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此物若还有修复之法，想来只会掌握在前辈手中，要是连前辈都没办法，那它也就只是一件历史遗物罢了，此番浩劫，果然还是不可投机取巧。”
“哈，你这家伙……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知道天君丝在我这里，才把这东西拿出来的？”年姐姐听出了峨眉的言下之意，不由得扶额长叹，简而言之，如果这支天箭修不好，那她大概把伤养一养，就要继续肉身去抗塔露拉了，然而现在的塔露拉已非单体神明可以匹敌，峨眉旧伤未愈，若勉力战之，不过送死而已。
“吾不知此事，但想来以前辈【兵主】之职，若天弓仍存在于世，最有可能的，便是在前辈的收藏里了。”峨眉拈花一笑，表示我就逮着你这一只羊往死里薅了。
“可驱动天箭，需要近神之人的鲜血和庞大真元，吾为神明，用不了此物，你现在根基已经受损，强行使用，恐怕会被吸干全身功力，成为废人。”
峨眉依旧笑而不语。
“严重的情况下，你可能会死！”年姐姐的神情严厉起来。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峨眉只以简单的佛偈回应之。
“好好好，好一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世间宣讲佛法之人，多的是欺世盗名之辈，倒是让我碰到一个不守杀戒，却无愧佛门慈悲之人。”年姐姐表情复杂，说不好是生气还是高兴，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天箭我可以帮你修好，天君丝我也可以借给你使用，但我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天弓天箭并非寻常弓箭，不是瞄准目标张弓搭箭射出去就完事儿了，若要以天箭诛神，必须事先跟踪锁定目标的位置，才能让天箭命中目标，现在这个情况下，你想让谁去负责这个任务？”
“前辈不必担心，晚辈早有安排，若一切遵照吾之推演进行，那恶神躲不过这一式天箭。”说着自信满满的话，峨眉的表情却有些心虚，“但愿是个用不上的布置。”
年姐姐疑惑地打量了一会儿神秘兮兮的峨眉，反正她是想不出女孩儿在什么时候做了布置，要说她之前押送看管塔露拉时就做好了相应安排，倒也不是不行，但须知千年以前是没有现代这种方便的电子科技产品的，一个小小的追踪器黏在别人身上就能解决问题，就算真黏上了，“天箭”这个千年前的老古董也识别不了信号不是？
这超级老古董本质上就是个冷兵器版本的巡航导弹，可以在数百上千公里外精确打击目标，在这个距离上，最好的神射手都不可能靠视力锁定目标，更遑论手执导弹大小的“箭矢”进行两点一线的瞄准工作了，天箭自身又没有智能化的制导系统，所以在驱动天箭之前，必须事先就在目标身上留下引导标记，才能保证命中。
而在千年以前那个环境，想要在目标身上留下标记，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武者的真元，更准确的说，是执箭人的真元。
驱动天箭的真元与标记目标的真元为一人所留，才能利用同种真元之间的“引力”实现精确制导效果。
如今的世道，源石技艺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成了社会超凡力量的绝对主流，大炎的“古武学”就和其他那些模仿神明之力而来的同辈一样，和这枚天箭一样，成了被遗忘在历史角落里的尘封之物，天箭为诛神之器，神明之躯自然用不了，想要驱动它，只能是与神明比肩的近神级武者，当今世上，此等稀有物种也就只剩峨眉一人了。
所以要想给塔露拉身上留下引导标记，也只能由峨眉自己来做，无法假手他人，她当然可以在看守塔露拉时，就来上这么一步闲棋，但问题在于，武者真元可没有电子追踪器那么靠谱方便。真元一旦远离武者体内，失去武者驱使，就会变成一种极为脆弱的能量，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消散，即使没有风吹草动，也很难保存太长时间，除非把真元放入别人体内，而一般情况下，神明是不可能让武者真元进入自己体内的，“武学”本质上也是模仿神明力量的产物，不可能骗过神明。
