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云青
“什么鬼东西啊！”她接连后退数步，不小心膝盖磕到了桌角，整个人跌坐到沙发上，胸口起起伏伏的，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众人顺着琪亚娜的视线看了过去，顿时感觉头皮发麻，雷电芽衣捂住了嘴，差点叫出声，连奥托的表情都有了些许变化。
通过隙间的入口，她们看到了内部睁开的一颗颗转动的眼睛，并且数量还在增加，简直可以让密集恐惧者发疯的数量，仿佛隙间对面，正有什么存在想要从新开启的出口窥视。
吓得琪亚娜立马关掉了隙间，并发誓除非必要，她绝不会再次使用了。
现场的气氛因为隙间的原因，陷入了沉寂，就连德丽莎想要向自家大侄女打听一下，答题思路，顺便借鉴一下的心思都淡了不少。
少许，等待时间结束，屏幕发生了变化。
【烈阳下的沙漠中，一身清凉的漆黑劲装，头顶羽渡尘，双眸赤红的符华（小识）躺在了阴影处哼着小调，脸上满是畅快的表情。
数个小时之前，她和凯文进行比试，并没有分出胜负，不过她打得很尽兴，同时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画面还是回溯，荒芜人烟的废墟城市内，凯文和小识相对而立。
前者沉默寡言，后者对方才的战斗侃侃而谈，语气中的兴奋劲，让人怀疑她随时都可能再次出手。
“你还想打？”凯文开口。
“不了不了。”小识摇手拒绝，她不是武痴，不喜欢打架，更何况和凯文战斗，她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还有要一件东西罢了。
“现在你相信我是本人了吧。”
有着以前的记忆，等同的身手，熟悉的战斗姿态。
小识双手叉腰一副快夸夸我的模样。
凯文没有回答，用怪异的目光凝视了对方一眼，确认了小识不是在说反话后，眼神更加古怪了。
他做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动作——抬起右手放在心口，向着远处的天空望去。
“？”小识顺着凯文的视线，看了过去，哪里什么都没有。
“......是的，你就在这里。”凯文一语双关。
他伸出手，掌心漂浮着一片羽毛——羽渡尘的万千分身之一。
“我把它还给你，华。”
羽毛被小识一把抓住，她还惊讶凯文的心思，明明她都还没开口讨要呢。
“你要加入世界蛇吗？”凯文开口邀请。
刚出生就背叛崩坏的律者，他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是谁
【烂柯棋缘，一眼万年。
世界变得太快了，被奥托暗算背刺的这段时间，小识感觉她脱离了时代。
凯文回归现实，琪亚娜不知所踪，雷电芽衣选择背叛，德丽莎放弃了天命大主教的继承权，离开了天命，加盟了逆熵。
一时之间，事情多得要死，自己的事情还没整理清楚。
有恩要偿，有仇要报，有一堆伙伴要照顾，还有崩坏等着她去对付，关键是回收羽毛。
仅有的休息时间都要浪费在这儿，小识感觉自己就是劳禄命。
过去的我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她抿心自问。
“你可以问问我给你的羽毛，她会告诉你一切。”
凯文提出了建议，识之律者的反叛是个好消息，不过往世乐土的战友们，可能并不是很想看见这样的华。
“我可不想当你的手下，还不如自己创建个组织，不，不对，我好像以前有以...太虚剑派什么的，现在还存在吗？”
太虚剑派的记忆很模糊，实在是想不起来，不过小识内心中对这部分的记忆十分复杂，
仇怨？不对，没有抵达这种地步。
愤怒？也不对，我不会有错的！
自责？更不对了，倒不如说哀，莫大于心死。
总之，那七个小混蛋都该死，
我得好好回忆一下，小识潇洒地挥手，转身走远。
“在消灭崩坏之前可别死了，老朋友，对了，提醒你个事，让我来找你的人是奥托·阿波卡利斯。”
小识停下脚步，扭头提醒了一句：“听说你和他达成了同盟，他的话一句也别信，这小子今天跟你称兄道弟，翻脸就让我来害你，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奥托，你糟糕的信誉，连律者一方都流传开了，该说是天赋异禀，还是性格使然呢。”
琪亚娜对奥托嘲讽道，她是认同了自己的身份，但对一切的幕后主使奥托，可谓是深恶痛绝。
“是啊，我算算，雷律，理律，风律，空律，识律，圣芙蕾雅的律者同盟，可是流传着天命主教的大名呢。”
渡鸦一句话连着嘲讽了两大组织，一想到识之律者被祸水东引到世界蛇，以胡狼那嚣张跋扈的态度，不拼个底朝天是不会罢休。
难怪尊主要亲自出马，看来不止是为了面见老朋友呢。
再者，灰蛇这位凯文控，恨不得把所有资源都用在实行圣痕计划的舔蛇。
本就吝啬的奖金，恐怕要以不可抗力的理由削减了。
“班长你以前还创立了太虚剑派，以赤鸢仙人的真实名头，现在总不会默默无闻吧。”
