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169章

湘云羞恼不已,就要去追打宝钗.众人拉的拉,劝的劝,闹了一阵儿,都笑起来.探春道:“不如咱们联句吧!”

黛玉提议道:“必须集词调名,旁的一概不许的.”

只听宝钗起头第一句:“长忆江南春色好.”

湘云立刻.接道:“杏花天气清明.”

岫烟笑道:“红窗睡醒听流莺.”

探春说了两句:“满庭芳草碧,拂槛柳梢青.”

黛玉也接着说:“伤情羞睹双双燕,飞来庭院深深.”

轮到香菱时,她想了想,“隔墙风送卖花声.”

迎春摇摇头,惜春早拿起笔誊好.黛玉只得结尾:“阮郎归未得,谁与诉衷情.”

惹得大家打趣道:“哥哥没回来,果然不能说的.”

黛玉恼了,又打闹一阵.不觉香汗微沁,轻咳两声.宝钗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黛玉笑道:“每到春秋二2季总是这样,咳几声就罢了.”

宝钗道:“也不能轻忽了,让凤姐姐给抓副药吃了,这么熬着”

黛玉摇摇头,“哥哥一早嘱咐过了,只是我过来的时候忘了,等回去吃了,也就无碍了.”

宝钗点头,面上微笑,心中却有淡淡的愁绪,化解不开.

第一百一十四章黛玉葬花叹幽情不觉过了一二,月,贾链在金陵做的好大事终于传到了神京.满城震惊于贾链的果决和铁腕,,以雷霆之力扫荡了甄家在江南的痕迹,官员贬斥商人破产以至查抄的不下百十家,朝廷因此免除了江南当年租税,与民更始.只不过这些都与园子里的姊妹丫头们没多大关系,她们总日一处,正在混沌世界,天真烂漫之时,坐卧不避,嘻笑无心,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以至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无所不至,倒也十分快乐.早饭后,黛玉携了几本集子,走到便桥边桃花底下一块石上坐着,展开细看.旁边放着花帚花锄,锄上挂着花囊.不觉入神,只见一阵风过,把树头上桃花吹下一大半来,落的满身满书满地皆是.黛玉拈起花瓣,恐怕脚步践踏了,还有些浮在水面,飘飘荡荡,竟流出闸口去了.想起前日见古人诗中有“水流花谢两无情”

之句,再又有词中有“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之句,都一时想起来,凑聚在一处.仔细忖度,不觉心痛神痴,眼中落泪,不禁念道:“无情最是春来水,流尽桃花不管愁.”

忽然听见背后有人说道:“无力自随流水去,有情还伴落花来.干春水何事”

黛玉一回头,却是贾链来了.十分惊喜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回的”

贾链与她在石上一块儿坐着,“才从宫里交卸了职司,便到了园子.玉儿一人在此伤春怨水的,可是想哥哥了”

黛玉红着脸啐道:“才不是!”

小手却忍不住悄悄握着他的大手.贾链捡起黛玉额上的花瓣,赞叹道:“果然人面桃花相印红.”

黛玉羞得偎在他怀中,“哥哥一去便是数月,,叫人怎生安心”

贾链低头调弄胭脂,惹得黛玉翠翘斜插,满面酡红.黛玉恼道:“你这人,不能和你坐一起了.”

拿出帕子给他擦了嘴上胭脂.贾链笑道:“好玉儿,你再赏给我吃吃”

黛玉娇嗔道:“不给,学的坏毛病!”

贾链顿时臊红了脸,解释道:“玉儿,哥哥其实”

无论怎么描都是黑的.黛玉只瞧着他,“听说你在东府里闹了一个笑话凤姐姐和可卿姐姐,妙玉姐姐特意去瞧了,大家都知道是你惹得祸.深更半夜去人家房间里,就只聊天”

贾链轻轻搂着黛玉,“玉儿,哥哥是有些多情,但哥哥对你却是真心一片.”

黛玉促狭的笑道:“你对凤姐姐,可卿姐姐和妙玉姐姐都是真心一片.连我,就是四片了!”

她伸出四个44指头,“今后我可记着,看你的心到底能有几片”

贾链抓着她的手,“玉儿,无论有几片”

“好啦!”

黛玉恼道:“,不听你四片五片的.总之我信你就是啦!那畸角上我有一个花冢,如今咱们把这里的花瓣儿来,装在这绢袋里,拿土埋上,日久不过随土化了,岂不干净”

说着,便将书上的花瓣装入囊.贾链却拈了一片放进中,“就这么化了,反而可惜,不如咱们拣了来,放些佐料,炒着吃,定然满口清香,回味无.”

