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香公子
“封王？！”
乌合雅瞪大了眼睛看着秦稷。
安国公，这个名号一直伴随着秦稷和他的父亲，况且对大夏了解颇深的乌合雅也清楚，像秦稷这种非皇室子弟的出身，封个“公”已经是顶天了。
可是现在，他就成王了？
这是什么操作？就算是有战功，也不至于升的这么快吧？而且仔细想想，近期秦稷这家伙干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组织了对萨尔王朝的反击、夺回寒阴城......
啊不是，自己老家给他的战绩有这么大吗？
“是的，承蒙陛下厚爱。”
秦稷如实告知道。
“恭喜太尉，能在大夏朝廷之中称王，这是莫大的荣誉。”乌合雅客套了一句，然后，突然愣住了。
等一下，仔细想想，秦稷虽然有功劳，但是还没到能够直接封王的地步吧？
就算是真的有那个封王的功劳，至少也不应该这么快，按照大夏的流程，若是真的要封王，走流程的话也需要等到明年才正式进行册封。为什么秦稷这么快？
仔细想想，秦稷这次和这位大夏的皇帝之间似乎变得稍微亲近一些了，这该不会是......
不可能不可能，秦稷不是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是用这种不正当的方法封王的话，秦稷是不会同意的。嗯，没错！
她想着这些的时候，秦稷和夏雨潇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夏雨潇随手拿过纸和笔，然后咬了咬牙在上面开始写一道文书。
这是关于乌合雅在大夏的手续办理的文书，有了这道文书，乌合雅就可以在大夏拥有和大夏的贵族几乎一样的待遇。也免得到时候如果想要外出还要被不认识的人拦下。
至于她会不会借机溜走嘛......只能说，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那萨尔王朝恐怕就要遭殃了。
质子自己跑了，对于大夏来说，完全有理由向萨尔王朝发起再一次的战争。乌合雅是个聪明人，除非事态真的发展到威胁性命的地步，否则她不会这样做的。
不过，显然夏雨潇的胳膊还没有好利索，现在的她写文书还是比较吃力。
“秦稷，帮我一下。”
她扬了一下下巴，示意秦稷把旁边的墨研磨一下。
“是。”
秦稷走过去，摆好砚台，将墨块蘸上水，轻微的研磨声令人感到莫名地心安。
不紧不慢地磨好了墨，秦稷将砚台端到了夏雨潇的面前，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今后，你就在太安城内住，有什么事，可以先找秦稷，毕竟是熟人好办事。如果秦稷解决不了、拿不了主意的话，可以来找朕。”
写完文书，夏雨潇让秦稷将文书递过去，然后说道。
“谢陛下。”
第七十七章 商会？间谍机关！
送走乌合雅，夏雨潇让秦稷稍微留下片刻。
“怎么样？觉得现在的乌合雅有利用价值吗？”夏雨潇看着这次乌合雅带过来的礼物——这份礼物十分贵重，是萨尔王朝的灵石雕刻。本来，灵石（魔晶）值钱，却还没到那种值钱到能用做外交礼物的程度。
可乌合雅送的这份灵石雕刻，是实打实地用整个的大块灵石雕琢出来的腾龙。足足有一张桌子那么大。这么大的一块灵石可是十分稀奇的，这条龙更是制作精细。实用价值不高，但是观赏价值拉满。
“陛下希望她有价值的话，那她就有价值，否则的话，没有陛下您的要求，乌合雅她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秦稷坐在夏雨潇的对面，然后说道。
这次他是直接坐下来的，甚至都没用夏雨潇赐座。
他清楚，乌合雅的出现，会为大夏带来极大的机遇。
“朕希望能够综合判断乌合雅的可靠性，一旦我们的计策真的开始实施，那么乌合雅个人的能力就变得尤为重要，如果她不争气，我们是无法帮她逆转局势的——大夏不能随便下场处理外国的内政，否则的话，其它国家大多都会对我们更加紧张。”
夏雨潇给出了这样的一个回答。
大夏现在固然强大，但是这种强大终究只是一时的强大，想要将这份强盛延续下去，就不能急。直接掏出大笔大笔的钱调动军队平了萨尔王朝固然是效率最高的，但是拿了一个萨尔王朝，换来的却是至少十几年甚至数十年都不会断绝的叛乱，还有一群亟待投入的差的要死的地区建设......
