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ugugugu
荧生气的样子也像是小猫,腮帮子气鼓鼓的,灿金色的眸子也像是猫咪,她插着腰,冷冷地盯着自己,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了。
“道歉没有诚意。”——荧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这句话也像是小猫,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
清诺岩酒还没醒,醉醺醺的,莫名其妙地就联想到了更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小猫生气了该怎么哄呢...他昏沉沉地站起身来。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欸?”
荧怔了怔,瞳孔因惊异而放大。
清诺岩轻轻地抱着她,伸出手来,轻轻摸摸她的脑袋。
他确实是脑子醉迷糊了。
少年的身子轻盈而温润,带着淡淡的玉石香味,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清诺岩那精致而白皙的侧脸快要贴到荧的面颊,只要荧微微侧身,便会触碰到一起。
“对不起啦...”
清诺岩近似咬着耳朵般地道,潮湿温润的热气打在荧的脖子上,痒痒的暖暖的——他醉醺醺地道: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肉眼可见的,荧白皙的脖颈迅速地浮现红晕,红霞般的色彩晕染开来,在肌肤上涂上了火烧云般的光泽,那些红霞还有蔓延地趋势,向着少女的脸颊,耳廓也微微泛红。
“你...”荧之前那凛然清冷的气势瞬间溃不成军,丢盔弃甲,她近似炸毛般地道:“你你你您...你你,你做什么!”
炸毛的猫咪。
“道...道歉啊。”清诺岩在她耳边沉沉地道。“我在道歉。”
“你你...你先放开我!”她慌乱地挣扎道:“别在这撒酒疯..”
这家伙明明是喝醉了,荧却挣不开。
“你先原谅我。”喝醉酒了,智商就要下降,清诺岩下降得就比较厉害,"你不生气了..我就松开。"
“我才...不原谅你。”
荧只觉得有些热,头顶似乎要冒出蒸汽来,灿金眸子中的坚冰已经融化掉了,但若就这么放过这家伙了,那她荧岂不是很没面子...以后这家伙还得了?
“你走开,去和你那个狗肉朋友继续喝,不要和我说话...你走开。”荧嗔道。
“你不生气了,我就松开。”
“我才没有生气!谁会因为一个酒鬼生气?”
“你就是...在生气。你说话...又开始矛盾了。你若不生气,你就不会说道歉没有诚意了..”
这醉酒的酒
鬼逻辑都比生气的女孩子清晰。
清诺岩认真地盯着她,喝醉了,话便多了,且思维极具跳跃性:
“荧...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早上不会喝酒啦,每天黄昏前回家吃饭,我会听的,你不要生气啦。你的红豆汤很好喝,对了,你知道红豆的典故吗,我听说过一句诗...”
“玲珑骰子...安红豆,后面一句是什么呢...”他抱着荧纤细的身子,在后者耳侧轻声道:“是,好像是,入骨相思知不知...嘿,我还记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赖皮...
赖皮。
荧咬着唇,心中暗暗嗔道,仗着自己喝醉了便说这些话来,真是赖皮的混蛋!
千年前他也是这般赖皮,仗着他要死了,就要求自己去旅行;在蒙德时也是个赖皮鬼,仗着死了就可以不遵守承诺;
到现在还是个赖皮鬼,仗着自己喝醉了...就,就说些让人羞恼的话来!
你这样的赖皮,自己还...
还如何生气?
“你...”荧咬着唇,声音很低,她低垂着脑袋,轻声道:“你放开我啦。”
“不生气了?”清诺岩问她。
“还是有一点生气的。”
“有一点是多小?”
“玲珑骰子那么小。”
“红豆那么小吗?”
