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失辞旧梦
“可你们不是有医疗队吗?虽说不能跟正规的大夫比,但实施战场急救没问题呀。”
支吾了好一会,杨正凯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是,简单的划伤擦伤医疗兵可以处理,可如果是需要手术的伤势呢,距离这里最近的战地医院有五百公里,如果有战士受了重伤,你觉得能不能挺过这五百公里?更不用说我们能不能把他送过去了。”
乔林又追问了一句。
“你们,应该受不了那么重的伤吧?”
这话说得,连杨正凯自己都觉得没底气了。
“我们都是肉长的,又不是铁打的,你要是相信你说的话,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乔林耸耸肩,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好吧,我留下。”
杨正凯最终还是放弃了之前的打算,毕竟事关战士的生命,他不敢也不忍就此离去。
“这就对了,这个山洞就是咱们暂时的据点,我们出去执行任务,你和雷公他们留在这,要是闲得慌,就帮忙给战士们准备食物,不也挺好的吗?”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乔林总算是笑了。
“我怎么觉得就算我回答上了你的问题,你也不会放我走?”
杨正凯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没错,两个原因,第一,目前的形势,我实在抽不出人手送你们回去,光凭你们两个,就这片山脉你们都走不出去,再别提往回走了,估计方向你们都分不清。”
乔林索性不再隐瞒,实话实说了:“第二个原因,这次的任务非比寻常,我们的对手很强大,强到我都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活着回去,所以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更重要了。”
听完乔林的理由,杨正凯好像突然放松了一样,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你要早这么说不就结了,何苦还要争论这么久。”
乔林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的确实是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了。
之后的谈话就轻松多了,连金熙花也加入了进来,绘声绘色的讲述来这里的路上发生的事。
雷公是如何从群山之中领着大家走距离最短的路,又是如何像玩耍一般,边走边逮野兔。
讲了好多,脸上的笑容一直在荡漾。
就连杨正凯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说了几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来来来,先把东西放到这。”
雷公领着一众战士回来了,每个人身上都是血迹斑驳,有些提着马肉,有些扛着卷起来的马皮,乍一看,像是刚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野人一般。
“怎么造成这样了?”
乔林赶紧过去,接过雷公肩上的一捆马皮问道。
雷公浑身上下全是血迹,满脸大胡子上沾的血也冻成了冰碴。
“还不是余从戎那个蠢货!”
一提起这事,雷公就是一肚子火。
“余从戎,你怎么惹咱们政委了,瞅瞅给政委气成什么样了?”
雷公的样子实在太搞笑了,乔林强忍着笑,扭头去训余从戎。
“我在这呢。”
余从戎不声不响的从人后挤了出来,正好和乔林打了个对脸。
“噗!”
这下乔林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余从戎的样子比雷公还惨,脸上都被血糊满了,整个人就好像刚从血池子里捞出来一样。
“连长,你别笑了。”
余从戎揉着鼻子,难为情地说道。
“你俩这...这怎么搞的?哈哈...”
乔林捂着脸,实在没眼再看下去了。
“连长,余队长他...”
目击者黄大川讲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一下子杀十几匹马剥皮取肉,这种场面可不多见。
除了留在洞中烤野兔的后勤保障中队的战士们,其他人基本上都跟着雷公去处理马肉了。
雷公是个经验老到的猎手,在野外,他比乔林更加懂得将自己的物品利用到极致。
就比如路上打来的那几十只野兔,肉留下来烤着吃,皮也被裁成了大小相等的长条,可以垫在鞋里当鞋垫,既保暖还舒服。
最绝的是,雷公把野兔身上的油脂都刮了下来,然后撕了一堆布条,把油脂在火上化开后,将布条浸泡在油里。
泡透后,再缠到树枝上,一个简易的火把就做成了。
这对于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的暗刃来说,无疑为他们在黑暗中行走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有十来个战士举着火把照明,雷公就开始操刀上场,挨个给这十几匹马放血。
