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话虽如此,但是他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要从哪条路前进、花费多少精力、需要多么幸运才能达到那个目标。他什么也没有考虑,只是在任性地挥霍着时间,随后便漫不经心地度过了少年时代。幸运的是,他还算聪明,因此得以进入了一所不错的大学。”
“总有一天会发现‘真正的自己’,现在只是在准备期间——他是这么宽慰自己的。然而,直到他大学毕业,他也不知道所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这不是自然的吗?什么也不做,就什么也得不到,所谓“真正的自己”也就不存在。”
“……那他……”雪之下雪乃欲言又止。
似乎察觉到了雪之下雪乃的担心,源景轻轻地笑了笑,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为他担心。”
“虽说没找到‘真正的自己’,但他还是过得其实不错。他在搞好人际关系这方面上似乎有着极为过人的天赋,周围的人对他的评价都很高。感谢现代社会的进步,让他这种什么都不会,只会迎合和攀附他人的草包也能有一口饭吃。”
“这就是我的‘覆辙’。”源景的语气并不是在【诉说】,而是在【起誓】——
“我决不会重复‘他’的错误。”
四十六、‘真正的自己’
“我之所以会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不要把我想成什么无欲无求的圣人。”源景将目光从那不知道在何处的‘他’身上抽离,重新落到了雪之下雪乃身上,“正相反,我要比你们想象的要强欲得多。”
“你想要找到‘真正的自己’?”少女想到了他之前所说的话,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源景听到从雪之下雪乃嘴里吐出的这个词,竟然好像听到了什么相当有趣的事情一样,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抱歉抱歉,我这人笑点有点奇怪,一听到你说什么‘真物’,就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发笑。”其实他是知道的,但原因自然无法告诉雪乃。
面对着雪之下雪乃投过来的有些不善的目光,源景举起手做出投降的样子,“不不不,不是寻找‘真正的自己’。‘真正的自己’才不是依靠寻找就能得到的东西。”
“我只是决定了什么是‘真正的自己’,并下定决心成为他而已。”
“那你决定的‘真正的自己’究竟是什么?”雪之下雪乃虽然仍然对源景那一阵莫名其妙的笑声有点不忿,但是终究是好奇心压倒了一切。
源景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先说了一段台词。他说得相当流利,看起来似乎相当喜欢这段话——
“只要是男人,哪怕一生只有一次也好,谁都曾梦想过,成为这世界上最强的人!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人们都放弃了这个梦想。是兄弟打架,被更年长的哥哥打倒在地的时候?是争孩子王的时候?还是挨了老爸的拳头,第一次知道痛的时候?最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有99.9999%的人,都放弃了这个梦想,转而梦想成为医生,律师,科学家,政治家,文学家……但是,还是有那么一小撮人,那剩下的0.0001%,不管经历过什么事,遇到过什么人,都不曾放弃那最初的梦想!”
“这是?”雪之下雪乃显然没有听过这段话。这也是当然的,她并不像是会看Jump之流的人。
“这是某个濒临老年痴呆的漫画家写在格斗漫画中的话,说的是男人对于【最强】这个称号的渴望。”源景说着自己的理解,“这便是我的野心与梦想。”
“我要成为【最强】!”少年的话语中,满溢而出的便是自信与坚定,“是那种不只局限于某一项,而是在我喜欢的任何领域都没有敌手的【最强】!”
