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试图在轮回世界生存 第387章

——唔……感觉也有可能。是了，我连楚的同位体，那个怎么看怎么像是某正版三无眼镜男人生复现的敌人都打败了。那么有点骄傲也是正常的……难道还能够有比他更强，更难缠的对手吗？所谓的洪荒天界……既然都已经成为正式战区的小队常客了，又能够有多强？

——提不起劲啊……唔，或许我还是更加谨慎一点比较好。积极备战，经营资源，培养团队战力什么的……不行，果然还是提不起劲。

思绪懒洋洋的，就算使用了主神修复，也一样没什么变化。她确定自己没像是珍妮她们一样接受了楚先生的‘临别赠礼’。但她检视自己的身心，注视自己的躯壳和灵魂，却也没发现任何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对劲的异常状况。

有点……想打哈欠。

如果在过往，不会这样。或者说……哪怕是在世界五结束时的她。在获悉了如此繁多的重要情报之后。第一反应便应该是冲到多萝茜的个人空间里去求助。毕竟在‘三颗心’之后，多萝茜的个人空间出入权限就已经对她开放。而她对多萝茜的倚重，向来是没有过任何减少。

向来如此。

应当如此。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一个来回又绕了一个弯。苏青月软绵绵地，舒适慵懒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却发现同伴们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

“看我做什么？”她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大家没什么想法吗？”

在这种时候，第一个开口的应该是珍妮。因为她资历够老，也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定位在一个什么地方。

但是珍妮不在——珍妮在灯里面。而朝仓晴歌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有存在感。所以，在这个时候开口回应她的，是塔薇尔。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个吗？”塔薇尔总是直来直往，即使在她面前也一样。“正常情况下，你会先制定一个大概的行动策略，注明哪些地方，哪些剧情我们应该去参与，哪些又该避开。出现特殊状况，我们又该遵循怎样的预案行动。而我们手头的资源，又需要朝着哪个方向投入才能够收益最大化。”

“我以前哪里有这么……”苏青月，下意识地就要反驳。她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婆妈。

“的确不是每一次，但你会关注这些。特别关注。”塔薇尔打断了她。“你以前总是匆忙的，总是急迫的，就像是有什么无形的重担压在你身上，什么可怕的怪物缀在你身后。从而让你不断行动，不断前进，不断迈出下一步并且做着更下一步的计划。但是现在……”

她皱了皱眉，用词，斟酌了一下。

“你变得奇怪了，队……苏青月。”

她用了一个……对她来说比较少用的词。直接称呼名姓，或许是她正努力地试图表示亲近。但也可以判定为她觉得苏青月此刻不应该被称为队长。

苏青月觉得自己应该生气……被指责，被否定，本来就应该生气。生气完后就该反思，检查。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出什么问题。抑或者问题出在别人身上。

但是她没有——她一点都不生气，自然更不会有后续的流程变化。她注视着眼前的塔薇尔，她却只觉得塔薇尔只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因果链条映入眼眸，她并没有从中发觉灾祸的征兆。塔薇尔的动机是想要让自己恢复正常。可自己现在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哦，可能有些骄傲，有些懈怠。但那应该也属于正常的情绪变化吧。自己仍旧是自己，自己仍旧会在接下来的每一场战斗中保护好所有人，直到轮回的终末。

“苏。”多萝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上一次生气，是什么时候？”

“七个小时前吧。”苏青月随口答道，她才自检过没多久，还记得自己近期的每一次情绪变化。

“是为了什么生气？”

“因为突然想到珍妮她们在下一个世界用不了重生十字章。而这都是因为楚那个蠢货干出的多余事项。所以我才感到气愤……因为下一场我们可能得消耗权限撤退。而这意味着多余的资源损耗。”

“我明白了。”多萝茜，从位置上走下。

她来到苏青月的面前，金色的眼眸中分辨不出具体的情绪变化。

“？”苏青月歪了歪脑袋。

“如果我们下一场遭遇了致命危机，你会怎么办？”

“用权限送你们回去。”

“如果只有一个人陷入危机呢？”

“不是还有重生十字章吗？”

“现在还没有人购买重生十字章，而且我们也未必会买。”

“大家不打算听我的话了吗？”

“如果不听呢。”

“我手上有两个A，再去找个世界刷一下，凑够六个十字章应当问题不大。”

“如果重生十字章和权限都因为特殊情况，无法使用了呢。比如说下一场是某种考核，抑或者有其它的权限小队强行插手了我们的战场？”