而且还会引起其它国家对大夏的过度紧张。大夏有能力打，但是真的这么快就打，得不偿失。
类似于萨曼疆这样的实力不太强还谁都惹的国家除外，像这个国家打了也就打了，因为这事儿是圣主教这边先不地道的，稳固周边的安全自然是大夏的战略之一。
“我明白，我也会和她多谈谈，看看她是否值得我们帮助。”
“那就麻烦你了。对了，灵颜那边的审讯有结果了吗？”
“有了。”秦稷回答道，“按照灵颜给出的汇报来看，老弗伦商会表面上是在大夏做贸易，并且为大夏各地的商人提供便利。但是实际上，老弗伦商会内部所负责的是为当地的圣主教信徒们提供物质支持甚至是一部分的武器支持。笼络人心的同时，也在培养忠于自己的势力。”
“他们还有别的业务吗？”
“当然，老弗伦商会同时也负责提供与我国相关的商业、国内政局等情报。举个例子，假如今天我们向一些商人订下了一大批用于行军的鞋子，那么他们就会将这样的情报传递给外国。一些组织通过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我们可能会在近期有军事上的行动。”
“另外，我让灵颜查了一下，这个商会的所谓的会长，其实也是一个站在台面上的小鱼小虾，他背后的老板就是我们周边的部分圣主教国家。而最有趣的是，我发现，我们的这些邻居们也不是最终的幕后黑手，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人站在幕后操纵。”
“老弗伦商会所赚取的钱，有相当一部分都进了教会的腰包。而且，该商会自己也并不守规矩，他们始终都在瞒报他们的营收，相当多的税款被他们所隐瞒不缴。初步统计，他们欠下的税款数额庞大，多到再让陛下帮臣新建个王府都绰绰有余。”
其实，在一开始灵颜向秦稷说明情况的时候，秦稷就觉得这些家伙的做法非常熟悉。
在自己的那个世界，这样的操作并不在少数。而在大夏，用商会来进行情报搜集和暗中组织信徒活动就显得更为隐蔽——老弗伦商会作为外来商会，确实为大夏带来了不小的经济效益，同时也让大夏和外国的交流日益开放。
这样的一支商会，就这样潜藏在大夏的太安城，犹如是安装在心脏附近的定时炸弹。
当秦稷查封了老弗伦商会时，从里面搜集出来的资料完全就是铁证如山。以至于假如真的给老弗伦商会的会长看，恐怕对方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为自己辩解。
不得不说，这位会长确实是可以，面对灰鳞处的恐吓威胁，他并没有吓破胆，而是试图和灰鳞处周旋，并打算用他的身份来和灰鳞处谈条件。
但是很可惜，若是其它的部门，大概率对他还有所顾忌。但灰鳞处不是，这个部门压根就是皇帝（或者说太尉？）自己的暴力部门，跟他讲个锤子条件，直接全套记忆恢复术，最终让这位商人连连惨叫，只能交代了所有事实。
很显然，这一次的鳞卫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每个国家都或多或少有些阴暗面，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阴暗面，所以才需要一些适合做这些不太正大光明工作的人来专门负责。而灰鳞处，则非常实在地贯彻了“干脏活儿”的理念。
“还真是会玩啊......”
夏雨潇冷笑着说道。
老弗伦商会自己这边当初就一直派人在那里盯着，在她的监督下，本以为这个商会也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从一开始就不坏好心，而且有着极其明确的任务目标。
“让灰鳞处那边给这帮人留点气，这些人还有用处。”
夏雨潇留着这些人，是为了增加自己这边的筹码，老弗伦商会固然不行，但是老弗伦商会在全国各地的布局，那是一些外国势力砸了大价钱才搞下来的。光是太安城的这一座商会，当初所花的成本就大的惊人。
那些家伙是不愿看到商会就这么轻易地垮掉的，他们会想办法把这些人捞出来，特别是教会——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搞了这样的一个比较隐蔽的传教、刺探消息的网络，现在商会没了的话，至少人还在。只要这些人都在，有经验，那他们完全可以以后继续复刻这样的模式。
所以，夏雨潇现在要把这些当做自己的一个筹码，虽然这个筹码未必很大，但是多一张牌总比少一张牌强。
第七十八章 总会有人在家等你
当秦稷回到自己的春宁宫的时候，正好看到灵颜在他的卧室里面打扫房间。
虽然秦稷原本是有专门的仆人来打扫房间的，但有的时候，灵颜也会顺带着清理一下房间。对于秦稷而言，灵颜的打扫是让他最为舒心的，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生活习惯，很多东西的摆放都很符合心意。
不过......这种打扫，有的时候还是会给人一点视觉冲击的。
比如现在。
秦稷目瞪口呆地看着灵颜轻松扛起屋里的木质书案。
那个书案与其说是拿来办公的，倒不如说是用来彰显皇家的华贵的。整个书案长达两米，是用一整块的木料雕刻而成，下面遵循着自然的树木根部的形状雕琢出了蛟龙、凤凰、祥云等等图案。
按理说，扛起一张桌子，这倒也不是啥稀奇事，有些桌子本来就不是特别重，扛起来也无所谓。
但是最离谱的在于，秦稷屋里的这张书案，用的是“沉铁木”，这是一种在异国生长的树木，其木质极为厚重坚硬，致密结实，颜色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红褐色。这玩意究竟有多重呢？
你把它扔在水里，它就和石头一样直接就沉底的那种。
这么大的一张沉铁木书案，这个重量在秦稷原本的世界基本上得用吊车或者叉车来装运，而现在，灵颜直接把它扛在了背上，然后将它搬运过去。
“你在干嘛？”被面前这一幕惊到的秦稷问道。
“哦，少爷，之前您不是说这张书案的位置很碍事吗，今天我做完工作之后，想着反正也要搬，不如现在就搬。”
灵颜说着，向前走去，在她后背上那沉重的书案一下子就让秦稷不敢靠前了——这个重量，这要是灵颜一个不注意转个身，碰着自己的话，感觉自己都要被她爆个头......