塔露拉逃脱至今，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就算不考虑时间问题，光是贫民区上那一次惊天动地的极招对撞，就足以把任何附着于塔露拉身上的能量都给震散了。
若在千年以前，大炎武者遍地，倒还有取巧之法，那就是把标记用的真元交给另一名武者，由该武者去进行标记工作，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虽然真元不是自己的，倒也勉强可以驾驭，去完成标记目标这种简单工作，现在这帮源石技艺使用者连经脉理论都搞不懂，就不用指望他们了，年姐姐更不能插手，她自己也是神明，若是用于标记的真元在她体内残留了那么一点儿，射出去的天箭恐怕就要当场裂开了，非要说的话，她的打击优先级可能还要高于以凡人之躯邪道成神的塔露拉。
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年姐姐终究没有多问，话多遭人闲，既然决定了要帮这个忙，那只需要相信眼前的“晚辈”就行了——她可要比自己这个没用的“前辈”可靠太多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
从峨眉手中拿走天箭的核心残片时，年姐姐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大概可能搞不好又被眼前的晚辈牵着鼻子往前走了。
自己作为前辈的威严呢？
……好吧，那种东西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过，炎国的文化习惯也不是很讲究论资排辈这一套，反而更推崇达者为先，毕竟俩人也没有血缘关系，前辈真的就只是个表示尊重的称呼而已。
也就年姐姐是个无可置疑的前辈了，你要是换别人过来，俩人较个真从祖宗十八代往下排，到底谁是长辈还不一定呢，年龄大辈分小的事情在历史传承悠久的炎国并不罕见，壮小伙儿管小屁孩儿叫三叔，乃至花甲老者管理襁褓婴儿叫大爷的情况都并不鲜见，真要是死抠论资排辈，碰到排下来前辈反而成了晚辈的情况，岂不是尴尬到当场去世？
弹丸之地的东国倒是特别讲究这一点，也不知从炎国学了文化以后，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本土化改造，才能让他们给魔改成那副模样。
总而言之，年姐姐感觉自己现在完全不像一个照顾老乡和晚辈的好心前辈，反而成了一个有求必应的超级工具人，心态不可谓不微妙，产生这种想法后，再去看峨眉友善的拈花微笑，似乎都变得虚伪起来。
“怎么了，前辈？”
“不，没什么。”
年姐姐展开折扇，遮住了半张脸，同时也遮住了自己的表情变化，不让峨眉看出端倪来，她也知道以上想法其实都是自己的错觉，峨眉从没有把她当成过工具人，会产生这种错觉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她太摸了。
因为是摸鱼王，所以难得被别人拜托着行动起来，一时间心态不能转变好，就会觉得自己是被别人呼来喝去使唤着的工具人，其实根本就没做过几件事，离真正的工具人水平还差得远呢。
虽然沦为工具人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摸鱼成瘾的年姐姐姑且还是反思了一下过去的人生态度，只是稍微努力了一下下，就感觉有些适应不了勤勉的状态了，这样懒散的自己，该如何冒领“前辈”二字？
只是年龄够大，资历够老，可不构成足够的理由啊。
须知炎国还有一句古话，叫做“老而不死是为贼”，虽是一句难听至极的混账话，却也说明为老者若是没有与年龄相匹配的德行，只是仗着年龄够大而倚老卖老，是得不到别人发自内心的尊重的。
说不定当面叫你一句老人家，背后全是老必登老不死老王八。
寒碜不寒碜啊？
寒碜！！很她妈的寒碜！！
作为神明，想当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年姐姐里子都可以不要，但面子是绝对不能丢的，偶像包袱那叫一个沉重，既然已经发现了问题，做出改变就是了。
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年姐姐决定等此间事了，自己就改变一下整日吃着火锅唱着歌，看着烂片打麻将的惬意生活态度，稍微努力勤奋那么一下下。
