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角色们的聊天群 第381章

而世界意识们也发现了这个正在屠杀世界的虚空意识，惊恐万分的祂们选择了抵抗，几个强大的世界意识联合起来，将还算是新生儿的虚空意识打跑了。

初次品尝到了排斥和失落、还有伤痛的虚空意识在吃痛后有相当一段时间不再敢接触世界了。

不过还好，他已经从那些世界学习到了足够的知识。很快他就用虚空那千变万化的特性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模仿人类的躯体出来。

他向他的同伴炫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但是另一个虚空意识对于这些似乎不感兴趣，并不想和他一起，反倒是去收集那些已经死亡的世界的残骸。

一段时间后，虚空意识尝试着用他模仿人类制造的身体潜入世界之中，他大概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世界会在自己来了以后彻底消失，为此他费尽心思的研究出了如何利用虚空像一根针一样刺入世界屏障。

然后，就又是一个世界的毁灭，虚空的确是擅长模仿出各种各样的事物，但是它的本质不会发生变化，虚空就是虚空。

虚空意识刚刚降临，他的力量就直接撕裂了现实，世界崩溃的太快了，根本来不及修补。

上次刚刚教训过虚空意识的世界意识们再次降临了，收走了濒临破碎的世界核心，然后再度出手尝试消灭这个上次逃跑的虚空意识。

用身体破碎作为代价，虚空意识再次侥幸的逃跑了。

在用虚空修复身体的时候，虚空意识知道了，自己不受世界的欢迎。

在最开始，虚空意识还想着再也不去接触世界了，自己就在虚空之中呆着就好。

但是就如同世界意识们对于世界故事的痴迷一样，见识过了多姿多彩的文明，在虚空之中呆着对于一个充满好奇心的虚空意识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很快他就发现了代餐。

世界会将一些多余的东西排除世界之外，那些记忆和情绪对于虚空意识来说如获至宝，只是他不清楚那些东西之所以被舍弃，那是因为对于世界来说这些是“有毒”的，祂们需要靠虚空的特性来消灭它们。

越是捡垃圾吃，越是被其中的恶意污染，虚空意识好的没学先学会了坏的，因为另一个虚空意识即便掌握着虚空权限却一直不怎么使用，所以哪怕是只有一半的虚空权限，虚空依旧服从了他。

整个虚空都开始染上他的色彩，变得波涛汹涌了起来。

虚空意识创造了虚空生命，而世界意识们也发现世界屏障之外的虚空愈发的危险，危机促使祂们抱团，最终虚空与世界爆发了一场战争，虚空意识也成为了如今的虚空主宰……

……

“等等！”墨启打断了虚空怪物的讲述，问：“这不就是小孩子干坏事被教育了不服气，长大后开始报复吗？”

虚空怪物耸了耸肩：“我更愿意称之为‘因爱生恨’……不过你的描述可能更准确一些。但那又如何？他只不过是还没强到能把所有的世界都打服而已。”

墨启点点头：“好吧，所以另一个是你？你没有阻止过他？”

“尝试过，他准备第二次攻破世界屏障的时候我就阻止过，但是你拦不住一个想要出去玩的孩子，为此我们打了一架，我没打过他。”

虚空怪物有些遗憾的说：“在他准备和世界正式开战的时候我也阻止过，但是谁知道他去吸收了那些恶念和负面情感，通过附带的破碎记忆去观察人类文明，真是蠢爆了……他就跟上瘾了一样，而且那个时候的他实在是太强了，我彻底的打不过他，所以放弃了。”

墨启有些奇怪的问：“你从一开始就这么理智？没有想过和他一起去？”

一起诞生的虚空意识，墨启不相信虚空怪物就没有一点好奇心。

“我当然有，他其实和我说过他要去世界里面看看……我是跟着一起去的。”

