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从被琪亚娜找上门开始 第120章

　　“应该有一部分原因。”幽兰黛尔说，“不过我想，也许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对应该如何面对你们……如何面对自己的亲人这件事情稍微感到有点困惑与不安吧。”

　　“等等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听着幽兰黛尔和琪亚娜之间到对话，头上的问号越来越多的齐格飞坐不住了，他满头雾水地问：“什么叫做这个世界的幽兰黛尔？幽兰黛尔难道还有两个不成？

　　幽兰黛尔看了一眼挺起了胸来彰显自己存在感的小比安卡，淡淡地说：“严格意义上说的话，是三个。”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回到休伯利安号的琪亚娜（4k）

　　休伯利安的钢铁回廊里，急促的脚步声不断地回响着。

　　飞奔到会议室的德丽莎背着自己的犹大的誓约，抬起小短腿一脚踹飞了正在横向开启的自动铁门。

　　“我说你们！琪亚娜都被人绑走接近整整四十八个小时了，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还那么悠闲？！”一脚踹开还没来及打开的自动铁门后，德丽莎黑一张小脸，冲着坐着的会议室里的人们怒吼。

　　直白点说的话，德丽莎已经快要急疯了。

　　自从前天，因为要在击败奥托主教以后为了对克洛斯滕进行战后处理，因而尚未立刻回归天命浮空岛的休伯利安号被那四个外来者入侵，结果在她们进行追击的时候，琪亚娜彻底失去联络开始，已经过了有接近两天的时间了。

　　对于德丽莎而言，这两天的时光就算称之为煎熬也毫不为过。

　　虽然被对方主动解放，并且回到休伯利安号的幽兰黛尔说了，琪亚娜在试图使用空间转移带着她逃离的时候，被对方使用了不知道什么样的手段强行夺走了空之权能，因而在那四个入侵者选择解放了她们以后为了搞清楚他们夺走自己权能的手段而主动选择了在这段时间内与那四名入侵者一起行动。

　　但除了知道这一点以外，无论是琪亚娜现在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状况、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休伯利安号、以及最重要的——那四名入侵者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对于德丽莎而言这一切的一切都处于一种可以说是完全未知的状态。

　　她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责备幽兰黛尔，毕竟回到休伯利安号的幽兰黛尔也说了，事实上那四名入侵者在借用完琪亚娜的力量以后就没有半分留念的选择的释放她们，所以，如果琪亚娜想的话，她完全可以和幽兰一同回到休伯利安。

　　虽然以德丽莎对琪亚娜的了解，她可以理解对方为何会选择跟随那四名入侵者一起行动，要是让德丽莎站在琪亚娜的立场上，她多半也会为了防备那四个入侵者对这个世界可能会产生的威胁而做出和琪亚娜一样的选择。

　　毕竟[控制对方所持有的律者权能]这种古怪的能力，就算是如今已经击破了奥托主教、拥有着相当程度对战律者经验的她们一行人，也仅仅只遇上过支配之律者这唯一一个案例罢了。

　　若是在那四个入侵者选择释放她们的那个时候，琪亚娜和幽兰黛尔一样选择回到休伯利安号，那也就同时也代表着那四个入侵者彻底摆脱了休伯利安号的眼线，而以琪亚娜的性子，在能力被短暂夺走的情况下，不愿意就这样放那四个入侵者离开自己的视线也的确是情理之中。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在天命大主教的职位上做了足够长的时间、玩弄了足够多的政治权谋以后，德丽莎的心态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改变，变得可以以无比冷酷理智的态度的判断这些事情的客观利弊。

　　但如今的德丽莎终究是做不到将拯救世界的大义凌驾在琪亚娜的安危之上，所以在幽兰黛尔回到休伯利安号的不久，她就立刻召集了全舰成员进行了简短的会议，但最终取得的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如果是那个人真的是爱莉希雅的话……她是不可能伤害琪亚娜的。”

　　如是这般，身为整艘休伯利安号上活的最久的战士，曾经被以赤鸢这一名号扬名天下的仙人，在符华以坚定的态度表达了琪亚娜并没有遇上人身危险之后，才刚刚开始讨论了不久的紧急会议就这样草草的散场了。

　　一开始，德丽莎倒也确实是因为符华的保证而暂时放松了下来，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休伯利安号的人来说，光是[符华]这两个字就可以和[靠谱]画上等号，就算是因为剑心破碎而失去了大部分战斗能力，符华在这与崩坏互相抗争的超过五千年的岁月中所取得的经验却依然是其他所有人都难以触及半分的无价之宝。

