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渊
——呼,不过我倒是希望主神能够在这里狠狠打我的脸。若是它真的现身,我就说出少校杀死阿卡多的计划核心……阴谋只要暴露就毫无价值。这场战争便会从根源阻断,而团战就算没有不了了之,南炎洲队也将无势可用吧。
苏青月忧郁地想到,但她很确定薛定谔没有在附近窃听——这个世界最上级的吸血鬼就在这间房子里。薛定谔一旦现身,便必然会被阿卡多发觉。
也罢,不在也无所谓。
毕竟不在也有不在的作用,那就是将这顶渗透全英格兰的黑锅背好——毫无疑问,原剧本中的吸血鬼信奉者能够发展到如此规模,少不了沃尔特的庇护和引导。而现在他却再也不用担心这份秘密泄露。
祛除后患——环桌和死神的约定之一。
她在因特古拉的脸色变化时将名单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环桌的轮回者们跟随着她的步伐。
“就这么走了吗。环桌之主?”因特古拉注视着她。“这的确是一份足够丰厚的礼物。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给出对等的回报。说出你的要求吧,我会向女王陛下禀告的。”
然而苏青月并没有停下。
“这只是一份见面礼而已,范海辛的继承者。这是礼物,也是考验。区区一个国家的首都化作灰烬可不值得我们费这样大的功夫——先处理好眼前的问题吧,当它被解决之后,我再告诉你们真正的试炼。”
没有人阻拦他们,就算是嘴上说要付诸武力的阿卡多也没有。骑士团的核心们注视着这群不请自来的客人消失在门口,没有翻脸,没有战斗。
而轮回者的言语便出现在了步伐的最后。
“再额外附赠一点帮助吧。那艘航母由我们来处理,那只人造吸血鬼由我们来打倒。毕竟我们可不是吸血鬼,越过流水,就和吃饭呼吸一样轻松简单。”
轮回者们,离开了。就如同来时一样,消失在了骑士团总部诸人视野的末端。而直到他们完全离去,因特古拉才拿起那份名单。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就让她心率动荡。
“沃尔特,你是从哪里找到这群怪物的?”她随口问道。
“不是我找到他们,而是他们找到了我。大小姐。”管家的声音有着些许无奈,但这也在预料之中。
骑士团长把名单——这份名单其实就是他告诉苏青月的——交给他。而他随即会意,看了眼阿卡多,然后躬身退下。
他并不急。
现在的他有得是时间,而且还有进步的余地。所以他一点都不急。
当他走后,骑士团长偏转视线。
“那么你呢?阿卡多,你对它们的评价如何?”
“一群人类,一群很有潜力的人类。”阿卡多的嘴角咧起,武器却已经安稳地收到了阴影之中。“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们成长到到极致的那一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将来的他们进行战斗。”
“那个蓝头发的少女?还是那个预言的女巫?”
“不,那个黑头发的,自称是‘望舒’,东方月主的少女。”怪异之王竖起手指,轻轻地放在唇间。“一只绵羊统帅着一群狮子,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因特古拉。”
“我可不认为她是绵羊,阿卡多。”骑士团的团长敲了敲雪茄。“说实话,我刚刚坐在她对面就感觉坐在一座山面前一样。每一句话都被规划,每一点行动都被压制。这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受。”
“但她并不是一名战士。”然而怪异之王却回以期待的笑。“她是一位守护者,她是一位领导者。她凭借她自身的才能和决断驾驭着她的团队——我看得出来,她的团队追随着她,追随着她个人,而非血脉或者某种传统。但她却不是战士,她没有那种哪怕舍弃一切,也想要完成某个目标的决意。”
“她是一只绵羊,一只哪怕只有这区区绵羊之躯。也能够驯服狮子,击败野兽,像是恶龙一样守护住身边财宝的绵羊。她还没有见过她的地狱,也没有从她的地狱中爬出来。只是单纯地以强到连我都难以理解的能力驾驭周边的一切,但本质却仍旧柔弱的绵羊。”
“努力地抬起犄角,努力地炸起毛发。她用她所能想到的一切手段履行她的职责并且做得比绝大多数猛兽都要更好。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是一只绵羊,一只如同现在的塞拉斯o维克托利亚一般的绵羊。”
“哎?Master是在说我吗?”被提及的塞拉斯眨了眨眼睛。
“安静,女警,即便是作为半吊子,你也还差得远。”然后她便找到了训斥。
于是可怜的女警便萎靡了下去,滚到一边去画圈圈。
“塞拉斯……么。”因特古拉看了看不成模样的女警。先前被苏青月所全面压制时的些许心理阴影,便也无声散掉——这是使魔对主君的关心和话疗,她理解并且接受。
“我知道了,阿卡多。下次遇见她时,我明白该怎么和她相处了。但是——”
因特古拉,站起身来。
“假如有一天,绵羊撕下了柔软的外皮,舍弃了无害的犄角。踏入她自己的地狱,又从地狱的最深处爬出来……该怎么办?”
