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玛修就是天啊
杨奉的实力超过裴元绍达到了二流武将的水平,这是在张彦的预料之内的。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未来袁术手下七员猛将之一,实力就算略逊于纪灵,也绝对不会逊色太多。
只是他确是忘记了,除了杨奉之外,未来那位五子良将排名第五的徐晃也是杨县出身,此刻正跟着杨奉一起混迹在白波黄巾的队伍之中。
当下,时间还没有到达后世那种三国鼎立的时期,因此很多武将的实力其实都还没有达到巅峰。徐晃在张彦的认知里,起码也应该是二流武将巅峰,甚至是一流武将的水准。只是如今看来,还没有投靠曹操的对方,显然还没有进入自己的黄金时期。
嘴唇紧紧抿着,张彦下意识的盘算起,自己现在劝降对方、或者说活捉对方的可能性有着多少。
相比在未来徐晃已经抵达巅峰之后再去招揽,现在在对方还未成长起来之前就将其收到自己麾下,后面再慢慢进行培养的难度显然要小上许多。
“如何?我卫家在河东也算有些实力,那杨贼只当自己拥兵上万,城墙高筑便可稳坐泰山,却不知河东半数的佃户都与我卫家有旧,白波黄巾之中更有超过十分之一受过卫家恩惠。”
“如今只需将军一言,我等便可驱使那些假意加入黄巾之人打开城门,恭迎将军天师进城。”
“而后,将军只需依照此图,逐一击破城内黄巾防御。想来杨贼即便武艺超群,也定是回天乏术,无力反击。”
听到卫觊的话,张彦的眼神逐渐明亮了起来。
……
就在张彦与卫觊正在暗谋着打开城门,迎接张彦部曲进入安邑的同时,河东太守府内,热闹的宴会也在如期举行着。
嘬上一口美酒,裴元绍用力的啃了一口手上的肉排,同时借助夸张的表情动作观察着此刻宴会厅上坐在上首的两人。
只见为首一人,身高足有七尺有余,留着一抹山羊胡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始终带着一丝藏不住的警惕,正是裴元绍在赴宴之前,张彦千叮咛万嘱咐要多加留意的黄巾匪首杨奉。
而在杨奉下首处,一个身高八尺,高大魁梧的年轻将领正坐在那里一人独饮。虽说杨奉没有特意介绍对方,但通过观察那名年轻将领满是老茧的双手,裴元绍便敢断定对方与自己相同,肯定都是拼搏沙场的武将,且实力很可能不在自己之下。
嚼了嚼口中烤的烂熟的羊肉,裴元绍就着美酒呼噜一口吞下。此刻直面对方两员大将,他的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临行前张彦对自己的叮嘱。
……
“老裴你放心,到了宴会之后,你尽管放开吃喝。”
“那杨奉乃是这河东杨县杨家的大户子弟,行事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理论上只要我们不主动攻击,对方大概率不会对我们动手。”
想到张彦对杨奉的评价,裴元绍不由得又多看了坐在首位,一脸谨慎的杨奉两眼。
按照张彦所说,这杨奉性格勇而寡虑,生平又嫉恶如仇。如今他加入黄巾,并非是由于生活所迫,其实是对当今汉廷的诸多政令十分不满,想要通过逼宫这种方式为自己获取官职。
虽说在性格上难免有些武将常见的贪婪,但杨奉却在大事面前有着自己最基本的价值观,他与另一名名叫“韩暹”的黄巾将领,可以说是当下汉室少见的大忠臣了。
“大忠臣?”
裴元绍有点想不明白,既然张彦说是大忠臣,那他们为何还要造汉廷的反呢?
又借着酒意扫视了杨奉一眼,裴元绍没有注意到的是,对方此刻也在借着酒席上的觥筹交错,不断的打量着有些喝醉的他。
身体扎实,双手结实有力,虎口处布满老茧,应当是使用刀剑一类主劈砍的武器。
右臂肌肉发达程度远超左臂,这种畸形的发育显然不是锻炼得来的,应该有三流武将以上的实力。
身体中“气”的存在很微弱,没有主动锻炼过的迹象,大概率没有达到自己这种二流武将的水平。
不过是须臾之间,自身实力远超对方的杨奉就已经判断出了裴元绍大体的实力范围:
肯定已经进入三流水准一段时间,但还没有达到二流的水平。就算是比起同为三流的徐晃,裴元绍显然也是有着些许不足。
“看起来挺弱的啊……公明为什么不让我主动出手拿下对方呢?”
