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这道理没法讲了。
凛冬讪讪地闭上了嘴，在这个世界上，大概老李是唯一一个让她有委屈也只能自己憋着的人了，反正凛冬的亲爹娘也没这个能耐。
“怎么样，后背还疼么？”揉了几下古米的脑袋，老李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后背关心道。
“不疼了……一点儿也不疼了。”一直低着头的古米抬起脸来，露出自己招牌式的高含糖量微笑，但多少却显得有些勉强。
“那就好，不然我跟你爹娘没法交代。”老李微微一笑，牵起了小丫头的手，带头向哨卡走去，“走，李伯伯带你去见你爹娘去，今儿你就回家了，哪好不如家好啊！”
“博士其实也挺温柔的嘛，咱们罗德岛整天就是捡小萝卜头，这还是头一次把孩子往外送的。”在后面看着父女式的背影，煌抄着手给出了评价，然后一把揽住了身旁冷冰冰的灰喉，“怎么了小燕子，想起自己的父母了？”
“别碰我！”灰喉仿佛触电似地甩开煌，跳到了一边。
“那个……我说错话了？”
“别误会，我只是害怕被你身上的源石结晶伤到。”
“呃……”
这丫头的嘴巴果然很讨厌！
第八十章 第四更
切城事变后，距离最近的龙门反应迅速，立刻就进行了全城戒严，不仅仅是封闭对外的通道，在入口附近，原本是货物码头的地方，如今也被划分成了戒严区，扎下了密密麻麻的帐篷，用以安顿从切城蜂拥而来的难民。
近卫局人手有限，难民区秩序混乱不比外面好多少，原本划定的道路也都被各种杂物堆满了，所以罗德岛一行也只能把车留在外面，在警员掩护下步行通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架势怎么看都不像保护重要客人，而是像在押送犯人。
在封锁区的出口，一行人见到了古米翘首以盼的父母，两只熊人都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打扮，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夫妻两人立刻急不可耐的冲上来，甚至顾不上和其他人做什么礼节性的行为，就把古米抢入怀中，急切地上下拍打着女孩儿的身体，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你看看，得亏老子带着医生，要是小丫头真伤了治不好，你怎么跟人家爹娘交代，人还不得记恨你一辈子？好事儿都得让你给办成坏事儿！”这亲人重逢的画面老李看着也开心，顺手就拍了拍身边凛冬的脑袋，“你这丫头哪儿都好，就是做事儿太欠考虑，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还得低头，哪能什么事儿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呢？在老子面前倒挺乖的，怎么一放出来就完蛋了？老子教训你，你还别不服气，都不用猜我就知道，准是你这丫头先惹的别人，对不对？”
老李护短归护短，该教训的错误他也从来不含糊，这叫我的崽儿只有我自己能打，看着老李威严的眼神，凛冬也只能怂怂地点点头：“是，是我先骂了他，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骂人有你的理由，他打人有他的理由，但有理由和你们犯错误是两码事儿，那帮整合运动闹事儿也有理由，你能放过他们么？”
“不能！”
“所以老子也不能放过你，不能让人说我李云龙拉偏架，没有原则，他打人是他不对，所以老子抽他，你骂人是你不对，所以你得给老子写检查，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这下凛冬是真服了，回答的也很有底气。
“不错，犯错误不怕，改了就还是好同志。”老李揉了揉小毛熊的脑袋，“但是你也得记住这次教训，别过去就不当回事儿了，要是再有这事儿，小心老子抽你！”
凛冬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忘。
一旁的龙警察不禁对老李侧目，她本以为老李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蛮横之人，但现在看来，这个男人的形象似乎和自己想的有着不小的差距。
护短的人她不是没见过，但是像老李这样，护过短之后，又把自家崽子拎出来训一顿的人，那还真不多见，护短本身就是一种没有原则的行为，死抠原则的人一般也不会护短，护短的人就算回去教训自己人，基本也就是吓唬吓唬吼几句了事，像老李这样既护短又讲原则，甚至于锱铢必较的，龙警察从基层混到高级警司，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见过？老李这样的她还真就没见过，说是一朵奇葩也不为过。
另一边，最开始的激动过去后，古米的父母这才想起不能光顾着心疼女儿，连忙带着小熊过来致谢：“对不起，让各位看笑话了，谢谢你们保护我们的女儿。”
“没事儿没事儿，人之常情嘛，没什么可谢的，咱老李不是那施恩图报的人，一家人团聚比什么都强！”爽快人老李当即摆摆手表示理解，“既然闺女给你们送到了，那咱老李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子团聚了，你们慢慢聊，咱老李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丫头，记得回去听你爹娘的话，不要再乱跑了，以后要是有机会，咱会去看你的。”
老李打着哈哈，逃也似地蹿上了近卫局开来的大巴车，他是个爽快人，见不得这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场面，至于人家感谢不感谢，他压根儿不在乎。
