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ugugugu
“你好,银原厅的宛烟小姐是吗?你可以叫我夜兰。”
“..请问有什么事?”
“关于浮舍...那位罪仙的事情。”
浮舍,听到这个名字,宛烟顿了顿。
她微微抬起头来,面色似有些惨白,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露出勉强的笑容来。
“我想要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说这话的,是一位高挑的少女。
深蓝色的短发末梢淡淡泛紫,眸子是湛蓝色的,披着雪白的貂绒大衣,两截衣摆自然垂落在修长浑圆的大腿两侧,踩着贴腿的长靴。
她盯着宛烟这副模样,轻轻皱眉,歪歪头。
夜兰。
隶属于璃月总务司,由天权星直接管理。
“我什么都不知道。”宛烟摇头。
她其实知道,她也渴望说出真相,但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再违背契约了。
“可听说你最近。不,是你一直以来,”夜兰轻轻扬了扬眉头,“都在调查那个‘罪仙’的事情。”
罪仙,罪仙...这两个字犹如针一般刺入了宛烟的心中。
“前几日,你还去了地中之盐,不是吗?”
她的行踪被调查清楚了。
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她打算做什么?她为什么要打听浮舍的事情?
“你这是..侵犯个人的隐私。”
她想要说出去,这样内心就不会遭受折磨与煎熬了,但她决心此生都将承受这份煎熬,这既是她的契约,亦是她的赎罪。
宛烟吐了一口气,她直直地盯着夜兰的眸子,鼓起勇气地道:
“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你的目的是什么?是总务司派你来的吗?”
..夜兰没想到面前这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竟还挺硬气的。
“无需紧张。”
她平静地道:“我并没有恶意,更不是代表璃月官方,只是以私人的身份请求你。”
“私人的身份?”
宛烟有些好奇。
“我的太祖。”夜兰轻声道,“留下了一件遗物...也许与浮舍有关。”
“浮舍的罪孽。”夜兰面容认真,“存在着猫腻。”
“太祖?”宛烟更惊讶了。
“这件事很有趣吧。”
“可..历史书上...”宛烟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我从不信历史。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夜兰笑了笑,那双眸子清冽的像是小巷独行的猫。
夜兰喜欢有趣隐秘的事情,她从不相信什么权威,或者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或者‘常识’。
否则她也不可能说出‘浮舍的罪死有猫腻’这种话了。
宛烟怔怔地注视着夜兰,她低垂着头,咬了咬嘴唇,“...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这样啊。”
宛烟不擅长撒谎,夜兰常年沉淫此道,面前这小姑娘是否隐瞒一看便知。
但她也没有再刁难宛烟了。
诚如夜兰所言,她此次并不是‘审问’,而是‘请求’宛烟帮忙。
这并不是璃月官方的任务,只是出于私人目的——宛烟不愿意坦白,那夜兰便不能强迫她。
夜兰行事虽然冷冽,但还是有一定原则的。
倒也好,此行并非没有收获。
夜兰嘴角噙着浅笑,看宛烟这般模样,至少能确定浮舍的死...存在猫腻了。
“那再见了。”
她行事素为利落,拍拍手,站起身来,便要向外面走去了。
现在正是黄昏时分,橘黄色的日轮将小巷墙壁打出了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夜兰顺着那光晕往外走,身后忽然传来了宛烟稍显颤抖的声音:
“你打算继续查吗?”
“当然。”夜兰耸了耸肩,面对谜团,她从来没半途而废过。
“你...打算去哪里查?”
层岩巨渊。
夜兰将会去往层岩巨渊,因为她的太爷便是从层岩巨渊逃回来的。
她有预感,独属于执法官的预感——那巨渊的最深处,一定埋藏着真相,谁也想不到的真相。
“这是秘密。”夜兰头也不回地道,“不过请你放心,无论怎样,我总会寻到真相的。”
“找到了真相,你打算怎么做?”宛烟问道。
“我?”夜兰无所谓地道:“真相有被人知道的权利,我自然是要公开了。”
“你相信浮舍是被冤枉的吗?”
“并不是的。”夜兰摇了摇头,“但我也不会相信他是有罪的。”
她认真地道:
“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会保持永远的客观。”
她说这话的模样,煌煌的日光披拂在她的背影上。
宛烟靠在阴暗潮湿的墙壁上,忽而自嘲般地笑了笑;
“...夜兰小姐,你比我更像历史学家。”
“为何?”夜兰扬了扬眉头。
她怔怔地看着巷外的夜兰,轻声道:“...因为你走在了正确而光明的道路上,而我却留在了自己的巷子里。但我无法怨恨,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听不明白。”夜兰这样道,她向阳光更盛大的街道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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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祭祀归来后,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了。
赤红霞光晕染天地,在望舒客栈的栈道上打出一层又一层血般的阴影,魈注视着那些昏暗的日影,微微簇了蹙眉头。
也许。
他搞错什么了。
魈轻轻咬着舌尖,刺痛让他压制住那莫名的冲动...那扭曲而狰狞的低吟声,回荡在他的耳畔深处...半晌,那些声音才慢慢消失了。
他微微瞥了一眼铜镜,镜中的自己,灿金色的眸中似乎含着煞,那股煞气既陌生而又熟悉...就好像,两千四百年前,在那个人眼中所看到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人眼神更加的阴翳,邪恶诡谲得近似此世最恐怖的魔神。
而藏在他眼眸中的东西却很弱小,弱小到魈能轻易战胜它。
为什么会...如此相像呢?
那究竟是什么?
他忘记了什么事情,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他不能忘记的事情,必须要记住的事情。
但他想不起来是什么,关于两千四百年前,他只记得漫天的鲜血,铅一般的天幕以及化作焦土的大地。
那日,是璃月自仙神战争之后,最混乱的一天。
腾蛇太元帅屠杀了地中之盐的士兵,并袭击了所有的夜叉仙众,成功潜逃。
岩王帝君那日不知所踪,若坨龙王遇害,不久后,层岩巨渊大乱,镇守此处的千岩军都被浮舍杀死了。
甘雨与夜叉仙众...在层岩巨渊深处寻到了罪仙浮舍,在一番交战后,甘雨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兄,终结了这个叛徒的生命。
这便是两千四百年前全部的真相了。
——至少,后来帝君是这样说的。
层岩巨渊的最深处是璃月的地脉,浮舍出现在那里,是为了彻底侵蚀污染地脉——这个罪仙想要毁灭整个璃月。
真相便是这样。
那时魈,也选择相信了这个真相。
但为何现在...为何现在。
自己的心脏,却在这真相面前,轻轻地颤抖呢?
他还记得那日层岩巨渊中浮舍的样子,紫萱色的眸子被染成了血红,深黑色的血丝密布在瞳孔之间,呼吸之间,便是不详的魔气,狰狞而可怖...那日他眸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自从墓地归来后,自从见到那神秘的少年后,自从自己眸中也呈现出些许不详后。
魈便隐隐猜到了什么。
也许那东西一直都存在。
浮舍并未想要背叛,他只是被那自己心中的那‘东西’侵蚀了,所以他才失去了理智,所以他才杀了这么多人,他并未想要背叛...
他从未想过背叛,只是迫不得已。
自从浮舍的坟墓归来后,自从与那古怪的少年干过一杯后——魈便开始思考这件事了,他不断地构建着自己心中的推测,但遗憾的是,依然存在许多的漏洞。
魈只是站在了正确道路的岔路口,而真相就在他面前,不是他走不到,而是他不敢往那方向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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