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尘之涟漪
和光熘熘、黏湖湖的石子上，不停地打滑。
他飞快地使劲嚼着鳃囊草，那感觉不太好，韧韧的、滑腻腻的，像章鱼的触手。他在齐腰深的水里停住了脚步，把鳃囊草咽了下去，等待奇迹发生。
接着，很突然地，哈利觉得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枕头压住了他的嘴和鼻子。他一吸气，只觉得脑子里天旋地转。他肺里空空的，脖子两侧突然一阵刀割般的剧痛——
哈利赶紧用两手抓住喉咙，摸到耳朵下面有两道狭长的裂缝，在寒冷的空气里一开一合……他有鳃了！
他没有犹豫，采取了惟一合理的举动——一头钻进了水里。
吸进第一口冰冷的湖水，就像获得了生命所需的氧气。
他的脑袋不再天旋地转，于是又使劲吸了一口湖水，感觉到水从他的鳃里顺畅的流过，把氧气输送进他的大脑。
他把双手伸到面前，仔细打量着。它们在水下显得有些发绿，样子很是怪异，而且手指间有蹼相连，脚趾间也有蹼相连，就好像他的脚突然变成了鸭蹼。
与此同时，水也不再冰冷刺骨了……相反，他觉得很凉爽，很舒服，身体也变得非常轻盈。
哈利继续向前划水，他惊喜地发现，那两只带蹼的脚能使他在水中前进得比陆地上还要快。他还发现，似乎根本不需要眨眼睛他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
很快，他就游出很远，并随后朝湖底深处扎下去。
远处的观众席似乎传来了一阵欢呼，哈利欣慰地在水里扬起了嘴角。
……
事实上，那些热烈的欢呼和尖叫声并不是给哈利的。
除了哈利、克鲁姆、芙蓉和塞德里克以外，同为勇士的约翰显得尤为不紧不慢的。
他就那样轻飘飘地站在岸边，手中拿起了一片青翠的树叶，轻轻地放到了嘴边。
“呜呜——”
一阵怪异而悠扬的吹奏声从约翰的嘴边发了出来。
下一刻，黑湖的湖水就像是沸腾了一样，无数气泡从水里冒了出来，原本还算平静的湖面出现了大量的波纹。
“哗啦！”
一声响亮的水声响了起来。
伴随着漫天的水花，一条长得像是一匹骏马、披着宽叶香蒲草充当鬃毛的大型水怪从湖水里面勐然钻了出来，落在了约翰身前，静静地摇晃着。
“那是……那是……”身为解说的巴格曼难得吃惊到说不清楚话来，“那好像是一只马形水怪！”
眼看着约翰揪住马形水怪的“鬃毛”，踩在了水怪的后背上，似乎准备骑着这样一匹强大的神奇动物进入湖水当中，裁判席也坐不住了。
“这是4X级别的神奇动物，勇士们绝不可能骑着这样一个破坏平衡的怪物参加比赛！”卡卡洛夫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声抗议道。
马克西姆女士也愤然站了起来。
“这难道不是明目张胆地借用外物吗？”她同样大声说道，“我不同意他用这种方式参与比赛！”
“约翰能驯服比赛场地的神奇动物，这难道不算是他本身的实力吗？”
希克斯教授也站了起来，与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两位校长对峙在了一起。
……
裁判席上的事情，哈利毫不知情。
在霍格沃茨地契的映射下，观众们看到，哈利此时已经开始在一片黑乎乎、朦朦胧胧的奇异景色中游来游去。
哈利的耳边一片寂静。他只能看见方圆十英尺内的情景，因此他在水里每划行一下，就有崭新的景色从前面的黑暗中突然浮现：波动、缠结的黑色水草构成的丛林，散落着闪闪发亮的小石子的宽阔平整的泥沙。他越游越深，朝着湖中央前进。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穿透灰亮的、诡谲的湖水，望着远处的黑影，那里的湖水是阴暗朦胧的。
他使劲往远处看，前面是一片碧绿的水草，有两英尺深，真像一片十分茂密的草坪。哈利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前面，竭力辨认阴影中的形体……就在这时，没有一点儿防备，他的脚踝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
哈利扭动着转过身体，看见了一个格林迪洛——一个头上长角的水怪。
格林迪洛从水草中探出身体，长长的指甲紧紧抓住哈利的腿，嘴里露出尖尖的长牙。
水怪的后面紧跟着一条褐色皮肤的丑陋人鱼……正是这条人鱼在驱赶着格林迪洛这种水怪攻击哈利。
哈利赶紧把带蹼的手伸进长袍，摸他的魔杖。
