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扭曲琪厨
啪,观星把羽扇轻轻的拍在了手上,看了一眼雷电芽衣「雷之律者」,说道:“所以,意识映射的目标对象,与现在在我们这边的平行世界同位体,两个人实力差距太过巨大的先不予以考虑。”
雷之律者点了点头,她很清楚那个时候的自己到底有多孱弱,在她原本的时间线中,虽然有些许放水的因素存在,然而,即便是在律者化以后,她却依然不是2014年那个时候的琪亚娜的对手。
强与弱,永远都是相对概念,免许皆传在一般人的眼中的确已经强到没谱,但是,和天生的战士琪亚娜她们比起来,2014年,人生大半都是在温室中成长起来的雷电芽衣,还是太弱了,这并非是什么需要否认的事实。
“另外,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考量。”观星将自己的目光扫向德丽莎和无量塔姬子,“即使是不进行意识映射,也会自发性的去保护舰长的人,也不在考虑范围内,你们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姬子夸张的耸了耸肩,露出了一幅无所谓的表情。
而德丽莎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确认了舰长未来的归处还是天命,那么,比起直接加入天命总部,还是想办法让他进入圣芙蕾雅比较好。只要舰长依然是圣芙蕾雅的一员,那个世界的我和姬子,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在奥托的底下保下他来。”
“那么,剩下的人……”观星将自己的目光缓缓的聚焦在了银灰色头发的两名少女和一名成年女性身上。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山吹·彗星驱动」「理之律者」「次生银翼」
没等观星开口,次生银翼就放下了手中的画板。
“让我去吧。”她平静的说,“根据排除法,在现在的这个时间点,我就是保护舰长的最佳人选,不是么,观星。”
虽然单纯的就力量规模而言,来自于大崩坏结束的八年后,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崩坏能都被完全封印的那个时间点,次生银翼的实力也许比理之律者还要稍弱一些,毕竟,她不可能和理之律者一样,依靠律者核心的能力,来大范围的对高功率武装进行复数的构造。
但是,正如同观星所言,若是两边的实力差距过于巨大,而让意识映射在其对象爆发出全部实力的不久之后就中断的话,对于希望能一直保护舰长的她们来说,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难以接受的。
“2014年啊,真是怀念,我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像还因为感情回路受损,以及希儿的事情,而变得完全没办法露出微笑呢。”次生银翼的唇边勾勒起了一丝温和的笑意,她眯起双眼,像是在回忆过去,“我很了解那个时候的自己,因为失去了希儿、也失去了自己的感情,所以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个时候的可可利亚妈妈身上。所以,只要通过意识映射,告诉她有关希儿的信息,以及现在的大家过得都很不错的话,那个时候的我……布洛妮娅,应该很容易就会在理智的驱使下,选择将自己的一切都暂时借给我吧。”
就力量的规模而言,次生银翼的确不如以律者核心、圣痕作为战力支柱的几名律者和女武神,但是,如果真的进行一对一的实战,次生银翼却有着不输给任何人的自信。
她那对力量更加深刻的理解、更加丰富的战斗经验、以及更有效率的力量使用方式,对于休伯利安上的其他人而言,都是难以触及、并且在现在的这个特殊情况,更加显得无比珍贵的宝藏。
而与此同时,正是因为她那不单纯的依靠力量的规模来进行取胜的作战方式,就算是彻底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力量,次生银翼也不会像是薪炎之律者一样,让意识映射因为能量耗尽而立刻终止。
根据阿波尼亚的预测,若是一切都进行的顺利,次生银翼进行意识映射的时间,至少可以维持二十四小时的「力量解放」状态。
既然已经敲定了人选,薪炎之律者也只能有些不甘的爬下了意识潜航舱,眼睁睁的看着次生银翼躺进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
“对了,琪亚娜小姐。”突然,在对次生银翼进行意识映射的前一瞬间,阿波尼亚突然抬起了头。
“怎么了?”薪炎之律者回过了脸,却在和阿波尼亚视线相交的那一秒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阿波尼亚的脸上挂着和往常一般无二的温和笑意,但薪炎之律者分明看见,她那微微眯起的双眼,却射出了一丝莫名危险的光芒。
“在你回归自己的身体之前,休伯利安的舰桥,突然发布了一个来自于舰长的命令。”阿波尼亚直勾勾的看着琪亚娜那有些做贼心虚的蓝色瞳眸,语速缓慢的说道:“那一个命令是——将舰桥的值班站岗人员,由阿波尼亚替换为琪亚娜·卡斯兰娜「薪炎之律者」。”
“琪亚娜小姐,虽然这样问也许有些失礼,不过,还是容我冒昧。”阿波尼亚平淡的说,“舰长的这个命令,应该和你没有关系吧?”
