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香公子
“不，我们不希望和贵国联合，因为我们很清楚，人类这边的事情，我们是不好参与进其中的，但是，大夏现在出现了魔教的话......我想一切就有可能了。”
艾琳诺说道这里，若有所思地说道。
夏雨潇露出了笑容。
对方说得虽然隐晦，可主要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诚然，血族不会和大夏进行联合，这倒不是说血族不愿意，而是两者联合的话，反而会给教会以及其它国家口实。
血族曾经是和人类打过仗的，和曾经的敌人联合，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都不太对劲。大夏如果和血族联合，那就等于是在公开说明：全体目光向我看起，我说一个事，我和血族联盟了！
这是一个很作死的选项，大夏国力再强盛，目前也没能达到可以和所有国家对着干的程度。
而现在，魔教卷土重来。
魔教之中的相当一部分功法，实际上就是融合并改变了血族的法术而得到的，当然，其中也混杂着一些魔族的法术和大夏的一些比较强悍的功法。而魔教现在能存续下去，和教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教会曾经接纳他们并且长期予以他们经济上支持。
你要说这次魔教蠢蠢欲动，没有教会在后面的拱火，她是不信的。
血族不会直接和大夏联盟，但是血族完全可以将一些法术之类的东西和大夏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分享。如果有谁质疑大夏新的法术的来源，那么完全可以说是从魔教残留的书卷中获得的。如果对方还打算继续纠缠......
那大夏就可以好好和教会谈一谈教会扶持魔教的这件事了。
“如果我们之间能建立起合作，血族和我们，能有怎样的交流和互信？你们愿意给出什么？我们又能提供什么？”
“你们不需要提供什么，皇帝陛下，说句您可能不喜欢的话，目前的大夏，对血族威胁很大，如果和贵国为敌，再和教会为敌，那么，血族自己也很难在与其它种族的竞争中取得优势。何况，我们虽然殊途，可追求的最终目的，却是一样的。”
艾琳诺说到这里，打量着夏雨潇那金色的瞳孔。
“你们的那位源祖，现在还好吧？”
夏雨潇沉默许久，然后，带着一丝玩弄的笑容，问道。
“托您的福，源祖大人现在还很好，族内除了我们真祖之外，没人知道源祖的存在，”艾琳诺舔了舔嘴唇，“不过，血族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们毕竟是源祖的造物，倾尽我们所有真祖的能力，现在也不过能做到将其抑制在沉睡的阶段。祂究竟何时会醒来，我们谁都不知道，可是至少我们都能猜出来，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也是我们希望能和您建立联系的原因。皇帝陛下，我觉得您和您的祖先们是最能对那种所谓的‘命’感同身受的，我们会有共同语言的。”
第五十五章 调查
当夏雨潇和艾琳诺走出房间的时候，两人之间已经达成了一些基本的共识。
大夏会考虑和血族在合作事宜上进行深入的探讨，不过，这一切要建立在基本安全且双方均有保障的前提下进行，夏雨潇相信艾琳诺，不过她不相信血族，这个种族的特性就是理智且狡诈（渴望血液的时候除外），如果轻易相信这些人的话，那可能就是问题了。
有艾琳诺这个真祖的牵线，或许双方能够取得一些突破。
“哦，对了，”艾琳诺突然想起了什么，“贵国现在听说是专门找了一些人来负责学习血族的魔法是吧？”
血族的法术，在之前交给了大夏相关的书籍之中，夏雨潇立刻让天师府负责研究并改进，将其尽量改造成适合大夏人的功法来练习。
不过，无论如何去修改，这血族的法术最基本的仍然是以血液作为媒介，这样的法术在人类身上实在是不太合适。毕竟在不用别人血的前提下，想要施法成功就要用自己的血作为媒介，这样一来，真上战场容易自己把自己给榨干。
“目前暂时算是了解吧，血族的法术，我们还是不太适应的。”
“教你们一个窍门，其实血族的法术不用血也是可以的，效果虽然没那么强，但是至少可以用。至于使用方法，你们吟唱的时候把其中的几个血族的古发音去掉就行了。”
“这么简单！？”
“血族的主要强大的地方，就在于从源祖时期开始的血族古语，这些古语在吟唱中的比例越多，能够获得的法术效率就越大。所以你去掉那些古音，实际上就等于削减了相当一部分的血族法术特征，效果还会有，会被削弱，可实际上我觉得这些足够人类使用了。”
“多谢指教。”
“我可没那个能力去指教你们，”艾琳诺苦笑了一下，“你们大夏流传至今的那些阵法、术法我也搞不太明白，只是，我觉得血族的法术可能比较适合贵国去使用而已。反正我觉得你们也不可能去学圣主教会的那些圣术。”
