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玛修就是天啊
难道那些人都会仙法，可以付出极小的代价，就轰开天水郡那些高耸的城墙吗？
老实说，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王国的内心深处生出的就是一种极为荒谬的情绪。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的压力有些太大了，王国在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之后，忽然对于这个消息的态度变得有些惶恐了起来。
请假条 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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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不能说的秘密
“这老家该不会真的丢了吧？”
对于天水，或者说现在的汉阳郡的情况，王国可是知道的十分清楚的。
这地方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乱，从里到外简直就是乱到了极致。
相比于同样属于大汉边缘地带的吴郡、丹阳等地，那些地方虽然也有官府力量投射不足的问题，但最起码在明面上一郡的最高长官还是郡太守，那些山贼、商人之类的实际团体，则通过控制太守来间接的控制郡城的发展。
而汉阳郡则不然，这里的太守就好像是地方势力的玩物一样，一个不小心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住，更别说将治下的力量都统合、控制起来了。
受到西域、北疆各种类型的胡人影响，整个凉州刺史部下辖的诸郡太守几乎是整个东汉最短命的岗位。
这些太守之中运气好些的在任上能干满四年调到其他地方做事，运气不好的，干个一两年之后就死于当地的底层势力冲突也是常有的事情。
羌胡、氐人部落在那些地方的威慑力丝毫不下于同时期的中原世家，在加上大汉朝廷强行空降的汉人政府，这三方搅合在一起的结果便是汉阳就如同一个火药桶一般，一旦出现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说危及的事情，三方势力互相扯后腿都是轻的。
在外部压力的胁迫下，就连三者之间内部直接爆发冲突这种情况王国也不是没有见过。
可以说，可能作为本地人的韩遂不清楚，作为外地土豪的马腾也不清楚，但是作为当地汉人的代表，王国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老家汉阳郡那地方就好像是一个纸老虎一样，看起来民风剽悍，但实际上却一捅就破。
再加上汉阳郡真的太重要了，重要到几乎就是事关自己乃至整支联军性命的地步，这让王国根本就生不出一丝赌的心思。
他不敢赌汉阳郡能够在大汉朝廷的进攻下支撑多久，就好像他不敢赌马腾和韩遂这两人在关键时候是否会听他的一样。
……
“好了好了，王国你冷静一点。难道那几个卫兵说天水丢了，它就真的丢了吗！”
“咱们攻打陈仓都用了半年多的时间，那些人想要在数天甚至一天之内将天水打下来，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难道都以为行军打仗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成吗？”
在王国的身边，一个身高八尺有余，强壮程度尤甚的中年男人正皱着眉头低声劝说着他。
这人正是扶风本地出身，但是却和氐人等少数民族走的很近的叛军将领马腾。
马腾年少时期就英武过人，性格又非常豪爽。等到后来年纪大一些之后，家里的小辈儿一个比一个能打，因此一大家子都受到了少民部族的尊重，几乎就是那些人在官方场合的代言人。
在马腾的身旁，则是一个将领打扮，明明是汉人模样，却穿着一身羌胡服饰的叛军首领韩遂。
韩遂不比马腾，他在年轻时曾经被羌胡叛军劫持可后来这些叛军看他年少有为，又能说会道，居然就这样将他推举成了自己等人的代言人。
正是因此，不管是在什么场合，韩遂都是顶着一副汉人的面孔，却是一身胡人的打扮。
此刻，在马腾的身边，韩遂见王国有些焦虑的模样，也是好心好意的劝了对方一句。
只是他却没想到，这一句话就和点燃了火药桶的火星一般，让本就不安的王国彻底爆发了出来。
“是啊，王国你冷静一些。现在那群陈仓的守军都已经出城追击我们了，这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咱们可是有将近十万人啊……十万对两万，优势在我。”
“只要立刻整顿阵型反击对方，那失去了城池庇护的汉军根本就没法和我们相比。一鼓作气之下，就算是直接拿下陈仓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
“说不定个屁！”
“拿下陈仓有什么用？”
“击败这群汉军有什么用！”
“那陈仓城被我们围了大半年，城内的粮食早就已经吃完了！就算我们拿下了陈仓，军粮怎么办？辎重怎么办？顶着饥荒你还能从陈仓出发拿下长安不成？”
“难道你要逼着我们这些汉人都学着一起吃人肉宴吗！”
或许是因为关心则乱吧，在得知了一连串不好的消息之后，王国就陷入到了一种难言的焦躁狂乱之中。
这种焦躁不但让他有些听不进去马腾、韩遂两人的话，甚至开始让他变得充满攻击性，话里话外都带着浓郁的火药味。
就比如现在，他就仿佛没有看到马腾等人骤然变化的脸色一般，将某些“不能说”的秘密说了出来。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这汉阳必须要回，而且现在就要回！”
