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玛修就是天啊
不论发生什么大事儿……祭祀这事儿都不能受到影响，不然就会被扣上一个不孝子之类的帽子。
这在东汉，可是非常严重的负面印象。
……
更重要的是……当初在第一次见到张让的时候，可是他亲口和张让说，要认张让为父，把张让当自己亲爹对待的……
虽然在当时，张彦说出这番话中有多少是形式所迫不能确定，但必须承认，张让对自己十分不薄。
就连对待那些宫外的宗族亲戚，张让都很少那处对待自己的那种温和态度。
正是这种反差感，让张彦对自己这位便宜干爹充满了感激的情绪。
不管外界对于这位祸乱朝纲之人的评价是如何的，但最起码，张让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那他当初所承诺的，把对方当成自己亲爹供奉，也是必须做到的事情。
这便是他的承诺。
……
只是……
只是这祭祀，可不是后世那种随随便便点根香，拜一拜就能解决的轻松活儿计。
祭祀祠堂，必须焚香，沐浴，更衣，全家老小一同上阵，才能表现出自己对于祖宗，对于宗脉的遵从与敬意。
现在不说别的，绒布球女士都还没睡醒，他肯定是没办法独自一人先进祠堂祭拜的。
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背后嚼舌根，说桥滢的闲话。
……
而若是去将她叫醒……张彦又有些于心不忍。
死来想去之后，他也只能叹息了一声，回到了主厅，开始翻弄自己未来一年的计划。
毕竟是初一嘛。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闲着也是闲着，提前做好准备，总是没有错的。
……
只是张彦却没想到，这一等，便是足足两个时辰。
直到桥滢迷迷糊糊的从卧室走出，扑倒他的怀里的时候，大年初一的午时都已经快过去了。
……
赶紧将对方浑身上下拾掇了一番，张彦嘴角苦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在众多奴婢的簇拥下，一头扎进了皖国侯府宽敞肃穆的宗室祠堂之中。
……
青天。
大地。
山河社稷。
……
皇帝。
干爹张让以及其祖先。
还有自己那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便宜亲爹张某人。
……
一个一个祭祀对象，就如同流水线上的商品一般，需要他按照流程，挨个进行祭拜。
……
来到了两千年前的东汉，一些行为上的限制，自然是要比后世少不少的。
但另一些东西，比如……
比如需要他排着队，挨个祭拜过去的东西……
……
未来还多着呢。
……
第二章 君子藏器於身
待到张彦祭祀完毕，从祠堂出来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大年初一的下午。
并没有和身边的那些人一样叽叽喳喳的聊天，张彦走在路上，不断的回忆着刚刚祠堂中的所见所闻，心中难免有着一丝惊疑存在。
……
就在刚才，在祠堂中的时候，张彦按照儒家千百年来传下的规矩，先是敬拜天地，随后又是给山河社稷敬香祭酒，虽说是手忙脚乱，却也勉强能够应付。
只是在祭祀当朝皇帝，特别是给上一任大汉天子刘宏敬香的时候，那香炉中的熏香却怎么都点不燃，给主持祭祀的家伙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可是在大汉的末年，还没到宋元时期，那种后世常见的线香根本连出现的土壤都没有。
如今大汉祭祀过程中焚的香，都是被磨成粉末，放置在香炉中的香料。
既然说了是磨成粉末，那香料潮湿、板结、甚至腐坏的情况自然偶有出现。
只是在祭祀的过程中，这种问题都是应该提前检查解决的。
若是出现了这样的纰漏，那对于祭祀的主持者来说，可以说是无法饶恕的大罪了。
……
只是看着那香炉中的熏香，当时的张彦却心有所感，并没有怪罪那负责人。
他只是无言的摇了摇头，便跳过了为刘宏进行的祭祀，而是转为祭祀历代先帝。
巧合的是，不知道为何，当祭祀对象一改变，那香炉中的熏香立刻便被点燃了，甚至都不需要更换香料。
这就……有点意思了。
当时的张彦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这事情暗暗记在了心里。
……
如今从这祠堂之中出来，张彦回想起当时自己面对的异象，顿时心中有了一丝猜测。
只是这猜测……却显得有些单薄了，单薄到，他甚至不敢对身边之人讲出自己的想法。
……
“这香为什么点不燃？”
……
“是因为自己不属于大汉，所以内心不够虔诚吗？”
……
“应该不是的，虽然不是汉朝之人，但张彦的内心确是实实在在的汉族之人，是汉人。”
“在认同感上，他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
“那是因为香料放的太久，受潮结成一块儿，所以才点不燃吗？”
……
“大概……也不是的。”
“虽说香料受潮非常常见，但再怎么说也是冬天，香料哪有那么容易受潮？”
“就算受了潮，难道在祭祀开始之前，负责祭祀的人就不会检查么？”
张彦不觉得自己手底下的人，会在这样的正式场合犯这种错误。
……
“那……难不成，是这刘宏，其实压根没死？”
……
不知为何，张彦的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
……
虽然他很清楚，在历史，特别是正史记载中，汉灵帝刘宏在公元189年年中就病死了，这和去年自己得到的消息高度一致……
但谁知道，这个有些不一样的三国，这个有些不一样的东汉末年，又会给自己搞点儿什么幺蛾子出来？
……
说的轻巧些，就是汉灵帝刘宏虽然身死，但直到现在，这个消息都被死死的压在一千六百石以上的高官圈子里。
别说是底层的屁民了，就连那些基层的县官儿，都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事儿的。
……
既然事情还没有公开，那是不是就代表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或是存在什么转机？
……
而说的严重一些……那这事儿能说叨的地方就多了。
……
受益于二十一世纪高度繁荣的网络文学，几乎每一个小说读者，都会听说过一个有些熟悉的词汇——蝴蝶效应。
“南美洲的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就可能引起太平洋上的一场剧烈的暴风。”
这句出自科幻小说《一声惊雷》中的名台词，正是很好的说明了穿越环境下，人物行为对原本环境造成的影响。
很可能今天张彦随手救下一个必死的乞丐，一千年后，这个乞丐的后代就会挺身而出，在宋元战争中顶住蒙古人的绝强攻势，彻底扭转后来华夏人民的命运。
也可能今天张彦做出一件极其伟大，甚至可以说是冠古绝今的创举，却因为时间的流逝，导致他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被渐渐抚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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