当然，这只是秦稷自己的想法，实际上秦稷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行了行了，就放那里就行。你是我的侍卫，怎么搞得好像是被我雇来当苦力的一样。”他指了一下这张书案的摆放位置，然后说道。
放好了书案，秦稷示意灵颜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问道：“关于商会那件事，陛下已经知道了，虽然陛下没说，但是她自然是希望灰鳞处能够继续彻查下去的。”
“我明白了，那我会继续查下去......”
“不，希望你们继续彻查下去那是陛下的意思，我的建议是，不要继续查下去。”
“为什么？”灵颜好奇地问。
她并不是质疑秦稷，只是对秦稷的这个想法有些好奇，她也想知道为什么秦稷不愿意彻底查下去。
“灵颜，如果我们现在就把事情顺藤摸瓜整个查下去的话，最多只能查到这起事件真正的幕后黑手。以我的判断来看，查到最后，基本上就是圣主教会干的事情。”
“现在，我们需要教会这些线，目前的教会暂时还没有正式被我们查清，更没有受到我们的刺激，他们多半已经知道了老弗伦商会的这些事情。接下来他们会变得异常警觉，如果我们彻查下来，恐怕还没等我们查到头，教会就已经将其它的许多对他不利的证据给销毁了。”
“老弗伦商会只是教会在大夏做的事情的冰山一角，我们现在还不能为了这个冰山一角而打草惊蛇，否则，一旦他们开始警觉，并且暂时撤出大夏的话，没有充足的直接证据，我们将来在和教会打交道的过程中将会落入劣势。我想要的，是能够直接让我们有正当理由对教会实施严厉限制的机会。所以，现在还不能刺激他们。”
说白了，这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那我先审讯，审出了东西不对外公布即可。”
“聪明，你已经稍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但是这个方法并不妥当，因为我怀疑，在大夏内部早就有官员和那些圣主教的信徒勾结。我相信灰鳞处的鳞卫们的忠心，他们都是由你来训练、我来挑选的人才。但是灰鳞处也并不是完全封闭不对外交流的，所以，还是有泄露消息的风险。”
“所以，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不审问。反正人已经在你们手里了，只要想审，什么时候都可以审。”
秦稷耐心地为她解释道。
灵颜在这方面确实不是很有天赋，所以秦稷给她的做的是灰鳞处的统领，而不是其它的官职——因为大多数官职是需要人情世故和勾心斗角的，灵颜不擅长这个，她更多地只擅长物理意义上的勾心斗角。
可秦稷仍然希望能够让她多学会一点，至少以后别因为这方面不行而吃亏。
对她的培养，秦稷是非常上心的，灵颜表面上经常抗拒，但是实际上也确实在用心去理解、学习，只是她可能确实不擅长这方面，学的比较慢。
“我明白了，少爷。那么，少爷，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灵颜已经习惯了秦稷的命令，所以，即使现在自己成为了独当一面的统领，也会去询问他的意见。
“倒是有一个任务，陛下现在准备推行一系列的政策，而国内现在有些官员试图阻止这些政策的推行，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抗拒陛下的政策的官员。派人盯着他们，并且尽可能地找到他们每个人的把柄——完成这些任务后，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
“是。”
灵颜说着，悄悄地挪动了身体，让自己离秦稷更近一点。
秦稷专注于那份名单，并没有注意到灵颜的这番动作，她慢慢地靠近自己的少爷，然后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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