黛玉啐道:“你若真那样,我就恼了!简直简直暴殄天物!”

贾链忙换个说法:“不如晒干了,配以红枣枸杞冰糖,泡茶喝听说最是养颜美容了.”

黛玉白了他一眼,“总归是要吃了,是吧”

轻轻的扫着地上的花瓣.贾链帮她拿着绢袋,挑出泥土树叶,一把一把仔细的装进去,“其实也可以做成花瓣枕头.花期短暂,花香常留,省的我的玉儿总是愁思萦怀,不得开颜.岂不是两全其美”

黛玉拿过绢袋,抓起一把花瓣,任它们从指尖飘落.“花瓣晒干便憔悴了,形容枯槁,红颜老去,空余点点残香,更令人悲伤.”

她眼中又喊着泪,“哥哥,你是想我也那样儿么”

贾链擦去黛玉的眼泪,心疼道:“哥哥答应过你,不让你再哭的,今儿是哥哥错了,不该胡说.”

他牵着黛玉的手,一起到了那边的花冢.几下挖出一个坑儿.黛玉小心的将绢袋扎好,再放进去,抓起一把泥土,洒在袋上.轻声念着:“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贾链笑道:“落花结实自然之理,玉儿不必忧伤感怀.等到秋天桃子挂满枝头,咱们也学天上神仙,开个蟠桃宴,自此千年寿万年福.”

伸手将黛玉手上的泥土拍去,“好歹也是瑶池仙子,葬花就罢了,还要念诗,你让你手下的那些花神怎么办原本定了辰时落花,因为你的不忍,便迟迟不落,那怎么能结果小心犯了天条,连累桃花神,你就忍心了”

黛玉才心里不痛快,听了贾链一顿:胡诌,噗嗤笑出声来,“哥哥真是,神仙也能乱编的难怪你这个神瑛侍者做不长,肯定是多嘴多舌才被贬下凡的.还拖累了我!”

贾链用花锄覆土填好,挽着黛玉道:“这会儿咱们花也葬了,不如一道回去.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念了几句,忽然念不下去了.惹得黛玉催促道:“怎么不说完快点儿!”

贾链又说了两句,“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

“然后呢”

黛玉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贾链只能装作下面的没想好,糊弄过去.可黛玉不信,总是好哥哥好哥哥的求着.贾链左右为难,只能悄悄的在她耳边说了.黛玉听了,不觉带腮连耳通红,登时直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两只似睁非睁的眼,微腮带怒,薄面含嗔,指贾链道:“你这该死的胡说!好好的把这淫词艳曲弄了来,还学了这些混话来欺负我.”

说到“欺负”

两个字上,早又把眼睛圈儿红了,转身就走.贾链着急,向前拦住说道:“好妹妹,千万饶我这一遭,原是我说错了.若有心欺负你,明儿我掉在池子里,教个癞头鼋吞了去,变个大忘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我往你坟上替你驮一辈子的碑去.”

说的林黛玉嗤的一声笑了,揉着眼睛,一面笑道:“一般也唬的这个调儿,还只管胡说.若你做了大忘八,我哪里去做一品夫人原来以前说的,都是骗人的”

贾链听了,笑道:“为了玉儿,自不能做忘八.”

黛玉拿小手捂住他的嘴,“不准你说!”

复又眨眨眼,“你哪里看的那些杂书”

贾链笑道:“戏里唱的本子,诸如会真记,牡丹亭,改明儿咱们偷偷的看,不让她们瞧见了.”

黛玉只吃吃的笑.

第一百一十五章个人自扫门前雪两人自是你侬我侬,园子里姊妹丫头们得了贾链回家的信儿,纷纷赶过来,却四处寻不到.可巧香菱远远见着,便喊了一句,“二爷”

提着裙角赶了过来.黛玉慌忙甩开了贾链的手,又走开了几步.贾链见她绣鞋上满是水珠,笑道:“新下来雨,也不注意些,尽踩在水上面.”

香菱扯着贾链,“二爷真的回来了快跟我去,姑娘们都在找你呢!”

一面说着,一面拉着黛玉的手往集虚斋走.贾链回头看了眼黛玉.黛玉嘴角微翘,也跟了上来.一路上晴雯蛮儿金钏这些丫头都围上来,泪眼蒙蒙的.只是碍着黛玉,不好投怀送抱.黛玉低着头快走了两步,啐道:“你先和她们说话,我去找宝姐姐她们.”