他朝着雪之下雪乃眨了眨右眼,有些诙谐地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想让我帮忙的话,就请你们多往这个方向想一想。”
“可不要再弄得满身是伤了哦。”
……
第二天。
羔羊会的部屋中。
这里人头攒动……那自然是谈不上的。
但确实要比往常的人要多出很多。
除了源景、藤原千花还有雪之下雪乃这三个固定的会员外,作为顾问的平冢静老师、作为特邀嘉宾的冬马和纱还有委托人美绪老师全都齐聚于此。
源景坐在原本属于他的座位上,面前摆着一份材料。他正眉头紧锁,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份由三名少女所共同编纂出来的计划书,右手指节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很显然是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在他身后,美绪老师已经看完了计划书,就在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平冢静悄悄地拉住了她,朝她静静地摇了摇头。
终于,源景的指节敲击声停止了下来。
他终于看完了。
“美绪老师,我能问你一个可能有点冒昧的问题吗?”源景将头转向了美绪比奈老师,后者先是猛地一僵,似乎对此事感到相当意外,但她随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觉得【弦乐部】、【管乐部】还有【合唱团】的成员中,真心喜欢音乐的能够占到几成呢?超过5成了吗?这是这个计划能否成功的关键,我希望能得到明确的答复。”
“我可以保证。甚至不只有5成,至少有7成以上。”美绪老师的回答道,她的语气十分坚定,很显然她对此十分确定。“这三个社团的平常训练都极为辛苦,还要搬着自己的家伙到处演出。如果不是真心喜欢的话,那些公子和千金们怎么会在这上面花这么大的力气呢?”
“原来如此。”源景点了点头,随即转向了三位有些坐卧不安的少女。
他向她们点了点头。
“这份计划书写得非常好,如果美绪老师说的是真的的话,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天性最为活泼的藤原千花表现得最为夸张——她兴奋地跳了起来。
而就算是性子较为沉稳的雪之下雪乃和冬马和纱,也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但是,所选的曲子要换一换。”源景却在此刻话锋一转,“这次选取的曲子,除了必须同时包含弦乐器、管乐器还有合唱要素之外,其知名度必须要尽量的高。”
“要高到就算不懂音乐的人也对它耳熟能详,音乐社团的人就算没有彩排过,也能上手就演奏。必须要高到这种地步才行。”
“而在乐曲界,满足这个条件的乐曲只有一首。”
作为三名少女中音乐知识最为扎实的那个人和选曲人,冬马和纱显然是清楚源景所说的乐曲是哪一首,但她随即摇了摇头,表示了不同意:“那首乐曲最好的开场乐器是低音提琴。但是羔羊会的三人中,显然并没有会拉低音提琴的人,因此只能放弃掉了。”
“现在的我们,不,应该说是我不会拉低音提琴,并不代表我不能学。”源景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这个计划能否成功,乐曲的选择至关重要,我不希望因此让整个计划付诸东流。”
“……你确定吗?”冬马和纱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这可不是去学打三角铁或者吹竖笛,想要熟练地运用低音提琴来演奏这首乐曲的话,至少也需要以年为单位的时间。”
“不用一年,”源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拿出了笔,将计划书上原本的乐曲名划去,“让我来的话,应该只要不到半个月就够了。”
新的乐曲名字出现在了计划书上。
其名为OdeandieFreude。
翻译过来,便是《欢乐颂》。
四十七、总要有个‘拖儿’
作为前教会学校,圣伊甸学园有着自己的大礼堂,这个有着高大穹顶的建筑就坐落在整个学园的最中心,用以表明主的地位至高无上。
然而,经过近两百年的洗礼之后,主的光辉已然暗淡。这间原本用来祈祷、忏悔与做礼拜的礼堂已经早已不在主的统辖之下了。
它现在被掌控在学生会的手中,成为供其租赁使用的资产之一。
租价:30万日元/天。
……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时间为放学后,弦乐部的部长并未按照往常一样,和他的部员们在社团大楼的专属部屋内集合,反而朝着学园中心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要抵达自己的目的地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另一批人流的到来。而在看到领头的那人时,他那一张原本带着淡淡微笑的面容便马上耷拉了下来,忍不住发出有些惊疑不定的质问。
“这才是我这边要问的问题才对吧?”反唇相讥的是管乐部的部长,在见到对法的那一刹那,她也收起了那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变得刻薄尖利起来。
两位部长都是圣伊甸学园高中三年级的学生,是经历过那场【古典音乐部的大分裂】后硕果仅存的几位成员之一,因此彼此之间便相当看不惯。
虽然没到一见面就打起来的地步,但是互相讥讽几句,说上些垃圾话什么的也是必要的流程。
而与他们两个不同,最后一只队伍的领头人却显得冷静了许多。合唱部的部长是一名高二女生,对之前的种种恩怨并不清楚,也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没什么兴趣(这也是绝大多数成员的共同心态)。“互相讽刺和试探不过是浪费时间,”她并不想陷入莫名其妙的纠纷与口角中,因此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是美绪老师发消息通知我们来的,她说她租下了大礼堂,想让我们【合唱部】前来进行一下彩排,以应对1个月后的校庆日演出。”
““我们也一样。””管乐部和弦乐部的部长同时说道。
在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时,两人互相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要学我说话!””