“我万分地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因特古拉。”
吸血鬼向她欠身,然后,遁入阴影,消逝无踪。
而在遥远的彼处,被人在背后编排的苏青月小姐,轻轻地打了个喷嚏。
“啊秋!”
第一百二十一节o棋局已定.JPG
计划既然被制定,那么就应当立即地执行它。当一份又一份的情报被验证的时候,以皇立国教骑士团为中心,整个英格兰上下,都开始了一场隐秘而且迅速的自查。
背叛者被一个又一个地甄别出来,甄别,但却不在一开始便将其打倒。因为对方还不知晓自己的计划已然泄露,而骑士团显然打算将计就计,引诱千禧年的主力暴露在不列颠的视野下然后彻底的摧毁它。
吸血鬼,无法跨越流动的水——这是连身为怪异之王的阿卡多都无法逃避的弱点。当它被困在失去动力的航母上时,它就只能够自己动手,以每小时数海里的速度将航母当做救生艇,一点一点地朝着陆地上划。
那么,若是能够在千禧年的主力乘坐飞艇,跨越海洋的时候。用事先准备好的对空火力将它们尽数击落在海上。是不是就意味着这群强大的人造吸血鬼,就此陷入死路一条?
概率很大,非常大。
就算那些战斗力处于最顶端的精英吸血鬼能够成功脱身。至少,那些武装起来的,对凡人危害程度极高的武装吸血鬼和它们用以破坏城市的重火力,都会因此而报销。
这是一个合适的战术。
而若是吸血鬼的军队主体——不是主力,主力必然会登陆英格兰本土——被强劲的岸防火力给镇压沉默。主力的战场被挤压到海岸线上而非城市中央。那么,教廷所派遣的第九次空中十字军,那将整个不列颠视作敌人,并打算展开屠杀的修士武装,其指挥官也自然会好好考量。
攻打一个已经被吸血鬼攻陷的大国城市是一回事。那可以狡辩为对黑暗生物的清洗和对堕落者的救赎。
攻伐并屠杀一个处于和平状态的常任理事国首府则是另一回事。因为那是直截了当地视常任理事国们的脸面为无物,并将其放在地面狠狠践踏。
毕竟,当前的时间节点可是千禧年。是一个世界大国们已经体面地坐在餐桌前面,文雅而礼貌地用刀叉筷勺划分世界的时代——洲际导弹和核武都是切实存在着,甚至在原作剧情中圆桌骑士会议都打算朝伦敦发射的。而这种不宣而战还进行大屠杀的行为,其执行者在并非另一个常任理事国的前提下,必然要付出及其惨烈的代价。
第九次空中十字军总计也就三千人,教皇的手中还真的凑不出一个师,并且也没有足够强大的重火力。那么,这场战争的结局,便也会到此为止。
“所以计划就是如此,比起原剧情中的骑士团。那表现拉胯,看着像是一群废物一样的正规军队才是真正强大的‘势’。它们会输是因为凡人军队的确拿非人势力的偷袭式超限战没有办法。但如果将所有的棋都摆在明面上,那么无论是教廷十字军还是吸血千禧年。都只不过是一群随手便可按死的爬虫。”
于数个小时之后,远离伦敦,靠近威尔士外海的某处开阔海滨。苏青月解释着她的计划以及相应行动。
“吸血鬼很强,不老不死,行动迅速,反应敏捷,能够制造出强大的地形破坏。但这样的破坏……真的就比一发406舰炮更强,比一枚全装云爆弹的破坏范围更大吗?”