可是他刚抓到魔杖，又有两个格林迪洛从水草里钻了出来，抓住哈利的长袍，拼命把他往下面拉。
“力松劲泄（Rshio）！”
第二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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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的观众看着那张陈旧的羊皮纸上的图像，五位勇士的动作分成了五个方框，全都清晰可见。
“哈利想要使用力泄咒攻击那条人鱼，看起来这个魔咒的效果在水中出现了一些问题……”巴格曼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哈利的身上，看到他的动作以后及时解说道。
一部分观众们看向哈利所在的方框，看到他的魔杖尖端并没有发射出本应出现的红色光束，反而是窜出了一大堆气泡，并带动着一束灼热的水流触及到那个丑陋人鱼的身上。
当水流接触到人鱼以后，那条人鱼并没有出现原本应有的浑身乏力的状况，只是被热水烫的褐色皮肤上起了几道红色斑块，看起来动作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我们都知道，波特作为年纪最小的勇士，还有很多课程都没有经历过，这是吃了没有经验的亏……”巴格曼面色担忧地解说道，“魔咒在水中和在空气中是有区别的……除非你的实力强大到可以不受水的影响。”
羊皮纸上的画面再度起了变化——
生活在高纬地区的人鱼几乎从来都是在冷水中生存，受到热水的刺激尽管没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心里却勃然大怒。
他张开嘴，观众们虽然听不见，但是可以猜到他发出了一阵阵尖锐的叫声。
随后，越来越多拿着钢叉的褐色皮肤的丑陋人鱼从四面八方围聚而来，驱使着一大群格林迪洛，把哈利团团围在中间。
如果没有什么奇迹的话，哈利必然是不可能逃离这个密集的包围圈了。
鳃囊草仅仅只能让他适应在水中的行动和呼吸，并不能让他提高水中的作战能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仅仅四年级的小巫师显然不是从小到大便在水中生活的凶恶的人鱼的对手。
然而，懒懒散散地飘在黑湖上空的安全员德古拉却并没有任何要出手帮忙的意思，他甚至还有闲心往嘴里塞了一根血味棒棒糖，饶有兴致地看着扩展地极大的霍格沃茨地契。
不仅仅是德古拉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连其他观众好像也一点都不关心哈利的状况……事实上，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个方框里面，基本上都没看到哈利那边发生了什么——
那里有一个骑着威风凛凛的马形水怪的身影，在黑湖的湖水中真的就像是乘风破浪一样，在水下飞速穿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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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神奇的景象实在是太拉风了，小巫师们纷纷投以羡慕的眼神，幻想着自己也有机会骑着这样一只拉风的神奇动物，在众人的注视下大出风头。
现在整个赛场上，也只有巴格曼和哈利格兰芬多的朋友们对身陷重围的哈利感到担忧。
“教授，哈利就要被人鱼攻击了，你不打算去帮帮他吗？”
赫敏和罗恩刚好就坐在靠近德古拉飘在空中的地方，赫敏正在焦急地抬起头对德古拉喊道。
“不着急，还不到我出手的时候呢。”德古拉把血味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对观众席上的小女巫说道。
“可是……”
“你们难道没看到吗，波特马上就不是一个人了。”德古拉说道。
他朝地契那边的另一个方框抬了抬下巴。
赫敏和罗恩把目光看过去，发现有两个原本泾渭分明的方框突然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两个方框转瞬间重合在了一起，合成了一个更大的方框。
“那是……约翰·科瓦尔斯基！”罗恩惊声叫了出来。