如此一来，别的不说，至少以后把那个死宅妹妹抓回来以后，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也好对她言传身教不是？
“我最后确认一遍，如何制导的问题你真的已经解决了对吧？”重要的事情就该说三遍，手中摸索着天箭的核心，年姐姐最后确认了一下这个重要问题。
【天箭】做为诛神之器，并不是什么和善友好的东西，现在这么老实，是因为其主体结构都因为岁月流逝被腐蚀掉了，若是恢复完全状态，那就是个和赤霄剑差不多的坑爹玩意儿，说好听点儿叫神物有灵，往难听了说那就是六亲不认，逮谁咬谁，活脱脱一只疯狗，大炎既有疯狗剑又有疯狗箭，还都是国之重器，也不知是怎么个路数。
而制导系统对于这样一只疯狗来说，就像是给了它一块儿最喜欢的肉排，才能让它去咬预定的目标，否则就是一头活该击毙的祸害而已，这东西可没有什么手动瞄准的方法，而在使用它的问题上，唯一知情的年姐姐又是神明，除了理论数据外不能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要是峨眉玩儿砸了，这东西估计能引发一场国际争端。
能够一击诛神，又没办法好好收纳隐藏起来的超级大杀器，要是让乌萨斯这种国家知晓了其存在，结果会如何用屁股想都能猜到。
毕竟这个世界可没挨过核武器的轰炸，而这个理论上相当于泰拉核武器的东西，是在某位神明二五仔的帮助下才制作出来的，在如今这个时代已经成了独一无二仅此一份的孤本，像乌萨斯这样实力强大的国家，但凡脑子正常，第一个产生的想法都只会是抢过来自己用。这种糟烂事情他们也没少干，真要说起来，乌萨斯其实是个相当年轻的国家，面对周围一大群千年狐狸，要想逆势崛起，不厚着脸皮做点儿缺德事，怎么可能完成原始积累？
“前辈不必担心，吾早有安排。”峨眉还是表现得成竹在胸，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她一样。
“你之前还说不一定能用上的，天箭这东西造出来若是不用，那就是个实打实的祸害了。”
“若是如此，便再次将之毁去就好。”
“你能毁了天箭？！”
“可不要小看人类的智慧啊，前辈，虽然不能再次造出新的天箭，可这千年以来，我们也不是毫无进步的。”
“人类的智慧不可小看这件事，还不需要你来提醒。”作为第一个看出人类的潜力，并最终选择倒向人类阵营的最强神明……兵解之后留下的血脉分身，也可以认为是那位神明的子嗣和传承者，年姐姐面对人类时当然不会有黑蛇那种愚蠢的傲慢，但听到峨眉说已经可以轻松把天箭拆解时，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五味杂陈。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连【天箭】这种武器本身，对于人类而言也将不再是什么神秘之物，到了那一天，所谓的神明将会彻彻底底的泯然众人矣，再无特殊之处了。
不断进步的人类终将主宰这个世界，不思进取的神明必然消亡于世间。
“不打算说明一下你的手段么？”年姐姐叹了口气，并没有期望这个问题能得到答案，她知道，自己和峨眉之间其实始终存在着一层可悲的厚壁障。
——这层避障，就叫做神人之别，无论私交再好，双方都有一些秘密是永远也不会告诉彼此的。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就如年姐姐所预料的那样，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峨眉，却在这时候卖起了关子，打起了机锋。
“阿嚏！”远在切城的前敌指挥室中，两千五百只鸭子的豪华阵容刚刚结束了史诗级别的大战，作为其中一队五百只鸭子的龙警察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小喷嚏。
一件非常无关紧要的小事。
“着凉了？”另外五百只鸭子之一，曾经作为龙警察上司的阿九随口问了一句，其实并没上心。
“没。”龙警察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只是感觉自己好像被谁算计了。”
阿九耸耸肩，没有回应——这条莽硬龙不是在被算计，就是在被算计的路上，她都习以为常了，动手速度永远快过动脑的莽夫，不算计她算计谁？