　　根据符华的证言，虽然并非是逐火之蛾研究者、也未曾出席过那最后一场宴会的她，对于爱莉希雅献出自己性命的具体目的算不上特别清楚，也并不知道爱莉希雅的确切身份到底是什么，但至少有一件事情，她还是能明白的。

　　——那就是，爱莉希雅是上个文明纪元中，唯一一名取得人性，站在人类这边的律者这一件事。

　　除了对爱莉希雅进行了担保的符华之外，回到休伯利安号的幽兰黛尔似乎也对琪亚娜的安危相当放心。毕竟就德丽莎对幽兰黛尔的了解，以这个天命最强女武神那正直而又对待任何事情都相当严肃认真的处事态度，若非是确认了琪亚娜的确没有遇上危险，幽兰黛尔根本就不会那么果断的选择回到休伯利安号。

　　而当德丽莎问起幽兰黛尔她为什么对那四个入侵者不会伤害琪亚娜这一推断如此确信的原因，幽兰黛尔只说了一件事情就让她哑口无言了。

　　“你们应该还记得，那四名入侵者中，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甚至也装备着第四代弑神装甲辉骑士·月魄的金发女性吧？”

　　在那场会议的最后，幽兰黛尔以复杂的语气这样说了：“虽然这件事情由我自己来说稍微会显得有些奇怪，不过，和你们的猜测可能不太一样，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既不是假货，也并非是类似于克隆人之类的复制品。她的确就是我——也就是真正的幽兰黛尔本人。”

　　好嘛，继“希儿”认证的“希儿”不久之后，“幽兰黛尔”亲自认证的“幽兰黛尔”也横空出世，虽然具体情况还是有着微妙的差别，但对于知晓希儿之事的人们——譬如布洛妮娅来说，能够看到第二个和希儿类似的案例还是让她们感慨良多。

　　总之，在符华和幽兰黛尔的发言之下，德丽莎的确把飞到嗓门边缘的心脏安稳的放回了胸腔中，暂时取消了立刻动员休伯利安号的成员去搜寻那四个入侵者和琪亚娜的念头。

　　但在过了两天之后，越来越感觉不对劲的德丽莎终究还是再度紧张了起来，毕竟就算爱莉希雅是曾经是符华无比信任的战友，那个幽兰黛尔也是幽兰黛尔亲自认证的[真正的幽兰黛尔]。

　　但谁又能保证爱莉希雅在经过那么长的时间以后还是五万年前的那副样子？又有谁能保证那个所谓的[真正的幽兰黛尔]和她们认识的幽兰黛尔个性一样呢？君不见五万年前和符华并肩作战的凯文也站在她们的对立面了么？

　　于是，越想越不对劲的德丽莎再度试图召集休伯利安号的成员，准备第二次筹备对琪亚娜的搜索工作，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上一次的会议之后，符华、丽塔、幽兰黛尔甚至布洛妮娅她们都对德丽莎那颇有些焦急的请求表现出了出乎她预料的消极态度。

　　虽然也没有明着进行抗议和反对，但每当德丽莎想要动员起休伯利安号成员的时候，除了希儿那乖巧的孩子大概是看她孤零零一个人的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没有拒绝之外，几乎其他所有人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顾左右而言他。

　　总之就是一个字，拖。

　　才刚刚当上大主教不久就经历了这种同事们一个两个都不听话的情况。老实说，要不是德丽莎实在是太了解这些女武神和战友们，知道她们大都本性善良而且绝对不会搞什么小动作，她几乎都要以为是不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们，以至于落得这般所有人都在给她添堵的下场。

　　但不管怎么说，德丽莎也不可能就这样放弃琪亚娜，于是在软磨硬泡无果、甚至还放任丽塔那趁人之危的混蛋拍了一大堆私房照之后，气急败坏的德丽莎终于还是在当上大主教以后第一次使用大主教的权力，强行把天命的绝大部分一线战斗员召集到了休伯利安号的会议室中。

　　结果，正当她因为终于将一线战斗人员召集完成，并且因为这两天遇上的破事而气上心头的一脚把还没来得及开启的无辜的会议室大门强行踹开，开口骂人的那一刹那——

　　“啊哈哈，好，好久不见啊，大姨妈？”

　　——就看到了混在被她所召集的一线战斗人员之中，脸上写满了讨好的讪笑，向她招着手，她在一分钟前还无比担忧的琪亚娜·卡斯兰娜。

　　于是，才刚刚骂出一句话的德丽莎沉默了。

　　虽然看到琪亚娜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确实让德丽莎狠狠的松了口气，但德丽莎总倞有种自己是不是被耍了的感觉。

