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其实,早在明治时代之前,姓氏这个东西,仍然是属于贵族阶级的专利,绝大部分的平民,只有名字,而没有姓氏。
就比如说鹿业学姐刚刚所说的【猎首之佐横】,这个【佐横】显然就是一个只有名字没有姓氏的平民。
这显然不利于征兵、征税、制作户籍等的需要,因此明治天皇便在1870年颁布了《平民苗字容许令》,容许包括以前不准拥有姓氏的平民在内的所有樱岛人拥有姓氏。
因为这项法令推行的力度不够,他还在5年后颁布了《平民苗字必称令》,规定所有樱岛人必须使用姓氏。
这才让樱岛的姓氏数量迅速增长了起来。
同时,这些新兴的姓氏,因为大多出自没有文化的平民之手的原因,大多相当简易直白,比如说【松下】、【田中】、【渡边】、【中村】……
几乎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姓氏的来源。
正因如此,樱岛的姓氏便有了两类:在1875年,也就是《平民苗字必称令》就有的【古姓】,以及1874年后才产生的,一般称其为【苗字】。
“【源义经】的【源】是【古姓】,而源家虽然是开创幕府统治、一度掌握整个樱岛的武士家族,但在第三代幕府将军源实朝被北条家所杀后,【源】这个古姓就灭绝了。”
“【源景】的【源】姓,应该是1875年之后由平民所起的【苗字】,其实和【源义经】的【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并不是说源景是源义经的多少多少代传人。否则的话,他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地通过考试入学呢?”四宫辉夜说道。
“嘛,”注意到鹿业学姐有些尴尬,藤原千花赶紧打圆场,“虽然源景和源义经并非同族,但是也并不说明我们没法揭开【秘剑】的秘密啊?”
“【猎首之佐横】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所谓的【秘剑】究竟为何,我们其实都挺感兴趣的。”藤原千花朝着鹿业学姐露出了充满期待的甜美笑容。
“鹿业学姐,能不能请你详细说明一下呢?”
十八、源景,你还是个足控啊
“好吧,”真不愧是演员出身,鹿业学姐的心理素质就是过硬。
只是稍微尴尬了一会儿,她就轻咳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也回归了自然。
“故事的脉络其实相当清晰,就是非常传统的剑豪对决故事。因为对决的一方是源义经的缘故,虽然后面的部分已经遗失了,但肯定是以他的胜利告终。”
“也就是说,他破解了【猎首之佐横】那几乎无解的【秘剑】,这也是我希望羔羊会的诸位解密的东西。”
羔羊会的四人都露出了关切地神情,望向了这位体型娇小的学姐。
鹿业学姐深吸了一口气,也很快进入了状态,开始以圆润和深沉两者兼备的美妙声音,讲述起【佐横】的生平来。
“佐横出生于贫困农家,虽然有一副大骨架,但是因为贫穷饥饿的原因,整个人显得十分瘦削,在小时候便有着【骷髅】的绰号。”
“他的家庭并不幸福,母亲早丧,父亲不仅酗酒,而且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时常对佐横拳打脚踢。有一次发酒疯的时候,甚至直接捡起地上的石头来殴打他的面部……”
为了加强演示的效果,鹿业学姐做出一副抓起重物狠狠击打的样子。这副动作是如此的形象,以至于在场的其他四人都皱起了眉头。
“随着佐横年纪的增长,其父的虐待行为不仅不加以收敛,反而与日俱增。终于有一天,不堪忍受的佐横举起了割麦子用的镰刀,砍下了父亲的头颅,并将它悬挂于自家的大门前。”
“盛怒之际挥下的镰刀深陷父亲的头盖骨当中,村民中没有一人能将其拔出。”
“这场弑父的惨剧,就是他的第一次【猎首】。”
说到这里,鹿业学姐稍微停了一下,在让众人消化一下之前所说内容的同时,也稍稍让自己喘口气。
“而这幅场景,正好被路过的浪人看到,但他不仅没有替天行道,反而相当看好他的天性,将他收为义子,并且教他剑技。”
“十几年后,浪人身死,佐横也变成一位肌肉隆起的雄壮剑客,他那时常眯起的双眼中,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凶光。”
“一般来说,想要成为顶尖的剑豪,必须要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但是佐横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鹿业学姐用一种相当奇怪的姿势走着路,就好像她的左脚使不上力气一样。