款款而行.贾链不得不笑道:“我不是好好儿的怎么都哭了明儿若是我又出去,你们怎么办还想着将这园子淹了不成”

晴雯投进贾链怀中,“二爷,你要是再出去,我也跟着.二爷身子金贵,怎能没人服侍”

蛮儿等都道:“就是,我们也去!”

正叽叽喳喳说话呢,凤姐过来喝道:“没脸的小蹄子,打量二爷回来了,就可以翻天了退回去好好儿站着!”

晴雯等忙垂手侍立.凤姐方才柔声道:“二爷这次辛苦,回来也不事先说一声”

贾链搂着凤姐,“都是圣命难违.也怕你们担心,索性就没说了.”

凤姐在贾链怀中整了整他的袍袖,“二爷,你抄了甄家,着实将大家都吓了一跳.老太太几天几夜没合眼.说是几辈子老交情,翻脸比翻书还快,幸好你人在金陵,不然一定发牌子将你给招回去.”

贾链摇头道:“老太太不明朝廷大势,甄家有必灭之理,跟她说不明白.亏得是我去查抄,多少给了她们一些颜面,不然这会子早就变卖为奴为婢了.”

可卿妙玉也接着.贾链各自安慰罢,才对妙玉道:“妙儿,你可以告慰父母,他们的大仇已经报了.”

妙玉顿时泪如雨下,下拜道:“哥哥,我替他们谢谢你.”

贾链扶她起来,“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他们的仇就是我的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夜半伤心抹泪了.”

妙玉嗔道:“再也不会了.”

诸女相携进了集虚斋.姑娘们都在.湘云却在前头,“二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贾链笑道:“怎么,云妹妹是盼着二哥哥回来呢,还是担心被你叔叔接回去要是前者,二哥哥着实欣慰,没有白疼你.是后者,可真令哥哥伤心.你告诉我,是哪一个”

湘云啐道:“两个都有.现在二哥哥回,不怕了.”

贾链故作伤心道:“原来妹只把我当作挡箭牌.明见到你叔叔,我就跟他说,以后都不把你还回去了.便是出嫁,嫁妆老太太那儿出.你只当是贾家女儿吧!”

探春喜笑道:“让太你做女儿,一切都有了.”

宝钗把湘云带在一边,“你们别听哥哥的,他说着玩儿呢!”

又问贾链:“哥哥去过我们家”

贾链在榻上坐了,黛玉便将自己的茶递给贾链.贾链喝了一口,“差点还伤了宝琴妹妹.”

宝钗一声惊呼,忙问:“怎么回事”

于是贾链将当时情景说了一遍.诸女半天都在担心后怕.贾链不禁又想起模样俏丽可人的宝琴来,虽然之后又借故去薛家和她说话,但她总是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犹如一株鲜荷,亭亭玉立,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心中一叹,但愿还有再见之日.宝钗向贾链道谢.贾链打趣道:“宝钗妹妹,若当时是你,该如何”

宝钗立刻回道:“若当时是我,哥哥又该如何”

众人都看着贾链.贾链只觉脸上有数道尖利的光芒在闪烁.“若当时是宝钗妹妹,他不会伤到你的.”

惜春好奇的问:“为什么”

贾链笑道:“因为你宝姐姐太美,下不了手!所以我只要抓了他就好.”

宝钗啐道:“乱说!只怕宝琴不在我之下.”

凤姐凑趣道:“二爷怎么没有将宝琴带回来”

湘云也道:“是啊,要是带回来,我们诗社又多一个!”

众人都笑了.贾链因此在园中逍遥惬意.回头见鸳鸯穿着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走过来道:“二爷,老太太听二爷回来,特地让奴婢过这边园子来,请二爷回府里说话.”

凤姐便扯了贾链出来,“姑娘们,借你们哥哥一会儿,先回了老太太的话,再和你们闹.”

她们都红了脸,“凤姐姐贫嘴薄舌的,咱们玩自己的去.”

都旁边坐了,不过说些这一个绣的好,那一个刺的精,又下一回棋,看两句书,不在话下.再说贾链凤姐乘着马车回府,在路上两人深道相思离别之苦,亲密交缠,也不必细说.荣庆堂见过老太太,贾政,并邢夫人王夫人,在下手坐着.老太太急问:“甄家怎样了你细细说来.”

贾链平淡的说道:“回老太太的话,孙儿这次奉了圣谕,查抄甄家,除甄应嘉一人外,其余自甄老太太以下无一漏网,所有家产一律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