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墨斩黑天
简单寒暄后,两方就水桥学妹的家庭问题进行了讨论。
起初,水桥夫妇只是看在牛若丸老师的“教务副主任”身份而不断赔笑,实则却对他们的行为毫不愧疚,还在不断地暗示老师别管闲事。
可姜还是老的辣,牛若丸老师的讲话水准和逻辑都很高,很快便将谈话主动权掌握到了自己手中。
他先是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对水桥夫妇进行亲切说教,告诉他们重男轻女是时代陋习,又列举了他那个年代发生在女性身上的悲剧,也不知是他切身经历还是现编的。
随后他又趁热打铁,说水桥同学在学校里的表现不错,未来可期。表面上是在夸赞水桥夫妇有个好女儿,实则是在提示他们:“你们的女儿很有投资价值,请不要忽视她。”
一个小时内,牛若丸老师时而闲聊唠嗑,时而又严肃地训诫教导,蜜枣大棒伸缩自如,完全将水桥夫妇玩弄于鼓掌之中。
几番纠缠下来,牛若丸老师已经将水桥夫妇忽悠瘸了。纵使他们的眼神还是有几分不服气,态度却已经软化了不少,承诺会多关心女儿的状况。
得到这样的答复,牛若丸老师转头看向全程一言不发的九州诚,吩咐道:“九州同学,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吧?”
“没问题,今天真是打扰了。”九州诚站起身,客气地对水桥夫妇道别。
离开水桥家后,牛若丸老师伸了个懒腰,一身轻松地感叹道:“呼~好久没有家访过了,真是太为难我这个半只脚进棺材的老头子咯~”
“但是老师很厉害啊!”九州诚给他递过来一罐矿泉水:“他们被你说得哑口无言,完全对你心悦诚服啊!”
“没关系~没关系~”牛若丸老师倒是很豁达地笑了一声,然后被矿泉水呛住了:
“咳咳...孩子们都是需要呵护的幼苗,是这个社会,这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未来的希望。”
“况且保护学生本来就是老师的责任,我只是做了应该的事情。”
牛若丸老师莫名说出了很热血沸腾的话,随后他看了看手表,惊讶道:
“哦呀,今天晚上还有教师聚餐活动,我要去新宿一趟,那么就先告辞了!”
说罢,牛若丸老师便急匆匆地赶去车站了。
真是个好老师啊...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九州诚在心中感慨道。
要是九州诚以前也能遇到这样热忱的老师,或许就能咬咬牙撑下去了吧?
......
“啊啾——!”
新宿某条街道的居酒屋中,正在和同事们聚餐的江鸟穰纪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啊!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察觉到同事们诧异的目光,江鸟老师连忙低头道歉,显得很有教养。
毕竟在这种职场聚餐中,任何“失礼”的行为都不应当发生,否则就会降低同事们对自己的印象。
“啊呀,江鸟老师一定是平时太努力,有点感冒了吧~”一旁的女老师也赶紧帮忙打岔,试图缓和气氛。
今晚是秀烬学院教职工们私下举行的聚餐活动,每年都要挑周六的晚上举办几次,就连理事长偶尔也会来露个面。
就在这时,包厢的帘门被拉开了,牛若丸老师一脸赔笑地走了进来: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去给学生家访,迟到了一会儿。”
“阿牛老师来真是热心,一大把年纪还这么折腾自己!”一个和他同辈份的老教职工举起杯子,脸上带着酒晕对他喊道:
“来来来!迟到就过来自罚一杯吧!”
“请饶了我吧,玉木老师。”牛若丸老师扇了扇手,一脸为难地赔笑:“让我这种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子罚酒太强人所难了~”
牛若丸老师的加入再次炒热了聚会气氛,让大家有了共同话题。不过没过多久,老师们很快又分成了几个小团体开始聊天。
江鸟老师这边坐着的是几个二年级的同事,以及两个明显对她有想法的男老师。
“话说,江鸟老师还真是个一等一的好教师啊!”其中一个男老师举起白瓷酒杯,奉承地夸奖:
“我听说你前几天把一个学生从勒索犯手里救出来了,还为此受了伤呢!”
“本来我还有点嫉妒你,想不通理事长凭什么要给你升职~”一个女同事也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心情:
“我现在算是彻底心服口服了,江鸟老师果然很优秀呐!”
“没事没事,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面对同事们接连不断的夸赞,江鸟老师一脸轻笑,应付自如。
然而感受着伤口传来的隐隐痛楚,她的心情却变得愈发不快,委屈感正在逐渐累积,喝酒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一杯一杯地根本停不下来。
等到聚会结束时,她已经头脑晕乎乎的,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很想就这么躺在地上睡一觉。
“喂喂,江鸟老师没事吧?”一旁的女老师急切地推了推她的身体。
“没...问题...”江鸟老师的声音变得和脑袋一样晃晃悠悠。
“不妙...是不是我们刚才给她敬的酒太多了?”一个男老师连忙提议:“我正好有车,不如我送老师回家吧!”
“才不行呢!”那个女老师一脸嫌弃地反驳道:“这样对你和她的名声都不好吧?”