“据他所说,他的左腿在比剑时被他人砍伤,已经无法用力了。”
“明明是个跛子,却自称剑豪,这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受到这些人的撺掇,一位在当地相当有名的剑客,在草长过腰的草原上,堵住了佐横,要让他收回自己的话。”
“第二天,武士的家门口,便被放上了一个盒子。其内所装的,除了武士的人头外,还有一个字条,其上书写着【此为某某某死于无之太刀猎首之佐横】。”
“这个所谓的【无之太刀】?”雪之下雪乃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这就是我所希望大家能解开的【秘剑】之名。”鹿业学姐颔首道。
“虽然杀了人,但是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人命自然是如草芥一般。佐横被当地的豪族所招揽,因此得以免罪。”鹿业学姐接着说道。
“他甚至在郊外的草原旁建起了一座小屋,在其中悠然住下。在那之后,有人出于对其侮辱死者遗体的义愤,有人为了获得名声与金钱,便纷纷前往那间小屋,与佐横决斗,然后毙命。”
“被佐横所斩的人,尽皆是眉间和脑门被一击劈开,遗体中只有首级会被送归给其亲人或朋友,随即还送上一张相当具有夸耀意味的纸条——【此为某某某遂其之愿死于无之太刀猎首之佐横】”
“残忍非人的杀人剑豪【猎首之佐横】,还有他的【无之太刀】,便就此声名鹊起。直到有一天,他接到豪族的命令,前去伏击出奔奥州的源义经。”
“那是一个夕阳如血的逢魔之时,在齐腰高的草原中,佐横堵上当时正乔装打扮,孤身奔袭的源义经。”
“一位是初出茅庐,年仅16岁的天才剑士;另一位则是成名已久,冷酷无情的首级猎人。在此狭路相逢之际,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就在讲到关键时刻之时,鹿业学姐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
真不愧是戏剧部的部长,虽然没有复杂道具的支持,却仍然能将整个故事讲得惟妙惟肖,以至于她在停住的时候,藤原千花不由得发出一声急切的催促——
“然后呢?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
“接下来……”鹿业学姐拖了长音,似乎想吊一下众人的胃口,但是除了藤原千花之外,其他三人似乎都已经反应了过来,便不由得有些遗憾地说道,“接下来自然是没有了。”
她向四人摊开双手,“剧本就到这里,之后的部分已经遗失了,除了知道源义经是最后的胜者外,其余的都是一无所知。”
“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希望能够借助诸位的智慧,勘破这【无之太刀】的正体,好让这个故事有个结局。”
寂静就这么悄悄地降临了羔羊会的部屋,四人都在此时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藤原千花首先绷不住了,她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那粉红色的长发,有些郁闷地说道——
“这要怎么勘破啊,在前面的文章中,可是只在佐横的纸条中才提及过这个名字而已。单单只了解一个名字,这就能看出这个所谓的【无之太刀】是什么了吗?这这么可能!”
雪之下雪乃和四宫辉夜亦是点了点头,露出赞同的表情。
单就目前来看,鹿业学姐所给出的信息确实太过稀少了,而且基本都是佐横的信息,关于那个【无之太刀】,则基本只知道一个名字而已。
这怎么解?这没法解啊!
此时,源景也已经脱离了沉思状态。不过,他刚刚所思考的,其实并不是那所谓的【无之太刀】,而是另一件事情。
“唔,好想知道后续啊,总感觉会是一场很精彩的对决。”藤原千花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你如果真想知道所谓的【无之太刀】是什么,我倒是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清脆的少年音接过了藤原千花的话茬。
藤原千花有些惊喜地望向源景的方向,却听得他接着说道,“在此之前,能不能请藤原同学脱下自己的鞋子呢?”
听闻此语,藤原千花的两只小脚仿佛受到惊吓一般,‘嗖’的收到了起来,她那白皙的脸上也泛起红霞——
“为、为什么突然要我脱鞋子?”
这是想看我的脚吗?就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源景,你原来是个足控吗?