两个虚空意识来到了世界屏障外，他们进不去，其中一个轻车熟路的驾驭着虚空洪流干碎了世界屏障钻了进去，而另一个还没进去，世界就已经崩溃毁灭了。

“整个世界的生命在面对世界末日时都崩溃了，他们的哭喊和绝望，情感与记忆在被虚空吞噬之前，全部被我接受了。”虚空怪物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那时候的我，认为世界被破坏是一件坏事，所以第二次我尝试阻止他，在失败后便不再管这件事情了。”

墨启奇怪的问：“既然知道是坏事，你就只试了一次就不管了？”

虚空怪物撇了撇嘴：“一次就够了。你看到PMC在杀人，你刚想说话他们就朝你开枪，你还会管吗？”

比喻的太到位了墨启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要是打不过他肯定有多远跑多远，谁管那些人的死活。

“好吧，那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墨启问到：“总不可能在天天发呆吧？”

虚空怪物淡淡地说：“我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死亡的那些世界全部收集起来，用那些世界碎片，自己创造了一个世界出来。”

“——你在里面活了那么多年，感觉如何？”

墨启的起源世界，就是一个用几十个破碎的世界拼凑而成的缝合品。

“……所以说，我的爸妈是假的吗？”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确实是把你从小养大，只是比较遗憾的是你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而已。”

墨启沉默了半晌，最后才叹了口气：“你做的世界烂透了，把我困在了塔科夫市那么久……他们还好吗？”

他问的是他的父母。

这次轮到虚空怪物沉默，然后告诉了墨启事实：“很遗憾，他们已经消失了，跟世界一起。”

用世界碎片制造的世界终究是不完整的，就在墨启成年后，也就是说这个世界诞生仅仅20多年，就开始了崩溃。

“我用的是那些世界碎片里残存的信息创造的世界，用了一段时间后就彻底死亡了，一直直到世界崩溃到只剩下诺文斯克地区后，才勉强制造了一个时间循环，把那个世界留下了一点点。”

墨启再也无法离开塔科夫市了，因为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那小小的一点，外面是一片虚无，只不过是用一些资讯自我生成的新闻，还有遍布边界的地雷与“狙击手”，让墨启感觉外面的世界还在正常运转，他仅仅只是因为泰拉集团与俄罗斯政府的斗争才困在这个鬼地方，用一些似是而非的希望拖着他继续活下去。

墨启说的没错，他的起源世界烂透了，物理意义上的烂。

虚空怪物轻声说：“整个世界的人其实也都是世界碎片里的一些残影，你其实不必在意，那些都不是真的。”

“不，那些都是真的。”墨启忽然反驳道：“那是我的一生，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真的。”

虽然已经模糊到忘记了脸的模样，但是墨启记得母亲的笑容和父亲的鼓励；还记得第一次杀人时血溅在脸上的温度；

还记得医生给自己疗伤时的感慨；还记得SCAV们围在火堆边，分一瓶今天好不容易找到的伏特加。

墨启不觉得这些都是假的。

“随便你，那是我曾经给自己做的安全屋，现在那里是你的世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至于为什么是安全屋？当然是因为虚空主宰在恶念中学会了残忍与贪婪，虚空怪物知道虚空主宰打不过世界的话一定会来拿自己身上的那一半虚空权限以获得完整的力量，所以他用自己的全部力量设置了虚空版的世界屏障来保护墨启，甚至曾经伪装成世界意识回应Anna小姐。

“所以说就不要指望着得到我的力量后出去就能一枪打爆虚空主宰的头了。”虚空怪物摇了摇头：“以前我就打不过他，现在更是如此。”

“为什么不试试呢？”墨启朝着虚空怪物伸出了手：“我从来不喜欢坐以待毙，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那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虚空怪物突然间重新的扭曲起来，变回了那副庞大而扭曲的模样。

“你来这里，只是想要力量，还是想要真实？”

墨启笑了起来，他毫不犹豫的说：“V的记忆，你看过的吧，老实说我想象过进来要和你打一架你才能老老实实的听我说话，现在看起来不用了——一直在下面看有意思吗？来一起吧。”

“毕竟，我是你做出的选择，不是吗？”

032. 5K 我还没动手啊!!