有些郁闷的抿了一口杯中残留的酒液,杨奉转头看向旁边的徐晃,却发现对方此时也是一言不发,眼神在自己和裴元绍的身上四处乱瞟。
良久之后,徐晃才如同确定了什么一般,给杨奉递过了一个眼神。而杨奉自然是第一时间便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同时心中有了打算。
与徐晃早已搭档多年的杨奉知道,那眼神是“继续试探”的意思。因此他也就收起了内心跃跃欲试的战斗欲望,转而对着裴元绍的方向出声问道:
“裴帅,你加入黄巾已经有一段时间,在太平道也算是我们的老前辈了。与其每天带着一众弟兄风餐露宿、含辛茹苦,为何不加入我们白波谷一脉?”
“以裴帅的武艺,相必在白波黄巾之中崭露头角,也不过是信手拈来。”
第十八章 “憨厚”
“加入白波谷一脉?”
听了杨奉的话,裴元绍不由得哈哈大笑,同时按照张彦在他来之前就吩咐好的说辞,转而向着主位上的杨奉说道:
“风餐露宿?那杨将军可真是小看我老裴了。”
“别看我老裴现在带着九千多个兄弟走南闯北,可我们平时的日子过得潇洒着呢!”
“要我说,加入也得是你们白波黄巾加入到我们这边。不光是杨将军你,还有坐在对面的那位将军,也一起加入到我老裴这边,那才最好。”
表现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裴元绍倒也不怕得罪对方。
他知道,若是张彦能够找到什么破城的办法,那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和对方进入敌对关系。而若是张彦找不到方法破城,那他明天一早置办完粮草之后,估计就要和张彦一同返回洛阳,与这些人之间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想通这点,裴元绍自然也就满口花花地和杨奉不断拉扯,时不时透露出一点自己背后有着靠山的信息。可杨奉一旦主动询问,他便又立刻闭口不谈。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杨奉已经有些不耐烦,反复用目光询问徐晃要不要干脆终止宴会之时,一个传令兵突然连滚带爬的从宴厅外面跑了进来。
“杨公,不好了!”
“城中粮仓突然失火,已经蔓延到兄弟们的营帐附近了!”
也不管此刻是不是有失礼仪,那传令兵一进来就扑通一声单膝跪下,随后大声朝着最里面的杨奉汇报道。
“什么?”
“唰”得一下从坐席上站起,杨奉第一时间看向了裴元绍的位置,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上面看出一丝端倪。可是出乎杨奉意料的是,此刻裴元绍的脸上既没有过分的镇定,也没有那种计谋得逞的喜色,反而是一脸的不知所措与茫然。
“粮仓不是被军事封锁了吗?怎么就突然失火了!?”
由于刚刚传令兵并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声音,此刻所有参与宴会的黄巾高级将领全部都得知了粮仓失火的消息,宴厅内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
有急着回去救火的,有担心自己的营帐受到火势影响的,还有不少有脑子的将领一窝蜂的询问是不是有人趁夜摸了进来,想要放火引起骚乱,再顺势攻打城池。
一时间,杨奉只觉得裴元绍脸上的表情和那些一脸懵逼的黄巾将领没有什么不同。
“肃静!”