十九、被
无之太刀 所串联之物
“为什么要知晓【无之太刀】就要脱鞋啊,源同学你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将自己的双脚悄悄藏起,藤原千花负隅顽抗。
‘至少,至少要让我准备一下啊。’少女在心中悄悄地补充。
藤原千花之所以会表现得这么不情不愿,并不是为源景的‘癖好’而感到震惊或者厌恶。只是单纯的因为一个原因——
她害怕有味道。
现在已经临近冬季,藤原千花进来也因为文化祭执行委员的工作需要,忙得到处跑。虽然圣伊甸学院的室内鞋的透气性相当好,但并不能排除自己的双脚会有味道的可能性。
少女相当确定,源景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就算稍微闻到了一些异味,估计也会在心中了然,并不会在表面上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
但是藤原千花自身确非常在意。
总想要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展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这种心情其实相当容易理解。
‘至、至少现让我去一下洗手间,让我自己检查一下呀。’少女有些嗔怪地心想。
“这样就行了吗?”就在藤原千花有些扭捏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出传来。
那是四宫辉夜的声音。
作为羔羊会中对源景最为无感的人,她顾忌最少,思路也最为清明。
源景这个人,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在这么多人面前发情的地步,他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要求,那肯定是和这个所谓的【无之太刀】有关系。她其实也对这【无之太刀】的正体相当好奇,因此在看到藤原千花那有些不干脆的表现后,她便索性自己脱下了室内鞋。
一只手将那双鞋轻轻拎起,四宫辉夜将自己包裹在白色短袜中的小脚放在了椅子的横梁上,随即望向了源景,“接下来呢?”她继续说道。
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四宫辉夜的动作,藤原千花突然感到有些后悔。
而源景虽然有些惊讶于四宫辉夜的行为,但他马上反应了过来,朝着她摆摆手,说道:“并不用全部脱下来,只要趿着它就行。不要把它们当做鞋来穿,而要试着把它们当做木屐。”
故事的背景发生在平安时代末期,也就是公元1100左右。在那时,因为会被路边带刺的植物勾住的缘故,鞋子远远不如木屐流行。
正因如此,源景才会让人脱下鞋子,用穿木屐的方法穿着它。
“这又有什么意义……”四宫辉夜柳眉微皱,按照源景所说的方法,将鞋子的后跟部分踏扁,之后便再次将双脚伸了进去。
与其说是木屐,这种穿法其实更像是在把室内鞋当成拖鞋……
“啊。”四宫辉夜本就冰雪聪明,只要稍加点拨,她就马上明白了过来,指着脚上的‘木屐’,她朝着源景说道,“原来如此,这就是那【无之太刀】吗?”
木屐之所以会被鞋子淘汰,其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它并不牢靠,很容易从脚上滑脱。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将其变为【武器】的可能。
源景点了点头,向众人询问道,“在现代的刑侦中,如果想要勘破真相的话,最关键的点,便是要找出嫌疑人所做的,异于常人或者不合情理的地方。那么,对于佐横来说,他所表现得最为怪异的地方在哪里呢?”
“是【猎首】。”这次是雪之下雪乃做出了回答,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也有了头绪。“如果只是为了博取名声的话,完全没有必要采用这种亵渎遗体的方法。”
“如果说佐横从弑父的行为中活得了病态的快感,变得喜欢上割下首级这种行为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处理遗体?直接将首级割下,让其余的本分曝尸荒野就好了啊。”
“他大费周章地这么做,肯定是为了隐瞒什么东西,比如说,”雪之下雪乃望向了四宫辉夜,看着那被她趿在双脚上的那双‘木屐’,“尸体身上,除了致命的刀伤之外的其他痕迹。”
“也就是说,佐横是在比剑中,依靠着突然踢出的木屐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之后就趁机砍下对方的头颅吗?”鹿业学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但马上又察觉出不对来。
“可是,佐横的对手可是身经百战的武士,在那个人命如草芥一般的世道中能闯出名气的,应该都不是愚蠢之人。这样的伎俩,真的能够一直成功下去吗?”
“的确,要是在可以看清脚下动静的状态下施展,会上当的估计就只有蠢货吧。不过,对战对手可看不出佐横的脚步动作,”源景回答了学姐的疑问,“鹿业学姐,不知道你发现了吗,佐横的‘决斗场地’,其实都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
“草原!所有的决斗都发生在草原上。就连他的居住地,也在草原旁!”藤原千花也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依靠草丛的掩护,佐横才能在不被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将所穿的木屐当做凶器。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甚至还不惜在平常扮成跛子,真是好可怕的心机!”
“其实,佐横那异常的走路姿势,我觉得倒并不全是装的。否则的话,可是瞒不过熟练的武者的。但他有问题的地方,应该不是脚部,而是这里。”源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除了跛足之外,两眼的视力有差异也会造成人的行走姿势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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