为什么一定是墨启呢？

墨启有想过这个问题，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想过，为什么只有自己发现了世界在轮回，哪怕是他和别人说别人也不信，只会问他是不是喝到了假酒。

随着他遇到库柏，遇到仓鼠，掌握虚空……他渐渐的明白了。

他是特别的，一个虚空意识创造了他。

“我是你做出的选择。”墨启这样说。

整个世界都是为了墨启而构建的。

而墨启，则象征着虚空怪物的梦想。

他难道真的对世界不感到好奇吗？别忘了他甚至直接吸收过一整个世界的情感与记忆，真要说的话，他比虚空主宰成熟的还要早。

他好奇人类的文明，所以墨启作为一个新生儿在这个日渐残破的世界长大，而这个缝缝补补拿出来的世界竟然还真的把墨启骗了20多年，而虚空怪物也就在墨启的体内体验着第一视角的正常人的人生。

也因为曾经败在了虚空主宰的手下，那一份对力量的不甘心让墨启在塔科夫市中鼓起勇气拿起了枪，从一名SCAV一步步的成长。

最后也正是因为曾经对人类文明的好奇，这才导致了墨启无论如何都想要离开塔科夫，在加入管理局后，梦想也是去各个世界看一看。

藏身处的世界穿越能力正是靠着虚空权限才得以实现的，墨启的一切追根溯源其实都有虚空怪物的影子，只是随着他对于虚空权限的掌握愈加的强大，才最终意识到了体内虚空怪物的存在。

这是自己的人生被操控了吗？

墨启不这么觉得。

确实是曾经看过不少造物反抗造物主之类的故事，但是这些并不会在墨启的身上发生。

为什么要反抗自己呢？

为什么会讨厌自己呢？

“我到现在都感觉很奇怪。”墨启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和自己对话的感觉真的奇怪，V当初也是这样的吗？”

他和虚空怪物，看起来是两个存在，但事实上，却是同一个灵魂，中央中枢看的没有错，墨启就是另一个虚空主宰。

“这是因为我曾经担心，我的力量会撕裂世界。”虚空怪物解释道。

虚空意识降临到普通世界中会产生怎么样的结果，虚空主宰已经亲身示范过了，代价是数个世界的死亡。

虚空怪物只是将自己的意识投入了墨启的身体中，力量与记忆都封存在自己这里，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却因为经历不同而在这里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样的聊天。

现在他要做的，是他们合二为一。

墨启突然问道：“话说融合后我们会怎么样？”

虚空怪物低沉地说：“你、我的记忆将会融合，‘墨启’将会迎来新生，你也不用担心，这不是夺舍。”

墨启笑了笑：“我当然不会担心，只是没什么经验所以多问一遍。”

“这我也是第一次……好了。”虚空主宰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这是你最后一次改变主意的机会了。”

墨启仰头盯着自己的另一面。

“不恐惧作为虚空生命，本质是如此的扭曲？我知道你叫我怪物。”

“是有点寒颤，所以我在这里，你明明想变成什么样都能够模拟，但却创造了我，我不是束缚你的锁链，而是你的未来。”

“不再排斥虚空？”

“我从不排斥虚空，你明白的，我们的顾虑从来都只有虚空主宰一个。”

“不怕摧毁世界？”

“你也看到我的虚空了，我有信心控制好它……我从来不觉的，虚空只能是如今这样，我、我们才是虚空的意识，它们会怎么样，应该取决于我们。”

“呵呵，前提是要赢……对吧？”

“对！”墨启再次伸出手：“别忘了我们的梦想。”

“啊，是的——我们的梦想！”

巨大而扭曲的也不知道是手还是触手的肢体与墨启的手掌相碰，就在那一瞬间，不管是墨启还是虚空怪物的身体都就此消散。

毕竟本身就是因为所拥有的记忆不同，分为了“虚空怪物墨启”和“塔科夫人墨启”两个个体，事实上这两个的起源却是一样的，随着二者的融合，他们也不必再分彼此。

在虚空核心之中，墨启猛的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