“和红豆一样。”
荧终于推开了诺岩,她拍拍自己脸颊,缓缓吐了一口气,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来。
她昂头盯着清诺岩,轻轻地道:“和红豆一样...和红豆一样行了吧。”
“不生气...就好。”
清诺岩咕哝了一声,他脑袋昏沉沉的,似乎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少年倒在床上,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
“太好了...”梦中,他砸吧砸吧嘴,似乎在说梦话。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如水般倾邪在少年的身上,淡色的长发铺满了床铺,他睡着的嘴角微微噙着笑。
荧无奈地注视着睡去的少年,认输般地叹了一口气。
白痴,会着凉啊。
她将被褥轻轻盖在清诺岩的身上,将腋角塞紧,做完这些之后,荧小姐坐在床沿边,托着腮,目光有些出神。
窗外,似乎下雨了。
所谓蒙蒙细雨,便该是这么点点滴滴淅沥沥,这处旅店正挨着山林,夜风吹拂而过,枫叶沙沙作响,又听得满山的松涛和蛙鸣,嗡嗡沙沙的,像是耳膜隔着一层雾。
这自然之声倒也助眠,若是再枕着这雨声如睡,梦的内容想必格外有趣吧。
荧小姐注视着睡着的少年,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笑容。
半晌。
虽然下雨了,但今晚也继续吧。
她拍拍身子,站起身来,推开门回了自己的卧房,神切安静立在案牍上,荧拿起了剑。
神切入手,温润而光滑,剑身的纹路轻轻震动着,发出风的声音。
荧动作很轻,旁边派蒙和小七七两人正歪七竖八地抱在一起睡觉,荧没有惊醒她们。
她拿了剑,又给自己带上了兜帽,便推门出了旅店,沿着小路走到了僻静的后山。
细雨繁花,映天素白,夜风朔朔,花叶簌簌。
荧小姐调整呼吸,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自然而然地调动身体里的风元素力,拔出了神切。
她在练剑。
荧以前是个很懒散懈怠的姑娘,喜欢旅行喜欢美食,讨厌锻炼...不过她现在每天都在修行了。
老粽子带着小粽子白天做广播体操,荧就晚上开始悄悄练剑。
从黄昏夜幕,到天际破晓。
自己需要前进了。
需要改变。
时间并不会等着她。
从清野风吟死去后,或者说想起了千年前的事情后,她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弱小的人,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争取不到...
这个世界便是这样,你是弱者,你便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等在家中,像个傻子一样被抛弃,像个傻子一样期盼着希望期盼着他能回来,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死去。
不要。
不想要。
荧不想要再当傻子了。
不想当谁都可以糊弄的傻子了。
为了做到想做到的事情,为了守住想守住的东西,她需要前进。
荧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必须前进。
必须前进!
神切发出轻轻的风吟声,引导着荧的元素力划过每一滴落下的雨丝,繁花簌簌随剑而动,荧倾听着神切的声音,那风吟声,像是在诉说。
鲁斯坦是怎么斩断大雨的,清野风吟又是如何斩断那场大雨的..?
西风剑法。
她的心灵随着神切的轨迹,空明的心中,一滴又一滴的雨水被斩落,溅成片片碎碎的水花。
还不够。
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些境界。
荧知道,自己远远不够。
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打湿了荧的发丝,顺着兜帽的帽檐滴落,
明明叫清诺岩不要淋雨,她自己倒不带好头。
不知道练习多久了,只知道东方已然素白,小雨慢慢停歇,朝霞渐渐晕染天幕,荧吐了一口气,疲惫地撑着身子,雨后天晴,温暖的霞光映在少女精致的侧脸上。
看着那如洗般的天空,荧露出了微笑,那笑容也似朝霞。
天快亮了。
回去洗个澡,再补一个时辰的觉,便该叫那两个粽子去练习‘七彩阳光’神功了。
也不知道,那个老粽子的酒醒了没有。
能满不在乎一脸平静地说出那样的话,肯定以前经常说。
想起昨晚的事情,荧耳廓又微微有些泛红,那个赖皮鬼!
荧不知道自己在羞什么,那家伙没心没肺吊儿郎当,肯定是趁着酒劲全部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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