就在整个宴厅内乱糟糟的如同蜂群一般嗡嗡作响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如同声波一般在厅中炸开,只是一瞬就将那些杂音扫的一干二净,就连众人的目光,也纷纷集中到了厅中那个发出声音的武将身上。
正是一直自斟自饮,没有太过彰显自己存在感的徐晃。
见众人纷纷看向自己,徐晃也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向杨奉那边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两人目光交错,随后徐晃点了点头,杨奉便不再那么关注裴元绍,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粮仓的火情上,开始指挥众人有条不紊的调动军队,压制火情。
“太巧合了……实在是太巧合了。”
徐徐坐下,徐晃一边抚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一边低声的嘀咕着。
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就赶上裴元绍这帮人进城当晚就出现了火情。要不是裴元绍的表情确实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徐晃觉得对方简直把“是我干的”四个字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深吸了一口气,杨奉现在已经带人离开了太守府的正厅,徐晃也就成了这里唯一的主事者。只见他面带歉意的朝着裴元绍的方向一拱手,随后便朗声说道:
“今日突发火情紧急,不能陪伴裴帅尽兴,还望裴帅海涵。”
徐晃的目光锁定在裴元绍的身上,虽然他对裴元绍的清白依旧有些怀疑,觉得这就是对方搞出来的幺蛾子,但由于没有证据,他也不好强行拂了裴元绍的脸色。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领兵足有近万人的黄巾大渠帅。若是裴元绍遇险,这近万人念及旧情,不顾死活的攻打安邑城墙,那他徐晃和杨奉可以说就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思考再三,徐晃最终还是决定闭门送客。而裴元绍显然也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不由得他再留在这里继续蹭吃蹭喝,于是便知趣的向着徐晃的方向一摆手,也没要对方强行送客,就这样主动离开了宴会厅内。
……
从太守府中走出,裴元绍感受着清凉的晚风吹拂在身上,心中的迟疑久久没有散去。
刚刚他在宴厅之中听到有人汇报失火,脸上的惊愕可不全都是装出来的。张彦虽然和他说过自己有着想要从内而外瓦解城池的想法,却没有和裴元绍提起过,自己将会如何与赴宴的他进行联系。
因此直到现在离开太守府,裴元绍都还只当对方是凑巧发生了火灾,自己只不过运气不好被卷到了里面。
走在太守府外的大街上,裴元绍看着无数士兵正在提着水桶不断进行着奔波往返,时不时还有一两声痛呼从远处火场的方向传来。
“嘿,这群家伙倒也真是倒霉,那粮仓附近居然一个可用的水井都没有。”
挠了挠后脑勺,裴元绍看着一个个累的气喘如牛的士兵,顿时笑出了声。
古时候的水利工程可没有现代那般方便快捷。一旦城中某处诞生失火,周围没有什么蓄水水缸的话,救火者甚至要提着水桶走上数里地远去提水灭火。
因此此时安邑城中的大部分士兵,便都是一个个提着水桶或是端着水盆,往返在太守府内部的水井与粮仓火场之间。
快步走向自己在安邑城中的住处,就在裴元绍加速路过附近街道的拐角之时,一个漆黑的身影突然从黑暗之中冲出,将他原地撞了一个踉跄。
“你……”
下意识的,裴元绍张嘴便要开骂。可他刚站稳脚跟抬头一看,却发现那人影正是刚刚进入宴厅汇报失火的士兵。
此刻那士兵没有跟着众人一同前去救火,反而留守在墙角处,仿佛专门等着裴元绍过来一般。
“你是?”
裴元绍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句,却见那士兵张口急匆匆地冲着他道:
“裴将军,请跟我来吧。”
“张将军此刻正在城外等着您呢。”
月光照在士兵的脸上,映入裴元绍眼中的正是一张年轻又憨厚的脸。
第十九章 谋划
安邑城内,浓重的夜色已经褪去,一抹淡淡的白色逐渐照亮了东边的天空。
此刻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寅时三刻,正是人在一天中最为困倦的时候。
城北的军营里,河东黄巾的鼾声此起彼伏,就连承担警戒工作的守卫都一个个拄着自己的兵器,靠在营帐附近闭目养神。
不知为何,昨夜自从子时开始,安邑城内的粮仓、府库两地接连燃起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到了周边的营帐附近。为了压制扑灭火势,几乎所有的黄巾都跟着他们的上司奔波劳累了一整个晚上。
直到丑时将尽,众人才满脸疲惫的逐渐回到营帐睡下。
“公明,难道说……这些都是巧合?”
太守府里,一夜没睡的杨奉正瞪着猩红的眼睛,努力的集中着自己的精神让自己不至于昏睡过去。
不同于那些灭火之后安然睡下的基层黄巾,由于杨奉和徐晃两人担心这场火灾可能是有心之人发动攻城的前奏,因此为了提防大火之后随时可能受到的攻击,就这么拉着一批被迫值夜的士兵,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太守府了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如今天色都已经开始泛白,可预料中对方的攻击却迟迟未到。就连被派去调查起火原因的士兵此时都已经回到了太守府内,将一份报告摆在了杨奉的案台上面。
大抵意思便是“大风吹翻油灯导致起火”,以及“春风干燥导致火情迅速扩大”。
“哎……杨公,看来确实是我们有些过于紧张了。”
坐在杨奉的旁边,徐晃此时也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只是他胜在年轻力胜,此刻除了感觉有些虚弱之外倒也没有受到什么太大影响。相比之下,坐在首位上的杨奉已经人到中年,神情都开始有些恍惚了。
超群的武艺或许可以让他们拥有更强力量和速度,但却很难帮助他们抵御岁月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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