也就是赤霄剑确实足够锋利，才能让她在一次又一次算计之中，全乎个儿的成长到现在这种程度，可能还要加上一些主角光环带来的强运。
这边的情况已经敲定了，经过两千五百只鸭子一轮非友好不合作谁也不让谁的争吵之后，最后总归还是达成了共识，或者说，除了蓄意捣乱的蟑螂精W之外，其他四个人本来就有共识，只是在达成这个“共识”的方法和手段上产生了分歧，而在争吵过后，两千只鸭子总算是基本调和了分歧。
至于另外五百只凑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鸭子，我们果断不去管她好吧？
鸭子们……咳，一群女人们争吵完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老李，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救，不救不行，因为老李来了，青天就有了！
这种说法似乎有些夸张，但总体就是这么个意思，注意领会精神。
凯尔希、阿九、霜星都认为老李比自己值钱，是未来的希望，肩负着改造世界的使命和责任，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要救回来，龙警察虽然没这个概念，但她好歹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警察，同时心里还惦记着塔露拉，所以在救老李这件事上，态度也表现得非常坚决，只有W是存心拱火挑事儿，巴不得老李和塔露拉同归于尽。
在凯尔希强手裂颅重拳出击，暴力镇压了某蟑螂精之后，两千五百只鸭子的吵闹就慢慢回归了正轨——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剔除一个团队中的老鼠屎是多么的重要。
这个故事还告诉我们，一颗老鼠屎就能搅坏一锅汤，就算很弱小，也不要低估自己的力量——战斗力完全不够其他人打的蟑螂精如是说道。
前线的战况目前很顺利，乌萨斯军虽然还在依靠坚固的工事负隅顽抗，但他们终究也是人，是人就会累，武器装备再好，弹药什么的也需要补给，泰拉的战场虽然以冷兵器为主角，但终究还是脱离不了“打仗就是打后勤”的定律，一支孤军陷入重重包围之中，面对丝毫不停歇的轮番进攻，被击败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要想打破这个困境，就只能呼叫外面的援军，实现内外夹击，中心开花的效果，然而直到目前为止，附近能够调动的乌萨斯军都没有向这边运动的意思。
甚至包括佯装前往卡西米尔边境换防的第四军团，作为切城事件的策划者之一，貌似也没有改变进军路线前来扫尾的意思。
这支陷入切城的孤军似乎已经成为了一枚弃子。
凯尔希暂时也没心思去找维特议长确认一下，这是不是费奥多尔皇帝在背后施压的结果，亦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非我见死不相救的事实是已经成立了。
只要在明日天亮之前能够拿下中央塔，歼灭这支孤军的建制，起义军这边就不必担心外来威胁，而只要按照现在的节奏继续进攻下去，取得最终胜利应该都等不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间点，有着这样不需要操心的大局，几个女人也就纷纷活动起了小心思，最后由龙警察牵头，凯尔西拍板，决定了针对老李被拐事件的作战计划。
那就是组织一支由精锐力量组成的突击队，由大部队掩护，从薄弱点撕开敌人防线，进入中央塔，救出老李，顺便彻底摧毁敌人的指挥中心。
——虽然塔露拉目前还没怎么正经指挥过，但这种顺手的事情，不做白不做。
其实整个计划说白了，就是凯尔希、霜星、龙警察三个女人一起上，阿九都被排除在外，一来实力与三人相比略差一线，二来指挥部这边还需要有靠谱的人坐镇，三来操纵植物的能力本就偏辅助向，还被塔露拉的火焰天克，别到时候帮不上忙反而坑了自己人。与她们同行的也有三人，一是要和塔露拉算账的浮士德，他是要一起进入中央塔的，二是准备活动活动筋骨的老将军赫拉格，他负责整个行动的协调指挥，三是从前线叫回来的小猫迷迭香，负责用强大的火力给突击队开路。
与此同时，整个计划也通知了正在前线暴打小朋友的爱国者，要说敌军整个防线最薄弱的位置，那肯定就是他负责带队进攻的区域了，到时由爱国者担任突击尖刀，盾卫部队负责掩护，小猫迷迭香进行火力压制，赫拉格负责整体的协调调度，把突击队送过敌人的防线，送进中央塔中，基本是个手拿把攥的事情。
