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落风
少女看着面前西尔的背影，心里只打哆嗦。
虽然刚才有面具阻挡，但是她杀人的手法，实在是太轻描淡写了......
就像是杀过无数人一般，高效，简洁，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上被沾上鲜血，现在少女只担心她身前的血液会被发现。
早知道那时候，给她一套黑色的衣服就好了......少女只是想着得给她一套最好的，但没想到她会这么暴力。
“唔！”
就在少女胡思乱想的时候，面前的西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
少女躲避不及，一下子撞到了西尔的后脑勺，两人身高相当，这个碰撞除了让少女的鼻子剧烈疼痛了一下，同时还闻到了好闻的发香，以及一丝丝奶味的体香。
好好闻......
很快，少女回过了神，小小后退了两步，看向了面前的西尔。
只见西尔回头看向了少女，少女注意到，西尔原本纯白带金丝的面具，被溅到血液并擦拭后，已经带上了几缕抹不去的淡红，给原本高贵好看的面具带上了一丝血腥的意味。
“你知道剃刀党嘉利家族的住处在哪吗？”西尔看着少女问道。
“在......啊？”少女下意识地要回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疯了？！”
少女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一些，她靠近了西尔，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您要去找剃刀党首领做什么......他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刚才杀了他们的成员，咱两都得玩完！”
少女可没有危言耸听，事实便是如此。
剃刀党的残暴，是超过外界人想象的，他们甚至会因为家族成员走路被挑衅了一下，就拿着油桶把人全家都给当街活活烧死。
按照剃刀党他们自身的说法，这种行为是维护“名声”。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十倍奉还”的名声，让别人对他们产生恐惧，从而不敢拒缴保护费和挑衅他们的成员。
“虽然我刚才一直没说，但您......是希望女神教的成员是吧？您刚才给我的白袍上面，有希望女神的教徽。”少女看着西尔，小心翼翼地说道：
“修女小姐......这里并不是外面，希望女神教早已经从这里被驱逐出去了，这也是剃刀党干的，就是最近的事情......”
希望女神的教会在斯坦城被驱逐出去了？
对于这个说法，西尔倒是不意外。
按照希望女神教的行为准则，肯定是到处找剃刀党的麻烦。
之前有超凡者的时候，剃刀党还不敢对希望女神教动手，希望女神教也在慢慢把斯坦城一点点拉向正轨。
不过自从黑雾降临后，子嗣同步把领域覆盖到了斯坦城。失去了超凡能力的希望女神教，自然是敌不过刀尖舔血的剃刀党了。
至于为什么不在有超凡者的时候直接剿灭这个黑帮，西尔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害怕剃刀党的残党对普通民众和没有超凡能力的修女发起疯狂的报复。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少女就把西尔当成了是那种一心贯彻教义，想要来斯坦城靠着一腔热血改变现状夺回希望女神教地位的修女。
但很显然，她想错了，西尔并不是那种愣头青。
“你只用回答我的问题就行。”西尔侧过身子，指了指前方问道，“或许你可以直接带路。”
听到要自己带路，少女的腿都要软了。
“对了......我刚才注意到，那个剃刀党的成员，说的是通用语。”西尔面具下的表情，带上了一丝微笑，“其他剃刀党成员也会通用语吗？”
“啊......嗯......嘉利家族并不是圣科帝国的人，是外来的家族，他们内部用的都是通用语，招的小弟也都是懂通用语的......”少女不敢往前走，只好先回答西尔的问题。
“嗯。”西尔点了点头，“那就不需要你翻译了呢。”
只要街上随便找个戴着报童帽的询问一下，会通用语的，基本就是剃刀党了。
普通平民可没这么有空去掌握另一门外语。
只是少女听到西尔这句平淡的话后，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不......不需要我翻译......是什么意思？
“对了，你刚才说我是希望女神教的成员是吧？”西尔朝着少女的方向走了一步，“我希望你可以永远把这个忘掉.......”
“别......别！”少女哆嗦着后退了一步，带着哭腔说道，“我可以给您带路，小姐！”
联想到刚才西尔眼都不眨一下就杀掉一个人的举动，少女在内心认定，面前的这个漂亮女人是想灭口。
她或许是来进行什么特殊任务的，而自己恰巧不小心识破了她的身份，她肯定要灭我口......