合唱部的部长极为明显地叹了口气,她并未理会这两个已经互相不对付了两年以上的‘学长学姐’,而是带领着她的部员们加快了脚步。
虽然不太明白美绪老师究竟只是单纯地搞错了,还是另有什么其他原因。但总而言之,大礼堂应该确实已经被她租下了。
那么,只要快这两人一步,那就能捷足先登吗,从而在大礼堂的使用权的竞争上占据优势。比起互相打嘴炮和冷嘲热讽,这才是能够解决问题的最为有效的办法。
似乎从她的行动中也看出了这一点,管乐部的部长以及弦乐部的部长也一同闭上了嘴巴,选择尽快地奔向位于圣伊甸学园中心的大礼堂。
然而,当他们打开大礼堂的大门时,却发现那里并非空无一人。
就在大礼堂最中心的舞台上,一名少年正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他一手拿着琴弓,一手将一把和差不多到他胸口的乐器固定在其身边。
在场的众人都是音乐社团的成员,因此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乐器的名称——
那是一把低音提琴。
这把巨大的乐器温顺且驯服地立在这位少年的身边,静静地等待着被他演奏的那个瞬间。
而在少年的面前,则站着两个身穿礼服的少女。
她们一个粉发绚烂如樱,一个黑发深邃似墨。两人手拉着手,娴静地站在舞台的中央,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这里是我们的顾问租下来让我们练习的地方。”就在这句话要脱口而出之前,低沉柔和的琴音传了过来。
似乎早已料到了他们的反应,少年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他开始演奏起那个大家伙来。
于是,这句并未来得及说出的质问便只能留在他们胸中。
低音提琴是乐队中音响的支柱,基本节奏的基础。一般来说,这个庞大的乐器只能使用慢奏,但这却更能显示出其水平。
作为耳濡目染的音乐社团的成员,他们都清楚这个少年的水平已经达到了何种境界。这几乎是能够前往维也纳金色大厅进行演奏的水平了。能够听到这样的演奏,那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的幸运。
伴随着乐曲的进行,站在源景身边的两名少女轻轻地张开双唇——
“OFreunde,nichtdieseTone!”
“Sondernlasstunsangenehmereanstimmen,undfreudenvollere.”
“Freude!Freude!”
藤原千花的母亲现在的工作是外交官,正因如此,她便从她的母亲那里习得了多门外语。
《欢乐颂》的原词来自于德意志的著名诗人席勒,因此其歌词自然而然便是由德文所著。
两人的合唱虽然仍然有些稚嫩,但是显然也是经过了某位专业人士(指冬马曜子女士)极为细心的指导。如果只看这一首《欢乐颂》的话,两人无疑已经相当合格了。
但随着乐曲的进行,某种说不出的情感开始出现在众人的心中。
《欢乐颂》是贝多芬所写的第九交响曲的一部分,这本该是由低音提琴、中提琴、小提琴、钢琴、单簧管、圆号、定音鼓等等诸多乐器组合在一起才能完美演奏而出的伟大乐章。
少年的低音提琴的水平堪称大师,两位少女的合唱也可圈可点。但越是如此,便越发显现出一种令人惋惜的缺憾来。
“咔哒。”
似乎是无法忍受这种缺憾,众人中有一名少女迈步而出,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冬马和纱轻轻地跃上了舞台。她小心地绕过了三人,随后打开了舞台上三角钢琴的盖子。
柔和的钢琴音流淌而出,仿若一股新生的溪流,就这么融入了这片名为《欢乐颂》的大海中。
少女的行为,只是一个开始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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