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你们却是二周目？ 第51章

昴有些奇怪的叫了一声碧翠丝的名字，从刚刚开始碧翠丝就一直盯着他看，这让他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讨论着小说里面的内容以及感想，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

“昴……”

这是碧翠丝第一次叫昴的名字，至少对于昴来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碧翠丝叫自己的名字。

平时的话碧翠丝对于昴的称呼从来都是你这个家伙，讨厌的家伙之类的称呼，完全没有一次叫过他的名字，所以突然被叫了名字，昴还感觉有点不太适应。

而叫了昴的名字的碧翠丝则是张了张嘴，不知道要不要将心中的话说出口。

她想要把一切都告诉昴，这个禁书库存在的意义，她守护着禁书库的意义，等待了400年的意义，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昴，然后她想知道，想要知道昴是怎么看待这一件事情的。

而在这种冲动之下，碧翠丝也确实的说出了口，将她与艾姬多娜最后的契约，守护着这个禁书库，等待着对方口中的‘那个人’，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说了出来。

“你是……怎么想的？”

碧翠丝有些犹豫的问道，她想知道昴的看法，想知道昴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想要知道在昴看来，这件事情究竟是否是值得的，而‘那个人’她又真的能够等得到么？

“我的，看法么……”

昴没有想到，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碧翠丝会突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并且还询问起了他的意见。

昴之所以会经常来到禁书库，最初的时候除了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在面临有可能出现的蕾姆的追杀的时候的拯救者，还有一方面就是他想要减缓碧翠丝的孤独。

400年的孤独是他这个连上辈子的生活都记不清了，现在想想也就只有17年的经历的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虽然系统小姐曾经说过他可以利用这件事情直接攻略碧翠丝，这样他得到了强力的大精灵，而碧翠丝也被从孤独之中拯救出来，但是昴觉得那样只是欺骗，是虚假的伪装，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帮助碧翠丝。

所以他一直都主动的找碧翠丝，和她聊天，现在还给她讲故事，就是想让碧翠丝能够远离孤独，然后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他能够帮助碧翠丝从这个禁书库中彻底的走出来。

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碧翠丝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些事情，因为昴觉得虽然两人的关系应该已经算是朋友了，但是应该还没有好到可以分享彼此的秘密的程度才是。

所以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完美的腹稿的昴面对碧翠丝的问题，一时之间还真的无法给出什么完美的回答。

但是既然碧翠丝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存在的意义，并且询问他了，那么他就不能回避这个问题，他不像让这个看起来高傲，但是却十分孤独的小女孩失望失落。

“首先我想要说的是，我觉得碧翠丝你做的没有什么不对的，而且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契约守护了这个禁书库400年，真的很厉害。”

“那我……”

“让我说完好么……”

昴笑着摸了摸碧翠丝的头，而碧翠丝罕见的没有反抗，只是神情不定的看着昴，而昴也知道自己的笑容配合那双凶狠的眼睛看起来会有些吓人，所以也只是笑了下就收起了笑容。

“但是我觉得，碧翠丝你做的已经足够了，完全不需要在继续在这里等待下去了。”

“400年……真的是很久很久了，久到让我难以想象，久到周围的一切都会变成自己所不熟悉的样子，久到了甚至都可能忘记最初的‘约定’。”

“但是碧翠丝你还在继续，还在坚持，还在守护着这个禁书库，这是其他人无法做到的，也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我真的觉得碧翠丝很厉害，也同时认为已经可以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昴很清楚，碧翠丝口中的艾姬多娜只是给与了一个让碧翠丝活下去的‘理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个人’，或者说谁都可以是‘那个人’。

只要碧翠丝做出选择，那么碧翠丝所选择的人就是艾姬多娜口中的‘那个人’，但是因为碧翠丝注重这个契约，所以从与艾姬多娜约定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禁书库，她只是在等待着。