家传北辰一刀流，雷电芽衣对刀剑一道，抱有很高的注意力，但是太虚剑派的名头确实没有听说过，以班长的性格，哪怕屈居于幕后，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组织衰落才对。
“布洛妮娅从天命的资料库里，看到了一些情报，是神州百年前因门派驻地，太虚山被一把山火焚尽，才没落下去的组织。”
养成了日常入侵天命总部的习惯，布洛妮娅知道了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被山火焚烧？”德丽莎为之侧目，她记得符华的擅长控火，莫非是清理门户？
几人小声的讨论着，奥托从布洛妮娅身上收回了视线，网络完全部前几天报告了加强防火墙，发誓不会被再次入侵。
结果就这？尸位素餐的家伙所谓有点多了，天命是时候该清理一下了。
奥托思考着回去该交给琥珀什么任务，屏幕上的视频依旧在播放。
【“想让我和凯文两败俱伤，好被你坐收渔翁之利。”小识轻哼了一声：“这种小伎俩，我怎么肯上当，这不，不费吹灰之力，我就把羽毛夺回来了。”
掏出凯文归还的羽渡尘羽毛，炫耀地在空中抛了抛。
——小心有诈。
‘超我’提醒着她，小识不以为意，凯文这个耍大剑的莽夫，哪有她对羽渡尘的了解深。
不过，‘超我’的提醒确实产生了效果，小识凝视着漂浮的羽毛，心中本能的产生不对劲。
这片羽毛给她的感觉和其他羽毛不一样。
尝试唤起羽毛，却毫无反应，小识微微皱眉，汹涌澎湃的崩坏能一股脑地涌入羽毛。
黯淡枯竭的羽毛在崩坏能的洗礼滋润下，重新绽放出了耀眼光泽，沉睡在其中的意识受到了补给，虚幻至极的幻影人性隐隐约约浮现于羽毛之上。
“能量都快要耗尽了，凯文这家伙，怎么把你用到这种地步？”小识打量着羽毛中的虚幻人影，伸手接触了幻影的俏脸。
羽渡尘震动了一下，似乎受到了惊吓，但随即沉默了下来，枯竭的崩坏能无法让其有所抵抗。
小识眉头更深，糟糕到这种地步嘛，连显现都费劲，在这么下去，就得化为飞灰，烟消云散了。
怪不得凯文要把她封印起来，幸好她是羽渡尘的主人，有足够的崩坏能可以唤醒她，持续注入大股崩坏能。
幻影从遥远的彼岸中回归，睁开了那双赤红色的沉稳眼眸。
“你是谁？”幻影询问道。
“我是你的主人啊。”小识理所当然的回答着，看来记忆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羽渡尘同样算得上是她的分身，看到她变成如今这份惨样，还真有点难受。
“我...是你的分身？”
“嗯，你是羽渡尘的一片羽毛，是我将自己的人格与思想复制分出的个体。”
虽然那时候她被奥托杀死了，不记得具体细节就是了。
“把记忆和力量都交给我，我正想知道死后发生了什么呢。”
小识笑嘻嘻说道，面对另一个自己，她显得很是祥和和洒脱。
幻影无动于衷，她的目光落在小识的脸上，眼神似有深意，与凯文那时候的眼神不经相同。
“原来如此，你是那时候的——”
幻影理解了一切
“奥托，他还真是爱干多余的事。”
“你在念叨什么呢？”小识心头突然发憷，总感觉有什么不妙的要来了。
“被他杀死的一瞬间——我发动了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一片羽毛上，压制空之律者的存在。”
因此，那具被奥托杀死的身体是被抛下的，它的里面没有灵魂。
所以——
“你想说什么？”
“既然我在这里，那么——你是谁？”】
第一百五十五章 背叛,多么残酷且真实的代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符华和识之律者的真相就此解开了。
“原来如此，识之律者是因为这样才把自己当成了符华。”德丽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想想也对，通常的律者对崩坏能适应性极高的人类所转化成的怪物，她们因强烈的恶意情绪，而导向了崩坏。”
“有着思维的转变，但做为人类的记忆并不会因此忘却，因此律者知道曾经的自己是人类。”
爱因斯坦解释道，可可利亚就是在雷电芽衣体内植入征服宝石，借由圣痕和崩坏能，以及负面情绪种种条件，驱使人类之敌，律者的诞生。
“但是符华留下的身体只是具空壳，崩坏意识想要的是符华的这身力量，因此以身体为媒介催生出了识之律者。”
“可刚刚出生的律者，脆弱的灵魂，又如何可以承受那五万年如一日的拯救人类的宏伟愿望。”
分析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一众人都为之点了点头。
前文明的融合知识，五万年的磨练打磨的强大肉身，没有灵魂的影响。
不得不说，崩坏意识的选择和时机十分明智，唯一的缺陷就是错估了人类（符华）的本能。
一步错，步步错，识之律者错认自己是符华，使得她的立场是站在人类一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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