“这倒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苏青月皱了皱眉，懒散的气息在一瞬间尽数消去，急迫和紧张的感觉迅速地浮现在了她的心头——她还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但既然多萝茜提出来了，就代表有成为现实的可能。

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扶手。

“嗯，那我们得仔细筹划一番。首先无论如何，我们所接收到的主线任务不会出错。我们会提前一天降临到地球战场上，而剧情和入侵都还未开始……在这一天时间里，我们可以先花费一些时间进行前期侦查，看看能否排除黑暗塔世界观的关联性。如果不能，那就设法引导黑暗塔体系下的强大势力去和宙外掠夺者们的主力对抗，至少也要做出试探。而我们根据后续变化再决定对应策略。”

“而如果能够排除，那么我们就必须得在一天之内控制地球的基本势力，并将其进行武装化。迁出缅因洲上的所有活物，但也要将它们安置到就近的地方然后加以监视，防止他们和土地本身存在某种因果关联。塔薇尔的能力应该能够比较有效地监视活物，而朝仓晴歌则可以监测死者和自然精魂等事物。”

“苏。”多萝茜喊了一声。

但是苏青月并未结束思考和谋划。

“然后，我们得进一步构筑阵地。我会发动创神术，将缅因洲区域暂时用月光领域覆盖。多萝茜你则可以在地球和月球上建立仪式节点，构筑第二重大阵地。唔……这样一来，团队载具可能需要再度补强。格兰塞法变成那样可能有些难以修补，还有拉弥娅和玛丽安……”

“苏。”多萝茜的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怎么了？”苏青月回过神。“我们这不是正在讨论……我的规划存在谬误吗？”

“如果，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呢。”多萝茜注视着她，问道：“超乎想象的敌人降临到了战场上。我们绝对无法对抗的理想生命将我们视作必杀目标。而到了那时候，你会……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发生那种情况的话。”苏青月的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她的双眸之中，充斥着决心。“我会保护大家的，直到最后一刻。或者……想出别的办法。”

“……强大力量的使用果然是需要付出代价啊。”多萝茜，微微垂下眼帘。然后，再度抬起。“苏，如果我现在扇你一巴掌，你会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苏青月，略带困惑。“不过如果我做错什么了，你可以用更加直接一点的方式来提醒我的。多萝茜，巴掌什么的，感觉还是有点丢人。”

“如果我捅你一刀呢？”

“是为了什么仪式吗？这种事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啦……”

“果然如此。”多萝茜点了点头，伸出手，主神光柱垂落，一把普通的军工匕首，出现在她手中。

苏青月安静地看着她，没有丝毫防备，也不打算有丝毫防备。

而下一刻，多萝茜便抬起手，奋力一刺，便扎向多萝茜自己的心脏！

“你在做什么！？”苏青月猛地瞪大眼睛。方圆一公里内的一切物质都在这一刹那之间染色成青。那柄军工匕首直接就在青色的辉光中分解，湮灭。她的手紧紧地抓住多萝茜的手，变转为纯青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多萝茜不放。

“苏，这只是一个仪式。”然而多萝茜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而且，就算我的胸口真的开了一个大洞，就算我脖子以下都化作碎末，你也应该知道我并不会受伤，更不会死掉。”

“可是！你刚刚——”

“你被影响了，苏。”多萝茜没有听她反驳辩解的话。“你被你自己所影响了，被你所将要成为的事物所影响了。苏，你走得太快，快过头了。”

“我……被影响了？”

青色的双眸还原成黑，一公里的领域也就此散掉。就算再怎么迟钝，提不起劲，苏青月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大。

不对，准确来说，是对某些以前在乎的东西反应过小，而对另外一些曾经或许同样在意，但却不是非常在意的事物的反应，大得超乎想象！

灵魂没有改变，改变的是思维，认知，判断方式，乃至人生观。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成长！

“是【守护】。”多萝茜反过来抓住她的手，防止她突然逃跑。“你被‘守护’的概念影响了。或者说，你正朝着‘守护’这一概念靠近。你会越来越重视你想要‘守护’的事物。甚至逐渐无视掉‘守护’以外的其它杂乱事项。而你越靠近它，你便会越来越强大。然而若你因此而强大到了某个限度。你的思维和人格就会产生彻底的异化。”

“你会成为‘守护’的概念神，苏。而到了那时，你的一举一动，便都会为了‘守护’而存在了。”

“这……这难道不好吗？我本来就打算保护好大家，而且这难道不是必须的……”