　　一想到这两天为了琪亚娜的事情到处奔走、到处碰壁、甚至还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中了丽塔那家伙的阴谋诡计，德丽莎就有种气上心头的感觉。她看着和那些给自己添堵的人混在一起，如今正在会议室中对自己讪笑那个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一言不发的走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她抬起自己的脑袋，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琪亚娜，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刷的一下伸出了自己的两只小短臂，死死地扭住琪亚娜脸上的两侧软肉往两边拽，呲牙咧嘴地对这个不安分的侄女试图表现出身为长辈的压迫感：“你这个小混蛋还知道回来啊！？知不知道这两天我们有多担心你吗？！律者权能被暂时拿走了不会回来找我们帮忙吗？！爱茵斯坦和特斯拉还有长光她们这些博士的专业水平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需要让你一个人不顾自身安危孤身深入敌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和齐格飞和塞西莉亚她们交代啊？！啊？！！”

　　所谓的长辈就是这样，在孩子擅自离家出走并且失踪的时候最担忧的是他们，找到了孩子之后对他们发出最大火气的也是他们。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对唔起我绰了大姨妈——”知道自己的大姨妈的确是在这段时间里因为自己的事情给吓得够呛，琪亚娜完全不敢反抗地把自己的表情摆成了(? ? ? )的样子，一边痛呼一边对凶神恶煞的德丽莎道歉与求饶。

　　“啧——”看着琪亚娜那痛快至极地认着错的样子，德丽莎砸吧了下舌头，终究还是没能硬下心肠来认认真真的呵斥与责怪这个一路走来都让她倍感心痛的侄女。

　　“算了，人平安回来了就好。”她松开了捏着琪亚娜脸上软肉的手指，没好气地说：“既然回来了，那就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权能是怎么被夺走的？还有，那四个入侵者到底是什么来头？”

　　“符华说那个长得跟妖精一样的粉发少女是和她一样的融合战士，幽兰黛尔则认定了那个和她长得一样的人是另外一个真正的幽兰黛尔，听布洛妮娅说，那个和符华一样的人似乎是你们曾经面对过一次的识之律者？但除此之外的详细情况就连她们也不是很清楚。”德丽莎问，“既然你选择了和那四个入侵者一起行动，又在两天之后改变了主意回到休伯利安号，那就代表着你应该因为已经大致摸清楚了他们的具体状况吧？可别告诉我除了让大家白担心一场之外，你什么都没有做。”

　　“呃……”琪亚娜的表情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纠结之色。

　　“嗯？”德丽莎眉头一跳，她微微眯起自己的双眼，满脸狐疑之色：“怎么？有什么不能对我们说的么？这里的所有人都对你这两天的经历感到相当好奇和担心，除此之外，我们也需要搞清楚那四个入侵者是不是对我们和这个世界存在威胁，你也是因为担心这一点才会和他们一起走的吧？既然如此，那你又在磨蹭些什么？你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两天，不管怎么说都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 琪亚娜的任务报告（4k）

　　交代？听到这两个字以后，琪亚娜那本就已经僵硬无比的表情顿时就升级为便秘了。

　　她悄悄地吞了口唾沫，蓝色的眼珠子咕嘟咕嘟地转了几圈，不动声色地微微扭头环顾四周，试图和正在会议室中的其他人对上视线，结果包括幽兰黛尔在内的所有人都敏锐无比在琪亚娜的视线即将与自己交汇的前一瞬间不约而同地撇开了自己的脸，其动作的深意当然不言而喻——

　　——我们一起都已经帮一直没办法回到休伯利安号的你把德丽莎拖到这种份上了，所以至少在你回归以后，要怎么向德丽莎解释还是得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是的，在跟着李书白他们一起解决侵蚀之律者事件的时候，琪亚娜早就已经趁着空闲的时间使用空间转移回了休伯利安号一次，并且与除了德丽莎以外的其他人报了个平安。

　　这也是为什么，休伯利安号的其他成员会一直以消极怠慢的态度应付德丽莎召集任务的原因。

　　尽管在和李书白的约定下，琪亚娜没办法对符华他们详细说明自己不得不暂时离开的具体缘由，但是既然已经确认琪亚娜本人并没有被囚禁，也并没有遇上什么危险状况，那么符华和布洛妮娅她们当然也就只能暂时选择配合琪亚娜的行为。

　　毕竟，以琪亚娜那掌握了完全空之权能的力量，如果她铁了心的想要离开休伯利安号的话，哪怕是她们之中最强的女武神幽兰黛尔也不见得能成功的拦住她。

　　幸运的是，在德丽莎的耐心即将抵达极限之前，琪亚娜终究是在她们没办法继续把德丽莎拖住之前安全回归到了休伯利安号，但与此同时，包括德丽莎在内，所有人也都对琪亚娜到底是遇上了情况才不得不连解释都来不及解释的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休伯利安号一事感到无比好奇。