“薛定谔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不算。其它的吸血鬼,狼人,有哪个是能够抗住一发十万吨当量核弹直击的?有哪个是能够在榴霰覆盖弹幕下逃出生天的?就算是展开死河能够拥有数百万条命的阿卡多。当它丢失机动力时,它又能够在核武以及强效燃烧弹下支撑多久?”
地狱之歌并不是一个规则系的世界。枪炮,能够有效击杀非人生物。而祝圣洗礼过后的武装也只是效果更好而不是非它不可。当核武爆发,即便是怪异之王也没有复活时的规则系无敌读条而是会在极致的高温簇拥中连续被杀死然后复活上百万次,直到爆心的温度稍稍下降,它才有可能侥幸逃亡。
所以,棋只要下出这一步,便是将死。
然而这样理想的计划,会成功吗?
“我不确定这个计划能否成功到这种程度。毕竟我不是昭和参谋,没有办法给敌人设定战略方案。所以我将执行的权力交付给原本的主角们。若他们能够做到滴水不漏,那么伦敦会得到拯救而我们也可以掌握全部可用的‘势’。而若是他们不能……”
苏青月耸了耸肩。
“反正千禧年的目的是打倒阿卡多,它们想要赢就必须清空阿卡多的死河然后迫使这只强大的吸血鬼再度大规模吸血以便偷偷混入薛定谔——这是客场作战的唯一胜利手段。它们只能够硬着头皮上,寄希望于有那么一丁点微弱的可能,走向成功。”
“所以差距不大,吸血鬼军团想要跨海必须借助大型载具。骑士团看不到我也看得到。只要发现便可呼叫准备周全的英格兰部队将其远程歼灭。没办法破坏城市,空中十字军也无法浑水摸鱼,只能够酱油或者在全世界的注视下乖乖打吸血鬼。而南炎洲队若是乘机降临,我们就可把千禧年一党的帽子给它扣上——它若是跑掉,那么和平相处度过七天倒也无妨。若是选择战斗到底……所有能借的势,可都已经在我们的手上。”
苏青月说——她没说的部分是多萝茜手中还有着另外的寿命药剂。反正这东西在主神那里便宜得要死,然而在这剧情世界中,用它来拉拢土著里的权力者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当她行动时,多萝茜也会行动——反正精神力能够覆盖整个英格兰。多萝茜甚至可以假装自己是新人而不需要暴露任何战斗力。而根据多萝茜已经告诉她的计划,她知道多萝茜会直接前往皇宫,帮某位决赛圈选手进行可耻的作弊并谋求一份正式的册封。虽然不知道她打算用那个做什么,但多萝茜已经测算出了全英格兰的地脉和能量节点。
计划,已经不存在什么差漏了。
如果这不是团战,或许薛定谔这个意味不明的生物还会带来一些麻烦。但是现在……
“只差最后一处漏洞了吗?”说出这话的,是耶利哥——如果艾瑞斯在这里,那么肯定是后者发言。
“嗯,只差最后一处了。千禧年唯一的远程单位,作为诱饵将阿卡多引向航母的高级吸血鬼,魔弹射手。它有着击破常规飞弹,战机的能力。当然,舰炮能够轻松的摆平它并且她也拿鱼雷没什么办法。但破绽终究是破绽,我们要在这里解决它,用干净利落的方式,也算是彰显一下我们的武力。”
“你打算给南炎洲一个机会?”塔薇尔歪了歪小脑袋。“还是打算给他们一个震慑?”
“准确来说,我希望它们能够知难而退。”苏青月摆了摆手,她向胧点头示意,而一枚对地导弹的便携发射架就从扩充了容量的次元空间中取出——钱很多的珍妮友情提供——并安置到了坚固的海滨表侧。
机器启动,蓄势待发。
苏青月跳上飞弹的顶端。
“我不会侥幸到认为我们的情报不会泄露——泄露是理所当然的,南炎洲队肯定有某种掌握情报的手段。当它们发现大势已经易转的时候,有可能会判断为我们的真实实力其实很弱所以才如此热衷于借势,从而冒险进行斩首——天知道主神那里有多少离谱的道具可供它们使用?”