“是必须的。”多萝茜点了点头。“我从一位同行那里获取了一些新的知识。从凡物走向超凡，的确会逐渐拥有自己的‘道’。而超凡之路，便是逐渐完善‘道’的过程。然而，你走得太快了。你的创神术直接让你所选择的，即将踏上去的‘道’成为了实体。完成了‘道成肉身’这一本不必要的特殊阶段，而你甚至还通过融合它，来获得力量。”

“而这就代表着，你的道正强行拉扯着你快速朝着终点靠近。而中间一些必要的阶段，则会因此而被你快速跳过，甚至省略——这最终的结果，就是你过快地抵达终点。而在终点的位置上，你的自我相较于你的道途而言会显得极其渺小。只需要一点碰撞，就会轻易地消散掉。”

“这种现象被称作是道蚀。而放在你身上，便是‘道噬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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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锯人，但是化身主播恶魔》

据说这是正经玛奇玛，而且也被称作是苏小姐。挺有缘分，来个PY罢。q群①6吧二177壹⑥

幕间·稍事休息 : 第497章第四百六十六节·应急处理手段

苏青月回到了自己的个人空间。

惯例的会议被迫中断，其它人也就罢了，多萝茜和塔薇尔强硬地要求她先去想办法解决自己的问题。虽说她自己觉得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既然受到了强力抵制，那么她便只能回到自己的个人空间中去反思。

——我这样做错了吗？

——啊……的确，创神术虽然是我经历和理念的累积结晶。但实际上，我并不需要等到世界六的过程中才着手研发这项能力。我其实可以更早一点做出行动，至少，在珍妮的世界中，在我抵达三阶高段之后。我便完全具备了研发的前提。

——是了……那个时候的我，如此迫在眉睫地需要面对团队全灭的预言。但最终却依旧选择了比较稳妥的手段。而不是在世界六之前便先一步找地方试炼……我是在确认了‘他’的存在之后，才终于下定决心的。而在研发的全过程中，我几乎没有遭遇任何风险。

这其实挺不正常的。因为苏青月虽然在有些时候犹豫，但在战斗，准备战斗，保护队友这方面却是从来就没有犹豫过——如果她有办法提前抹除风险，那么她哪怕冒着莫大的危机也会去做。然而既然她能做却没有去做，那便必然存在某种缘由。

而这个缘由其实不难找出。

是直觉。

虽然很玄学，但是苏青月知道自己的直觉超乎寻常的，简直就是离谱的精准。当自己的直觉对做一件事产生强烈的预警时，其所指向的危机深度从未出过疏漏。

她的直觉在警告她。

她的直觉，她的潜意识在竭力避免她往那个方向思考。避免她做出那样的决策。因为时机还不到，她不可如此迅疾地一蹴而就。

可为什么不能呢？

——我也不是没看过系列作品。比起死亡开端里的，那个半小时从凡人开到四中，直接傲视吊打全系列主角的李连先生。我这进步的速度也不算有多快啊。更何况我这都要世界七了还在第三阶打转，某种意义上都可以说是天赋不足了。

苏青月想到，自欺欺人的想。原典系列中可没有什么超凡生命。更没有什么无限之门，理想四天关。更别说三阶之间的战斗都能覆盖一个小国，甚至勉强洗个大洲——她早就知道自己抵达的是一个只有表层的框架看着像是无限原典的魔改世界观，而这甚至不能够被归类到偏转态里面。

也是时候该面对现实了啊……

苏青月轻轻呼出一口气，在自己的床上仰面躺下。胧一如既往地安静站在她的身旁，在她倒下的时候也在床头边上坐下。

“胧。”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足，自己的腹心。“你说，我现在的情况是不是真的有多萝茜所说的那样严重？所谓道噬自身……是否真的需要解决，处理？”

她以为自己会获得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是没有。胧只是温和地注视着她，将手轻轻地放在她的掌心上。

“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青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永远都会为你而战，并且誓死捍卫你做出的每一个决断。”

“用表忠心的方式来逃避回答，过于狡猾了啊，胧。”苏青月嘟起了嘴，像是撒娇。

“您想要惩罚我吗？青月。”

“我想要回答，一个确切的回答。”

“那么，我的想法便是请你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胧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掌心。“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改变，那就改变。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那就维持现状。以及，如果你真的无法做出决定，那么你为什要在这个问题上费神，又为什么……要来问我呢？”

苏青月愣了一下。

瞬间的沉默，却已然证明了一个事实。而哪怕她自己都不觉得变成守护的概念神有问题。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却仍有一道不断来回往互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