只要别让咱老李干了好事儿还挨骂就成，这个他忍不了。
凛冬和真理也跟欲言又止的古米摆摆手告别，然后跟着罗德岛的其他人上了车，龙警察想了想，把事情跟自己的手下一交代，也跟着蹿上了这辆车。
这本来不在她的计划之内，监狱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老李他们过去点人就行，但现在，龙警察很想再多观察观察老李这个“奇葩”。
古米看着这辆车渐行渐远，最后在十字路口一转弯，消失在视线中，明明父母就在她身边，那小表情却活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怎么了古米，和爸爸妈妈见面不高兴么？”古米的母亲担心的关切道，她生怕亲历了切城事变那么惨烈的事情后，自己乖巧听话，一点儿也不像乌萨斯人的宝贝女儿会产生什么心理问题，“爸爸妈妈确实忙于工作，对你有些缺乏关心了，妈妈向你道歉，以后就和爸爸妈妈一起住，我们不会再让你经历那么可怕的事情了。”
“不，不是这样的，能见到爸爸妈妈，古米很开心。”古米连忙摇摇头，对着父母强笑出来，“古米只是感觉有些……”
“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吧，古米，只要是爸爸妈妈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做到。”古米的父亲也加入进来，“古米从来不提什么要求，爸爸妈妈其实也有些担心呢。”
“那……”古米犹豫了一下，最后咬咬嘴唇，下定了决心，“那，爸爸妈妈，可以允许古米任性一回么？”
“说吧，小古米，爸爸妈妈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
“对不起，爸爸妈妈，古米恐怕没办法和你们一起离开了。”小熊抱歉地笑道。
“额……为什么？”夫妻俩温柔的笑容同时僵在了脸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听话懂事的乖女儿第一次任性，就给他们整了这么大个活儿。
“不是的，古米不是讨厌爸爸妈妈，古米很高兴能见到爸爸妈妈的。”看到夫妻俩难看的表情，小熊连忙挥手解释，生怕爹娘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古米也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家，但是古米觉得，现在还有更需要古米去做的事情，那个……以前古米也没有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古米能照顾好自己，爸爸妈妈不用担心的。”
第八十一章 第五更
这算是某种形式上的女大不中留么？
夫妻二人有些无奈地对视一眼，女儿拿出一家人一直分居两地的现实情况来说事儿，让他们根本无力反驳，也因为和女儿一直分居两地的关系，他们也拿不出那种说一不二的大家长架子，对乖巧的女儿心疼还来不及呢，哪舍得欺负？所以也只能苦笑着摸摸头，向女儿确认情况：“小古米是要继续跟着刚才那些人么，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古米本想编个谎，免得父母担心，但最后想了想，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她并不擅长撒谎，“他们来自罗德岛，都是……都是感染者！”
“感染者？！”夫妻俩立刻变了脸色，“不行，和他们在一起太危险了，古米你必须跟爸爸妈妈一起回家。”
“爸爸妈妈，你们先听古米说完啊！”一看父母这副表情，小熊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大家虽然是感染者，但也都是好人，都很照顾古米，所以古米也想帮助他们！”
“他们都是感染者，你一个普通人能帮他们什么？”夫妻二人连忙缓和口气。
“古米厨艺很好，可以帮他们做饭。”
“他们不会缺你这一个厨娘的，古米听话，跟爸爸妈妈回家，你要实在想帮他们，爸爸妈妈可以给他们捐钱捐物，要是你不小心感染了，让爸爸妈妈怎么办？”
“那只是一种逃避责任的行为，如果不是古米，爸爸妈妈肯定也不会捐钱捐物的，对不对？”女孩儿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盯着父母尴尬的双眼，从小到大，她都十分乖巧听话，善良得完全不像一个乌萨斯的孩子，但这一次，她想要自己为自己做一次决定，“切尔诺伯格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每一个乌萨斯人恐怕都有责任，古米想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电视和报纸上那些可怕的感染者究竟是什么样，虽然古米做不到太多的事情，但古米还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们！”
从没见过女儿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更没听过女儿说出这种略显沉重的话，夫妻俩无奈之余，也不由得感慨女儿到底是长大了，一直在外边放养，如今居然学会不听父母的话了，可他们能说什么呢？忙于工作放养女儿的是他们，害女儿陷入危险的也是他们，女儿长成一个有主见的孩子其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
——如果这种“主见”不是那么吓人的话就更好了。