只见地契显示的画面中，全场最拉风的勇士，约翰·科瓦尔斯基骑着马形水怪，一路破开波浪，强势地冲进了包围着哈利的人鱼群当中。
丑陋的褐色皮肤人鱼被马形水怪掀起的波浪冲地四处飞散，人仰马翻……或者说人鱼仰格
林迪洛翻，转眼间这个牢不可破的包围圈就被冲开了一个大口子。
约翰骑着马形水怪快速来到哈利的身边，一把将他拽到了水怪背后的鞍状腰背上，然后再度从人鱼的包围中冲了出去。
马形水怪作为4X级别且以水性着称的神奇动物，游泳速度当然比人鱼快得多，转眼间，他们就脱离了人鱼的追赶，只剩下尖锐、刺耳的人鱼怒叫声在背后久久不散……
等到彻底甩脱人鱼以后，约翰把哈利从马形水怪的背后放了下来。
在水中两个人都没有正常对话，所以约翰只是对哈利递了个眼神，做了几个手势，然后比了个大拇指。
哈利看懂了约翰的意思。
因为昨晚塞德里克把那本记录着鳃囊草的草药书送给他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表情。
约翰也是承了哈利告诉他第一个项目内容的人情，今天帮助他也是为了归还那个人情。
看到哈利理解了他的意思，约翰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来去如风地骑上马形水怪，接着寻找金蛋提示中所说的“珍宝”去了。
哈利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随即也笑了起来。
他在第一场比赛时看似傻乎乎的“资敌”举动，却拯救了他完完整整的第二个项目。
只能说，还是好人多啊！
……
哈利在水下会心一笑，但是水面上的情形却显得并不平静。
“希克斯教授，你们的勇士到底是什么意思？”卡卡洛夫再度从评委席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们尹法魔尼是打算和霍格沃茨联盟，打压我们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吗？！”
他们之前的冲突才刚刚被邓布利多和巴格曼联手压下来不久。
当时，多亏了珀西找到了勇士可以利用比赛场地中的任何物品帮助自己比赛的规则，这才让卡卡洛夫没有理由继续闹下去。
但是他才刚安静下来没过几分钟，看到两个勇士联手的举动便又忍不住想要开喷。
“我不太理解，卡卡洛夫教授，你是不是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希克斯教授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分毫不让地刺了回去，“一个善良的人，看到别人陷入危险时，顺便出手帮一把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不想要、也没必要去费时费力地针对你们德姆斯特朗！”
“但是这是在比赛，而不是随随便便的平日里。”卡卡洛夫气坏了，大声说道，“他帮助的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这对科瓦尔斯基自己和其他勇士都是不公平的！”
“你要是有足够的人格魅力，也完全可以让别的勇士自愿去帮助你家的勇士，而不是在这里像个小丑一样跳脚。”希克斯教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随意地摇了摇头。
“你……你这是在侮辱一个裁判！”卡卡洛夫气得脸色通红，右手不断地抽搐着，似乎在强行忍耐着不抽出魔杖放咒。
或者说，如果能打过的话，他可能早就拔出魔杖了。
但是希克斯教授是出了名的魔咒高手，在几十年前对抗格林德沃的全球巫师战争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梯队战力，而且她也不像邓布利多那样老好人，所以卡卡洛夫面对她还真有些犯憷。
“我也是裁判，卡卡洛夫。”看着卡卡洛夫的表情，希克斯教授露出一丝澹澹的笑意，纠正道，“在我看来，我们只是对选手的评判意见相左，产生了些许友好的冲突而已。”
见到卡卡洛夫的脸色还有进一步阴沉下去的趋势，巴格曼作为魔法部在场的唯一官员，赶紧凑上前给两人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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