“你们若是不满意，那就自行带着自己的部队离开！无论是回去迎击汉军还是另谋出路都随你，我王某人不伺候了！”
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王国发这么大的火气，马腾和韩遂的脸色都变得不是很好看。
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因为，王国将某些从来没有出现在官方场合的说法给搬了出来。
吃人这种事情……其实早就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无论是那些极度贫困者遇灾之后易子而食，还是一些相对“蛮荒”的部落保留着的吃人习俗，这都是十分常见的。
最起码对于马腾和韩遂两人来说，吃人在他们的印象中并不算是什么新鲜事。
只是知道归知道，把这话在官方场合提出来，那多少就有些不给他们面子了。
这吃人的是谁？
羌胡、氐人“嗜鲜”的风气最早可以追溯到四百年前大汉建国的时候。
这被吃的是谁？
还不是那些在吃人者眼中细皮嫩肉的汉人年轻女孩儿？
吃，都可以吃。
说，绝对不能说。
这要是说出来了，那就不是抨击地方性的陋习，是激发民族矛盾，是破坏大汉内部的民族和谐共处。
这就是在狠狠的打马腾和韩遂的脸。
第四十一章 两面包夹芝士
可以说，放眼这凉州十郡，任谁不知道他韩遂和羌人走的最近？任谁不知道他马腾隐隐之间就是整个氐人部落的代言人？
行军过程中缺粮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如今王国直接将话题上升一个层次之后，这几乎就是在将马腾和韩遂放在火上烤了。
或许马腾还好，在氐人部落之中，马腾靠着他一家人的勇武，多多少少也还能说有些地位。
可韩遂……
那当真就是一具羌胡的皮套，或者说是羌胡的走狗而已。
当初的羌胡是怎么把他捧上这首领的位置的，现在他们就可以怎么把他给拽下来。
最让他感觉难受的是，这事儿自己竟然还没办法反驳……
因为中原周边这几个少数民族，除了南方的山越蛮子之外，居然还特么的真的都干出过将奴隶穿起来，之后当成军粮消耗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这种情况还只是华北地区羯胡的习性，可后来随着大汉的势力越发微弱，鲜卑、羌胡这些部族也都开始有样学样，让不少华夏地区的百姓都惨遭其毒害。
反倒是西北五胡之中名声最响的匈奴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大汉打得次数太多了，他们好像除了喜欢将汉人少女抢回去当新娘之外，吃人之类的陋习似乎比起其他几家都要少上一些。
……
“呵呵，那怎么会呢。”
“要不，要不那我们就回去吧，嗯，一起回去……”
“王国你别急，你先别急……”
……
脸色有些难看的望着身前的那个男人，韩遂可以说连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王国直接掐死。
二鬼子的身份是他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的污点，现在被对方拎出来拾掇，自然是让他倍感难受。
只是就在他即将翻脸的前一刻，马腾却悄悄的拉住了他，和他对视了一下，又打了一个手势，才将韩遂安抚了下来，向着王国又一次说起了好话。
“哼，最好如此！”
淡淡的冷哼从王国的口中传出，他一人独行在前，根本就没理会后面跟着的两人，就只顾着在那儿埋着头狂奔。
他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人的脸色都已经变得漆黑如墨一般了，更别说对自己未来的危险有所预知。
对于王国来说……在现在，他才是这支联军的首领。哪怕自己的位置是对方帮忙推上去的，可就算是要把自己重新弄下来，也得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才有机会。
至于事后自己会不会被两人报复，其实对于王国而言已经不是太重要了。
自己犯的是造反的罪名，若是这一关都渡不过去的话，那想那些有的没得都没有用，反正只要被那些汉军抓到了，就是妥妥的一个被砍头的结果。
而在那汉阳郡的郡治冀县里面，可还有着他一家老小几十口人，这才是他担心的东西。
……
和韩遂、马腾都不一样，王国自己本身就是冀县人，他的家人现在都还在那里生活。若是这汉阳郡被汉军拿下了，他这些家人可就都变成了会行走的军功，肯定会被那些汉军抓走、送到洛阳接受审判。
自己兵败被杀这种事，早在当初造反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若是自己这一支宗族都被连根斩断的话，那他可就真的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了。
好好的一支几十人的大家族都能被他害的绝后，这在华夏大地上几乎就是普通人无法现象的罪过。
……
就这样，两支军队一追一逃，便是数天的时间过去了。
在这数天的时间里，有大量的叛军因为补给不足被汉军追上，随后要么成建制的投降，要么就是遭到皇甫嵩无情的剿灭。
而随着大汉西北大地上流窜的汉军数量越来越少，如今还在向着汉阳猪突猛进的，也就剩下了王国等人亲自率领的这一支。
不论是王国，还是皇甫嵩，他们的行动可以说都是关乎了未来大汉西北边陲十几年的平静。
只是如今，这两人却都称不上是此次战役的主角。
在汉阳郡通往中原的必经之路上，一手促成了此番现状的周瑜正有些兴奋的攥着拳头，带着一众将士们蹲伏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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