两口子承认女儿说的很有道理，在得知老李一行是感染者后，作为根正苗红的乌萨斯人，又旁观了切城事变的阴影，哪怕他们像女儿这般大时，乌萨斯帝国对感染者的政策还没有如今这么极端，如今也难免心态发生改变，说出捐钱捐物，也只是希望能哄女儿开心，阻止女儿继续去和感染者厮混，他们心中根本没有半点对感染者的同情。
这得亏是他们在外地工作，没有亲身经历切城事变，如果他们也是从动乱中逃出来的，就算老李把女儿送还给他们，恐怕也只会被唾一脸口水。
“可是，古米你和他们在一起会有危险，妈妈会担心的。”古米的母亲还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古米不会希望妈妈为自己伤心的，对吧？”
“对不起，妈妈，只有这一次，古米必须做一个任性的坏孩子，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古米肯定会后悔一辈子。”女孩儿坚定地摇摇头。
“别说了，亲爱的，古米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大人了，她有权利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经历了那种事情，我相信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古米的父亲抓住了妻子的手，温柔的规劝道，看得出来，他的眼中也有不舍和担心，但他选择尊重孩子的决定，“女儿总要长大，你也不能一直把她拴在手里，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想开点儿吧。”
“我想不开！”古米的母亲怒视了一眼丈夫，但最后还是在女儿的眼神攻势下破涕为笑，“你这孩子真是的，还没嫁出去呢，就开始不听妈妈的话了。”
“诶嘿嘿，只有这一次啦。”小熊傻笑着享受起了母亲的摸头，“博士和凛冬姐会保护好古米的，古米也会努力保护好自己和大家，不让妈妈担心的。”
“妈妈怎么可能不担心？本来以为自己养了个省心的乖孩子，结果到了，你比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还不让妈妈省心！”古米的母亲捏住女儿的小脸蛋儿，又好气又好笑地揉捏起来，“可是谁叫你是妈妈的小宝贝儿呢？看来妈妈也只能支持你的决定了，不过告别之前，一家人一起吃一顿饭总可以吧？咱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
“嗯，好的！”古米笑着点点头，“古米还想给凛冬姐他们也带一些吃的，大家也都没吃饭，可以么妈妈？”
“行，都听你的，你这丫头，这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也没见你这么担心过爸爸妈妈。”
“人家当然也很担心爸爸妈妈啦！”
这一边，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去解决五脏庙问题了，另一边的大巴车上，因为某个龙警察不打招呼的介入，原本应该很欢快的气氛却诡异地沉默着。
龙警察抄着手坐在最后一排，一双红眼睛毫不避讳地紧盯着前方的罗德岛一行，那模样活像是在监视犯人，有这么一双眼睛盯着，就算煌那种性格也有些如芒在背，根本欢脱不起来，表面强装正经，实则心里上蹿下跳的大猫轻轻捅了捅身边的老李，悄声道：“博士，那位警官为什么跟上来啊？是不是咱们刚才打人，让人家给记恨上了？”
“你去问她，问老子干嘛？要记恨就记恨去，我李云龙行的端坐的正，走到哪儿打官司咱都不怕！”老李梗着脖子回道，可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他也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似地扭半天了，这刚教训过凛冬不能意气用事，他自己也不好发作，“人家说不定就是来带个路，你他娘的想那么多干嘛？该说什么说什么，就当她不存在！”
“可是让她这么盯着，感觉也没什么好说的啊。”煌苦恼地挠起了头。
“那就闭上眼睛睡觉，少来烦老子。”说完，老李就闭上眼睛，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第八十二章 第六更
龙警察的存在搞得一车人都浑身不自在，老李闭上眼装睡，没一会儿就真睡着了，呼噜声都响了起来，没有他这个二愣子撑腰，刚打了龙门警察的众人都有些心虚，讨了个没趣的煌也只能咧咧嘴，学着老李的样子假寐起来，然后就跟传染一样，先是嘉维尔，又是真理，都有样学样，椅子一靠，眼睛一闭，管他能不能睡着，先睡再说。
凛冬没睡，熊耳朵里插了一对耳机，瞅着窗外的街景听起了乌萨斯土嗨，声音开得那叫一个大，可以说是震耳欲聋，走到她身边都能听到音乐声。
一直抱着弩弓保持警惕的身影来到凛冬身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你是乌萨斯人吧，为什么要帮罗德岛战斗？”灰喉好奇地询问道，在罗德岛，几乎所有感染者干员都在排斥她，然而少数派的健康人干员也没法和她达成共识，这让她成为了一只孤独的燕子，一个被所有人孤立的异类，虽然她自己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但对于同样是健康人的凛冬，还是难免生出了想要交流一番的心思。
虽然平常她总是一副看透人情冷暖的样子，但要说她心中完全没有一丝迷茫，那肯定是骗人的，直到现在，她还会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而噩梦的内容全都是一样。