“……整个计划就是这样了，你们还有其他要补充的么？”作为在场资历最老的人，凯尔希担任了负责解说和布置任务内容的角色。
参与行动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凯尔希虽然军事上是个半吊子，但在心思缜密这方面还是没说的，她的计划虽然大方向老是有问题，但细节方面从来都是算无遗策，这次有老军头赫拉格把关，整个计划除了能不能打赢塔露拉还是个未知数外，没什么可挑剔的。
“等一下！稍等一下啊！！”凯尔希正要拍板，就听见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喊声。
第五百一十二章 大技霸的新装备
“梅尔？！你跑来前线做什么？”凯尔希讶然地看向匆匆跑来的章鱼博士……啊不对，是梅尔大技霸，老实说她都快把这姑娘给忘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老猞猁，老年人嘛，记性不太好可以理解，梅尔身为大技霸，这些天来安分守己，没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炸炸，自然存在感不高，难免被人遗忘。
“凯尔希你怎么也在？算了这不重要！”梅尔也很惊讶于凯尔希的出现，“刚才听到你们说要离开？我是来送装备的，谢天谢地，幸好赶上了，不然我白加班了。”
“装备，什么装备？”凯尔希立刻来了兴趣，虽然以“大技霸”之名戏称之，但在罗德岛的技术人员当中，梅尔其实算是最靠谱的一个了，只不过她的研究产物往往是各种各样的大炸炸，所以给人一种梅尔牌产品特别地精科技的错觉，其实她那些小玩意儿都只会在该炸的时候爆炸，不该炸的时候很安全。
——当然，前提是严格遵守操作守则的规定，自己作死的情况另算，坑死自己厂家也不包赔。
凯尔希在罗德岛内无所不知，当然不会以一般偏见取人，梅尔作为莱茵生命派驻来的代表，进入罗德岛以后也贡献了不少好东西，所以她还挺期待梅尔的新发明。
马上就要去和塔露拉硬碰硬了，这种时候任何一点战力的提升都是极其珍贵的，说不定靠着梅尔的新款大炸炸，就能顺利拿下塔露拉了呢。
“还不是你们让我研究的那套内卫装甲……”梅尔正说着，一共四只机械咪波就扛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箱子跑了进来，看上去的确能装一套标准款式盔甲的样子。
“你研究明白了？”凯尔希才想起这茬，就和梅尔本人一样，这套入了大技霸之手便没有下文的内卫装甲也基本快被她遗忘了。
“没有，我放弃了。”
“也就是没研究明白？”
“废话，我是搞电子科技的，那东西的核心居然是一团臭死人的烂肉，我怎么可能研究明白啊？”梅尔大声嚷嚷起来，充分表现出了对这糟烂玩意儿的愤慨，“你们知道我费劲巴拉的破解了核心部分的保护程序，结果就看到这么一团恶心玩意儿，让我当时的心灵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么？凯尔希你其实早知道这东西的原理对不对？内卫之外的人无法使用这套铠甲，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训练，而是要以这团烂肉为基础，进行对应的身体改造，这些事情你也清楚，对不对？”
“啊嘛……”感觉梅尔似乎真的被能让正常人SAN值狂掉的画面吓得不轻，凯尔希有些不太好意思承认，感觉好像是自己害了她一样。
“果然如此，所以我回头一想就感觉很不对劲啊，你既然知道这些秘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梅尔两手一叉，摆出了一副问责的姿态，她不是罗德岛的人，至少目前她的工资也还是从莱茵生命拿的，最多在罗德岛财政那边走一圈，记录一下，所以她并不是很怵凯尔希，直接就把自己的不满大声吼了出来。
“我也没想到你会把核心舱都给拆开啊。”凯尔希无奈地耸耸肩，到底还是小看了大技霸的俺寻思之力，那种国家顶级机密级别的玩意儿都能硬拆，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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