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天老腊肉
阿贵赶紧把陆羽的话翻译出来,对盘马老爹嘀咕了几句。
说完之后,阿贵面露难色,苦笑着看着陆羽,说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盘马老爹可以告诉你,但是他说,只能告诉那个跟你们一起来的年轻人。”
阿贵一脸苦涩的告诉陆羽,盘马老爹觉得陆羽和王胖子身上的死气太重,吴邪身上的死气最轻。
但是事实上,却截然不同。
陆羽、王胖子身上几乎没有死气,只有吴邪身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死气。
王胖子、吴邪也凑到了跟前,阿贵赶紧把刚刚盘马老爹刚刚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吴邪犹豫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陆羽,试着说道:“小哥儿,要不我盘马老爹先聊一聊,有什么事儿我回来告诉你……”
这一句话刚刚说完,王胖子就已经生硬的说道:“没那么多毛病,要说就说,要不说就算了,装什么装?”
说着,扭头对着陆羽说道:“小哥儿,要不咱们就走吧,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跟咱们也没有关系。”
吴邪脸色一僵,没有想到王胖子一点面子都不给。
阿贵跟盘马老爹说了说王胖子刚刚的话,老人家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王胖子见状,更是来了脾气,语气生硬的说道:“小哥儿尊老爱幼,不愿意跟你们计较,但是胖爷我生冷不忌。别说你还活着,就算你死了,胖爷我也不在意你怎么想。”
“但是胖爷我把话说清楚了,刚刚要不是小哥儿,你们寨子里这些人可就不是受点皮肉伤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王胖子完全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句句夹枪带棒,把阿贵说的面红耳赤,就连盘马老爹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他们这一边的声音不小,围过来的村民也不少,那些村民的脸色也都不怎么好,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
吴邪担心出事儿,赶紧又插嘴拦了一句:“胖爷,差不多了,差不多了,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王胖子的眉头一挑,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语气依旧生硬:“要打就打,胖爷我怕你们?瞅什么瞅,不服就过来比划比划,看看究竟怎么样?”
“真的是可笑,胖爷我走南闯北那么久,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村子!”
阿贵皱着眉头,看着盘马老爹,又嘀咕了几句。
两个人说话的语速都是飞快,像是机关枪一样……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终于说完,盘马老爹低下了头,阿贵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陆羽,说道:“盘马老爹同意了。”
“但是……”
“只能在林子里说,一边说一边往回走。回到寨子之后,你们就该去哪去哪,不要再来寨子了。”
王胖子挑了挑眉,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陆羽伸手拦了他一下,点了点头:“好。”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案,在场的几个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盘马老爹先是找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就招呼瑶寨的所有人,返回寨子。
陆羽、王胖子、吴邪、阿贵、云彩,跟在盘马老爹的身边,前后都是瑶民。
路上,盘马老爹看着吴邪,一脸倦容的说了一串土话,阿贵赶紧翻译道:“很多年前,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都由你来问,其他人想要知道的,也由你来说,老爹不想听别人说话。”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跟盘马盘盘道
听到阿贵的话,王胖子又挑了挑眉,正要说一句什么的时候,陆羽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话,又对着吴邪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口问话。
吴邪心领神会,马上说道:“盘马老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们就是想知道当初科考队的事情。”
顿了一下,吴邪又接着说道:“还有,我们刚刚在那边一个古坟边捡到了一个箱子,听阿贵叔说,这箱子是你的。”
一旁,阿贵看着盘马老爹,一脸头疼的翻译了几句,声音越说越小,显然是担心盘马老爹因此怪他什么。
过了片刻,盘马老爹收回视线,看了血一眼,说道:“当初的科考队,不是科考队,应该是军队。”
王胖子一听这话,马上就忍不住说道:“这可别……”
说了一半,想到刚刚定下来的规矩,王胖子又闭上了嘴,瞪了吴邪一眼,示意他开口继续往下说。
吴邪只能接着说道:“盘马老爹,会不会认错了,那些人会不会只是科考队,因为穿着绿色的军装,所以……”
他一边说,阿贵一边翻译。
“不会错,他们有枪。”等到盘马老爹说了两句之后,阿贵马上说道:“他们的枪很专业,而且人很多,很多人都有军衔,不可能搞错。”
吴邪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陆羽,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又继续问道:“那个箱子呢,是怎么回事儿?”
“箱子……唉……”阿贵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翻译,不仅把盘马老爹的犹豫学了出来,那一声叹息也没有落下。
这一次盘马老爹倒是没有转移话题,也没有藏着掖着。
只说当初军队,户这话说科考队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带出来几十个一模一样的箱子。
他手里的那个箱子,是考古队的人送给他留作纪念,就是一个空箱子,还在家里存着。
至于他们在古坟边上发现的箱子,是怎么回事儿,他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他的箱子。
“那这一次有人看到他带着箱子进山了,这事儿又怎么说?”