在阿波尼亚那温柔却又危险的注视之下,薪炎之律者额间冒汗,无言以对。
第十五章 琥珀的报告
——在此,以圣言宣告。「Now,I Proclaim it」
吾既助长凋零,吾亦渴望创生。「I brought destruction and healing」
残害、济世兼得吾手,无一例外。「I save the world, I destroy the world」
世人因吾之庇护而甘于吾之掌握。「In order to be protected,They are willing to be controlled by me」
吾因一己私欲,而肆意操控他者。「I wantonly manipulate them,for my own selfish desires.」
此罪无可宽恕,此行无需评判「The evil is unforgivable,The behavior is not to be evaluated」
罪恶,将由死亡洗刷。「The evil will be washed by my death.」
燃烧吾罪,圣者的第二次生命,将由死亡重新赐予。「Burning this, my death will bring the second life of my Kallen」
阿门。「Amen」
2014年1月2日,维也纳时间,早上八点整。
天命总部,浮空岛群。
圣557号教堂里传来了庄重威严的祷告声。
这座外观古老而占地广阔的白色建筑物位于天命浮空岛群的东面,神圣而庄严的建筑雄伟异常,是天命的现任主教仿造过去的天命在克洛斯滕镇郊外所设立的那个同名教会建造而成。
尖顶、钟楼、粗壮的承重柱、大理石雕塑、巨大的拼花玻璃窗,单纯的从外观上来看,这座教堂都和现在已经成为遗址的那座圣557号教堂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在这五百年间,天命已经从原本受制于国家宗族的封建教会发展为了如今的这个在实际意义上掌控起全球的庞然大物,而理所当然的,在如今的这个时代,教会那原本作为主教行宫的职能早已被废弃;因为位置的偏僻,浮空岛内也没有其他人去使用这座教堂。
无人造访,亦无人使用的仿制教堂,变成了只留存有象征意义的私人财产。
五百年前,天命的圣女在那座教堂下被审判了背叛的罪行,五百年后,天命的现任主教则在那座教堂的仿造品里进行着庄严祷告。
每天早上都是如此。
虽然祷告的内容会随着事态进展而有所变化,但是,每一天的这个时候,奥托都会准时来到这座平日里无人来访的教堂,进行一段只属于他自己的祷告。
时间的力量危险而强大的,五百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原本雄伟的教堂现在变成了遗址,人类渐渐变得可以脱离大地、探索未知的天空,鲜活的生命一个接一个的逝去,社会体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人变成了历史,也有人化作了一无所有的尘埃。
然而,唯独他的执念,从未变过。
奥托睁开眼睛,教会的内部并没有灯光,尽管如此,因为透过天顶的拼花玻璃而显得五彩斑斓的阳光,依然将华丽而庄严的内部景象一览无余的映在了金发主教那碧色的瞳孔之中。他微微仰首,目光注视着眼前那在天光的照耀下显得朦胧起来的一口棺木,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圣女的躯体早已被他安置住了天命总部防护最严密的维生舱中,现在,奥托眼前这个曾经用以存放卡莲躯骸的棺木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但每天的这个时候,清晨的阳光透过天窗流淌在那方形棺木的表面,总能让看着这一幕的奥托回想起五百年前的时光。
这时,教堂的大门伴随着吱呀的一声被从外部打开,他回过头,看向了门口背对着阳光而显得昏暗无比的那个身影。
奥托的眼前一阵恍惚,这一刻,在他那碧色的眼睛里,眼前的这个背对着阳光,双眼被战术目镜所遮掩的面容,像是忽然对她露出了一个他怀念了很久、很久的笑容。