“也...也是哦...”男老师挠了挠头,意识到自己确实太急性子了。
“我把她带出去打车吧。”女老师搀起江鸟穰纪子的胳膊,将她扶出了居酒屋。
74. 我最恨孩子了!
或许是今晚的人流量较大,也有可能是运气不太好,两位老师在路边站了二十分钟还没有等到一辆出租车。
“哎...我还想早点回去休息呢...”女老师看着手表,焦虑地叹气。
突然间,女老师感觉一阵快要忍不住的尿意。她连忙把江鸟穰纪子放在路边,小声道:
“江鸟老师,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个卫生间就回来!”
江鸟老师有点迷糊地点头,坐在路边台阶上一言不发。
就在女老师走远不久后,一个牛郎打扮的西装染发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哟,美丽的姑娘!需要帮助吗?”牛郎帅气地双手插兜,热情地对她打招呼。
江鸟老师的神志不太清醒,只是迷茫地抬起头看他。
“呀嘞呀嘞,你还真是醉得不轻呢~”那个牛郎伸手就要搀扶江鸟老师:
“美丽的姑娘,你家住在哪里,我帮你打个车送你回家吧?”
牛郎这类风俗职业者在新宿极为泛滥,就算风俗街之外的地区也时常有拉客事件发生。有些过分的牛郎很喜欢死缠烂打,就算被客人严辞拒绝了也会纠缠不休,遇见喝醉的女客人更会乘虚而入。
不过江鸟老师此时神智不清醒,也只能任由他伸手拖拽。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短发的少年径直走到两人中间前,拦住了那个牛郎:
“对不起,她是我的高中老师,不可能跟你走,否则会惹上麻烦。”
“嘁,原来是老师啊,算了...”牛郎听后有些恼火,随后便无趣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和之国的教师可是出了名的繁文缛节,其中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去风俗业消费,否则就会变成千夫所指的“失德教师”。
而这个牛郎显然也是识趣人,不打算服务这种麻烦的客户。
“九...九州诚?”江鸟老师的神志清醒了一点点,下意识地呢喃道。
“是我。”九州诚点头。
今天他下班后帮一位客人打车回家,回家时竟然正巧发现了被牛郎纠缠住的江鸟老师。
“怎么回事,江鸟老师?”九州诚不解地看着她,询问道:“喝醉了就坐在路边,被牛郎搭讪也不拒绝。你就这么想变成“缺德教师”吗?”
“......”酒劲再次涌了上来,江鸟老师又累得说不出话了,只能蹲在地上沉默不语。
“算了,我把你送回去吧。”九州诚无奈地扶住额头:“明天记得把打车费给我,听到了吗?”
“...”江鸟老师没有回应。
九州诚用***店的权限电话联系了附近的出租车司机团体,让他们派一辆车来接自己。
五分钟后,九州诚搀扶着江鸟老师一起上了出租车。
“喂,你住哪里?”九州诚晃了晃她的身子,低声问道。
江鸟老师睁开眼,强撑着地报出了一串地址,出租车也发动。
二十分钟后,女老师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果咩果咩!好像有人在公共卫生间呕吐了一地,害得我排了这么久的队伍才轮上!啊嘞?...江鸟老师呢?”
同一时间,出租车停在了一座小公寓前。
“谢谢。”九州诚付了钱,扛着江鸟老师的肩膀下了车。
“你家住几号?钥匙给我。”九州诚瞥了她一眼,吩咐道。
“唔...304...”江鸟老师半睁着眼,脑袋吃痛:“钥匙在...上衣口袋里...”
九州诚费力地把江鸟老师扶上楼,又开门把她送了房屋。
江鸟老师的身体不算重,但她现在是醉酒状态,几乎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全部压在了九州诚这瘦小的身板上,让他有点吃不消。
这间公寓房属于标准的单人出租屋,一室一厅一卫,厨房在客厅里侧,用吧台桌隔开。
屋子打扫得不算整洁,但还算比较有条理,至少会把垃圾好好丢进垃圾桶里,屋内也没有发霉的味道。
“累死我了...”九州诚如同丢垃圾似地把江鸟老师丢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九州诚又看她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去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
完成这一切后,九州诚转身准备离开。
自从最近遇到了牛若丸老师这样的热心教师后,九州诚对江鸟老师的印象变得更差了。
同一所学校里,竟然会有抱着“将保护学生视为职责”和“将学生当作绩效工具”两种截然不同理念的教师,这种天堂地狱般的落差感让人忍俊不禁。
像江鸟老师这样的人,可以说是这座学校乃至整个教育界的祸害。
江鸟老师挣扎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一个手抖把水杯丢在地上。
“哎呀...”
九州诚听见江鸟老师的低吟声和水杯落地的闷响,又转身回去帮她把水杯收起来。
江鸟老师好像也彻底累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而小声***几句。
“我走了,好好休息。”九州诚推开房门,随口吩咐道。
忽然间,他却听见江鸟老师神志不清地大声嚷嚷起来:
“好痛!好痛啊!为什么我要受这种罪啊!”
江鸟老师前些天被勒索犯殴打留下的伤口还没愈合,这一喝酒,伤口果然又开始复发了。
“受伤还喝酒,不痛才怪呢~”九州诚轻哼一声,不打算理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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