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褪色的墨水
但你活下来就活下来,为什么要这么找死?
“赢?”
果不其然,方才还心情大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愉快过的皇帝,冷笑了一声:“他说他赢了?”
贵族和大臣们默不作声,现在……就算有人搭台阶,这件事也不可能结束了。
必须要在此分出胜负。
艾菲桑徳的视线扫过光幕,随后立刻定在了某个点上。
她面无表情地抬手虚握,于是,远在万里的那处战场,开始震颤嗡鸣起来。
只见皇帝凝视着的那处废墟间,一个比沃森伯爵看起来更加凄惨不堪的身影,随着她的抬手,硬生生从碎石土壤间拔出,丢到地上。
他的四肢已经全部断裂,且现在依然血流如注,要不是胸口散发着荧光的炼金道具在吊着命,估计早就已经死了。
毫无疑问,能在这场战争中持有足够强力的保命物品的人,除了沃森伯爵,也就剩下灵湖伯爵了。
“就剩这两个,其他的都死完了吗?呵,刚好。”
苍老的面容上露出残酷狰狞的笑容:“既然还剩下两个,那这场决斗就重新开始,最后站着的那一方,才是胜者!”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体内的力量缓缓涌动,竟然隐隐有要同时恢复这两人,让他们以全盛姿态再战的意思。
“你——”伊沃拉转身怒目而视,“这是战争!不是决斗!”
毕竟按照战争进行下去,接下来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这不是战争,也不是决斗。”
艾菲桑徳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自己的女儿:“是我的,游戏。”
“游戏规则如何,我说了算,伊沃拉。所以现在,我说这是决斗,那就是决斗。”
而就在伊沃拉即将暴怒到失控,艾菲桑徳要恢复两个领主的当口,最开始惹了祸的那位年轻人,突然开口道:
“陛下,我觉得这并不公平。”
“……”
贵族们被这话吓得一身冷汗,就连向来从容自若,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公们,也都抽了抽眼角。
艾菲桑徳缓缓转头,盯着安瑟的脸:“安瑟,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并不公平。”年轻的海德拉不卑不亢地说道。
“公平……哈哈哈哈,公平?安瑟,你确定你要跟我谈论公平吗?”
艾菲桑徳狂放地大笑起来,而这笑声中,令群臣已经开始打颤的怒焰是那么鲜明。
“当然。”安瑟坦然道,“因为这对陛下来说,并不公平。”
安瑟阁下,你别再这么……
……嗯?
在群臣呆滞地注视下,年轻的海德拉朝同样微有愣神的皇帝说道:
“从刚才的战局来看,结果十分明显,您已经赢了。”
“……”伊沃拉愣了半秒,随后怒声咆哮起来,“安瑟,你放屁!你在说什么——”
“闭嘴。”皇帝以阴冷凶虐的视线和言语打断了伊沃拉的话,接着再转头看向安瑟,微微清了清嗓子,语气好了不少,“安瑟,你继续。”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黑骑士的强度。”
安瑟从容微笑起来:“假如他们没有过分追求戏剧性,那么沃森领会在第一时间就被全数歼灭,这一点谁也无可反驳。”
皇帝点了点头:“理应如此。”
“但陛下是仁慈的,宽容的,这场战争,嗯……游戏的戏剧性,我们暂且将它视作陛下对沃森领的怜悯,是您以慈悲给予他们的机会。”
苍老的皇帝稍微变了下姿势,她单手托腮,嘴角缓缓上扬:“说的不错,假若不是如此,那就太过无趣了。”
“即便如此。”安瑟笑了笑,“沃森领也拼光了所有超凡者,也没有撼动黑骑士分毫,就算巴别塔使用了特殊武器,最后也还是落入了以太院的陷阱。”
“只是,因为以太院的某些……工艺上的失误?”
他的这句话让在场以太院成员脸色一变,而安瑟则毫不在乎地继续说道:“让事情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也就是说——后续产生的,只是不可控的意外。”
年轻地海德拉竖起食指,笑容温和道:“因为沃森领根本就并没有‘战胜’灵湖领,毕竟退一万步讲,就算击垮了黑骑士,灵湖领那边的超凡者,也足够碾压沃森领。”
“既然沃森领根本没有战胜对方,何谈胜利呢?”
“你去死吧,安瑟!”伊沃拉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把安瑟给生吃了,“战争不到最后一刻,从来就不分结果!”
“但这并不是战争,殿下。”安瑟无奈地摊了摊手,“黑骑士是让这战局变得如此混乱的主因,可让黑骑士变成这样的是陛下吗?错误的是陛下吗?黑骑士……不是以太院从陛下这里拿走了大量资源负责建造的吗?”
“那么错误的,失败的,怎么会是陛下呢?”
诡辩。
这是显而易见的,无可置疑的诡辩。
“……”
伊沃拉盯着安瑟许久,突然不说话了。
没错,这是诡辩,但那又怎么样?皇帝又不在乎,或者说,现在的她多半已经昏聩到听不出来这是诡辩,而把它当真了?
