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奥特幼崽！地球之光！ 第275章

【那......古神和外神敌对？】雷旭福至心灵。

迪巨佬轻轻颔首：

【古神是中立的神祗，对人类和普通文明并不关心，却因为与外神当中的部分存在敌对而被人类尊称为古神，这是我的概括。】

雷旭突然捕捉到重点——

古神对人类和普通文明并不关心，意思是外神，至少有一部分外神对人类和普通文明很在乎，或者说存在直接，且大概率还是负面性质的干涉喽？

否则，人类也无须用古神尊称与外神为敌的神祗。

迪巨佬的后续陈述证实了雷旭的这一猜想：

【外神中有一部分，比较热衷与人类，还有其他普通文明和生物接触。】

【对于这一类外神，人类方面也有专有称呼——旧日支配者。】

旧日支配者？

雷旭咀嚼着这个称呼，特别是‘旧日’和‘支配’这两个词。

这是两个非常顺应人类人文文化的词汇，可以精准地用人类的各种语言来概括。

旧日代表过去，支配代表统治。

过去的统治者，统治的对象无疑涵盖人类。

继而，雷旭又有了新的疑问——

既然是过去的统治者，那又谁终结了旧日支配者的统治？

古神吗？

雷旭很想知道，但他强忍着没问...问了也没用。

迪巨佬并未就此深入说明，他在每一点上都是浅尝辄止，绝不深入，说明这些是‘禁知’事项。

【我认为，古神、外神和旧日支配者，这三个都是以人类为代表的普通文明和生物给予超越自身，无法理解的存在的称呼。】

【其实三个称呼的界限并不是那么的分明，古神是外神中的一类，而外神中有旧日支配者，旧日支配者们也都是来源于宇宙之外，可以称作是外神。】

【同理，也可以将外神和古神都看做是旧日支配者。】

雷旭默默点头以示了解，他清楚迪巨佬真正想要表达的潜台词——

绝大多数情况下，即便是中立的古神也并不可靠。

他们只是对普通生物不关心，可假如有普通生物阻碍到他们，或者统治普通生物对他们有好处，古神也会是旧日支配者。

迪巨佬是在告诫雷旭在和以上三者的任意存在打交道时，都需要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那化身又是怎么回事？】

雷旭问出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迪迦地球的古神帕贡是化身，盖亚宇宙的格赫罗斯也是化身、

这些古神和外神的本体呢？

雷旭本以为迪巨佬会沉默以对，可他给出一个令他出人意料的回复。

【不知道？】

【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吧？】迪巨佬吐槽道。

......难道不是吗？

雷旭默默敛回心思。

又经由一番解释，了解个大概。

迄今为止，迪巨佬遭遇过许多个外神的化身。

也从这些外神/古神那边了解到许多相关讯息，但即便他已经‘击杀’过许多个‘外神’也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不是他们的本体。

比如格赫罗斯，据迪巨佬描述，由于这家伙的危害性比较大，光是存在就能让附近的星星，包括恒星在内的大质量天体发生解体、崩解等等，他曾数十次击败它。

然而，每每又都能在新的宇宙看到这玩意儿。

迪巨佬可以击败格赫罗斯并将它赶出宇宙，可就是没法给丫斩草除根。

至于其他的一些家伙，比如冠以旧日支配者之名的怪兽、巨大生物。

大部分比较苟，有的则周期性沉睡，还有的压根不跟他纠缠。

也有倒霉的家伙，比如说格鲁恩。

一只伪装成青年裸男的蛞蝓怪兽，雷旭猜这货死的挺惨。

——迪巨佬说它试图诱惑自己。

又比如说加塔诺托亚，长有触手和上千只眼睛的家伙，雷旭想不出这玩意儿到底该长什么样。

似乎也被迪巨佬给扬了，过程略。

言至于此，雷旭大概对外神/古神这类存在有了一定的了解。

然而，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禁知’，或者说，如果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若是说真名，雷旭只知道一个格赫罗斯，其余的都不知晓，为什么连大致的情况都不能知晓？

【你知道吗？】

雷旭打起精神...他能感受到迪巨佬意味深长的目光。

【我曾到访过的那些宇宙，为了对抗...不，应该说是从这些外神手里幸存下来，人类总结出许多规律和禁忌。】

【勿听、勿视、勿感、勿察。】

【无知是一种幸福。】

【过量的知识和真理是一种剧毒......】

雷旭：？？？

46 至仁至善至高至强至上至伟~

【过量的知识和真理是一种剧毒......】

初始雷旭还有些不解，可在听完迪巨佬的解读之后，他沉默了。

听神祗怪物们的歌声，便能理解世界运转的规律。

注视一眼神祗，便会有天文数字般的资讯、画面灌入脑海。

矗立在神祗们面前，那海量的真理便蜂拥而至。

仿若宇宙本身向注视者阐明和解释自身运行的规律。

你以为这是好事？

普通生物...人类的大脑无法读懂涌入的知识，无法处理神祗歌声里的规律，更不可能理解那宏大的宇宙真理。

于是，构筑成‘人’的思维...人格，被知识和信息击溃，十数年来形成的世界观刹那间破碎。

真理直视过来，却无人能够承受。

透过迪巨佬的描述，雷旭在脑海里大概模写出一幅冰冷且疯狂的宇宙图景。

来自宇宙之外的神明/怪物肆意横行，而作为原生生物的宇宙住民们对此毫无办法。

他们仅仅只是静静地存在那里这个事实本身，对于一如人类这般的普通文明生物而言便是毁灭性的灾难。

神祗怪物们或静静伫立，或无意路过，或互相争斗，或诱惑众生以达到包括但不仅限于自身的愉悦、进化、满足恶趣味等等等等。

它们当中绝大多数对普通生物毫无感觉，一如成年人不会刻意调戏路边脚下的蚂蚁。

自然，亦更不会对着蚂蚁宣告：

我是你们的神，你们要信奉我。

那毫无意义。

唯有童心未泯的小孩乐此不疲。

而那些神祗怪物们呢？

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亦从未注意过你，可你哪怕看我一眼都会疯狂。

我是真相，存在于此，而你无法承受。

雷旭自己尤其能代入——他刚刚亲身经历了一次。

而若是切换到人类的视角。

宇宙浩瀚而神秘，冷酷而绝望。

那里存在着的神祗在他们眼中是如此疯狂怪诞，地球便在太阳系这艘小舟上随波逐流。

人类在一个可怕的深渊边缘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因为某个神祗怪物的注视而步入灭亡。

不，不仅是人类而已。

宇宙中，所有的文明都在背负着自身的恐惧，躲避未知存在的窥探。

在这个被神祗怪物们占领了的黑暗、冰冷、疯狂的宇宙里挣扎着活下去。

雷旭也终于能理解迪巨佬为何要做谜语人，刻意掩藏，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真相。

对抗？

你不知道真相如何对抗？

知晓真相？

你疯了。

简单且无解。

在这样恐怖的威慑下，哪怕是彻底征服两个宇宙，野心勃勃向更多宇宙进军的帝国也显得那么的无害。

【那......】

雷旭没注意到自己的念话卡壳且艰涩，他心头萦绕着一股渺小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