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在进行着这番活动的时候,源景的头脑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各种旋律来。
如果他有闲暇去注意自己的系统面板的话,他会发现自己所有与音乐相关的技能好像在彼此相互呼应般地闪烁起来。
这种呼应起初并不明显,但随着源景的劳动,这种闪烁便变得越来越显著。
音乐本来就起源于劳动。
在上古时期,先民在劳动过程中,为了协调劳动节奏、减轻疲劳、激发劳动热情,音乐的雏形便应运而生。
而在此刻,源景似乎触发了系统的某项隐藏设定,致使原本捉摸不定的灵感逐渐变得触手可及,某种创作欲望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攀升。
最终,在完成了帐篷的搭建后,这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便达到了顶峰——
“源景同学?”作为他的协助者,藤原千花率先发觉了源景身上所散发的异样气息,不禁低声发出询问。
源景并没有发出回应。他的眼神相当空洞,就好像在看着某个并不存在于这里的物体一般。
而就在藤原千花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突然活动了起来——
从自己的口袋中抽出一根黑色的油性笔(这本来是源景准备用来在林间的数目上做标记以防止迷路的),他就地蹲下,然后开始在帐篷底面上书写了起来。
由于源景的此番行为过于突兀,藤原千花一时间还愣了一下。
但她马上就意识到了源景在做什么,于是马上用手捂住嘴巴,屏气凝神了起来,生怕打断源景这番来之不易的体悟。
不仅如此,她还在尽她所能地为他排除着可能的障碍——
除了用心地举着灯具,让源景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创作簿】外,她还留意着帐篷内刚刚由两人一起铺设好的摆设,将睡袋、毯子之类可能会妨碍到源景的东西全部推开,为他预留出丰富的空间……
帐篷毕竟不是专门用来书写的纸张,它们的表面相当粗糙,对笔的磨损极大。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她一手仍然举着灯具,另一只手则伸进了自己的背包中,轻巧地拿出了几支中性笔来。
这些笔本来的用法,是在少女的秘密日记中记录一下这次难忘的经历,倾吐一下少女细腻复杂的心思的。但在此刻,被她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成为了源景新作的‘贡品’。
在经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原本被铺设得极为温馨的帐篷内部,被彻彻底底地化为了一片‘魔域’。
不止在地面上,就连帐篷周围的幕布上,也被粗犷的五线谱以及其上张牙舞爪的音符所填满,咋一看去,充满了相当妖异的气息。
但这片漆黑色的妖异之海也有未曾淹没的区域。
在帐篷的一隅,一名粉发的少女轻轻地将手中的灯具关闭,她略微揉了揉自己已经相当酸痛的双手,将柔和的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身旁——
一名少年正盘着腿,轻轻地倚靠在帐篷的一根支架上,在他的旁边,横七竖八地匍匐着笔的‘尸体’。那根最为粗大醒目的黑色油性笔的鼻尖已经被磨烂,好像刺猬一般竖起根根毛刺,而它周围的中性笔们也是差不多的待遇。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已经闭起了眼睛,发出了轻柔的鼾声。
似乎是因为心力消耗过大,在完成了创作之后,他便就此沉入梦乡……
二十一、于是,少女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啊,真是的。’
藤原千花一边在心中发出这样的叹息,一边拿出了一台比一般的手机要大上一圈的电话来。
这是卫星电话。
和某个基建狂魔不同,樱岛对于信号塔等通讯设施的建设并不十分热衷,始终维持在一个‘能用就行’的标准上。即便在东京,源景也曾因为信号不好而险些找不到目的地,更别提在藏王山这样的深山老林里了。
因此,为了防止出现在深山老林中发生意外,联系不到外界的特殊情况,藤原千花特意准备了卫星电话。
不仅如此,在看到源景的装束,得知对方的目的是露营时,她便准备了相当多的东西——
在她的登山包中,静静地躺着一块分量满满的牛肉,在肉块的表面,烙印有兵库县县花野路菊的印记。
在全世界中,只有一种牛肉被允许印有这个印记。那便是有着【樱岛第一牛肉】这种美誉的神户牛肉。
其单价大概每公斤3万到4万日元(约合2400元至3200元人民币),曾被评为世界8大高级食物之一。
在藤原千花的预想中,等安营扎寨之后,便要将这些有着美丽大理石花纹的神户牛肉炙烤一番,体验一番室外烧烤的乐趣。
除此之外,她的背包中还装着一根便携式钓竿,还有一些配套的鱼钩和鱼饵。
露营地基本上会选择在附近有水的地方,那么这个东西便派的上用场。
也不要用太过精细或者专业的工具,反正两人的目的也并非是那些要被钓上来的活鱼。
以她对于源景的了解,这项安静恬适的活动,对方拒绝的可能性并不大。
除此之外,还有一本厚厚的《野生菌类鉴别手册》。
如果源景想要在林间闲逛的话,自己便可以把这本大部头拿出来,让两人都有点明确的目标,说不定还能刺激一下他的好胜心,来和自己比个赛什么的。
还有一根简易的望远镜、一块棋盘、一些攀岩的简易用具……
然而,这些‘还有’都用不上了。
源景的此行相当顺利。或者说,顺利过头了,这导致藤原小姐预想中的一切都无法发生了。
现在的他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从他的表情来看,无疑已经相当劳累了。
这首未命名的曲子的创作,无疑已经极大的耗费了他的心神。对现在的源景来说,继续按照计划进行露营显然并不是最优选。
藤原千花有些遗憾地鼓起了嘴巴,但还是毅然决然地拨通了手中的卫星电话——
“是,我现在就在电话定位的这个位置,你们尽快,”在说道这个词时,藤原千花犹豫了一下,她看了看正在她身旁熟睡的源景,随即改口道,“在一个小时后,到我所在的位置来接一下我和我的同学。”
“还有,记得带一些容易消化又能填饱肚子的食物,我们都还没有吃午饭。”
在和电话那头的人对接完成之后,藤原千花将卫星电话放在一边,随后小心翼翼地正坐在帐篷的地毯上,让自己和他在高度上保持一致。
虽然预想中的计划破灭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藤原千花遭遇的都是坏事。
她试探性地将源景挪动了一下,好让对方的重心从帐篷的一根支柱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间帐篷中写满了源景的心血,如果因为重心不稳,让其坍塌了的话,这一腔心血不就付诸东流了吗?’