她顿了顿。
果然,没有情报泄露的扣分。
于是她便朝塔薇尔伸出手——后者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跳上了弹头,抓住她伸出的手站在了她的身后。
“围三缺一是有效的策略,而且我们也并没有直接将对方逼入死地的筹码。那么,在敌方所有情报都不明,只能够确信绝对强度在我方之上的前提下,让对方自己选择知难而退的保守策略,我认为是比较恰当的方案。”
她歪了歪脑袋。
“所以,有人对此意见吗?或者说还能够提供一些补充方案?”
她询问道。
而反对意见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好歹她殚精竭虑地构思了这么久。至少在大体上是不存在什么谬误。
海湾边缘,一片寂静。只有无声的风掠过安静的海。
而即便是在遥远的格兰塞法,也没有人打算发表一些讲话——某楚姓男子或许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然而下一刻,一道‘恰好’撞上格兰塞法的高空气流便让舰体稍稍颠簸,杂物的碰撞声便也掩盖了他的跃跃欲试。
他似乎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这样的‘意外’在他的人生中到处都是。而他其实也不打算反驳苏青月的策略,而是想要争取一点自主权,比如说接触圆桌会议,各国大使馆什么的以确保计划运作。总之就是要脱离这个被关在离地十公里的飞空艇中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倒霉现状。但既然运气不在他那一边,那他就只好姑且安静一段时间。
——接下来总有机会。
——哼,故意把我扔到这种环境单调的地方,是因为单纯的画卷世界无法进行大范围的详尽渲染么。看来就算是怪异也有着能耐的限界……那么,过量的场景构造算是这个画卷世界的弱点?
楚轻轻触碰怀中的画卷——他在先前已经用自己的经验和直觉确认过了,自己没有被催眠也没有处于幻觉之中。那么眼前这片天地无疑是类似于独立结界一般的事物。而这样的东西,他在北美也不是没有见过。
独立空间——他曾经接触过一个被称作【魔塔】的怪异造物。落入其中的人会变成中世纪的勇者在一座密闭古堡里去讨伐各种幻想中的妖魔鬼怪还不能加点。而他在那时正是通过往里面大量填塞‘勇者’卡渲染精度的方式,将其强行破解。
那么,这次也是吗?
他不确定,但试试又不会逝世——至少他觉得自己不会。
于是,东方的青年安静了下来。继续磨砺爪牙。而在主控室中,主控室外。多萝茜漫不经心地翻着不知名的魔导书,手中盘旋着各种各样独立的属性球体并让它们如同星系一般绕着掌心运作。她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不怎么在意。但呆在外边,准确来说是正上边的珍妮,看着她所在方向的目光却是有些疑惑。
——‘多萝茜还能够让船撞上气流的么?格兰塞法外面不是有防风结界吗?’
精灵少女,疑惑不解。
然而她并没有疑惑多少时间——因为一个精致的食物罐头正从下方扔上来,而现在正好是享用夜宵的时间。
她接住罐头,朝着扔罐头的艾瑞斯摆了摆手表示感谢。
而这一点点小插曲便也被她抛到脑后,反正她也不擅长思考。
她更愿意摆弄虚空之射。就如同艾瑞斯更愿意和其它人打交道一样——同样的罐头他也给新人们各发了一份。并和每个人的目光相触了瞬间。
很快,他走进了主控间。先是朝那位在封闭力场中‘很开心’地玩三联装随机音速躲避球的倒霉游戏boy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微笑,将罐头放在力场生成器旁边。然后走到多萝茜的桌边上,一边听着某人因为闻到香味分心,从而被躲避球殴打而发出的惨叫。一边将罐头放到多萝茜的桌边。
“那个新人,他认识我。”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他知道自己的声音传不到外边。“那个自称为楚的新人,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手下败将——或许,他需要一个融入集体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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