　　“你的眼睛在看什么呢？”虽然琪亚娜的小动作已经相当隐蔽了，但终究还是没能逃得过德丽莎的眼睛。她皱起自己的眉毛，满腹狐疑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和琪亚娜对上了视线，于是只能重新把充满了质询之意的视线聚焦在了琪亚娜的脸上，语气平静却又危险：“有什么事情是连我都不能说的么？”

　　很难说那平静到冷漠的嗓音有没有混杂着怒火在里面，但以在场的所有人对德丽莎的了解来看，显然琪亚娜那一句话都不和她们留就跟着一个陌生人跑路这种行为让她感到相当的不满。

　　在大部分情况下，德丽莎都是一个懂得关照学生与晚辈个人隐私的好老师和好长辈。但显而易见的是，若是当那个所谓的“隐私”已经对琪亚娜产生了安全隐患，那么德丽莎也不会纵容琪亚娜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遭遇的情况就这样糊弄过去。

　　那个陌生的男生会不会对琪亚娜产生威胁？虽说德丽莎不清楚那些入侵者对他们有没有主观层面上的恶意，但是在经历了这两天的事情之后，德丽莎却也能判断出他们的能力足以对休伯利安号和天命造成威胁这一事实。

　　根据幽兰黛尔的证言——将她与琪亚娜引开休伯利安号之后，那个陌生的男性就突然毫无征兆的拿出了另外的一架甚至比自己所持有的那把约束之键还要更加恐怖一点的“犹大的誓约”，至少就德丽莎所知，她所持有的那架犹大在未曾解放神恩结界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对空之律者产生有效的制约，更不要说如今早已经击败空之律者的琪亚娜了。

　　就算是刨除了那个对她们的情报系统而言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也毫不为过的陌生男性，跟着那个男性的另外的三个人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离谱。

　　幽兰黛尔认证的幽兰黛尔，现文明纪元、不知道为什么在符华本人安然无恙的情况下重新取得了另外一具[符华]身体的识之律者，还有那个在前文明的融合战士中仅次于凯文的妖精小姐……再加上那个疑似自由操纵复数的神之键、就算是把他看做另外一种形式的律者也没差的深不可测的陌生男性。

　　要是他们四个人有心想要危害这个世界，那么德丽莎可以毫不犹豫地断言，在世界蛇尚未与天命解除盟友关系的如今，这四名入侵者就是天命自成立以来所面临的最大挑战。

　　“没，没啦。”大概是从德丽莎的眼神里体会到了她刨根问底的决意，琪亚娜缩了缩脑袋，讪笑了一声：“毕竟是比较复杂的事情，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稍微组织一下措辞吧？大姨妈你也知道的，一直以来我都不是很擅长写任务报告。”

　　“……可以啊。”德丽莎转过身体，从会议桌的底下搬出了两张椅子，她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然后对另外一只椅子一招手，示意琪亚娜入座：“既然你一下子没办法组织好自己的言语，那我可以等。克洛斯滕的战后处置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天命内部的权限需要等我们回到浮空岛之后才能让琥珀小姐帮我们进行进一步的交接，过来巡视采访的各路媒体也都已经在这两天的时间里走的差不多了，所以……”

　　一边说着，德丽莎从容不迫地摊了摊手，稚嫩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在我们动身回到天命总部的浮空岛之前，我有大把的时间陪你一起完成这次的事件报告。这大约也是我最后一次拿到你的一手报告了，今后的日子里，你们递交给我的文件都要先经过琥珀的筛选与审核，所以。就当是在正式成为大主教之前，让我最后一次对你的报告进行检阅吧？”

　　“呃……”不得不说，虽然和琪亚娜一样都继承了卡斯兰娜独有的粗神经，但德丽莎终究也是凭借一己之力就将一所大型女武神培育学院给运营的有模有样的学院长，说起场面话来那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只是听着德丽莎那滔滔不绝的唠叨声，琪亚娜就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她捂住了自己发出阵阵胀痛的额间，哭丧着脸：“我亲爱的大姨妈，咱用不着搞得那么正式吧？我知道错了，您能不能先消消气？”

　　“请称呼我为学院长——或者是代理舰长也行。”德丽莎面无表情地说，“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是想要整理措辞和言语么？这很好啊，我的侄女——不对，我们天命的女武神终于有一天想要主动对我进行详尽的报告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呢？”

