理喻、无法理解的信息，似乎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当林渊将曲光战刃刺入混合体支配者的脑袋，并将其切开时，他已经没有机会，也没有力气再躲开什么了，所以被吸收的虚空能量在失去控制而重新爆发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将林渊的身体彻底覆盖。

　　那么，来自于虚空的力量与灵能天赋者进行直接接触的话，会发生什么状况呢？

　　答案是：做梦！

　　“……我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看着眼前已经十分熟悉的荒芜大地，林渊皱着眉头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感觉既蛋疼又郁闷。

　　他知道，现实中的自己肯定已经陷入了昏迷，就是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如果是几天甚至几周的话还好，如果是几年呢？

　　干枯的地面也和平时一样，正在不断生长出奇怪的杂草，然后迅速枯败腐朽，只是这一次因为不知道怎么离开，林渊静下心来观察了许久，也观察出了一些门道。

　　有些杂草枯败的速度更快，有些杂草是从根部而非中段开始腐朽，有些杂草坚持生长的时间更长，但不管在细节方面有着多少不同，它们的结局都没有丝毫变化。

　　林渊皱起了眉头。

　　越是认真观察这古怪的景象，越感觉它们好像隐隐有着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