那场改变了她整个人生的感染者动乱，她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凛冬指着熊耳朵上的耳机，故意大声回道，其实她听清了，毕竟她是四声道，但她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这姑娘不就是想问问感染者普通人之间的破事儿么？凛冬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纠结的，什么为拯救感染者而战为保护普通人而战，在凛冬简单粗暴的思维看来，都他娘的是在闲扯淡，这只小毛熊的行动准则只有一个，那就是谁让我不爽，我就干死谁，管你是感染者还是健康人，敢来招惹老娘就是你的不对！
至于为什么帮罗德岛，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咱冬将军只是服从博士的命令，博士让咱干啥咱就干啥，罗德岛怎么样关我屁事？
毛熊少女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正常人这会儿就应该识趣走人了，可灰喉是正常人么？她要是正常，也不会在罗德岛这个抱团取暖的地方成为被孤立的对象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性格其实很偏执的小燕子把凛冬的反应当了真，直接趴到小毛熊耳边大声道。
“听到了！你烦不烦啊？”凛冬摘下熊耳朵上的耳机，然后揉了揉被震到的人耳朵，一脸不爽地看向与自己一般年纪的小燕子，“行了，你说吧，想聊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作为一个乌萨斯人，你为什么要帮助罗德岛的感染者作战，你们不是应该很讨厌感染者么？”
“听你的口气，你不是感染者吧？”凛冬敏锐地皱皱眉。
“我不是，是我母亲把我托付给了罗德岛。”小燕子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父母都死在一场感染者引起的动乱中。”
“那不就结了，你自己都在帮感染者打仗，还来问我干嘛？”凛冬心说这丫头真是脑子有泡，扭头转向窗户，就准备继续挂上耳机听音乐。
“可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灰喉直接按住了凛冬拿耳机的手，“请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助罗德岛的感染者战斗？”
“烦死了，再唠唠叨叨的信不信我砍死你？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在乎这种问题，真是无聊透顶！”凛冬熊眼儿一瞪，那小模样和老李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不是想听我的想法么？那我就告诉你，我没有任何想法，博士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谁要来惹我我就砍谁，至于他是不是感染了矿石病，那关我屁事？别再来烦我了，要不是看在你刚才帮了我的份儿上，我连你一块儿砍！”
说完，凛冬一把甩开小燕子的手，重新挂上耳机，脸冲着窗户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完全拒绝交流的姿态，小燕子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起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中途她看了一眼坐在最后一排的龙警察，发现这位警官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小燕子歪着头想了想，也没太在意。
凛冬的回答并没能给灰喉提供太多的帮助，只不过在一个问题上，她们俩个人的意见是完全一致的，那就是对待矿石病的态度。
她们都不觉得矿石病是需要特殊对待的东西，更不会因为矿石病而把人划分成两个群体，不觉得矿石病人有什么需要特别宽容的地方，也不认为普通人就一定都是欺负弱小的代恶人，这一点就连阿米娅恐怕都做不到，凯尔希有没有想清楚也有待商榷。
在灰喉眼中，矿石病就只是一种危险的传染性疾病，所以她会做好防范措施，会躲着身上有外露结晶的感染者，会在出任务后反复确认体检报告，这只是她保护自身安全的措施，她不明白保护自己有什么错，为什么其他感染者干员会因为这种行为而讨厌自己，好像自己不主动去感染就是不对一样，而她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作风。
而凛冬就是单纯不在乎，别说别人是不是感染者，自己会不会感染矿石病，这个心思简单的丫头估计都不怎么在意，就算染病了，照样该砍人砍人，人生苦短说干就干！
灰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整辆车就只剩下龙警察和司机还睁着眼睛，大巴车在市区内兜兜转转，期间还遭遇了一次大堵车，足足卡了两个小时才开到龙门监狱所在，已经睡着和快要睡着的人一睁眼，就在监狱门口看到了一个让他们惊讶的身影。
“古米？！”凛冬顾不上腿伤，直接翻窗跳了出去，单腿落地险些摔了一跤，“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你父母离开了么？”
“诶嘿嘿，因为古米还要保护凛冬姐和大家，所以就说服爸爸妈妈，让我继续留在罗德岛了。”古米抓抓后脑勺，吐着舌头卖萌道，“大家一定都饿了吧，古米给大家带了特别外卖哦，赶紧来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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