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
……
“咦？这乌鸦怎么怪怪的？”
万归真疑惑地看着不远处那只歪着脑袋打量着周遭的乌鸦，目光微眯。
“古怪？”东观夜叼着一块炸鸡，诧异回头：“乌鸦？哪里？”
“那里——”万归真抖手直接甩出自己手里的竹签，那枚竹签在空中带起一道轻微的「咻——」声，穿透夜幕冲天而起，直接扎在了那只站立在摄像头横杆上的乌鸦翅膀之间。
然后那只乌鸦僵硬着脖子，扭过头看着这边，没有半点要动弹的意思。
“你看，这就是问题了。”万归真摊了摊手：“翅膀被扎穿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怀疑这是仿生机器人。”
实际上她只是感觉到了被窥视的某种东西，甚至于是不是乌鸦都不确定。
原本她以为是有色狼来着，毕竟她对于自己的身材很有认知。
东观夜愕然张开嘴，叼着的鸡块‘吧嗒’一声掉了下来：“仿、生机器人？鸟类？这么精密？！”
军方的人最清楚仿生机器人的进度，能够把仿生机器人伪装成乌鸦不难，可那只站在摄像机横杆上的乌鸦明显不是直接放上去的，她之前瞥见那边摄像头的时候都还没有，意思是对方直接飞上去的。
看摄像头的方位是职业道德，观察环境也是职业敏感，可这种能直接扑扇翅膀飞来飞去的仿生机器人对她来说就是职业恐吓了。
震惊！南棒技术远超世界各国！恐怖如斯！
万归真想了一下，探手从旁边的纪念品贩卖摊子上抓起一个木雕，像是投掷棒球一样用力砸了出去。
呼啸的木雕直接把乌鸦的脑袋给砸了个粉碎，失去了头颅的乌鸦扭曲着身子翻身落下，跌落在了角落里。
不远处的下水道栅格下，有隐约蠕动的某种东西陡然僵直，看起来就像是它被谁在眼眶上来了一拳一样。
东观夜跑过去小心翼翼地用脚拨弄了几下那只乌鸦，而后皱起眉头：“不是机器人……而且这是死了的啊，会不会它就是死在了那上面？”
“死了还会动？”
“可能是风吹的？”
“有道理……”万归真点了点头，捡起旁边的一块砖头，压在乌鸦上面用力一踩——
「吧唧——」
死掉的乌鸦被挤压成一团马赛克，确实没有露出任何数码产物的机构细节，就是单纯的血肉。
“看来是我太敏感了。”万归真点了点头：“走吧，再看看就该回去休息了。”
“万姨你太疑神疑鬼了啦，我还以为真有什么仿生机器人。”
东观夜有点失望，但更多还是庆幸——震惊！南棒不过如此，无需恰柠檬。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还小，不懂我们当年——那边的老鼠有问题，它在看我们！”
“老鼠？哪里？”
“哪里！”
「吧唧——」
“也只是普通的老鼠而已……诶？这老鼠没有内脏，是被猫吃掉了吗？”
“奇怪了，怎么我老感觉有谁在偷看我？”
“老鼠和乌鸦，这种算什么偷看，万姨你放轻松点啦。”
“嗯——小心！”
“怎么了怎么了？！”
“有鸽子！这一定是训练有素的鸽子！”
「吧唧——」
眼见着那只站在巷子砖墙上的鸽子被万归真一块石头打得直接翻倒下去，只留下几片腾空而起的鸽子羽毛，东观夜的表情变得非常微妙。
“看来是我的判断失误了。”万归真垂下手：“这是一只训练不精的鸽子……”
“万！姨！”东观夜双手插进自己头发里：“你这样会出事的啊！到处乱砸小动物！鸽子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砸鸽子？！”
“你见过大半夜不回鸽笼，在外面溜达的鸽子？”万归真很认真：“它一定有问题。”
“额……这倒是有点奇怪。”东观夜突然醒悟过来。
可是等她翻墙过去想要找到那只鸽子尸体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尸体没了——应该是没被砸死，挣扎着飞走了。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鸽子好可怜……
下水道的那团阴影已经不动弹了，只是间歇性抽搐一下，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给累到。
万归真等了一阵，没有再发现那种让人不适的注视感，这才耸了耸肩：“可能确实是我有点敏感了，走吧，南棒这边的小动物有点邪性啊，可怕得紧……”
“一言不合就动手，万姨你才可怕吧！”
“我是正当防卫。”万归真摇了摇头：“现在承平日久，你们警惕心太低了，放在我们当年，稍有不慎就会着了道，你爸当年还被一个小姑娘给背刺过呢，那刀子从后腰捅穿直接从前面出来，就是她警惕心不够。”
“啊这？！”东观夜尽管知道现在自己老妈好得很，但还是提起心来紧张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妈她怎么没跟我说过？！”
“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那个小家伙自己都忘了这些事了。”万归真回头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下之后探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个孩子也不想的，但是她父亲和母亲还有一个姐姐，都因为意外而丧命，阿东算是那件事的主要责任人……小姑娘当时特别恨她，把阿东给她防身的刀子直接捅在了她身上，只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恩将仇报！”东观夜咬着牙，眼底满是怒火：“别让我逮到她，我要打断她的腿！”
“哈哈哈哈哈——”万归真爽朗大笑：“你爸欠她的，上辈子的债啊，这辈子都得还，另外你爸可舍不得你打断她的腿，她宝贝着那姑娘呢。”