那这不就更好了吗?
表面上,陛下认为自己赢了,打压了自己女儿的气焰,对此感到身心舒畅。
事实上,大皇女知道自己赢了,虽然表面上过不去,但她在如此艰难,毫不公平的情况下,还是挣到了自己的颜面,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不是双赢吗!
至于以太院……家大业大,被陛下烧一顿又没什么,反正烧的不是我。
这个结果,显然比给双方搭台阶,表面上走下去,但那颗雷仍埋在那要好得多。
看着皇帝脸上越发舒心的笑容,大臣贵族们纷纷在心中感慨——果然,安瑟阁下还是最可靠的那个,要是过程别这么吓人就更好了。
“呵呵呵呵……还是安瑟你最清楚这场游戏究竟是谁胜谁负。”
皇帝轻蔑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见后者低头不语,心中快意更盛,她将视线转向安瑟,语气和蔼道:“这场游戏让我如此满意,你是首功,虽然弗拉梅尔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但我也必须要给你奖赏,说吧,有什么需要的。”
安瑟笑了笑:“我倒还真的……需要向您求取一件东西。”
“什么?”
“灵湖领。”
年轻的海德拉温声道:“我觉得是时候扩充海德拉的领地了,需要一批住民和有能力的人。虽然灵湖领取得了胜利,但最后的结果仍有些玷污您的荣光,剥去他的领地,仅保留他的爵位,然后将他和他的子民并入我的领地,这既能满足我的需求,又算是对罗拜厄的一种惩戒。”
“只有这么简单。”皇帝微微皱眉,似乎不高兴于安瑟要的太少,“不过你倒的确喜欢经营领地,也好,那就这样——”
她的话语突然顿住,视线先在一直垂首无言的苏丝伦身上停留了一瞬,接着又移动到伊沃拉身上,脸上再度扬起笑容。
“不,让我如此喜悦的奖励,怎么能这么寒酸呢。”
艾菲桑徳单手托腮,笑容愉快地说道:“你需要有能力的人,对吧,安瑟。”
“是的,陛下。”
“那么,我把那个巴别塔给你。”
这一瞬间,整个大殿里的温度起码上升了二十度。
从“输了”之后就一直微低着头的伊沃拉缓缓抬头,眼中的凶狞和疯狂纤毫毕现:
“你要把什么给他?”
“伊沃拉……是谁教你,用这种态度面对我的?”
伊沃拉的胸膛不停起伏,整个大殿开始上爆燃起炽烈的焰花,但艾菲桑徳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反而就这么冷笑地看着她,似乎在欣赏自己女儿无能狂怒的可笑模样。
最后,没有说出半句话的伊沃拉化作火焰,消失在了大殿里。
“呵呵呵呵呵……没长大的小孩罢了。”
皇帝愉快地笑了几声,随后转头看向安瑟:“不必在乎她,以后,巴别塔就是你的东西了。”
“感谢陛下的恩典。”
安瑟微微躬身,朝皇帝行礼。
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那位文静端庄的小皇女,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这场荒诞的战争……不,游戏,终于在我们善良懂事的安瑟阁下的斡旋下,得到了最完美的落幕。而后续的一切,才是贵族们需要考量的事情。
皇帝已经来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注定要投身源焰,这是每代皇帝必定会做出的选择,等伊沃拉上位后,谁都不想成为被新朝换掉的旧朝。
算算情况,那位海德拉现在也不容乐观,而且他似乎已经抵达了帝都,得找时间接触接触。
至于两位下一代的神灵种……
经过这起事件后,关系好像要彻底跌落谷底了啊。
*
“安瑟……安瑟!我的好男人!”
此时,被大臣和贵族们认为“关系跌落谷底”的两人,正在门边激吻。
准确的说,是安瑟被伊沃拉按在门上强吻。
炽烈如火的大皇女身上只披着一件浅红色的半透轻纱,再无它物,她十分强硬地将安瑟抵在门口,同时煽情而暧昧地呼唤着安瑟的名字。
安瑟一开始还想抵抗,但象征性地抵抗了两下之后就放弃了,差不多约有五分钟,伊沃拉已经开始向南进发,准备褪下安瑟的阵线时,年轻的海德拉才伸手制止。
“殿下,再往下可就越界了。”
“……啧。”伊沃拉蹙起眉,“我把它烧干净,不留在里面不行吗?”
安瑟笑容灿烂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信。”
“你还真是够谨慎的……谨慎到让人不爽。”
安瑟的回答显然让伊沃拉失去了兴致,不过她也没换上别的衣服,就这么拉着安瑟,坐到了房间里的沙发上——嗯,这其实就是安瑟的房间,只不过伊沃拉十分轻车熟路。
女人熟练的开了瓶放在桌上的酒,亲自给安瑟和自己倒上,无比满足地后靠在沙发上,微微摇晃起酒杯。
她盯着酒液,忍不住嗤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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