　　琪亚娜捂住了自己的脸，低沉的声音从指缝中钻了出来：“您果然还是生气了吧？”

　　德丽莎的脸挂上了一丝犹如慈祥的师长一般柔和的微笑：“所以，琪亚娜是想让我对你的报告进一步对字数与格式进行规范么？”

　　“对不起我错了饶了我吧我马上就把所有事情都全盘托出还请大姨妈高抬贵手……”琪亚娜秒怂，她双手合十地摆在自己的身前，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砰！德丽莎猛的一拍会议桌，怒目圆瞪：“知道还不快给我说！”

　　“哦……”琪亚娜弱弱地哦了一声，然后毫不留情地往短暂陷入平静中的会议室里丢了一颗炸弹：“我这两天去和李书白舰仞长——也就是那四个入侵者中唯一的一个男生，一起去讨伐侵蚀之律者了。”

　　“什——”德丽莎的一下子站起了自己的身体，“侵蚀之律者？！侵蚀之律者已经降临了吗？！”

　　整个会议室被琪亚娜抛出的这颗炸弹陷入了一片哗然之中，在五万年前曾经亲身经历过侵蚀之律者事件，也对这个能够侵蚀、控制一切电子设备的律者究竟有多恐怖有着极其深刻感触的符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等等，琪亚娜，在这两天离开休伯利安号的时间里，你是和爱莉希雅她们一起去对抗侵蚀之律者了？”

　　“嗯。”琪亚娜点了点头，“啊，不过别担心，侵蚀之律者的话，已经被我们成功镇压了。”

　　“……你们击败侵蚀之律者了？”符华深深地皱着自己的眉，“可是就我所知……侵蚀之律者应该是不可能死亡的才对。”

　　就和前文明纪元的支配律者和现文明纪元的支配律者存在权能上的微妙差别一样；现文明纪元的侵蚀之律者，也在一定层面上不完全等同于前文明纪元的侵蚀之律者。

　　但不管怎么变化，权能本身的[量级]却也是早已被固定完成的。

　　通常，现文明纪元的律者，在得到了某种更强特性的同时，另外一种层面的特性也会被一定程度的弱化。

　　打个比方，前文明纪元的支配之律者，在其律者的权能被完全辨别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某种新生的律者。

　　身体的透明化、速度的异常增长、信号的屏蔽与伪造、温度的局部控制——比起寻常的律者而言，前文明纪元的支配之律者所使用的权能大都只是一些简单的能力，他们不曾拥有真正意义上的律者权能，却也拥有和其他律者在物质层面上完全一致的律者核心。

　　和前文明的支配之律者相比起来，现文明纪元的支配律者却可以通过夺取她人权能的方式来直接控制真正的律者权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了能够随时聚合成可以自由控制真正律者权能的[乌合之众]这一最终形态，他们大都只是行动能力极度低劣的人偶，和前文明纪元的支配律者相比起来，其组织能力和行动的默契度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而对于两个文明纪元各不相同的侵蚀之律者而言，情况却也是一样的。

　　对于现文明纪元的侵蚀之律者而言，载体被破坏就意味着个体的消亡，所以，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只要灰蛇切断了灰蛇网络，然后将外界被侵蚀之律者侵染了数据的装置全部装载到自己的身上，最后——使用黄泉之杖镇压住它的律者权能，让渡鸦将自己[销毁]，侵蚀之律者就会迎来毋庸置疑的死亡。

　　它不像是现文明纪元的侵蚀之律者那样，对数据拥有无与伦比的掌控能力，因此，它才会被MEI博士以逐火之蛾的中枢系统为诱饵，将自己的核心安置在了主控电脑中，结果落得个被黑匣子封印了几万年的下场。

　　在侵蚀权能所能触及到的事物之广、以及物理性质的自由度这两个方面，前文明纪元的侵蚀之律者比现文明纪元的侵蚀之律者要强上太多。

　　对于前文明纪元的侵蚀之律者而言，载体被破坏却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名为[玲]的载体被破坏了，破壳而出的前文明侵蚀之律者，才能发挥出那种对任何事物都极具威胁力是侵蚀之权能。

　　因此，在符华的认知之中，侵蚀之律者虽然可以被封印，但是却根本就无法被杀死。

　　对于符华的疑虑，琪亚娜很快就给出了解答。

　　“我们的确没能杀死侵蚀之律者啦。”她挠了挠头，摆出了一幅回忆些什么似的表情：“不过，在那个李书白舰长所持有的侵蚀之键下，我们这边的侵蚀之律者似乎根本就没有进行多少反抗的就被侵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