所有在场的战士中,大都杀过鸡宰过鹅,而且全都杀过人,可除了雷公外,谁也没有屠宰这种大型牲畜的经验。
因此他们都很好奇的看着雷公是如何动手的。
战士们都知道雷公迫击炮打得准,没想到他宰杀牲畜更利落。
一根背包带在他手里就像是自己会动一样,三两下就把马的四个蹄子缠住了。
捆紧后一拉,体重近一吨,身高近两米的高头大马就轰然倒地,蹬着四条被绑严实的腿,无力地挣扎着。
一般宰杀这种大型牲畜是需要好几个人合作完成的,可雷公根本就不用别人帮忙,拎着匕首上前轻轻一刀,直接就开始给马放血。
血流干了,马也就不动了,雷公解开捆住马蹄的背包带,匕首在他手里简直就玩出了花,干脆利落地开始剥皮。
从头到尾,连十分钟都用不上,一整张马皮就被完完整整地剥了下来,平铺在地上后,开始肢解马肉。
第二百四十七章 捣乱的余从戎
没有砍骨刀,没有斧头,仅凭一把匕首,雷公就能准确找到马匹全身的骨节。
轻轻一划,切断连接关节的筋,整块的马肉就卸了下来。
肢解比剥皮更快,雷公挥刀如风,短短几分钟,一整匹马就被分解成若干块,整齐堆放在马皮上。
这活不光干得利索,就连看的人也觉得过瘾,雷公一口气收拾了六匹马,旁边的叫好声就没停过。
余从戎本身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此是见到一匹马也能被雷公玩出艺术的境界,就忍不住开始心痒了。
心痒过后就是手痒,他自认已经掌握了全套流程和技巧,想要亲自动手体验一下。
于是就毛遂自荐,让雷公先休息一会,让他来露一手。
本来雷公是不愿意的,毕竟这属于技术活,他从小跟着家里的大人学,花了几年的时间才彻底掌握。
余从戎就这么旁观了一会,他实在是信不过。
不过耐不住余从戎的软磨硬泡,而且他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连会开枪的人都能杀,更何况只会跑的马。
最后雷公只得无奈同意,为了安全起见,亲自动手先把马蹄子缠结实了,然后才让余从戎动手。
人都有一个通病,对某件事情特别感兴趣的时候,动手之前就是跃跃欲试,巴不得立刻开始,可一旦开始动手了,就有些糊涂了。
余从戎就是这样,等他拿着匕首走到马身边时,忽然就忘了自己第一步该做什么。
“放血,放血!”
有战士提醒道。
余从戎这才醒悟过来,回忆了一下雷公的动作,举起匕首就朝马脖子捅了过去。
连人都敢杀,自然不会在杀马时产生心理障碍,余从戎这一刀捅得毫无障碍。
只可惜,准头差了点,力气大了点。
雷公一刀下去,马脖子上只有一个两公分长的口子。
可余从戎这一刀下去,整个马脖子都被捅穿了。
被切断的动脉就像是爆裂的水管,那血直接就喷了出来,要知道,马的血压可是人类的六倍左右,血一下子就喷出了几米远。
但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受到疼痛刺激的马可是剧烈挣扎起来。
一匹马的力气有多大?细小的背包带根本就承受不住,几下就被挣断了。
四蹄没了束缚的马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喷血一边在原地乱蹦,四条腿抬得像跳芭蕾舞似的,要是被踢中了,绝对得倒飞出去。
刚歇了还没有半分钟的雷公只得重新上场,冒着被踢伤的风险提余从戎擦屁股。
最后一刀捅进心脏,才彻底让这匹马消停下来。
付出的代价就是,余从戎和雷公两人被喷了一身的血,外加一张本来可以完整剥下来的马皮在心脏处多了个口子,以及损失了一根背包带。
雷公气得一边给马剥皮一边骂余从戎,剩下的几匹马他也不敢再让别人插手,全靠自己一力处理。
战士们唯一帮上忙的地方就是把分割好的马肉和马皮带了回来。
“这回长记性了吧?不懂就不要瞎掺和。”
乔林象征性地批评了余从戎两句,严格地讲,这顶多算失误,还谈不上错误,他也不好太过严厉。
“好了雷公,余从戎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真能跟他置气?快去洗洗吧,一会血干了可就不好洗了。”
说完余从戎,转过头乔林又开始安慰雷公。
结果伸手一拉雷公的胳膊,又沾了一手的血,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们一块去洗了。
这个山洞最神奇的地方就是里边有一条河,不宽,也就两三米的样子,仅靠着角落穿流而过。
一走到河边,雷公立马来了兴致,又开始给乔林介绍了。
据他所说,这是一条地下暗河,水是活水,可以直接饮用,应该是从更高的山上流下来的,穿过这一带的山峰,最终流到平原上露出地面。
关于这些知识,乔林大抵上也懂一些,不过他很配合的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听雷公把话说完。
河水很凉,像冰似的,按常理来说,水温低到这个程度,应该结冰才对,可这条河却没有结冰的意思。
乔林就着河水把手洗干净,又洗了把脸,然后捧起一捧水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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