“哼！老妈她就是见谁是姑娘都心软，这脾气不改改，以后还得出事……”
“谁不是呢？小姐姐那么可爱，香香的软软的，谁不喜欢。”万归真不以为意，对着旁边阴影里一道不起眼的身影笑道：“你说是吧？这位小姐姐？”
“……”
热辣少女木由子送到嘴边的食物顿住，眨了眨眼，错愕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的万归真。
而后她左右看了看，自己搭档平平无奇的大叔居然不见了踪影——
“我……”热辣少女木由子想了一下，伸手递出自己的食物：“吃吗？”
“不，我饱了。”万归真展颜一笑，弯腰捡起一块不知道是哪位摊主带来抵住小吃车轮子的砖块，在手里掂了掂：“津暮一树呢？让他出来，我们聊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
“我——”
“杀手之王是吧？你确定想要掏枪？”万归真手指合拢，将那块红砖硬生生捏成满手碎渣，语气转冷：“在我面前掏枪？你想和我火并？在我共和国的地盘上？！”
阴影里走出另一道身影，东观夜震惊地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对方居然就隐没在自己面前的阴影里这么久，自己却一直没发现——他怎么做到的？
平平无奇大叔垂着手，手里握着枪，但是却当着她们的面合拢保险，将其收了起来：“这不是你共和国的地盘，这是南棒。”
“扯淡，这里自古以来就是我们共和国的地盘。”万归真拍了拍手上的尘灰：“我站在这里，这里就是——怎么，你们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来捣乱的，划条道呗。”
“……路过，顺带承接一个委托，和九局无关，和共和国人无关。”
“你说的。”万归真指了指平平无奇大叔：“和我们没关系，我不管你，可你要是敢凑过来……”
她身子前倾，丰腴的身材荡漾起让人心神摇曳的波涛，热情似火，靠近平平无奇大叔的耳边，脸颊靠近他的脸颊，语气却冷得象冰块：“我就半夜砸你们迦紫域的窗玻璃……然后往里面扔云爆弹！”
“……”
平平无奇大叔露出平平无奇的表情，平平无奇的脸上是平平无奇的眼神，内心毫无波澜。
万归真这才收回身子，转身打着哈欠往回走：“累了，回去睡觉……另外这只蟑螂怎么老是盯着我看？算了，可能是我敏感过度了吧，还是不杀生了……”
“啊啊啊啊啊！蟑螂！”东观夜惊叫着用力一脚踩上去——
「吧唧——」
“……”
……
……
“敏感？当然敏感啦。”
艾丽娅揉了揉鼻子：“虽然我现在身体不行了，但是基础感知没有被削弱，有谁看我的话，我基本都能够察觉到，这就可以避免危险了——除非对方的观察不带主观意志，就是冰冷的摄像头之类的。”
“……为什么？”坚强哥不明白原理，总觉得有点玄奥。
“可能是量子力学波动？”艾丽娅摸着下巴：“不过我更倾向于磁场干扰，毕竟人的视线和感知都可以试做自己磁场的延伸，在‘触碰’到对方之后，很容易就被察觉，你上课的时候盯着某个妹子看，对方心有所觉回头就是这么个例子。”
“但是从科学来说，难道我们看东西不是光在视网膜上成像吗？”
“也是……有空我们再好好研究一下好了。”艾丽娅表示这也是个有趣的课题，但目前来说还有更有趣的夜市在等着自己：“出来玩不要纠结这些，虽然有很多人看我，但那是我天生丽质而已，我都习惯了。”
“不，我觉得可能和天生丽质没关系。”卡其色狂放捏了捏眉心：“是排场有点过分了。”
数名黑衣人在前面开路，喧嚣的夜市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人群中被分隔出一条通路，某个小仙女像是外景拍摄的明星一样气宇轩昂浑身发光地走在其中。
就缺个红地毯和一群闪光灯，说这里是颁奖典礼现场都有人信。
艾丽娅也觉得不太对，所以转身抱住联络官小姐姐的胳膊，开始熟练地卖萌。
卖萌可耻但有用，这是三段进化之后艾丽娅领悟出来的诀窍。
似乎是因为个体力量提升之后，她的光环已经从当初的主动技能融入到了体内，成为了某种被动技能。
再这么下去，她身上真就要发光了——走在路上到处都得‘哦呼’的那种光。
联络官小姐姐和安保团队商量了一下之后，撤掉了这种看似阵仗很大实则吸引眼球的出行方式，诸多黑衣人熟练地融入到了人群之中，身影隐没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看起来就非常正常甚至是专业的游客。
艾丽娅看得有点辣眼睛——9102年了，居然还有这种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的游客，会不会专业过头了点。
现在大爷大妈都会熟练使用一亿像素外加50倍变焦了，智能机发朋友圈难道它不香吗？
不过九局已经很努力了，艾丽娅也不能从专业角度苛责太多，只能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夜市摊位上。
事实证明，南棒的美食是真的8太行……
艾丽娅吸了半天鼻子，愣是没找到一家感兴趣的，浪荡了半条夜市长街，手里最大的收获是在旁边自动售货机上买的一瓶矿泉水。
麻辣鸡丝也皱起眉头，有些失望地放下手上的烤章鱼：“还不如东山市那边的海滨烧烤好吃。”
“就是，早知道我就……嗯？什么味道？”艾丽娅吸了吸鼻子，眼前一亮：“有好货！”
她加快脚步往前走去，顺着那股香味一直转了好几圈，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被挤得水泄不通的摊位。
“阿金牛杂……这字怎么感觉像是国人写的？”艾丽娅踮着脚尖往里看，一个不大的手推车背后是正在忙碌的两姐妹，香味就是从旁边那个大号汤锅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