“哦？”西尔原本还想把少女护送回去的，毕竟这条街道并不算太平。
不过少女态度忽然转变也，这对西尔来说也算是个好事，省去了自己拷打剃刀党找人带路的时间。
毕竟现在西尔的身体还只是普通人的身体素质，面对剃刀党的暴徒，或许得用掉宝贵的一秒超凡能力去解决。
现在少女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了，事情就好办了。
“带路吧。”西尔伸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我明白了......”少女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缩着肩膀朝着前方缓缓走去。
“对了，还没问你名字，你叫什么？”为了忘记透过面罩缝隙钻入鼻尖的臭味，西尔随意的开始询问起了一些问题。
“我叫卡门......小姐。”少女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小声回复道。
“我姓斯瓦内普尔。”西尔也礼貌性地报出了个假名字。
当然，只假一半，毕竟是跟艾夏拉借的姓氏，一家人的事情，怎么能说借呢。
指不定自己以后名字里面真的得加个斯瓦内普尔呢。
“好的......斯瓦内普尔小姐......”卡门回了这一句后，就陷入了沉默，不敢多说其他的话。
西尔也没有继续提问，而是开始思考找到那位子嗣。
如果找到了嘉利家族的那位隐藏着的妹妹，西尔有把握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将她击杀。
但万一她不是呢？
宁可错杀不肯放过吗？
这个问题在西尔的脑海中仅仅停留了一秒，便迅速下了决断。
是的，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在几十万乃至几百万甚至整个世界的生命作为前提来考量，西尔必须得下这个手。
普通的道德评判标准，不适合乱世，更不适合末世，西尔可能事后会因为自己的判断错误而自责，但这并不会限制西尔的行动。
或许是因为西尔衣服上残留的血液，亦或是西尔头顶戴着的报童帽，这一路上都没有醉汉来挑事。
即使是到了一些特别混乱的地方，人们见到西尔头顶的那个黑色报童帽后，依旧会绕边避开，唯恐惹上事端。
最后，在一个路口，卡门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了西尔。
“前面的黑铁酒吧，就是剃刀党成员经常汇聚的酒吧......酒吧再往前一点的位置，就是嘉利家族掌控的赌马场所了......”卡门的脸上似乎带上了些许犹豫。
“有什么问题吗？”西尔看着卡门问道。
“剃刀党是家族式的帮派......不像刚才，您就算是戴了帽子，他们也能一眼认出您不是剃刀党的成员......”卡门小声提醒道。
看来卡门非常担心西尔在越过黑铁酒吧之前，就被剃刀党成员揭穿，随后遭到拷问和围杀。
现在盘踞在黑铁酒吧和周围的剃刀党成员，起码有三四十个，无论斯瓦内普尔小姐拥有再强的杀人技巧，都无法抵挡住这么多剃刀党。
更别说他们还有枪。
一旦掏枪了，斯瓦内普尔小姐完全没有任何胜算。
“要不还是算了吧......斯瓦内普尔小姐，他们都有枪......”自从遇到西尔之后，卡门的哭腔就没停下来过。
毕竟现在经历的一切实在是太冒险了，卡门之前从未试过独身一人从外城区走到工场区，回想起在新闻上描述的剃刀党，卡门萌生出了退意。
“能自己回去吗？”西尔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头顶的报童帽，朝着卡门的方向抛去，“戴上这个，回去之后把帽子烧了。”
“可是您......”卡门接住了帽子后，本想继续劝西尔的，可是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闭上了嘴巴，乖乖把圆帽摘了下来，换上了缝有剃刀的报童帽。
“愿......保佑你。”卡门低声说完这句后，便低着头，原路开始小跑着返回。
好在卡门还是遵守了约定，并没有说出希望女神这个词，不然西尔就要开始考虑要不要放她走了。
等到卡门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内的时候，西尔才回过头，重新看向了面前漆黑的道路。
原本宽敞的道路前方，有一栋横出来半截的建筑，上面有写着黑铁酒吧字样的招牌。
黑铁酒吧挡了一半的道路，一眼违章建筑。里面灯火通明，外面还有几个正在攀谈的，头上戴着报童帽的剃刀党成员。
而这栋酒吧后面一点的位置，也就是这条街的尽头，西尔看到了“嘉利赛马”的字样，用的是大陆通用语。
西尔在确定了赌马场的位置后，把视线移回了黑铁酒吧的方向。
此时，黑铁酒吧外面站着的几个剃刀党的成员，已经注意到了在街头站立许久的西尔。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朝着西尔的方向走了过来。
“嘿，小家伙，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为首的那名剃刀党的成员并未醉酒，他注意到了西尔那不同于穷人的仪态和嫩白的皮肤，挥了挥手，准备将西尔驱赶。
但他用的是圣科语，西尔并不能听懂。
虽然剃刀党在本地无恶不作，但对于贵族，他们也是不敢动手的。
他们能给贵族当狗，草芥穷人的人命，但不能惹怒贵族。
贵族的荣誉感可比他们强多了，而且比他们更不在乎穷人的人命，没有像希望女神教那样好拿捏。
“你好？”西尔并未后退，而是好奇地用通用语问了一句，“我只是想去黑铁酒吧喝杯酒。”
为首的那位剃刀党成员并没有惊讶西尔会通用语，反而西尔用通用语，加深了他的猜测。
这个戴面具的小妞绝对是某个贵族偷跑出来玩的女儿，绝对不能招惹。
“当然，来者是客......但至少今天不是。”为首的那位剃刀党成员耸耸肩，拿出了一根烟叼在嘴边，一边用火柴点火，一边笑着说道，“黑铁酒吧在举行庆生晚会，不接客。”
“哦......这么大排场，我看里面都坐满了人。”西尔一边点头，一边好奇的说了句，“是嘉利家族的成员吗？”
“当然，是哈莉莎小姐......咳咳，抱歉，请您离开吧，黑铁酒吧今晚不营业。”
原本那位剃刀党成员还在悠闲地叼着烟说话的，但在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后，他脸色马上就变了，并开始催促西尔快点离开。
哈莉莎......
“哈莉莎·嘉利？”
西尔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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