等待着手中的那本‘睿智之书’出现‘那个人’的名字，等待着艾姬多娜口中的‘那个人’来到这里，对她说出‘我就是你等的那个人’。

但是昴没有办法直说这件事情，他不认识艾姬多娜，毕竟那是400年前就没了的人，他一个17岁的普通人上哪里认识去，所以他没有办法直接说出艾姬多娜所做的事情的含义。

但是，即使不能直接说出口，昴也想要用另一种方式让碧翠丝明白，她做的已经足够了。

“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命运啊之类的东西，在我看来所谓的‘命运’只是选择的结果，因为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所以自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而这件事情也是如此，碧翠丝你选择等待‘那个人’所以坚持到了现在，但是我觉得这个方法其实可以变一变的。”

“‘那个人’真的是某个固定的人么？就像你说的你手中有着名为‘睿智之书’的全知之书，可是那上面并没有显示出你所等待的人的名字以及信息。”

“我不是说‘那个人’不存在又或者是没有出生之类的可能性，而是另外的一种可能性……”

昴停顿了一下，他觉得怀中的碧翠丝应该已经理解了他的想法，并且在等待着他将他的想法说出口。

“任何人都能是艾姬多娜口中的‘那个人’，任何人都可以是你所等待的‘那个人’。”

“不是什么‘那个人’来到了这里，也不是什么‘那个人’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那个人’，你所选择的人，你所希望的人，那个人就是你等待着的人。”

“所以重要的不是其他人，也不应该是被动的等待着其他人的选择。”

“真正重要的是你的选择，你的希望，碧翠丝……应该是由你来决定那个人是谁，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由贝蒂来决定么……”

碧翠丝神色复杂的从昴的身上离开，站立在了地面上，她在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到昴想要说的是什么了，就像昴对待小说中的故事的评价一样，在他看来，重要的是当事人的选择，也只有当事人的选择才能决定一切。

所谓的‘命运’、‘未来’都只是因为当事人的选择而理所应当的造成的结果。

那么，她的选择又该是什么？真的如昴所说的那样，重要的并不是艾姬多娜口中的‘那个人’，而是她的选择么？

“我能够理解的，碧翠丝……”

昴没有因为说完自己的看法而选择停下来，即使贝蒂离开了他的怀抱，昴也依旧在继续说着。

他希望她能够明白，能够理解，能够看开，然后从这名为禁书库，名为契约的束缚中走出来，而不是永远的禁锢在这个地方。

现在还有他经常会来到禁书库找贝蒂，但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啊，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更何况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是哪个先来。

如果等他死了以后，又要有谁会来到禁书库陪着碧翠丝呢？等到那个时候，碧翠丝是不是又会变回原本孤独的模样，一个人永远的呆在这个地方？

所以，昴希望改变，希望能够让碧翠丝做出改变。

“你一直坐在正对着禁书库门口的位置，一定是希望能够看到等待的人来到这里，也是希望能够有人能够带你出去吧。”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对你这么说‘碧翠丝，我就是你等着的那个人，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想带你出去，也会带你出去。”

“但是……最重要的是你的选择不是么？不是依靠别人，不是让别人替你做出选择，而是你自己来选择，选择要怎么做，选择要向着什么方向前进，选择谁成为‘那个人’。”

“只要踏出最初的一步的话，一切的问题都会消失，不是么？”

昴注意到碧翠丝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也许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碧翠丝一直都渴望着被人所拯救，一直都渴望着有人能够带她离开这个地方，而她之所以会正对着大门坐着，也只是内心渴望的一种体现。

已经把能够说出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了，本就心中没有什么腹稿，也不擅长辩论的昴没有办法说出什么长篇大论的大道理，他只能把心中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全部说出来。

而接下来，他所能够做的，只有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碧翠丝的选择。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一分钟，又或者是三分钟，当然五分钟也有可能，人在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很容易忘记时间，而昴也的确是注意力集中的关注着碧翠丝。

一直低着头的碧翠丝抬起了头，眼神充满了希冀的看向了昴。

“如果……贝蒂是说如果。”