“今后如果真的要留在大夏的话，有考虑过来朝廷做事吗？”夏雨潇将她说的一切都记在心中，然后发出了一个不算是邀请的邀请。
真祖级别的人物，如果真的能够在大夏效力，那自然是最好的。况且艾琳诺所活的时间，为她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和知识，无论如何，无论在哪个层次上，她都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不是那种喜欢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的人，不过，在一个地方待个十几年还是没问题的。”
艾琳诺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名随龙卫走到了夏雨潇的面前。
夏雨潇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事？”
“启禀陛下，对灵颜的调查已经有了基本的头绪了。”
这名随龙卫说道。
夏雨潇看了艾琳诺一眼，然后笑了笑：“艾琳诺小姐大概还没有游览过御花园吧？稍后朕会让人带您游玩一下御花园，我这宫中的御花园都是融合了各地的风光建成的，还是很值得一看的。”
作为活了这么久的真祖，她自然知道夏雨潇的意思：“皇帝陛下如此美意，我自然不能辜负，那就麻烦陛下您安排了。”
安排走了艾琳诺，夏雨潇站在院子里：“说吧，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陛下，我们的人在外面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那些具有灵颜笔迹的书信，而这些书信之中，字迹和灵颜的字迹一般无二，上面写着的是关于掌管大夏军队的事情。所提的细节，所提的太尉大人的行程，完全一致。不过......”
“不过什么？”夏雨潇立刻问道。
“请陛下过目。”
那名随龙卫双手呈上两张纸。
那两张纸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其中一张，夏雨潇认得，那是当初封灵颜为灰鳞处统领时，灵颜按照惯例所写的谢恩折。
而另一张，就是其中和魔教有所交流的信件。
字迹一模一样，夏雨潇对比了一下两者之间的相同文字的写法，反正她是看不出来什么差别。
“字迹上没什么区别。”
“的确，陛下，字迹上，臣等有未能查出有何不同之处，但是请陛下看。”
那名随龙卫招了招手，另一名随龙卫走了过来，拿着的是一杯水。
随龙卫拿起两张纸，在边角处均浸上了清水。
大概是顾及到其中有一张是向夏雨潇上的折子，这位随龙卫并未将整张纸浸泡，只是浸泡了一个角。随后，将两张纸拿出来。
夏雨潇看着两张纸，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张灵颜的谢恩折，其被打湿的边角虽然湿润，但纸张仍然基本完好，字迹也并未模糊，整张纸就仿佛是油纸一般未曾因为浸水而发生改变。
但是，另一封写给魔教的信纸，其边角却出现了有些粗糙的纤维，而字迹也洇开，变得有些模糊。
“陛下，两者虽字迹相同，可朝廷内部所用的笔墨纸砚，还是和外界有很大的区别的，我大夏朝廷内部所用之纸，质地细腻柔韧，湿后晾晒即可恢复如初。用的墨所写之字，浸水不散。”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大夏朝廷官员之间传递的书信，为了确保其准确性，避免出现损毁和模糊，其信纸和墨水都是上品，而且有专门的作坊进行大规模的生产，虽然也一定程度上对外售卖，可实际上流入民间的实属少数。
“而这封信所用之信纸，既非我大夏朝廷所用纸张墨汁，也非大夏民间所泛用之品，这种状态，在西方的部分国家倒是较为泛用。因为其价格便宜，且不浸水时书写效果尚且优秀，所以很受那些国家的欢迎。”
“臣的意思是，若是灵颜真的在于魔教沟通......总不至于，用这种纸张吧，先不说我国如今没有大批量进口此类货物，就算是有，以她的身份，就算是用大夏民间的普通纸品，恐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特征。”
大夏可是最擅长玩纸的国家，即使是民间的纸张，质量也算得上不错，灵颜没必要千里迢迢搞外国的次等纸去用。
“还有什么发现？”
“臣等现在暂时锁定了一些范围，请陛下明断，这些人之中，有和魔教勾结的嫌疑，甚至臣怀疑，有的已经是魔教分子了。”
第五十六章 坐下来聊
夏雨潇看了一眼那其中的名单，脸色变了。
“你们调查的没问题吧？”
“皆是有证据可查，陛下，至少他们有嫌疑，臣等现在还不敢轻易下手，因为担心会打草惊蛇。毕竟，他们现在只是负责执行的，真正在幕后主使的那位，恐怕现在还不能乱动。”
“朕又出错了啊......”