“主教大人。”然而,幻境终有终止的一刻,奥托也不会允许自己的意识就这样沉沦在非真实的虚幻当中,在琥珀开口的那一刻,他眼中的恍惚之色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琥珀并没有意识到奥托的异样。或者说,就算是意识到了,她也只会假装没有看见。发出声音叫过了奥托以后,她以单手携起原本被她捧在怀中的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嗒嗒的点了几下,接着,她来到了奥托的身前,把平板递了上去。
“长空市境内的卫星监控影像在十分钟之前恢复了,观测班对比了失去信号之前和信号恢复以后长空市上空的气象图,发现了原因不明的巨大热源所残留下的痕迹。”琥珀的淡淡的对奥托陈述着平板上的观测报告,“此外,在长空市的周边城市,也检测到了短暂的气温上升。根据气象部门的推测,这并非是自然发生的现象,而是被外力强行干涉的结果。”
奥托随意的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数据,毫不在意的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幽兰黛尔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已经通过指挥部对幽兰黛尔大人传达了主教大人的指示,现在,幽兰黛尔大人正在使用弑神装甲的飞行模块快速逼近长空市领空。”琥珀说,“只是,幽兰黛尔大人刚刚才在位处欧洲西部沿海地区的波尔图成功解决了当地的崩坏事件,即便是立刻赶往长空市,也至少需要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显然,事态的发展稍微有些超出掌控,这让奥托不禁皱了皱眉,语调也变得稍稍严肃起来:“观测卫星有捕捉到实验体k423的影像么?”
出乎奥托的预料,对于这个原本他已经不抱有期待的疑问,琥珀却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有,就在刚刚,观测班在重新捕捉长空市境内的影像数据时,发现了正在撤离长空市的k423。”
“她的情况如何?”奥托问,琥珀则流利的回答了:“崩坏能探测仪器并没有在k423的体内探测出失控的崩坏能,从行为上来看,实验体k423也尚未被崩坏所控制。”
没有被崩坏所控制?
也就是说,在长空市所爆发的第二个崩坏源,并非是k423的失控所造成的?
奥托沉思了片刻,点开了长空市的卫星影像,然后将长空市全境的卫星图根据提示一点点的放大。
在那之中,奥托看到了某个少年骑着摩托车,载着两名少女往长空市的外围渐渐驶离的画面。
“第三律者……还有,载着她们都那个少年是谁?有他的资料么?”
“李书白,根据资料显示,他的父母是逆熵执行官雷电龙马所经营的跨国集团MEI社的高管。”琥珀淡淡的说,“此外,在两个月以前,也是他匿名向极东政府递交了逆熵执行者,可可利亚旗下公司的审计报告,让可可利亚被极东的警署暂时拘押。”
“噗。”即便是以奥托的冷静从容,在听到了这则有些无厘头的消息的时候,还是不禁下意识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第十六章 汇合
和已经实质上控制了欧亚大陆的各国政府的天命不同,前身是天命北美支部的逆熵,即便是尚且披着天命的名号,还未彻底独立出去之前,也仅仅只是在通用机电联合体“GME”的注资下才勉勉强强运作起来。
在这六十年间,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将组织发展到不至于被天命一摁就死的地步,但凡是不愿意与天命合作、亦或是正在与天命为敌的人,逆熵都会以相当低的要求将他们吸收进自己的组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逆熵的组织架构相当松散,执行者们也由于理念差距过大而常年各怀鬼胎,盟主稍微不在线几天一个个的就都开始搞事情。雷电龙马能被好歹是名义上的自家人、盟友给坑进监狱在奥托的眼中已经足够搞笑了,可他还是没能预料到,可可利亚那边更是重量级,能被一个学校的在读生、与崩坏毫无关联的普通人给揭发了非法的高额财政来源而一样的被送进监狱。
所以逆熵能活这么久真不是没道理的,倒不是说逆熵的计谋有多么精妙、组织规模有多么的庞大。这种执行者一个赛一个的极品,各个高层之间的合作关系又脆弱得不知道哪天就从内部自行解体的组织,你要让奥托怎么对他们认真起来嘛?