在心底如此劝说着自己,藤原千花轻轻地调整着源景的睡姿,好让他尽可能地舒服一点。
她的动作是如此地轻柔,就好像在轻轻移动着易碎的瓷器。
而陷入沉睡中的源景则表现得相当乖巧,现在的他,意识已经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只有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仍然存在。
在经过一番不算简单的折腾以后,藤原千花终于将源景的身体舒展开来,并将对方的头部枕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只要她抬眼下望,便能看到源景那安详的睡颜。
如果是清醒状态下的源景,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如此亲密的举动的。
这应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
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源景的头发,藤原千花的脸上浮现出甜蜜的微笑,脑中思绪纷飞。
说起来,这好像并不是自己第一次看到源景的睡颜了。
藤原千花再次回忆起一个月前的那个早晨,源景那如慵懒黑猫一般的姿态,即便是一个月后现在,她仍然记忆犹新。
但比起当时,无论是两人的关系也好,所处的环境也好,还有最为关键的自己的心情,都有了极大的改变。
而且,不同于当时的学校中,在这寂静无人的藏王山林区,不会有搅局者出现。
按照自己的吩咐,前来接两人的人还要快一个小时才能到,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中,自己难道可以对源景——
为·所·欲·为·吗?
思量到这里,藤原千花感到自己的脸颊烫得可怕,即便不用镜子,她都知道自己肯定脸红得吓人。
不仅如此,她的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它好像不再属于自己了一般,敲击的频率一声紧似一声,那伴着甘甜的痛楚便再次地涌上了她的心头。
一根纤纤玉指带着些许犹豫碰触到了源景的额头,稍微感触了一下对方肌肤的触感,它便悄悄地划到了他的眉间。
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将其眉间的些许忧色抚平后,它又描了描那两条笔直的剑眉。
之后便顺着挺直的鼻梁微微下移,最终,这根手指来到了它的目的地——
那便是源景那两片嘴唇之上。
似乎它的主人也相当犹豫,在感受到那和肌肤完全不同的触感后,好像被烫着了一般,它一下子缩了回去。
但马上,它又悄悄地回到了那个地方,在此徘徊了许久之后,它的主人好像终于做出了决定。
藤原千花悄悄地俯下头来,轻轻地将自己的唇瓣印上了少年的额头——
初吻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在两人都清醒的状态下交换才比较好。
除此之外,自己果然还是太弱了。
明明只是亲个额头而已,就感觉自己害羞得快要死掉了。
少女用手掌轻轻地为自己的脸颊扇着风,在心中如此想到。
她的笑容却是无法掩饰。
和平常那乐观开朗的笑容不同。
此时她脸上的笑容——
是独属于恋爱少女的珍贵宝物。
二十二、唯独不想被你看到这一面
冬马和纱的周日开始得相当晚。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能够凭借自身的意志进行规律作息的人。
能够在上学日不因迟到而受到惩罚,这份功劳大部分要归属于尽职尽责的保姆与司机。
然而,一到了不需要上课的周末,少女便立马原形毕露。
尤其在这个周日。
在经过一个在地下琴房训练到昏天黑地的周六后,她便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爬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她甚至没有进行睡前的洗漱,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便就这么趴到了柔软的床上,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
在朦朦胧胧、半睡半醒时分,她似乎听到了断断续续的钢琴声。
那声音细细如缕,若有若无,但又极为抓人,有种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的独特魅力。
‘这是,妈妈在弹奏曲子吗?这首曲子没听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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