夏雨潇无奈地看着那张名单，然后苦笑道。
“陛下，这没办法，毕竟即使是我大夏历代先祖中最为贤明的皇帝，也不能避免出现类似的事情。只要有人，这些事情终究就会出现，若能做到全国上下举国清明，那便不是人君了。”
随龙卫如此说道。
说实话，在他看来，现在的大夏，相较于先帝时期，尽管武德不如先帝那会儿充沛，可是内政着实是好了许多。先帝那会儿留下的弊端相当一部分都已经被处理好，而当初的劳民伤财的政策，也在夏雨潇的控制下重新回到了正轨。
再能干的君主，总归还是人，其臣子也都是人，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误，这一点上，作为随龙卫的他们比谁都清楚。
“这个皇帝位置，有的时候还真是有不想干的念头，说实话，真的很累的时候，朕有想过要不要真的干脆让太尉直接总揽朝政......”
“陛下，这话，您可不能随便对别人说。”
“我开个玩笑而已，虽然有这个想法，不过实际上也确实无法事实，况且，”她转过头，看着远处重重叠叠的屋檐与太安城外的亭台楼阁，“这江山社稷，总归还是要有人去处理的。哦对了，今天你把我的那些公文拿过来吧，我就在这里办公了。”
“陛下，您......”
“照我说的去做吧，另外，这件事情，相关的证据你们要继续往下查。那个幕后主使，你们提出了这么多的线索，可否有头绪？”
“......禀陛下，没有。”
随龙卫说道。
“是没有，还是不敢说？”夏雨潇没有看他的眼睛，仅仅是从他那片刻的停顿和语气上，便大致知道了个大概。
“陛下，此事，臣不敢妄下定论。还请陛下给臣几天时间，待到有了确凿的证据......”
“......为难你们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吧。你说的对，这件事情，还是要等证据确凿之后再去坐实。现在宫中暂且还算是稳定，如果妄下定论，假如错了，太尉这件事，加上现在正在查的这件事，太安城可就有得热闹了。”
“陛下圣明。不过，臣之前见陛下调拨了黑甲骑，还以为陛下您是想......”
“和太尉打起来？那可就真的是视大夏的江山社稷为无物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既然传给黑甲骑的诏令能够被拦截，那朕现在就不敢将黑甲骑放在外面让别人再次得逞了，还不如把黑甲骑直接调进来。一来避免太尉真的打算同归于尽，做一点准备——这其实可能性不大；二来也算是为了拱卫太安城，避免太尉和朕出现危险，；至于这第三嘛......”
她冷笑了一声：
“如果这个时候调黑甲骑进太安城，那些背后作梗的人，恐怕并不会觉得是什么针对他们的操作吧？”
随龙卫愣住了，然后，低声说道：
“陛下好手段。”
“奉承话就不用了，朕听多了，”她摆了摆手，“对了，你的孩子，最近是不是也在准备武考？”
“是，那崽子现在一心想参军报国。说是想成为安国公那样的栋梁......”
夏雨潇听了之后乐了。
“他是安国王了，这事儿还是得纠正一下下的，另外，嗯......回家之后告诉他，朕不会因为他父亲是随龙卫就给他什么优待，但是只要他能考过，朕不介意让他在太尉的手底下学东西。”
“陛下，这......”
“大夏的未来在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手里，这一点，朕还是清楚的。秦太尉这样的人，被年轻人当作偶像，反而是件好事，如果人人都以那些品德败坏只会捞钱捞虚名的不学无术之人为偶像，那这国家也就无望了。”
“是，臣会将陛下的教诲告知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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