“德丽莎那小家伙应该也到了长空市周边吧。”笑也笑够了,奥托很快就收起了嘲弄的心思,他把平板抵还给了琥珀,明明是询问的话语,却被他用肯定的语调下了定论:“琥珀,把k423现在的位置信息给我那亲爱的孙女送过去,我想,若是能够把她招收为自己的学员,她应该会非常乐意。”
“明白了,主教大人。”接过了平板的琥珀点了点头,在上面点了几下,“和您预料中的一样,德丽莎大人目前所在的位置的确在长空市上空,不过……”
琥珀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奥托看着琥珀的这幅样子,有些奇怪:“不过什么?”
“德丽莎大人,似乎没把通讯器带在身上。”
“……”
奥托觉得有点无力,按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很好,虽然奥托的确算到了以德丽莎所抱有的责任心,在长空市连续出现两个烈度极高的崩坏源之后必然会亲身前往目的地点查看具体情况,但他却忘了,自己的孙女是个何等粗心大意的人。
2014年1月2日,极东时间,下午1:38分。
极东领空,海拔3413米。
万里无云,蔚蓝色一直衍生到地平线的彼端,正午时分的刺眼太阳却并没有能令冬日的高空变得温暖,刀锋般冷冽的寒风之下,华丽的金色十字架托着失魂落魄的德丽莎在半空中慢悠悠的飘着。
就和琥珀所说的一样,由于出来的匆忙,德丽莎并没有随身携带过多的仪器,无论是崩坏能探测仪或是通讯器都没被她带在身上。但刚刚那一下甚至把乌云都给完全震碎的爆炸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如果那是由于崩坏所造成的话,那么,在德丽莎所掌握的知识里,即便是齐格飞曾经在西伯利亚所展现出的那一记「天火出鞘」也不可能与之相提并论。
虽说外表看起来一幅永远长不大的模样,但是,作为与崩坏抗争了四十几年的战士,德丽莎也遇上过数不清的牺牲、数不清的离别,尽管感性依然不愿意承认,但理性却实实在在的告诉她,休伯利安号很可能已经遇难了。
因此,德丽莎不抱有期望放空了大脑,在长空市的上空搜索着休伯利安可能残留的残片,但在某一刻,看到了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黑点之时,她那低沉的情绪忽然像是被蒸发掉了似的,兴奋得险些从犹大的誓约上蹦下去。
她控制着犹大的誓约迅速逼近视野里的那个黑点,在看到休伯利安号完好无损的姿态之时险些落下眼泪。
靠得近了,德丽莎才发现姬子不知道为什么站在甲板上,神色有些恍惚,又有些凝重。
“姬子!你没事吧?!”
“德丽莎?”被叫到了自己的名字,站在甲板上的姬子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么?你差点把我吓死了你!”德丽莎控制着犹大的誓约降落在休伯利安的甲板上,在反复确认了姬子无恙,甚至看起来都没经历战斗以后,重重地松了口气,“还好,你们没事就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才想问呢!”姬子满脸雾水,“才刚刚进入长空市的领空就突然失去了信号,除了列昂诺夫反重力引擎还在正常运作以外,其他电子设备还有轨道炮全部失灵,在看到刚刚的那个爆炸的时候我真以为是律者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想把休伯利安号一口气烧成灰烬呢。”
“但问题是……”姬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古怪,刚刚的遭遇实在是太过于离奇了点,甚至可以说是诡异,以至于她知道现在都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巨大的火柱明明可以把休伯利安号给烧成灰烬,却在即将碰上我们的时候……自己绕开了。”
“哈?你再说一遍?”德丽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瞠目结舌,“自己绕开了?”
“没错。”姬子重重地点头,重复了一边,“自己绕开了。”
“……”
“别用那种怀疑的视线看着我,我这边也完全一头雾水啊。”姬子无奈,“就在刚刚,我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忍不住捏了把汗呢。”
“……行吧。”德丽莎一脸便秘,勉强说服了自己接受了事实。
“对了,先不说刚刚的那个奇怪的火柱,还有个事。”突然,姬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直勾勾的盯着德丽莎的脸,“你是不是没把通讯器带在身上。”
“啊?”德丽莎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袋子,老(?)脸一红,忙不迭的为自己辩解,“还……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所以出来的太匆忙了,我我……我平时可没那么粗心大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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