“看花眼了,老爹带的箱子是我们的瑶寨常用的捕兽箱。”
阿贵一脸真诚的解释了几句。
那一次的事情之后,瑶寨的村民都觉得当初考察队的人拿的箱子很好,就让村子里的木匠学着考察队用的箱子的样式,造了一些装兽夹之类工具的捕兽箱。
这一次,盘马老爹进山打猎,自然带着箱子。
这一件事情说完之后,吴邪就想到什么问什么,说着当初的事情。
从盘马老爹的口中,他们得知考察队就像阿贵说的一样,开始就是在山里乱转,转悠了能有两个月,才在羊角山里面一个小湖边扎营。
这一扎营就是四五个月……
山中湖是一个长形的,从高处看像一把弯刀,四周全是石头,有的很大,比人还大,有的和鹅卵石差不多。
湖现在还在,不过因为气候的变化,湖的水位下降得很厉害,三年前盘马老爹去过一次,湖已经比原来小了一半。
话到这里,吴邪看的出来,盘马老爹心里藏着不知道多少事儿,根本没有说实话。
他看了一眼陆羽,犹豫不决的时候,陆羽突然开口说道:“纹身,他的纹身是怎么回事儿?”
“镇邪的。”阿贵看着吴邪,解释道:“以前有个苗人,路过寨子的时候被盘马老爹救了,就给盘马老爹纹了这个纹身,说是以后去苗寨的时候,可以随便出入。”
“为什么要镇邪?”吴邪找到新的突破口,自然而然的追问了一句。
只是这一次,阿贵没有给盘马老爹翻译,自然而然的说道:“我们这里都是这样,能够辟邪,谁不愿意呢?”
“他为什么愿意?”
一直没有开口的陆羽,突然开口说道:“他要辟邪,是因为他心中有鬼。”
“说别人的身上有死气,事实上他身上的死气最重。”
“冤魂缠绕,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么多年,也亏得他没有被那些冤魂直接吓死!”
陆羽开口,一连说了几句,阿贵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有些难看,忍不住说道:“陆兄弟,话不是这么说的……”
这一句话刚刚说完,盘马老爹就说了几句土话,阿贵也跟着说了几句。
这一次说完,盘马老爹扭头看了陆羽一眼,又看了看阿贵,嘀咕了几句。
阿贵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吴邪,说道:“老爹说他知道的事情已经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可以走了。”
“什么都没说,就叫说清楚了?”
陆羽突然冷笑了一声,冷冷的说道:“盘马,用不着翻译,我不相信你自己不说,也不相信你听不懂。”
“当初考察队能够用你做向导,总不会再给你配一个翻译。”
盘马老爹一脸茫然,望向阿贵。
阿贵也是赶紧解释了几句,表示当初考古队有人懂苗寨的语言。
只可惜,这样的托词实在没有办法说服陆羽,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不说,我也只能假定你当初也动手杀了人了……”
第一千二百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什么!
杀人了?
听到陆羽的话,无论是王胖子和吴邪,脸色都是一怔!
心说陆羽这说的是哪跟哪?
怎么就和杀人扯上关系了?
不过,盘马老爹,一直抽烟的手在这一刻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虽然只是颤抖了几下他就重新冷静下来,但是抖了就是抖了,吴邪和王胖子都看的清楚。
这一抖,不仅说明盘马老爹听得懂普通话,更说明陆羽的这一句话,一下子戳到盘马老爹的心上!
这时,盘马老爹突然对阿贵喊了一声什么,阿贵又赶紧说了几句。
两个人对话几句之后,阿贵看着吴邪说道:“盘马老爹说你们不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他听不懂汉话,也不知道你们说的杀人是什么意思。”
“老爹觉得你们太无礼了,不想跟你们说话了。”
话音刚落,陆羽冷声说道:“你以为当初的人都死了是吗?”
“但是你没有想到,我还活着,而且恰好看到了你们四个人做的好事!”
那件事情,是陆羽模糊的记忆中,为数不多关于何九的记忆,也是陆羽刚刚突然想到的。
此时一说,刚刚还愤怒离开的盘马老爹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回头,盯着陆羽。
良久,颓然的低下了头,嘴角苦涩的摇了摇头,用一种怪异腔调的普通话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听到盘马老爹说普通话,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变,王胖子当即冷哼一声,说道:“老而不死是为贼,说的就是你这样的老头儿,满嘴谎言!”
这时候,尘封的过去已经被打开,那也就没什么可藏着掖着了。
盘马老爹干脆利落的承认了当初的那件事情。
那个事情,说起来吓人,但是在当初那个年代,其实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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