“如果贝蒂希望你是贝蒂等待的‘那个人’的话，你会怎么做？”

“那么我就是‘那个人’！”

昴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的回答道，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犹豫，他要做的只有支持碧翠丝的选择。

“禁书库什么的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碧翠丝你，我会成为‘那个人’然后带你离开这里，根本不需要在继续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

“可是……还是会分开的……”

“分离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昴叹了口气，他知道碧翠丝在担忧着什么。

“永远什么的是不存在的，你所害怕的未来，是总有一天会来的。”

“我抛下永生的你的那一刻也一定迟早会来……但是，只考虑离别的恐怖而放弃在那之前的快乐什么的，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来说人生都还有太多没品尝过的部分了。”

“而且就算是分离了，但是在那之后碧翠丝你也不会再是孤独的了，只要踏出了这最初的一步的话，在那之后所有的问题都会得到解决的。”

“不一样的……做了选择，最后还是一个人的话……”

“那么就努力的做到，即使在之后还是一个人，但是回忆起过去的时光也会幸福的笑出来，做到在这之前400年里孤独全部覆盖的快乐，即使到了最后，记忆里拥有的也都是幸福的生活就可以了吧。”

“只要努力的话，一切都是可以做得到的！”

昴这样说着，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担心以后可能会再次回到一个人的状态，而就此犹豫不前的话，这样不就是太过可怜又让人遗憾了吗？

如果这样的话，到了最后，记忆里面所拥有的不全都是只有一个人的孤独的回忆了么？这样的一生，真的算得上是有意义的，值得回忆的一生么？

“在之后的生活里，留下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褪色的，每次想起都能够笑出来的鲜明的记忆，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啊……”

“碧翠丝。”

害怕孤独，渴望着‘拯救’的同时却又恐惧着分离，也许这就是长生种一直以来的苦恼也不一定，昴没有办法理解也没有办法想象这其中的痛苦，但是他觉得，这是必须要去跨越的难关。

分离是痛苦的，即使是作为寿命短暂的人类，一生之中也要经历太多太多的分离了，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系统小姐的话，他也会永远的与父母分开，再也无法见面。

但是，仅仅只是这样就放弃了前进的话，那么这样的一生是充满了遗憾与痛苦的，昴希望即使到了最后，也能够笑出来，不后悔做过的决定，说着那个时候真的很快乐。

“重要的，是你的选择。”

“贝蒂的选择……”

碧翠丝重复了一句昴的话，她看着昴，也能够从昴的眼睛中看到自己，她看到了，那是渴望着伸出手的自己，也看到了对自己充满了信任与期望的昴。

犹豫了一下，碧翠丝向着昴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眼神之中充满了星光闪烁。

看到了碧翠丝的动作，昴也心领神会的从原本的坐姿变成了半蹲在地上，伸手将碧翠丝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碧翠丝已经做出了选择，她不再停留在原地，而是选择勇敢的踏出这最初的一步，而他则是碧翠丝所希望的‘那个人’，他也将会在这接下来的一生里完成自己的诺言。

让以后即使分别，碧翠丝也能够笑着说出，那是一段美好的，让人开心的过去。

“约……”

“什么？”

昴没有听清碧翠丝在说些什么。

“贝蒂说契约！”

“契约？就像是爱蜜莉雅和帕克那样么？”

“嗯，既然要和贝蒂在一起，那就和贝蒂契约！”

“可以哦，不过我要怎么做？”

昴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他完全不懂魔法啊精灵使啊之类的东西，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契约。

“贝蒂来……”

碧翠丝一边说着，一边挪动着身体靠近着昴，两人越来越近，视线之中也只剩下彼此，就在昴意识到碧翠丝究竟想要做什么的时候，禁书库的大门突然被从外面用力的打开，并且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原来你在这里啊，昴……居然让妾身来主动找你，真是不懂礼数呢~”

普莉希拉再一次发挥了来自白天的强运，成功打断了昴与碧翠丝的契约。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